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章 最下乘的法子
晉國公夫人天天以淚洗麵,老晉國公夫人還因此病倒了。
老晉國公父子倆則是動用了所有關係尋人。
因為那天晉臨清跟錢元寶見過麵,所以,理所當然的就懷疑到了錢元寶身上。嘉和帝也特意跟衙門那邊兒打了招呼,所以,衙門也都十分用心。錢元寶自然而然的就被請到了衙門。畢竟,錢元寶有做壞事兒的動機——晉國公府說錢元寶有意求娶穎貞縣主,而陛下給穎貞縣主跟晉臨清賜婚了。
錢元寶很有可能為了破壞這門親事,進而買凶害人。
而且,晉國公府還提供了之前跟錢元寶的有恩怨的一些說辭。
有舊怨,又有動機。
不過衙門裏的人也都是人精,沒有確切證據,錢元寶又是大長公主護著的人。所以,二進宮的錢元寶沒遭什麽罪。
大長公主直接去衙門要人。
“你們沒有證據,僅憑著晉國公府的一番說辭就把人扣下,是不把本殿放在眼裏嗎?”大長公主氣勢逼人。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隻是這錢公子確實是有動機的,我等也是按著規章行事。”府尹道。
“本殿熟讀大周律例,倒是不知道有哪一條規章寫的沒有證據就能收押人。”大長公主冷笑。
“這……大長公主,下官也難做。您看這樣行不行,咱們絕對不會為難錢公子的。”府尹道,“吃喝住方麵,都不會委屈了錢公子。”
“住在你這兒就是委屈。”大長公主道,“陛下隻說讓你們好好找人,可沒說讓你們隨便這把人抓起來。”
“是是是。”府尹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可……”
“多說無益,有證據證明那晉國公的世子不見了是錢元寶幹的,本殿沒二話。可拿不出證據來,就麻溜的放人。”大長公主布耐道。
府尹太為難了,晉國公府何止懷疑錢公子,還懷疑大長公主呢。畢竟,不願意自己女兒嫁給晉國公世子,直接把人給弄沒了。這樣的處事風格,跟大長公主有些相似。
“那錢公子最近這段時間可不能離開京城,衙門這邊兒隨時可能找他問話的。”府尹想了想說道。
比起晉國公府,府尹覺的大長公主更難應對。
而且,理論上說,大長公主的要求並不過分。
所以錢元寶被放了。
錢元寶前腳跟著大長公主走了,後腳晉國公就知道了。
“欺人太甚!”晉國公暴跳如雷,“父親,兒子心裏有預感,這事兒跟大長公主脫不開幹係。”
“證據呢?這種事兒沒有證據,憑預感怎麽站得住腳?即便是陛下站在我們這邊兒,沒有證據,他也沒辦法攀扯到大長公主身上。為父的人查過了,那幾天,大長公主府一切如常。”老晉國公道,“許是這門親事,臨清也不滿意,所以才離家的。等他想明白了,說不得就回來了。”
晉國公沒有這麽樂觀,他總覺得,兒子可能永遠回不來了。
“繼續懸賞。”老晉國公道。
萬一就有人看見過人呢?
從懸賞開始,確實時不時的有人來送線索,為的是拿銀子。可到最後,都是一些假線索。
——
大長公主府。
穎貞縣主垂著頭站在大長公主麵前,聲音小的跟蚊子似的,“母親,女兒以後再也不自作主張了。”
大長公主不理會她。
“殿下,一切都是因為晚輩,您就別責怪縣主了。”錢元寶求情。
如今他已經從穎貞那裏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心裏十分感激穎貞,若不是她的人及時出現幫忙,說不得謝芸芸這會兒已經事發了。畢竟,官府的人去過白雲寺,還翻了個底朝天。如果留下什麽蛛絲馬跡,許是會被發現。
“你們這是在我麵前上演情深義重?”大長公主冷哼。
穎貞的人確實有點兒本事,處理的還不錯,可還是有跡可循,要不是她的人給掃尾了,說不得這會兒已經被察覺了。老晉國公是愚蠢了點兒,可不代表他手裏沒人。
“母親,我隻是不願意嫁給晉臨清。”穎貞跺腳。
“可你選擇了最下乘的法子。”大長公主毫不留情的說,“行了,別跟我這兒做樣子了。你是我生的,我還不知道你這會兒心裏已經樂開花了?陛下已經賜婚,所以,就算晉臨清人沒了,這門親事隻要陛下那裏不鬆口,也難以取消。”
“那怎麽辦?”穎貞縣主傻眼。
“要不說你選了最下乘的法子嗎?就看在晉國公府連沒了兩個兒子的遭遇,陛下也得給晉國公府留幾分體麵。可人若是還在,就有許多法子能叫他們跟陛下離心,到時候,這門親事取消也是水到渠成。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大長公主道。
穎貞很憋屈,錢元寶趕緊小聲安慰。
“行了,行了,別在我眼前杵著了,該幹嘛幹嘛去。”大長公主有些不耐。
“那晚輩告辭。”
“女兒去送送錢元寶。”
兩人一塊兒開口。
大長公主揮揮手,示意他們有多快走多快。
“你要不要去探望下謝芸芸?”穎貞縣主問。
錢元寶搖搖頭,“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呢,到時候沒來由又惹出許多事端來。”
“你不惦記著了?”穎貞問。
“作為朋友,會擔心。”錢元寶如實道,“我是希望她以後都好好的。至於我如今的心意,穎貞,我從未欺騙於你,對你,沒有一見鍾情,但是了解你的越多,我心裏就越放不下你。還有,謝芸芸的事兒,謝謝你。”
若不是因為他,穎貞又怎麽會出手?
穎貞笑,臉頰露出小酒窩,“我們之間還用的著說謝字嗎?”
錢元寶第一次十分主動的握住了穎貞的手,“那就不說謝,我會努力的。”
努力的把他們之間的後顧之憂都處理好,然後風風光光的求娶。
“我相信你。”穎貞臉頰有些泛紅,“你趕緊忙去吧。”
錢元寶鬆開手,自然的幫著穎貞把鬢邊的碎發別到了耳後,“那我走了。殿下那裏,你乖巧點兒。”
“知道啦。”穎貞尾音拉長,“我母親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