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四章 搞清楚
薑婉寧留薑守成跟林若蘭用飯。
飯桌上薑守成見到杜明申很驚訝,人他認識,但是出現在沈家的飯桌上,他有些想不明白。而且杜明申的態度完全是把自己當主人,招呼著薑守成用飯。
女兒跟談夫人都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
好不容易吃完飯了,薑婉寧送薑守成跟林若蘭離開,一抓著機會,薑守成就趕緊問,“怎麽個情況,杜明申怎麽在這兒?瞧著他那樣,一點兒不把自己當外人啊!”
“外祖父有意把母親許配給杜世叔。”薑婉寧沒有拐彎抹角,直說的。
薑守成張大了嘴巴,“你這意思是,談夫人要再嫁?”
薑婉寧點頭,“是。”
“這,這怎麽可以?”薑守成下意識的道。
談夫人要是改嫁,流言蜚語是怎麽也少不了的。到時候,承受這些流言蜚語的就是女兒女婿還有外孫女。
“怎麽不可以?”薑婉寧有些詫異,“外祖父的意思,夫君也是同意的。再說了,婆母清清白白的,怎麽就不能改嫁了?”
從康寧侯府離開,又不是談氏的錯誤。
沈康如今都再娶了,談氏嫁人這不是在正常不過了嗎?
薑守成覺得不可以,無非是根深蒂固的男尊女卑的觀念作祟。
“你說你怎麽就一點兒不為自己還有孩子考慮?你婆母若是再嫁,能有什麽好名聲?”薑守成道,“人言可畏,到時候就連女婿也得被連累。”
“父親,女兒知道您是好意。但是這樣的話別說了,特別是不能在我夫君麵前說。不管是我還是夫君,都很尊重婆母,希望她能得到幸福。至於您說的名聲什麽的,人活一世,要珍重在乎的很多。有的名聲,不可丟。有的名聲,無所謂。”薑婉寧十分認真的道。
薑守成嘴巴張開又閉上,反複幾次,最後長長歎了口氣,“你是個有主意的,為父就不多說什麽了。還是那句話,有什麽事兒,別自己扛著,為父好歹是個官兒,多少能幫上忙的。”
“您說的話我都記住了。”薑婉寧道。
自從知道金氏的孩子都不是他的之後,薑守成著實頹廢了許久,之後,慢慢緩過勁兒來,不管是對薑婉寧還是薑婉宜,都改變了態度。金氏沒有再見天日的可能,薑婉容已經死了,薑婉蜜跟薑錚兩個都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了。所以,即便是薑守成沒有攆他們走,他們在薑家如今也十分低調。
薑錚現在很刻苦的在讀書。
薑婉蜜平日裏還會做繡活兒拿出去換銀子。
薑婉寧知道,薑守成並沒有取消他們的月例,但除此之外,也沒有多的了。
那姐弟倆,是十分清楚自己的境地。
“哦,對了,還有個事兒。婉蜜給小桃子做了衣裳,這回走得急,沒帶,回頭我差人送過來。”薑守成道。
“那父親幫女兒跟四妹妹說一聲謝謝,她針線好,做的衣裳,不管是我還是小桃子,都很喜歡。”薑婉寧道。
“謝什麽謝,你能收下她做的衣裳,還給小桃子穿,那是給她體麵。”薑守成哼了一聲。
就算知道罪魁禍首不是金氏的孩子們,可對金氏的怨恨,還是或多或少的轉移到他們身上了。他為了家中的名聲,打落牙齒和血吞,可這不代表他還要跟以前一樣對待他們。
“父親。”薑婉寧無奈,“您既已把人留下,就該努力做到心平氣和。你別忘了,四妹妹的親事還是您定下的。你很看好四妹夫,將來,總不能不走動了吧?”
林之清是林氏一族的人,這其中的關係,沒有辦法完完全全的撇清的。
“說起這個來,為父得多說幾句。我找過林之清,說願意解除婚事。他自己不願意!我與他說過,我不會因為他娶了婉蜜就對他青睞有加。相反,他如果解除婚約,我會盡力幫助他。但是,他拒絕了。”薑守成道,“拋開為父的立場,不得不說,林之清為人還是可圈可點的。”
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又多少算是有情有義。
怎麽說呢,現實有,感性也不缺。當然,主導的還是理性。
這種人,當敵人會很棘手的。
“畢竟是父親看重的人,自然差不到哪兒去。”薑婉寧道。
這句話取悅了薑守成,他有些高興,“行了,你趕緊回去照顧女婿跟我外孫女,不用送了。”
“您跟林姨慢走。”薑婉寧道。
“知道了知道了,又不是小孩子。”薑守成揮揮手。
薑婉寧直接去了藥房,維持沈遲跟談成山的虛弱,不光是靠演技,還有外塗內服的藥,若不然,容易穿幫。
“阿寧姐姐。”白素跟薑婉寧打了招呼之後,又低頭翻看醫書。
說起來,白素到了沈宅之後,見識了薑婉寧的藥房之後,除了吃飯跟睡覺,大部分時間就一直泡在這兒。
“我來做點兒藥。”薑婉寧道。
“需要幫忙嗎?”白素問。
“都是些簡單的,不用。”薑婉寧回她。
“我瞧著有些醫書是孤本,我能不能謄抄?”白素問。
“可以的。”
白素很高興,這裏麵許多許多醫書,都是南疆沒有的。他們那邊兒治病救人,用的多是蠱術,可她聽大巫說過,若是蠱術跟醫術結合,會更厲害。畢竟,有的病症,隻用蠱蟲不行。有的病症,隻用醫術不行。
醫術方麵,明顯是大周更勝一籌。打個比喻,南疆的醫術是嬰兒蹣跚學步,大周的醫術則是成年人穩健奔跑。
“你的小白怎麽樣了?”薑婉寧問。
“按著我的經驗,應該沒有問題了。等過了成熟期之後,應該比我母親的還要厲害。”說起這個,白素就忍不住興奮。這些天的相處,她知道,薑婉寧是確實不通蠱術的。一個不通蠱術的人卻能駕馭強大的蠱蟲,除了奇跡二字,白素找不到別的詞來形容。
所以,白素暗下決心,她一定要留在薑婉寧身邊,搞清楚這是怎麽回事兒。
“那就好。”薑婉寧道,“我並不知道怎麽算是好了,所以,你有什麽不適,一定不能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