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沐竹詭事(二)
“你遠沒有恢複實力,這麽折騰,真的危險!”
“我也沒有什麽過人的智慧,但是我見的死去的陰陽行者太多,五花八門死法太多,我的直覺,你要是執意如此,真的會死!”
“這不是賭氣,而是有心算無心,冒失和衝動,這個虧你吃的不夠?當初要不是你執意追那個泥胎,怎麽成現在這般局麵?!”
張淑潔臉紅,跺腳大叫,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們都是廢物啊!”
白孟溪垂頭,這說道他的痛處了,他確實貪生怕死,也沒有什麽智謀,因為他在未出世之前,被封印在一個大幕裏,把他的所有的銳氣都磨滅了,他多數時候,都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並不擅長思考。
王哲那一套對於老怪的理論在他這裏行不通,就跟一個懶惰成性的人一樣,道理都懂,但是想讓他翻個身,都跟要命那麽難。
被張淑潔吼,他終於是動了那麽一丟丟的腦子,
“戶主,找廟爺!現在綏原城隍府不是有人已經投在他門下?”
張淑潔眯眼,思索半天,搖頭,“地府現在是酆都說的算,他是泰山的官!我不想趟他們的水!”
白孟溪又垂頭,他已經盡力了,他雖然是個老鬼,可是在這個圈子裏,連個朋友都沒,倒是北方有個陰間代理人一直對他念念不忘。
張淑潔卻是豁然開朗,
“還是謝謝你!”
“你隻是膽小了些!”
“我不信九品公寓甘心離開,也不信廟爺真的隻是招兵買馬!”
“我有九成九的把握,王禹平在誇大其詞目的隻是想挑撥我和陰玲慧!”
白孟溪想要辯解,張淑潔伸手,示意讓自己把話說完,
“我回到綏原應該並不在陰玲慧的計劃中!所以我不僅要去,而且這張元福和沐竹我都會去!”
……
陰玲慧提前一步,將王哲扔進了沐竹,她給張淑潔接風確實不是真的。隻是大過年的無處可去,發現張淑潔在王哲家,所以才過去湊個熱鬧。
她不知道跟多少陰間代理人搭夥過,打心底沒有把這個連府門都沒有真正開啟的張淑潔放眼裏。
開府門並非簡單的事,有一半的陰間代理人,一輩子都不可能開啟一扇府門,多數時候都是以陰間使者身份帶著一群孤魂野鬼。所以很多半吊子陰陽師傅,就給這些人起了一個陰間代理人的稱呼!
至於是調查張元福,還是調查沐竹,對於她來說,並沒有什麽先後。
她是故意激怒張淑潔這個小姑娘,然後讓她自己前麵幫她查探。如果死了,那麽接下來就更簡單了。
綏原這一畝三分地!她需要什麽陰謀陽謀嗎?她就如打掃垃圾一樣,把綏原先掃一遍!接下來,漬在這地上不好起來的,那麽就把他圈起來,看看這一塊汙漬裏麵能不能飛出一條龍來!
三好櫃房裏麵的東西,她勢在必得,但是她也不急。
孩子才剛生下來,等個十年二十年,也等得起!但是前提是,張淑潔必須死!
頌城一戰,有贏家嗎?
有!就是陰玲慧。
第一,陰玲慧要除掉躲在三號櫃房裏麵的昆侖餘孽,那個餘孽死了。
第二,陰玲慧一直要除掉桃子,現在桃子進入三好櫃房,這下場跟死沒有什麽區別。這是意外收獲。
她害怕桃子什麽?看看齊明德和趙愛鳳手下,那些靠著這個泥胎眾生願力造出的怪胎戰力如何,就能明白陰玲慧對桃子有多忌憚。
頌城那麽折騰,頌城的城隍府都沒有人露麵,默許他們在頌城作妖,那是不得已的妥協。
填進去多少人,都改變不了什麽。
為什麽要攆走這九品公寓?聽說過啄木鳥沒?
九品公寓就是啄木鳥,它在綏原不可是專門抓蟲子,它還養蟲子。
王哲真的那麽難殺?還是王哲真的是某個人物的轉世?
都不是,九品公寓內五品的住戶,能徒手跟飛屍搏鬥,像那個於慶麗,如果放開手腳,判官都未必是對手!
王哲不是殺不死,而是因為身上有一枚陰差令,來曆不明。所以他們沒有殺死王哲,但作為陰玲慧請來的幫手,他們表麵功夫做足了。
看起來是真的公事公辦,走了一遍流程,而且跟城隍府都通了氣。
所以在陰玲慧的眼裏,王哲什麽都不是!即使無常殿順利逃生,也是她把那群人聚攏在一起,她那麽做,隻是不想留給九品公寓和輪回醫院這一大塊肥肉!
這就是事實,王哲隻知道九品公寓去了人,但是不知道輪回醫院也有人混進去。
所以,王哲被她丟進沐竹,她提前連個招呼都沒有打一聲。
她是不屑?不全是,而是被王哲是光腳不怕穿鞋帶,當著她的麵罵她“婊/子”,她不想再聽到王哲聒噪!
……
官靜初二一早就到了古玩店裏,或許是心情好,所以一上午這手氣一直很順。
所以剛到中午,幾個女人就以各種理由散夥了。
官靜出門開車回家。
車停在家門口,她進了門,家裏靜悄悄的,她連喊幾聲“媽”卻沒有人應答。
本想拖鞋子,看到滿地泥土腳印和垃圾,而且鞋櫃裏也沒有拖鞋。
家裏來人了?而且來的不少!
但是為什麽沒有人說話?她轉身就朝著門外走。
門推開,一股熱浪襲來。
之後,一個關於白小劍的故事,再次上演:
淩晨一點,熱浪催人衣。
月如盤,星辰漫天。
……
當李樹貴打開編織袋看到屍體的刹那,官靜醒轉。
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胸又摸摸腦袋,自己成了一個男人!
但是她沒有尖叫,而是眯眼看著袋子裏麵的屍體。
神情冷肅,走到陽台推開窗戶朝外看看。
外麵蟲蛙齊鳴,窗戶上還有蚊蟲飛舞,一隻飛蛾趴在紗窗的一角正在吐卵。
這裏依舊是綏原,她能看到遠處的綏原明珠塔!
穿越了時間?自己被人抹去了春天到夏天之間的所有記憶?
警察僅僅五分鍾後就來到了房間內。
封鎖現場,然後筆錄口供.……
白小劍(官靜)如實說明情況,本以為會帶回局裏,結果隻是在現場處理一番,之後警察離開了。
白小劍饑腸轆轆,她覺得自己必須吃飯,不然這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可能再熬不過兩日。
但是口袋裏沒有一分錢。
隨手拿起一張桌子上的廢紙,走下來樓,在街上吃了兩個煎餅果子,然後就拿著這一張廢紙當錢,塞到了商販的手裏。
商販接過這張廢紙,然後盯著白小劍看了看,然後拿著攤煎餅的鏟子揪著白小劍在大街上一頓胖揍。
接下來,他就蹲在煎餅攤跟前開始幫幫賣煎餅。
街上人來人往,不知道多久,三小時?還是三天,還是三年。
這個白小劍(官靜)猛然驚醒,她差點真的融入了給煎餅果子老板打下手的這個角色。
肚子裏依舊饑腸轆轆,伸手拿了一個脆油餅,再次朝著嘴裏塞。
老板再次拿著鏟子收拾他,白小劍(官靜)想躲,可是躲不開,身體乏力,他不甘的大吼,
“道有乾,有坤,有法!借本源之力,窺天機,奪造化,封正!”
這一堆碎碎念之後,什麽都沒有發生,白小劍(官靜)傻眼了。這不是真正的綏原,他中計了!
規則反噬,一團墨煙遮天蔽日。
而她再無一搏之力,吐一口鮮血,撲倒在地。
再次醒來,身處牢籠之中,身體被釘在牆上,呈一個“大”字!
……
張元福依舊昏迷不醒。
車後麵的保險櫃,請人抬到了張元福的病床下麵。
這看起來有些無厘頭,但帶著這裝著人的保險櫃到處亂跑,張如瑾不敢,孫良媛也覺得如芒刺在背。
畢竟自己的隊友失去神智互相廝殺,十之**,都有那個每次都出現在現場的小孩有關。
病房裏張如瑾問了他媽關於那個孟守直的事。
結果得到了一個非常迷信的說詞:
孟守直是一個風水先生,沒有什麽屁本事,就是靠騙吃騙喝跟了唐賴賴兩年。
早些年娶了個媳婦,一直沒有孩子。
去年聽張元福說,這孟守直親自給老婆做法,掛了一個童子,結果還真的生了。
前段時間,還有親戚想拖她找這個孟守直也掛一個童子。
但她覺得孟守直沒有什麽本事,生個孩子,都想著宣傳一番,騙別人的錢。
消息就這麽多。
地下停車場裏,徐四海坐在車蓋上,車的側麵,放著那個保險櫃。
張如瑾在進入地下車庫時候,就想拉著孫良媛離開。
可是兩人之間的關係,張如瑾並不占據主動。沒有車在綏原跑,這和找死沒有區別。
走到車跟前孫良媛看到了坐在車蓋上的徐四海,一把小刀從衣袖裏抖出來,一臉警惕盯著徐四海。
這個人強大,強大的讓她無法相信自己的直覺。
那個保險櫃剛才下來時候,還在病房裏,現在居然比她和張如瑾下樓的速度還快。
“殺了他!我給你一個全屍!”許四海淡淡說道。
孫良媛看向張如瑾,剛才張如瑾讓她棄車離開,是不是提前發現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