第六百二十章 果然如你所說
薑婉寧深以為然，“所以，我覺得四皇子說的對那位置沒有興趣並不能全信。如他所說，自小見識過太多陰暗，才能更明白手握大權的好處。站在最高處，能保護自己，能保護想保護的人。”
“瞧著他那樣子，並不像是說謊。”沈遲遲疑。
“在那地方，學會偽裝跟演戲，是必要的生存之道。若不然，早就被吃的連骨頭渣都不剩了。能在皇宮安然無恙的，有幾個是省油的燈？”薑文娜寧道。
那地方就不是傻白甜能生存的地方，哪個不是七巧玲瓏心，保全自己的同時還能不動聲色的幹掉對手。
沈遲摸摸鼻子，他剛才差點兒就信了四皇子的話了。
“那你說，他如果坐上那位置，會不會變成跟嘉和帝一樣的人？”
薑婉寧搖搖頭，“不好說，能不能坐上那位置還另說。你別忘記了，盯著那位置的不光是嘉和帝的皇子，還有安王呢。舅舅如今與安王共事！”
所以，即便他們不想攙和，其實也已經攙和進來了。
“頭疼。”沈遲揉揉額頭。
“靜觀其變吧。”薑婉寧道，“總之，不管最終是誰坐上那個位置，大周都不能亂。”
大周要是亂了，遭殃的還是百姓們。
外族虎視眈眈，即便是以往的友邦，也有可能化身成凶猛的老虎，狠狠撕咬下一口肉。
辰王這會兒正在跟大臣們還有身邊的謀士商議對策——針對蕪族蠢蠢欲動一事兒。
一方所持意見是蕪族是大周的手下敗將，翻不起什麽浪花。
一方所持意見是不能掉以輕心，那些外族野心勃勃，一旦叫他們搶占了先機，即便是大周的將士們能鎮壓住，也要費些功夫。還不如趁早掐滅他們的野心，叫他們不敢再生這念頭。怎麽樣才能掐滅，自然是開打了，狠狠的，把人打怕了，就老實了。
辰王的意思自然是打了，可如今大周的幾個將領都各自鎮守邊關，哪個也不能隨意調回來去跟蕪族開戰。
所以，派誰去就成了問題了。
倒是有幾個新晉的武將，可各個都是在演武場能耍幾下的，別說戰事了，就連剿匪這樣的事兒都沒經曆過。打仗沒有經驗老到的將軍坐鎮，不穩妥。
“陛下不是赦免了談家的罪名？”有大臣道。
“談老將軍如今人老體衰的，怕是不成。”有人反對。
“他的外孫子，沈遲！沈遲年輕力壯的，我的意思是，沈遲掛帥，讓談老將軍跟著，有他在一旁指點著，對付區區蕪族，應該沒問題。”
辰王眼睛一亮，“這法子好，這法子好。沈大人剿匪也立了大功，可見，他是有領兵打仗的天賦的，談老將軍再跟著，必定是萬無一失的。”
“陛下那裏能同意嗎？”有人猶豫。
雖說是赦免了，可明眼人都知道，陛下防著呢。若不是防著，早就官複原職了。
“父皇如今身體抱恙，本殿監國。”辰王沉下臉，“本殿並非一意孤行做決定，這是與眾位大臣商議出來的結果。莫非許大人還有更好的法子？若是有，許大人就別藏著掖著了。”
那許大人立馬閉嘴，沒有再說什麽，他哪兒有什麽好法子？無非就是順嘴說了那麽一句。
“就這麽定下了，王大人，你親自去請談老將軍跟沈遲進宮。”辰王吩咐道。
王大人便是那位鍥而不舍替辰王拉攏沈遲的人。
辰王的速度很快，不過半個時辰，王大人已經身在沈宅，告知了沈遲來意了。
辰王現在監國，所以，他要沈遲還有談成山進宮，某種意義上說，跟嘉和帝的口諭沒差。
薑婉寧幫沈遲整理衣衫，沈遲小聲嘀咕，“果然如你所說。”
“見機行事。”薑婉寧叮囑。
嘉和帝也知道辰王的決定了，他看一眼正專心碾藥的四皇子，氣不打一處來，“那蕪族成不了氣候，沈遲這一去，定然立功。朕說了，叫你也分擔一部分政事，你偏偏不聽，你若是聽了，沈遲跟談家到時候感激的就是你了！”
“父皇，太醫說了，要您時刻保持心平氣和。”四皇子淡定道。
“你聽話點兒，朕還能不心平氣和？”嘉和帝咳嗽了幾聲，四皇子有條不紊的給他拍背順氣。
“你做的這些，宮人們哪個不能做？”嘉和帝繼續道，“偏你事事非要自己動手。你知不知道，不出意外，沈遲跟談時景必然是要成為辰王的人的。”
“親自動手，兒臣才能放心。”四皇子道，“再說了，兒臣今日見過沈大人，兒臣覺的，沈大人不是輕易就能被人拉攏的人。沈大人效忠的是大周的陛下，如今，父皇您才是這大周的陛下。到時候，沈大人跟談老將軍感激的人是父皇您！”
“咳咳，朕說什麽，你都能反駁了！”嘉和帝語氣緩和了不少，顯然四皇子說的話，他聽進去了。
“父皇現在最緊要的就是調養好身體。”四皇子道。
“說什麽你都不聽，瞧著一副好說話的模樣，實際上骨子裏最是倔強了。也不知道你像了誰去！”嘉和帝搖頭無奈道。
“兒臣是父皇的兒子，還能像了旁人去？”
確實，這倔強的性子跟他如出一轍，嘉和帝臉上浮現出笑意，“朕說不過你。”
沈遲跟談成山到了勤政殿，辰王很是熱情，免了談成山行禮，還賜了座。
“老將軍龍行虎步，寶刀未老，如此，本殿心裏的愧疚也能少一些。想必王大人已經跟老將軍還有沈大人說了本殿的意思了。不知道老將軍意下如何？”辰王客客氣氣的開口。
“草民打了一輩子仗，如今朝廷有需要，草民自然是義無反顧。”談成山道，“隻是我這外孫子不成器，還望殿下收回成命。草民自當竭盡全力，把那蕪族打的服服帖帖的！”
“老將軍莫要自謙了，沈大人在錦衣衛表現一直很好，先頭剿匪也是立功了的。足見沈大人是能繼承老將軍的衣缽的，這一回，有老將軍指點著，沈大人必定能獲益良多，此後，我大周定是又多了一員虎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