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一章 晉國公府不成了
隔了兩天，晉臨清有了蹤跡。
確切說，是晉臨清的屍體被發現了。
就在白雲寺的後山的一個山坳裏，身上各種傷，慘不忍睹。與晉臨清的屍體一起被發現的，還有一中年漢子，胡子拉碴，眼窩深陷，整個人看著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一看就是好些天沒有進食的人。
見到了衙差，他不害怕也不躲避，甚至扯出來一個笑容，解脫了的笑容。
衙差沒廢什麽事兒就把人捆了，而後，帶了人跟晉臨清的屍體一塊兒返回衙門。
老晉國公聽說這消息之後，吐了一口血，不省人事。
老晉國公夫人也暈厥了過去。
晉國公夫人則隻知道哭天搶地。
晉國公無法，隻能強忍著悲慟去衙門認屍。
晉國公很希望衙門搞錯了，畢竟衙門說，屍體慘不忍睹，既如此，又怎麽能肯定是他兒子？
見過屍體之後，晉國公仿若老了十歲，精氣神都被抽走了。
衙門為何會確定？是因為屍體雖然渾身是傷，可那張臉卻沒什麽傷，雖然已經有屍斑，可還是能看出晉臨清的模樣。
“國公爺節哀。”不管晉國公這人如何，眼下他隻是一個失去兒子的悲痛欲絕的父親。
晉國公老淚縱橫，嚎啕大哭，他沒兒子了，一個兒子都沒了。
一眾衙差也不好打斷晉國公，隻得由著他去哭。
哭了好一會兒，晉國公猛然想起來，發現他兒子屍體的時候，還有人在現場。
“是誰？是誰？”晉國公目眥欲裂的怒吼。
衙差趕緊把人帶出來，隔著晉國公有一段兒距離。雖說這人對罪行供認不諱，是挺該死的。可百因必有果，人好好的為何就殺了晉臨清呢？
當然是晉臨清該殺了。
有多該殺，這麽說吧，如果著人說的是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衙差覺的，他不光想要殺了晉臨清，還想撅了他家的祖墳。
當衙差多年，見過的惡人也不少了，可跟晉臨清比起來，那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當然，這些情緒跟想法都是基於這人的供詞而產生的。作為一個合格的衙差，不能靠感性判斷是非。
這人說的一切，他們還要去查。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晉國公的理智跟方寸已經沒了，紅著眼睛就去拔了衙差的佩刀，沒有章法的往那人身上砍。
衙差們趕緊攔人，四個人才攔住了暴怒的晉國公。
果然，人在憤怒的時候，力氣會很大。
那人一點兒都不害怕，反倒是譏笑著開口，“任誰都可以殺我，唯獨你們晉國公府的人不行。你們算什麽？”
說完，還朝地上啐了一口，挑釁十足。
晉國公大口大口喘著氣，“他既然已經供認不諱了，為何不直接問斬？這樣的罪大惡極之人，難道還要三堂會審嗎？”
這就叫罪大惡極了？那您兒子……
衙差心裏默默腹誹，鞭屍都不為過，挫骨揚灰也不能解氣！
“國公爺您息怒，這人雖然認了殺害世子爺的罪，可同時，他也遞了狀子，狀告世子爺跟晉國公府。一切水落石出之前，我等確實不能是隨便就定了他的罪。”府尹道。
“他殺了我兒子，還要狀告我兒子？”晉國公一副你再跟我說笑的模樣。
“世子爺的遭遇，下官也深表同情。可有些事兒，並不是死了就能一筆勾銷的。”府尹道。
“你這是要護著殺人凶手了？”晉國公怒道。
“怎麽會？”府尹皺皺眉頭，“下官熟讀我大周律例，辦案向來是有理有據。從來不會袒護誰！國公爺，下官體諒你喪子之痛。可並不能因此，您就汙蔑下官。事情的始末，下官已經遞了折子進宮。至於如何處置，還要看宮裏的意思。”
“好好好。”晉國公狂笑，“很好，本國公這就進宮求見陛下。”
“國公爺請便。世子爺的遺體，國公爺是接回去，還是下官先送到義莊去？”府尹問。
晉國公狠狠瞪了府尹一眼，吩咐身邊的長隨去購置上好的棺材，先把人運回去。
國公府的官家布置靈堂，晉國公則是馬不停蹄的進宮喊冤。
嘉和帝如今正在休養，平日裏除了四皇子之外，鮮少見人，就連辰王都是三五天才能見著一次。所以晉國公進府，沒能見著嘉和帝，隻見到辰王。
府尹的折子如今正擺在辰王的桌案上。
如果折子上寫的是真的，那晉臨清可真是個敗類，死得好，死得妙，死的呱呱叫。
不過府尹也說了，這一切，有待商榷，上折子正是討個主意。
辰王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裏的共鳴。
“國公爺的來意本殿知道，本殿很也很痛心，可我朝的律例如鐵，自是不能隨意更改。本殿的意思是，查一查那人狀紙上羅列的罪證。如果是假的，本殿立馬下一道命令，就地處決那害了世子爺的歹人。”辰王道，停頓了下，他繼續說，“若是真的，本殿也得給那些人一個交代。”
“分明是那歹人心思惡毒，往我兒身上潑髒水。”晉國公情緒很激動。
“是的話，本殿定不能饒恕他。”辰王道，“本殿會下令，盡快調查取證。”
辰王有預感，這些事兒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父皇想要把長公主府跟晉國公府綁在一塊兒，支持小四。據他所知，穎貞縣主可沒中意晉臨清。隻要晉臨清的罪名坐實了，這門親事自然而然的就黃了。他那姑母，最是明事理的人。肯定會記他這個人情。
而且，另一個當事人錢元寶，他跟沈遲的關係極好。這樣一來，他也算賣了沈遲一個人情。
晉國公最終隻能無功而返。
這樣的事兒，辰王也不好獨斷，總要匯報給嘉和帝。
嘉和帝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晉臨清是這樣的人，目無王法。
這樣的人，放在小四身邊，將來也是一個毒瘤。
隻是沒想到，老晉國公跟晉國公竟然教出來這麽個敗類。老二不是個好的，掛了。老大更是壞的流膿，比老二更甚之，這會兒也掛了！
嘉和帝意識到，晉國公府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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