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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被擄走

  俞思齊的話語太過直白,直白到近乎告知她你只有如此做才能護住你自己,護住陸景行,才能過上你想要的夫妻生活。


  離婚?在陸景行的人生字典中沒有這二字。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俞思齊看的比他們二人都要通透。


  「我承認你過往有許多不幸,但你不該親手將自己的婚姻逼近死胡同,作為一個旁觀者,嚴格意義上來說,陸景行愛的深愛的痛不過都是他自己作繭自縛,他想護著你,而這護著你,於你來說是挖坑算計你,於他來說,是避免讓你站在太陽底下被人觀望,不讓你赤裸裸站在敵人面前讓她們的刀劍對準你,傷害你。」十點多的首都,尚未沉睡,這個城市是個不夜城,不管夜間幾點依舊燈火通明,霓虹燈閃爍,昏暗的路燈照進車裡,以致沈清面上神色忽明忽暗,看不清,摸不明,俞思齊的話語如同一汪清泉灌進她渾濁的內心。是呢!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將自己的婚姻逼近死胡同。


  若說陸景行是自找的,那她呢?

  在俞思齊心裡只怕也是自找的吧!

  側眸,將視線落在車窗外,車流來往,人潮湧動的街頭並沒有給她多大的安撫,反之,副駕駛的那個男人話語依舊在狹小的空間內接踵而至。「沈清、攜手並進遠大過你孤軍奮戰。」俞思齊的話語像一抹清風吹來,吹得沈清渾濁的腦子稍稍清醒,即便他的話語說的在清白,而沈清始終站在自己那方不願向前靠近。「從一開始,陸景行就將我擯棄在外,攜手並進?並肩作戰?俞長官,你莫不是在同我開玩笑?」從一開始陸景行並未想過要告知一切,即便將她送入虎口也未曾想過解釋半分,如今俞思齊這個說客竟然告知她並肩作戰大過一切?是在天方夜譚還是覺得這七月的夜裡太過熱浪欲要講個冷笑話降降氣溫?


  「沈清、若說入木三分,陸景行愛你,入骨髓八分。」剩下兩分,一分給追隨者,一分給國家。從一開始,陸景行對沈清動心時,所有人都曾勸誡過這個天之驕子,可他是誰?陸景行。


  猶記得某一次,眾人眾說紛紜對其婚姻做出客觀評價時,酒過三巡的男人擺了擺手,話語醉醺醺道;「我這輩子從一開始就做好了要與權利為伍一生的準備,人生基本昏暗,直到沈清的出現,才讓我見到朝陽,那種感覺你知道是怎樣的嗎?就好似,你站在懸崖邊欲要絕望而死,突然有個人出現告訴你,人生還有希望,那一刻,漫天煙火也不及她絢爛。」於陸景行而言,沈清的出現拯救了他這顆昏暗的心。如此一個人,陸景行這輩子又怎會輕而易舉放過沈清?眾人並非為勸說過,他執意。


  直至某一日他說;「倘若放了沈清,他這輩子只能活成權利政治的行屍走肉,此生、再無波瀾,放沈清生路便是將自己送上死路。」這是陸景行,這個男人有至高無上的權利,有生殺允奪之大權,但卻怕失去自家愛人。怕活成權利的奴隸。陸景行愛他入了骨髓八分?自己又會何嘗不是?他招惹了自己卻不能好好護著自己,這是陸景行,這個男人在生活中極盡全力給她寵愛,卻在權斗中不留餘地讓她成為犧牲品,這都是陸景行做的事情,外人看見的,只是他給自己的愛。


  可自己切身體會的,是陸景行以及陸家人對自己的算計。


  世上、哪有什麼感同身受?不經歷那些痛徹心扉的時刻永遠不能體會到那種痛。許是太過煩躁沈清伸手按開車窗,熱風來襲,將沈清清冷的面孔再一次送上了頂峰。這廂、嚴家。自陸琛拒絕嚴正奎要求時,這個男人便開始在謀划這如何才能在這場狂風暴雨中全身而退,連續數日來的計劃,謀算、終究在這一天都落上句點。


  嚴安之回來時,正巧撞上嚴司令身旁副官出去。


  許是沒想到這麼晚還沒休息,於是乎便不由得多看了兩眼。「父親工作還沒忙完?」嚴安之伸手脫下身上工裝搭在沙發靠背上,看著自家父親輕喚開口道。「恩、」嚴正奎輕應。


  而後坐在沙發上與嚴安之談論起了國情,父女二人皆供職於國家,坐在一起難免會聊些淺顯的話題。


  聊著聊著事情轉到了陸家的事情上。


  嚴正奎這人,素來為人謹慎,許多事情喜歡藏於心中,對於某些事情,即便嚴安之身為女兒,也極少能猜透他的心思。自家母親的事情爆出來之後,嚴正奎暴跳如雷過,與許燕大吵過,甚至恨不得能捏死自家母親,可這並未持續很久,亦或者說,父親自那日起便在暗暗謀划什麼,除了副官無人知曉。許燕從二樓下來時,見父女二人坐在沙發上淺聊,嘴角含笑邁著步子款款而來,嚴正奎見此,面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嫌。


  但收斂的極快。「安之回來了?可以吃飯了,」言罷,許燕伸手拍了拍嚴安之的肩膀,朝餐室而去。


  嚴安之起身相隨。


  餐桌上,一家三口坐在餐桌上吃晚餐,嚴正奎全程與許燕無交流,唯獨嚴安之在中間淺淺言語著。晚餐結束,副官再次進來,嚴正奎與之進了二樓書房。嚴安之望了眼自家母親問道;「父親怎麼了?」「我也不清楚,」許燕開口,眉間帶著些許疑惑。二樓書房、嚴正奎與司令正在商榷大事,以至於書房氣氛尤為緊張。「都妥了?」嚴正奎坐在書桌后問。


  「都妥了,」副官答。「明晚,」嚴正奎伸手敲了敲桌面,淺聲呢喃著,面目上帶著些許思忖。


  轉而,片刻之後開口道;「時間改到今晚,免得夜長夢多。」天子腳下,誰也說不清到底何時會發生些許什麼,不能粗心大意。


  越拖下去,越夜長夢多。


  副官聞言,面上有絲絲為難;「若是今晚的話時間來不及、除非改在後半夜。」「那就後半夜,」嚴正奎一口敲定,不願在多說。


  這個中年男人有著敏銳的嗅覺,正是靠著這股子嗅覺,他從一個小小士兵一路走到現在,身旁許多位置上的人換了一輪又一輪,唯獨有他屹立不倒混到現在。若說沒心機沉浮,不可能。


  若說沒手段,亦是不可能。副官聞言,緩緩點頭,退了出去。2011年7月30日晚、於首都權力之巔定然人來說註定是個不眠夜。


  一切在這日都將成為定局。從總統府到陸景行的公寓,要走過長長的一段總統府專屬道路,要經歷過繁華鬧市,要走過首都富人區。這中間,除了繁華鬧市人潮湧動之外,前後兩段路都較為寧靜。


  俞思齊的話語成了橫亘在沈清心頭的一根尖刺。


  一路上,這個清冷的女子始終在斷斷續續想著他所言不多的幾句話語,這個旁觀者的眸光太過犀利。


  路上,徐涵穩妥驅車,等紅綠燈間隙將眸光落在了俞思齊身上,二人相視,目光平平,無半分波瀾。紅燈過去,徐涵啟動車子繼續路程。卻時不時透過後視鏡看正側眸望向窗外的沈清。總統府到首都公寓的路程並不算太漫長,以往陸景行驅車來時應當是極快的,可今日、許是道路難走,徐涵的速度一再變慢,慢到近乎龜速。若是換做以往,沈清定然會覺得奇怪,但今日的她,身心疲憊,再無任何精力去質疑什麼。路上、一輛車突然從身旁快速飛過去。


  原本穩妥開車的徐涵方向盤一動,整個車身快速搖晃了下。


  後座人因未系安全帶被甩到了左邊。尚且還未從驚恐中回過神來,只聽聞砰地一聲,車後面一輛吉普車撞了上來,霎時,俞思齊緊張的聲響在狹小的車廂內響起;「抓好扶手、彎下身子。」沈清聞言,在驚恐中照做。彎下身子的人清晰的看見俞思齊掏出qiang,同徐涵道;「衝過去、拖住他們。」「什麼人?」沈清驚恐問道,話語中有些顫慄。「不是好人就是了,」俞思齊答,眉眼間泛著寒霜,盯著前方的眸子如同千萬伏特的日光燈似的,尤為炯炯。富人區的一場變相謀殺就此拉開序幕,徐涵開車,俞思齊與對方交上了火,深夜街頭,如此場景,顯得尤為醒目,饒是沈清怎也沒想到,在天子腳下,富人區街頭竟然會發生如此明目張胆的事情,當真是不可思議。


  此時的她,腦子處在混沌中,思索不出個所以然來。前座的兩位軍人竭盡全力的欲要掙脫對方的車圍之中,無奈對方人多勢眾將她們圍在中間狠狠用車身別他們。饒是徐涵在好的車技也掙脫不開。「開窗,爆它車胎,」俞思齊果斷堅決下達命令。


  徐涵有些猶豫,若是開窗,對方手中有傢伙,她們就必死無疑。不開窗,車窗最起碼還防爆。


  「開,」俞思齊再度甩出一個字,不容置喙。徐涵聞言,咬了咬牙,按開車窗,數秒之間,俞思齊出手,徐涵配合極佳,用最快速度按上車窗,衝出車圍,徐涵開始一路狂飆,欲要甩掉他們,但狂奔之時才發現,徒勞。


  對方窮追不捨的意志尤為強烈。富人區響起槍響聲可不是什麼好事,最起碼在外人眼中大多都是如此認為。


  沈清怎也沒想到,此時,她會在首都街頭與這兩位軍人展開一場生死時速的大戰。砰、一聲震耳欲聾的響聲響起。


  沈清整個人往前匍匐,而徐涵的車子也在撞擊中一頭撞向了欄杆。一時間,三人面色均是異常凝重。


  對方數十號人將他們圍在車裡,俞思齊見此,與徐涵對視一眼,而後開門下車,至於沈清,留在車內。「車裡還有個女人,」男人帶著口罩徒留一雙眼睛在外,見俞思齊與徐涵下來直直開口,如此一來,不難看出,此番,沖著沈清來的。「為難一個女人算什麼?」俞思齊開口,話語中帶著些許弔兒郎當。對方聞言,笑了,話語中僅是冷嘲之意;「還以為一國太子妃是個有氣節的女人,此時看來,也不過如此爾爾。」


  車內的沈清,緩緩直起身子看著車外景況,清明的眸子染上了一層鮮少會有的驚恐與冷沉,女人聞言,伸手推開車門下車,徐涵與俞思齊見此,邁步過來站在她身側。


  三足鼎立,面對對方十幾人。


  這架勢、也算是龐大。饒是她們三人在厲害,也厲害不過對方十幾號人。


  當晚、總統府官方放出消息,太子妃遭綁架,下落不明。


  連夜成立專案組徹查此時,陸景行在總統府近乎發了狂。


  此時、醫院病房,當嚴正奎收到此消息時整個人如同掉進了冰窖似的,體態通亮,無半分暖意。


  他所計謀好的事情在一瞬間便打斷,嚴正奎整個人呆愣住了。副官站在一旁更是面色凝重,「怎麼辦?」怎麼辦?此時的嚴正奎也不知曉怎麼辦?

  他間接性的好似看到了自己的生死。


  瞬間,他明了,當權者不要他手中軍權是有原因的。


  收了手中軍權讓他退休回家安度晚年是便宜他了,陸琛這隻要弄死他,讓他這輩子到死都蒙上污點啊!

  上位者的心思何其玲瓏。


  此時的他,無半分補救的能力。猛然,這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像被抽了氣的皮球似的,半靠在沙發上,抬起寬厚的手掌捂上臉頰,無半分人色。「會不會是個意外?」副官問。意外?不不不、天子腳下敢綁架太子妃的人還未出生,此次事件,按照常理來推斷,必然會將矛頭指向許燕身上,繼而是自己身上。他身處軍部多年,多次與天子合作,又怎會不知曉他的九曲玲瓏心?


  此事、怕是沒那麼簡單。


  他這晚進了醫院,沈清這晚糟了綁架,無非是在片面中宣稱這件事情的幕後主食。


  嚴正奎想,借著身體不好的原由在召開記者發布會,將手中軍權拱手相讓給這位上位者,給自己留條活路,可未曾想到,他算計來算計去,算計好一切,不過都是為他人做嫁衣。「現在要慶幸,做這件事情的人最好與我們無關,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次日、狂風暴雨席捲整個天朝,太子妃被綁架的消息不脛而走,眾人明裡暗裡猜測時將矛頭指向嚴家,指向許燕,流言蜚語最為可怕。


  輿論導向也最為滲人。


  總統府清晨發出了官方消息,而發出此官方消息的是一國太子爺陸景行,面對自家愛人被劫持的消息,這個英俊筆挺的男人紅了雙眼眶出現在m國民眾視野中,話語中的堅定穿透人心。讓人直呼這是個好男人。


  字裡行間也在透露著他到底有多愛自家妻子。滿城風雨足足颳了整整一日不得停歇,天家人被綁架,這一消息只在首都颳起,陸琛手手中握著整個通信部,很好的掌控者輿論的散步力。


  這廂、沈清,俞思齊、徐涵被帶到了一處不知名的別墅內,面對端著傢伙的人,三人毫無反抗之力。


  起先,沈清腦海中的驚慌佔據一切,後來,當冷靜下來之後才有精力去細細想著這件事情的始末,期間,頻頻將眸光落在俞思齊身上,後者與其對視。


  即便此時身處絕境,她依然開口;「我很好奇,俞長官此時有何想法。」「粘板上的魚肉,能有何想法?」俞思齊淺笑回答,但話語之中透著一股子輕鬆自在,似是絲毫不覺得被人綁在這裡會有危險。面對身旁這個男人的怡然自得,沈清有一絲絲恍惚。「你似乎一點都不擔心死在這些人手裡。」「刀尖上舔血的人,每活一天都是上天的恩賜,擔心有用嗎?」對於他們這些國家的作戰人員,出行任務時,哪個不是將腦袋別再褲腰帶上?多活一天都是上天的饋贈。


  現在還沒死不是嗎?沈清聞言,一時沉默。


  竟無言以對。


  8月的開頭,真心不是什麼好日子,權利之巔的人在明爭暗鬥時,她們或許會成為犧牲品。


  這點,沈清被綁來時便做好了心理準備。一整日未進水,未進食,對於俞思齊這些人來說並不算什麼大事,但對於沈清來說,不同。


  眼看著沈清整個人開始低沉,俞思齊頻頻將眸光落在其身上。甚至還偶爾喚著她的名字,而後者,始終提不起任何精神。徐涵將眸光落在俞思齊身上,欲要說什麼,忽而、一桶冷水澆下來,將沈清潑醒。


  女人並未有何驚訝之處,反倒是抬頭,嘴角掛著冷血輕笑;「怎麼?怕我死了,沒有籌碼去談條件?」那人伸出食指挑起沈清下巴,話語惡狠狠;「算你識相。」「一個遠地方來的小丫頭片子也敢在首都這種地方掀起大風大浪,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言罷,那人一巴掌落在沈清面頰上。


  打的她耳朵嗡嗡作響,眼冒金星,嘴角鮮紅的血漬順延而下,異常詭異。一句話,讓沈清開始思考則話語中的意義。


  首都現在最恨得她咬牙切齒的只有嚴家人與陸家人,若是陸家人,那麼俞思齊不可能會被綁過來,嚴家人?「嚴正奎的狗?」沈清嘴角冷笑問道。


  「給我打,」男人一聲令下,並未回應沈清的話題。


  而後從後方走來兩個提溜著棍子的男人站定在俞思齊與徐涵面前,欲要動手。


  關鍵時刻,沈清開口;「你就不怕東窗事發?」「我怕、怕就不會綁架你啊!」這夜,當對方的棍子落在俞思齊與徐涵身上時,沈清清明的眸子不忍直視二人,甚至緩緩低垂下頭顱,閉上了眼眸。


  但心頭的恨意卻在一瞬間湧起。


  午夜時分,看守她們的人換了一波又一波,沈清靜靜的聽聞對方腳步聲在屋子裡緩緩渡步。


  此時的她,除了想活命似乎在也沒有別的想法。


  人的求生欲總是格外強烈,在死亡面前,受點傷痛真的不算什麼。


  手錶成了她解開繩索的利器。


  空曠的屋子裡,女人輕咳一聲,俞思齊低垂著頭顱將眸光落下來,沈清將視線落在其身上,而後眼光向後看,只見她的手已經擺脫束縛。男人面上泛起一番欣賞。三五分鐘過後,沈清,俞思齊,徐涵手中繩索都被解開,但三人穩穩妥妥貼在柱子上,靜靜閉著眸子給對方一種她們無能為力的錯覺。片刻,他們交叉身子轉身之際,俞思齊與徐涵出手,將二人悄無聲息扭斷了脖子。


  動作快很准。


  一時間,屋子裡只剩他們三人。


  俞思齊與徐涵作戰人員出生,對於這種片段,當真是駕輕就熟。貓著身子站在門後邊看了眼屋外情況。


  來來回回有人在院子里守夜。


  軍人之間的手勢,沈清並不懂,徒徒看著徐涵與俞思齊二人在用手勢交流。


  片刻之後二人伸手在倒下的二人身上摸索著什麼,片刻,兩管搶在手,二人對視一眼。


  「我跟徐涵換上這倆人衣服先出去,如果對方端倪,你就開始往外面跑,我們會護著你,我們沒有動作,外面的人不敢輕易進來,明白了嗎?」俞思齊柔聲同沈清道,堅定的眸光落在其身上。


  沈清聞言,點了點頭。


  此時的俞思齊萬分慶幸,沈清不似那些豪門中碰到了些事情就嚇得嚷嚷叫的大小姐。


  跟理智的女人交流,省心許多。


  沈清回到原地站著,俞思齊與徐涵二人換了衣服出去,外面有人喚住他們。


  俞思齊開口道;「上個廁所。」「你去、我去替你守著。」


  對方說著便要抬腳往裡走,站在門廊下的徐涵定定站在原地,而人前腳進去他後腳相隨。生怕其看出端倪,若是看出,第一時間解決他是最好的選擇。徐涵進屋

  還未做出舉動,沈清狠厲的手法直接斷了人家脖子,捂住嘴,使勁力氣,一秒之間,那人倒地不起。


  見此,徐涵鎮住了。


  萬分不敢置信。


  眼前這人,真的是沈清?


  這個在一秒之間伸手捂住一個比她高壯的男人脖子,在一秒之間咔嚓一聲,應聲而斷,而後動作輕緩將人拖到一側放在地上的女人真的是他熟識的陸太太?


  黑夜中,這個女人快很準的動作尤為恐怖。


  不自覺的,徐涵咕嚕一聲吞了口水。片刻轉身出去,朝外面轉悠的那人道;「哥們兒,守會兒,上個廁所。」那人聞言,抬步進來,沈清此時靠在門口,人一進來,依舊故伎重演,穩狠准斷了人家脖子。滿眸狠厲盡顯,帶著殺伐嗜血的陰狠。俞思齊見此,望向徐涵的眸光帶著疑惑,只見徐涵抿了抿唇,卻不敢言語。


  三人配合默契,直接解決掉了院子里的兩位看守之人,俞思齊與徐涵接機看了番院子里的局勢,在快速轉身回去。


  路上,俞思齊低聲問;「怎麼回事?」「沈清斷了那兩人的脖子,」徐涵直言話語中帶著些許哆嗦。


  除去部隊里見到的那些特培女隊員,沈清絕對是第一個。


  第一個能徒手擰斷別人脖子的女人。


  兼職刷新了徐涵對其的認識。


  二人進去時,果真如此,沈清一人站在屋子中央,其餘四人躺在地上,了無生機。


  見此,俞思齊不自覺將眸光落在沈清身上,帶著打量。


  不像是一個女孩子的手法,倒像是、、、、、、專業的作戰人員。「先出去再說,」俞思齊開口,儼然三人中的老大。


  徐涵與俞思齊在前,沈清一路跟隨在後,走在陰暗處。路過輔院一切順利,到了前院似乎有人看出了端倪,伸手攔住他們;「大半夜的不在自己崗位上守著,出來亂晃悠什麼?」


  「老大喊我們出門拿個東西,」俞思齊回。才稍稍走了兩步對方似是察覺出不對勁,欲要開口言語,卻在轉頭的一瞬家死在了二人手上,而深受,沈清後方來人也別其解決掉。


  三人狂奔出去,卻在半路被人劫在原地,猛然,火光四射,二人知曉,在也阻擋不住。一場激烈的交戰就此在院子里拉開序幕,只要他們衝出里圍,外圍的人才有把握敢進來,裡應外合?算是吧!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找到他們的行蹤按理來說,也不算是難事。不動,不過是怕傷了裡面人而已。聽聞槍響聲時,陸景行帶著人在外圍開啟了一場惡戰,欲要殺進來。火光衝天,震耳欲聾的聲響此起彼伏。


  俞思齊與徐涵二人本就受傷,此番如此,明顯佔了下風,而沈清卻在後面加入了行列當中,寡不敵眾,受點傷實乃在自然不過的事情。此時的局面,無疑形成了一個包圍圈,誰都想致對方與死地。待陸景行衝進來時,沈清手臂鮮血不斷,而俞思齊與徐涵似是也好不到哪裡去。


  局面反轉,明顯被碾壓的三人一下子成了勝者那方。


  遠遠的、沈清見陸景行朝這方而來,男人步伐急切,一身作戰服跨大步而來,焦急的眸子在觸及沈清身上鮮血時,整個人散發著狠厲的殺氣。


  「阿幽、」遠處,男人在尚未邁步至眼前時便伸出手了。


  數秒過後,猛然將人摟進懷裡,言語間帶著萬分慶幸;「還好、還好、還好。」一連三個還好道盡了這個男人內心深處的恐懼。


  還好,人沒事,還好,人沒事。陸景行何其慶幸。


  倘若沈清成了權利的犧牲品,只怕他這輩子到底都會愧疚。「乖乖、沒事了、沒事了,」陸景行將人摟在懷裡狠狠安撫著,看似是在安撫沈清,實則無疑也是在安撫自己。


  他怕,怕極了。


  比起沈清,只怕他是更懼怕的那個。


  而沈清呢?說沒感覺是假,當陸景行出現在眼前時,她似是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恍惚之間看到了許久之前在天寒地凍時站在警察局門口的那個男人。那時的陸景行與此時的陸景行竟然有隱隱重合之處。


  沈清想,她許是恍惚了。


  怎會回想起以前。「乖乖、告訴我,哪裡受傷了?」男人低聲詢問。沈清還未來得及言語,只聽身後有聲響響起;「先離開再說。」


  這話,來自程仲然。


  而後,陸景行許是被點醒,伸手摟著沈清離開了這個火光衝天的動蕩之地。


  劫後餘生的沈清看著此時的陸景行心底泛起了絲絲漣漪,前有俞思齊這個旁觀者的一番話與,後有劫後餘生再見陸景行。她的一顆心,隨著周遭而動蕩。


  每每當她下定決心要離開的時候,上蒼總是會格外垂愛陸景行。


  車上,男人伸手脫了鑽進她白色短袖裡,伸手在她後背來來回回摸索,若是以往,沈清必然會拍掉他的爪子,但今日,她知曉,這個男人是在用如此方式來檢查自己是否有受傷。


  所以,她並未矯情。


  男人尚未觸摸到傷痕,稍稍放了心。被關了足足一日的沈清在斷了水斷了糧的情況下早已有些虛弱無力,與人戰鬥,不過是求生欲使然。比起死,她更願意拼搏一番活下去。車上,陸景行始終在與其淡淡言語,而沈清始終抿唇不言,甚至連神色都淡淡。亦或是,她不敢再如此情況下在去動自己這顆心。


  這夜,沈清被帶回了總統府。


  昨夜離開,今夜回來。大不同之處,是這個宅子里原先恨不得弄死自己的人,頻頻對自己展露關心,一時間,沈清覺得有哪些地方不對,但就是說不出來哪裡不對。陸琛的關心,老爺子的問候,這二人的異常舉動在沈清看來無疑都是怪異的。


  但她未曾言語出來。卧室內,陸景行進屋子裡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拖著沈清進了浴室,伸手欲要扒拉她身上的衣服,沈清這才開口言語了第一句話;「你幹什麼?」「讓我看看你傷哪兒了,聽話,」男人開口解釋,但手中動作卻不停。沈清見此,伸手擋住他的動作;「我自己來。」


  陸景行知曉她不自在,便也未強求,應允了她。當沈清脫掉衣服,將手中被划傷的刀口呈現在陸景行眼前時,這個男人心頭一疼,竟直接紅了眼眶。「阿幽、疼不疼?」男人開口詢問,嗓音微顫。「還好,」沈清答,伸手穿上衣服,不想在過多談論這個。晚間,醫生上來處理了傷口,蘇幕端著晚餐上來擺在沈清跟前,許是一天一夜未進食未喝水,此時沈清看著眼前這些豐盛的晚餐竟絕噁心,忍了又忍才壓下那股子不適感。「換點粥吧!」她說。實則是不想為難自己的胃。「好、換點粥,」蘇幕言語,伸手喚來傭人將晚餐端走,而後繼續道;「晚間洗澡的時候讓傭人放些艾草,去去驚。」話語落地許是響起什麼,蘇幕再度神神叨叨開口;「不行、我得自己去辦。」言罷,這個一國之母起身離開了四樓起居室,親自去給沈清拿艾草辦事。一番綁架事件的發生,讓整個首都處在水很火熱之中。


  沈清雖心頭感激陸景行,但知曉,若非不是她,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遇上這些離譜的事情。


  可也知曉,有些事情是不可控的。此時,男人在跟前伺候她。而沈清卻在腦子裡權衡這這件事情的對錯之處。許久過去,卻也未能得出一個所以然來。直至傭人將清粥上上來,依舊未有半分結果。晚間,蘇幕親力親為給沈清放水洗澡,她道謝之餘表示自己就可以,而陸景行也用同樣的話語來告知自家母親,卻被蘇幕嫌棄。「你若能照顧好人會發生如此事情?若非你大半夜的要將清清送走會發生此事?」一針見血,蘇幕毫不留情。話語落地,陸景行面色白了白,顯得有些不自然。自家母親的話語本就有理,他無可反駁。


  男人伸手在一旁撈過毛巾擦了擦手,而後轉身出去。將浴室留給蘇幕與沈清二人。外間,陸景行拿起手機將電話撥給程仲然,那方響起許久才緩緩接起。「老俞跟徐涵如何了?」「死不了,」程仲然在那側開口,話語中帶著玩笑意味。而後開口問道;「你那邊如何?沈清跟你鬧沒?」對於陸景行與沈清之間的沈清,眾人都知曉一二,鬧離婚,吵架,最近頻頻上演,也得虧是陸景行死活不鬆手,不然,沈清早已遠走高飛了。聞言、男人輕笑,嘴角泛起一絲來之不易的笑容;「沒有、乖得很。」是很乖,比起上一次出事之後抱著她痛哭流涕的場景來說,今日的沈清太過乖巧,不吵不鬧也不哭,靜靜地根治洋娃娃似的。乖得很,可正是如此乖,陸景行才稍稍有些擔憂。「人怎麼辦?」程仲然問。「先留著,」陸景行答,話語中帶著些許狠厲。「你先把沈清安撫好再說,這邊有我跟老三她們,」程仲然開口。


  陸景行聞言,道了謝,收了電話。


  浴室內,沈清以為蘇幕只是給她放完水便離開,可哪裡想著,蘇幕竟然親力親為伸手伺候起她洗澡來了,嚇得她面無人色,圓溜溜的眼睛望著她許久都未曾挪開過。直至蘇幕笑問;「這傻孩子,怎麼了是?」「我可以自己來,」沈清開口重申。


  蘇幕聞言,笑了,伸手點了點沈清白皙的額頭,話語中帶著為人母特有的寵溺;「你自己來,醫生說你的手不能碰水,可別弄的發炎了才好。」言罷,蘇幕全然不顧沈清的要求,伸手撈過一側陸景行放在一側的浴巾,欲要開始伺候沈清洗澡。一國之母,親自伺候她洗澡,如此待遇,沈清這輩子都不敢想。更何況,她沒有讓別人伺候自己洗澡的習慣。「陸景行,」原本不準備同男人過多言語的沈清突然大喝一聲。


  由於太過驚慌,竟然錯失了蘇幕眼裡閃過的狡黠。「讓景行來就好,」沈清尷尬開口。


  比起蘇幕,她寧願陸景行進來伺候自己洗澡。「怎麼了?」男人站在屋外,聞此言,推門進來柔聲問道。深邃的眸子在自家愛人與母親身上來來回回,似是在問所謂何事。「幫我洗澡,」沈清抿了抿唇開口,頗為不好意思。「那行、讓景行來,」聞言,蘇幕伸手將浴巾搭在一側,路過陸景行時,不忘笑眯眯看了其一眼。


  霎時,男人理解自家母親這眼神含義。晚間,陸景行給沈清洗澡,藉機揩了不少油,故意磨磨蹭蹭惹得沈清不悅,同他言語著讓其快點。


  對於沈清今晚的平靜,陸景行心裡是沒底氣的,甚至是有些害怕。在生死關頭走過來的沈清平靜的太過駭人。


  她毫無波瀾的情緒讓陸景行以為她對自己沒了任何期許。她越是如此,陸景行便越是想要鬧騰她。


  洗完澡出來,沈清穿上睡袍,面色不大好,即便是沖完澡出來被熱浪熏過,也沒有半分紅潤之色。晚間、陸景行有事處理,即便如此,他依舊坐在床沿伺候沈清睡下了再走。直至男人輕手輕腳帶上房門離去,躺在床上的人兒忽而睜開眼帘,清明的眸子在漆黑的卧室內來來回迴轉悠著。片刻之後,坐起身。


  從頭到尾梳理這件事情的脈絡。沈清並不認為陸琛會因為自己被綁架而對自己態度有所好轉。思來想去,翻身而起拿出包里的備用手機給章宜撥了通電話,那側聽聞她言語,激動的口齒不清。「老大、你沒事?」良久之後,章宜找回自己聲音。「我沒事、你放心,」沈清答,話語帶著以往的淡淡之色。「外面如何?」沈清問。


  「風言風語傳的很厲害,大家都在猜測此事與嚴家有關,主要起因還是因為你與許燕之間的衝突,昨夜凌晨,嚴正奎突然被爆出心血管堵塞進了醫院,正好是當晚你被擄走,於是乎,眾人猜測他如此做,是否是在為自己打掩護,畢竟,以前從未聽過嚴司令身體不好,今日白天,閣下親自到醫院看望了嚴正奎,輿論風風火火的全倒在了嚴家頭上,陸景行在你被擄走的那天親自召開了總統府官方新聞發布會,現在,網名對他的呼聲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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