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消息
天南初刀,有畔,石,軒三人。而來人乃三人中的天南石。
對於天南石的到來,明動和古柔不感意外,當初天南杏和天南垣在千幻府邸時,千幻曾提及此人。
明動默默推算著天南石與天南杏的輩分關係。若料不差,應是祖孫。而果不其然,天南杏的一句嬌嗔印證了此想。
“祖爺爺,你怎麽來了?”天南杏瞥嘴埋怨。
天南石愛憐道:“杏兒深夜不在家祖爺爺擔心,自然就找來了。”
“這不沒事嗎?況且還有悔叔叔陪著哩。”說完天南杏緊張的朝漢子眨了下,似在詢問後者可否與天南石說過話。
漢子沒有會意,一臉呆相。天南杏微微皺眉。
心思細膩的古柔看著此出,默默的盤算著。
“兩位何人?”天南石沒有接天南杏的話,而是平靜的看向古柔和明動。
這又是下馬威嗎?明動暗啐一口,正欲回話。那天南杏已搶先道:“他們杏兒的朋友哩。”
說完忐忑的看向漢子和天南石。而漢子的驚訝與天南石的平靜令她暗舒濁氣,心想:若祖爺爺知道的是明動乃自己的救命恩人,必定會刨根問底。屆時身份暴露就難辦了。
明動先是一愣,緊跟著反應開來,接話道:“在下莫某。旁邊這位是莫某的家妹。我們與天南杏小姐在青州相識,結下良緣,故來此拜訪。”
天南杏投去讚許的目光,心下卻是腹誹,此人(明動)當是滿嘴胡話,難怪在清丘城把那些個人耍得團團轉。想著又心生擔憂,那如此他真的與意叔叔有關係嗎?會不會也是胡話。
她倒沒有想到,明動的話本是模棱兩可,不對也沒錯。她見自己的祖爺爺目露思索,眼咕嚕一轉,道:“正是哩,多虧有莫大俠,杏兒在青州才沒那麽無聊哩。”
天南石神色緩了幾分,有意無意道:“老夫有些好奇,何人會與杏兒結交。兩位何不摘下麵紗,讓老夫看一看。”
天南杏心咯噔一下,暗呼糟糕,祖父果然擔心我被騙了。此下她不知如何接話,一下子急出了細汗。
明動麵色不變道:“前輩,恕在下不能。”
話落,刀吟。
明動不卑不亢道:“行走江湖,誰沒個隱秘。”
天南杏趕忙撒嬌道:“是哩,祖爺爺你在問下去,可嚇到杏兒的朋友哩。若,若,他們於此有了間隙,杏兒在也不理你了。”
話落,古柔笑著接話:“杏姑娘,這倒不會。畢竟我們是與你相識。”
天南杏小嘴微張,眼裏湧出了莫名神采。
短暫的沉默後,天南石輕輕點頭:“兩位既然是杏兒的朋友,理應去天南家坐一坐。”
明動和古柔都聽出語氣中的好意,有些錯愕,卻不好答應,一時間皆默然無言。
倒是天南杏笑盈盈道:“好哩,好哩。杏兒正有此意。”
明動兩人大感頭痛,相視一眼,皆點了下頭。
“兩位請。”天南石微微側身:“由老夫引路。”
這一幕令明動和古柔感覺的驚訝。
“祖爺爺本來就沒架子。他隻是擔心我被騙了哩。”天南杏莞爾一笑,率先走去:“莫兄,莫姐姐請跟我來。”
明動心歎一口氣,這下便不好詢問了,隻能隨著古柔無奈跟上。
“你不用跟來,一定要將那些牛鬼蛇神給斬幹淨了。”天南石突然眉須狂舞的朝漢子道。後者允諾離去。
明動很想問,到底是些什麽牛鬼神色,卻深知不能開口。
此時四人走的並不快,而也不是有意,還是無意,天南杏突然問道:“祖爺爺,家裏都來了什麽人,為何感覺草木借兵呢。”
天南石一見天南杏不在,便立即跟來,可見他對後者的心思,那自是有問必答,平靜道:“不管是誰,都不可能離開天南家。”
興許是對天南杏說話,天男石的言語不再淩厲,多了幾分普通。
天南杏翻起了白眼:“等於沒說。”
天南石笑道:“杏兒呀,天南家從不會過問誰來天南家,這已成習慣。所以祖爺爺那知那些人是誰。不過杏兒想知道,祖爺爺替杏兒打聽打聽。”
雖說的平常,但裏麵的意思明動聽得明白。暗歎果然是天南家,卻更多是無奈,這令我該怎麽打探消息。
這時天南杏蹙著修眉道:“對了,都這麽晚了。祖爺爺為何去看杏兒呢?”
天南石側目笑道:“家主找杏兒有事。”
明動立即豎起了耳朵,而古柔則細細琢磨“家主”這個淡漠的說辭。
“還有何事,杏兒不是都交代清楚了嗎?”天南杏不滿道。
天南石道:“倒沒有別的事。就是想具體的問問杏兒,那日見明動使用的招式。”
天南杏脫口道:“這事兒,師兄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
天南石道:“垣兒講的清楚招,卻說不明白式。杏兒這點比垣兒厲害。”
天南杏先是得意一笑,稍事沉吟道:“煙……家主為何要問這麽明白。莫非是在懷疑杏兒。”
天南石沉默片刻,道:“祖爺爺也曾這麽問過,他說不是。”
“家主說不是,理應不是。”天南杏嘀咕道。
天南石笑道:“興許是想看杏兒的本事有沒有長進。”
“祖爺爺可別打趣杏兒了。”天南杏咋巴著嘴,一副欣然接受的樣子。
天南石瞧了眼明動和古柔,覺得有客人在,主子家自顧自說話,不太禮貌,便不再開口。
天南杏瞧得此出,反應過來還有事沒與明動說完,心想:待會我要去見煙叔叔,明動什麽都不知道,萬一出個岔子連應對之法都沒有。不行,我的尋的個法子隱晦的告訴了他們發生了何事。想著暗暗琢磨起來,半晌眼睛一亮,笑道:“祖爺爺,你知道嗎,杏兒能見著明動,或多或少都與莫兄有些關係。”頓了頓,朝明動眨了下眼睛:“莫兄,當初多虧了你。”
明動沒有當即會意,卻還是留有餘地的說道:“區區小事,何足掛差。”
天南杏眼咕嚕一轉,道:“那是小事。莫兄,你有所不知。若非你讓杏兒留在客棧,杏兒也見不著明動哩。”
聞言明動心生怪異,故隻是敷衍的點了頭。
天南杏暗啐一口,繼續說道:“莫兄,你可知後麵發生的事兒?”
明動一下子反應過來,偷偷瞄了眼天南石,不動聲色道:“後麵還有事情發生?”
“可不是哩。”天南杏眉目飛揚道:“後來我受妖鬼傳人,對就是那個叫伶倌女子同夥的邀請前去,竟見著了明動。倘若我不聽你的,出去看戲,那人可能找不到我,我也見不到明動哩。在之後明動逃掉了。”說著眼露崇拜的看向明動,至今她也沒想明白後者是怎麽逃掉的。據當時跟去的高手講,沒有多餘的痕跡,沒有元氣的軌跡,仿佛憑空消失,而且連一點猜測都沒有。
明動假意問道:“妖鬼的傳人?伶倌?”頓了頓:“明動逃掉了,那小姐應是沒找回刀譜。”
“正是。不過我有的是辦法。”天南杏亦假意說道:“據說明動在找鍾元。我與師兄便與伶倌聯手從端木極和端木宜手中搶回了鍾元,豈想拿鍾元端是了得,竟趁亂之際,逃出生天。”說著捋了捋思緒,將那日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便。
明動聽完恍然,難怪起初查探的痕跡如此複雜。
原來在清丘城,端木極和端木宜擄走鍾元後,率先追去的是伶倌和青裏青。池家因人手人散和受佛門高僧的牽製,故晚了一些。
之後池家人手匯聚,但受青裏青布下的迷陣以及端木家來人的牽著,始終慢了一步。在伶倌青裏青天南垣對端木宜和端木極動動完手,得手時,才堪堪趕到。
不過池家也端是了得,憑借過人的本事暴起發難。令伶倌等人猝不將放,至此才令鍾元趁機逃脫。
鍾元逃脫後,池家,端木家,以及伶倌都沒有纏鬥的心思。而伶倌由此生怒,突然展現過人的實力,從眾人中脫穎,將鍾元逼入天南家。
值得一提,天南杏並未直言道出池家,這是明動從前者口中的形容猜測出來的。而端木家的修者是青裏青告訴她的。
明動意外,端木家竟來人了,想必天南杏之前提到的牛鬼蛇神應該就有端木家的人。而伶倌展現過人實力,明動沒有意外。
當初在清丘城時,伶倌就隱晦的暗示過,她還會佛門功法。當時場間實力最強的應該是她。而伶倌不敵池家,令鍾元趁此逃脫這一點。明動不是很信,他猜測是伶倌故意放走鍾元,再把鍾元逼入天南家。
畢竟她若明著展現實力生擒鍾元,沒有理由將鍾元帶入天南家,而這個理由乃針對池家,或者說池玄夕。
明動已經很肯定,伶倌在打他注意,盡管不知在什麽注意,但至少與天南家有關。而伶倌不可能讓池玄夕知道此事,才以這樣的方式將鍾元逼入天南家,或者說將明動引入天南家。
明動將事情捋了一遍,心裏有了大概,難怪天南家的高手會四處巡邏。
但僅是如此,定是不夠。明動笑著問道:“照小姐的意思,對鍾元有意的人都進了天南家?”
天南杏道:“可不是哩。那些人真是討厭。不過既然來了,就來個甕中捉鱉。是不是,祖爺爺。”
天南石笑著點了下頭,而年輕人交談令他眼底湧起了恍惚。
“莫非已經抓到了?”明動笑著打趣道。
天南杏慍道:“那些人不僅狡猾,而且還有本事,那會輕易落網。不過,這是遲早的事兒。”
明動心想:若不能在第一時間抓到那些人,日後肯定沒轍兒。想著幽幽暗歎,果然還是那些人交手嗎?
拋開端木家的人不談,池家那幾位就十分棘手,還有一個摸不清心思的伶倌。再者如今在天南家,動氣手來,身份也是問題。
這時古柔問道:“倘若明動追鍾元來了天南家,不知杏小姐是何打算?”
話落,氣氛變得微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