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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一出接一出

  明動與軒轅長歌分別後,來到一家距離樓石與遠秋交手位置不遠不近的茶樓,憑著惡鬼之術朝比武台看去。


  此刻距離樓石和遠秋的比試尚差半個鍾頭,明動掌心已沁出了細汗,有些許緊張,更多的是激動。


  緊張是因為關心樓石和遠秋的勝負,如果樓石敗了,意味著接下來又得讓樓石重新冒充一個人,此事不難,但在這個節骨眼就是節外生枝,就會很麻煩。而如果樓石勝了,便是鯉魚躍龍門,接下來的比試樓石就無需隱藏,隻管全力出手即可。當然這龍門不是很好躍,但至少比重新冒充參賽者要省事多了。


  激動則因為明動認為樓石有九成勝算,拋開古柔給的那把劍不談,兩日前與單於見麵明動還請求了另一個忙,這個忙與遠秋有關,自然就與樓石有關。


  如果單於做了,那樓石的勝算不僅在九成,關於樓石勝了的解釋便有了良好的開端。


  明動緊張和激動之後有了些許,當初聽竹劍說,那把劍是用來對付遠秋,自己就該反應過來,便可提前準備,就不用今個兒耽誤八個時辰來看了。緣由很簡單,古柔料到樓石的排名會在中間,也料到遠秋會將排名壓在中間,所以古柔才會讓竹劍告知劍是來對付遠秋。


  當然有可能是遠秋和樓石在後麵遇上,但越到後麵變故越多,樓石和遠秋不一定遇得上,故明動還是偏向於古柔料到遠秋和樓石會在前麵就相遇,畢竟古柔的心思比針線活還細。


  抱著這樣複雜的心緒,第五輪比武的第三小輪緩慢接近。


  與此同時,伶倌麵含慍色的來看即將比武的遠秋,順便看一看有沒有特別的事發生。而當他看到不遠處的竹劍和武寧,微微皺眉,這兩人來這裏做什麽?

  樓石已經從明動口中得知了伶倌的少女模樣,他感知到伶倌後,立即尋找自個兒師傅,沒有找到不由緊張起來。


  不過他心性憨直,一想到馬上就要比武,便很快安靜下來,他開始模擬接下來與曾經排在前十的遠秋的交手過程,而他為此思索了整整七日,最好的法子就是用古柔給的劍,同時在用劍的同時,用修為隱藏古柔的劍的氣息,可不能讓萬人看到了裏麵藏的東西。


  他的呼吸漸漸平穩,以至於讓另一邊臉色有些許蒼白的遠秋微微動容。


  比武在眾人的歡呼中如時開始,眾人歡呼當然是能目睹遠秋的風采,而對冒充唐雲的樓石,眾人隻能給予鼓勵。眾人雖是抱著此等心思,但心下都有別扭之感,而別扭在哪裏又說不出來。


  若他們能仔細想一想,樓石從第一輪拍在最後,到最後能晉級第五輪比武,興許就豁然貫通。能讓排名穩步上升的修者豈是凡輩。


  隻是有很多人的風頭太盛,比如神秘的擎蒼,蒼一,伶倌,比如出手幹脆果斷的三絕地修者,比如從頭到尾都極其沉穩的竹劍,比如雲海國世家的高手,比如那些江湖偶有傳聞,但從未見過的軒轅長歌,又比如那名不經傳的莫輕和晏心夢,比如從未聽過的幾匹黑馬。


  很多人讓眾人目不暇接看不過來,以至於忽視了一直默默無聞的樓石。


  遠秋率先躍上比武台,凝目打量著隨後跟來的樓石,以及後者手中用布包裹的長劍。


  用布包裹武器,遠秋曾在擎蒼那裏見過,但擎蒼何許人也,這唐雲又何許人。她覺得唐雲是有些看不起來,便有了心氣。


  他不知樓石隻是用布來遮掩劍的光暈流轉,在以往他都是將長劍暴露的負在身後,因為平時他用不到劍內的符陣。


  有了心氣,就不知覺咳嗽了一聲,咳嗽後她冷目看向台下的伶倌,抿唇不語。


  伶倌隻是無奈的攤攤手,嘴唇蠕動似在說:沒辦法,為了我的舊相好,遠秋姐姐你就委屈一下了。


  遠秋見此長歎一口氣,摸出符筆嚴陣以待。


  眾人見此紛紛動容,不由看向唐雲,竟能值得遠秋如此尊重。


  樓石不知道裏麵的歪心思,隻是見遠秋如此禮貌,便執了劍禮。


  比武台下竹劍微微凝目,隨後看想武寧,後者鄭重點頭。


  樓石沉默的橫劍在胸,劍氣蕩,直接朝遠秋激射而去。遠秋則提筆落符,然而那符陣方落,劍氣陡然改式成了八道劍氣,這並非是因為樓石,而是樓石手中的劍讓劍氣改式,似有八方來襲的意味,登時沒入符陣之內。


  八道劍氣宛如八根釘子打入符陣的八個符陣,宛如打入人體的八條經脈,那符陣氣息登時一弱。


  遠秋目露驚詫,試圖破開八道劍氣,卻發現自己的元氣竟捕捉不到八道劍氣的蹤影,一時間有些慌神。


  樓石感知到對方的元氣來了,隻當是古柔給的劍起了妙用,便翻手掄劍,似水底撈月,劍氣虛實不定朝元氣心脈衝去。


  遠秋在欲落符,卻感經脈傳來陣陣劇痛,當即立斷收筆,落下比武台,同時清喝:“我認輸。”


  話落場間嘩然,這才一招,當初名列前十的遠秋怎就認輸了,眾人隻是覺得不信,沒去看樓石,他們根本不認為樓石會強到一招讓遠秋認輸,而是神色各異的看向遠秋。


  “唐兄很了得。”遠秋猶豫了片刻,並未說出自己受傷,而是看向唐雲:“唐兄,隔日在切磋一番可好。”


  樓石憨直,就道了個好字。他沒有想太多,隻當是古柔給的劍了得。


  遠秋看了眼眾人,淡然的朝伶倌走去。眾人紛紛繞道,這時不知道何人呼道:“據說兩日前天南姑娘和遠秋小姐有過交手,遠秋小姐會不會受傷了?”


  眾人驚呼,看遠秋的眼神從方才的不解變成了釋然,隻有如此方能解釋為何遠秋一招就敗了。


  “我說過,你對我下手引不出大富。”遠秋停在伶倌身側,落下元氣。


  伶倌攤手:“誰說要引出大富姐姐呢?隻是我的舊想好與大富交手,你不能在旁看,如此我的舊相好就不會像上次那麽慘。”頓了頓:“如若可能,我借著舊相好的手,順便幫一下忙,就順便解決了一位大敵。”


  “他到底是誰。”遠秋並未問你為何在敢在軍府嚴厲管製期間出手,因為這管製僅針對一般的修者,像不一般的高手找參賽者麻煩已然可以做到不讓軍府察覺。


  “到時候你就知道。”伶倌再次攤手:“遠秋姐姐也別這麽看我,我也被擺了一道兒。”


  “什麽意思?”遠秋抿嘴,語氣漸漸有了怒氣。


  “遠秋姐姐,這次我耽誤了你。”伶倌答非所問。而她方才說的話全是實話,這些實話來自單於,而單於之所以做,便是兩日前明動在單於耳旁低估了幾句,其理由就是伶倌方才的說話。


  至於被擺了一道兒,很好理解。伶倌本打算讓大富與明動單打獨鬥,而遠秋重傷,她就可以沒有顧忌的對大富突施冷箭,從而讓明動不再受重傷,以此讓明動一直在她的手心。豈料第二日,明動突然潛入軍府,而且最後被池牛算計,讓明動身受重傷不得已離開雲海國。如此這個忙就白幫了。


  而之所以答應除了上述理由,還有一點,伶倌曾親眼看到遠秋和大富親密的共同對付明動。


  此時,遠秋冷哼:“我不需你幫忙。”


  伶倌笑道:“遠秋姐姐,我可沒說要幫你。我是說,你隨時可以來找我麻煩,我奉陪到底。”


  遠秋胸脯開始急顫。


  伶倌嘻嘻一笑;“遠秋姐姐,我隨時等你喲。”言罷搖曳著身姿信步離去。


  遠秋看著伶倌的背影,呼吸驟然平靜,摸了摸符筆,心歎:到底是我實力不夠,跟著離開了比武台。


  留下議論紛紛的眾人。


  同時伶倌和遠秋的話被明動用惡鬼之術聽得清清楚楚,他停下了敲打的手指,心想:看來單於答應我的請求,那伶倌也去找了遠秋的麻煩,而且還超出的意料將遠秋打成了重傷。


  不過仔細想想,單於和伶倌沒有不答應的理由。而手段盡管有些卑劣,卻不要緊,能成就行了。著實是遠秋和樓石交手過於太早,早到明動還未做好準備。


  明動悠然鬆了口氣,思忖暗道:既然伶倌那妖女說被擺了一道,看來她在心底已與池牛有了間隙。可惜這次我不能去找兩人,不然可以將間隙化為決裂。


  而當明動覺得萬事已定,正欲離去時,神色陡變,趕緊定神用死氣朝比武台看去。


  另一邊,樓石落下比武台準備離去時,忽見一道人影帶著淩厲的掌風躥來。樓石瞪大眼睛,他知道奔來的少年叫武寧,他絲毫不慌亂,隻是納悶怎會招惹了此主兒。


  而武寧的掌風還未欺盡,就被看守此比武台的大將攔下:“閣下,請勿在此動手。”


  武寧冷哼:“我就想看看他何德何能,可以勝了遠秋。”


  這話一落,引得眾人喝彩,其實眾人也想看看樓石的底兒。


  大將麵無表情道:“閣下,有的是機會。”


  武寧並未理會大將,而是躍過大將的身影,對樓石說道:“閣下,可敢與我同住幾日。”


  這時竹劍走到了武寧身旁,目光灼灼的看著樓石。


  而眾人聽此再次歡呼,雖有大將在無法明著動手,但有了同住一說,屆時樓石和武寧打起來,也可以切磋為理由糊弄過去。


  畢竟住在一起,怎麽聽都是關係好,而軍府再怎麽管,也管不到關係好的人切磋。當然這得看樓石的意思。


  故眾人紛紛眼綻精光的朝樓石看去。


  明動同樣眼綻精光,他已經相同武寧這舉動的具體用意,若讓樓石跟著武寧和竹劍,就算有人要查樓石,也得先看竹劍和武寧的臉色,這兩人對樓石來說無疑是絕佳的庇護傘。


  明動恨不得飛到樓石身旁,讓後者趕忙答應,可惜做不到。而他稍事又想到的更多,興許是古柔料到此出兒,才會授意竹劍這麽做。


  畢竟竹劍怎麽看,都不像是由此主意的主兒。


  而讓竹劍認出樓石,明動早有安排,故想通事情後,便鎮定下來。


  樓石看了竹劍,陷入猶豫,師父曾聽過竹劍是自己的人。


  武寧見樓石不說話,繼續冷笑:“不敢嗎?”頓了頓:“閣下是劍客,我身旁也有劍客。我身旁的劍客都敢,你為何不敢。”


  話落眾人興致更濃,聽其意思,竹劍與武寧在一起,好像是為了切磋。


  竹劍見樓石仍不說話,微微皺眉,但他礙於青雲的身份不可能說話,便無法提醒樓石。


  明動見陷入僵局,是哭笑不得,樓石的心思他十分明白,隻聽他這個便宜師傅的話,當即朝比武台急掠而去。所幸距離不遠,擠進人堆時,樓石還未離開。


  明動眼咕嚕一轉,一邊往前擠一邊起哄道:“要事我就答應了。大家都是參賽者,何必丟了膽氣,落了下乘。”


  明動故意讓聲音極為尖利,好在嘈雜聲脫穎而出。


  而眾人聽得這話,皆心道:既然有人當了出頭鳥,摻和其他修者的事兒,我還怕什麽。當即起哄聲紛起。


  而心思活絡的朝明動看去,想讓他多說幾句。而眼尖的認出說話之人是前不久讓第四輪極為精彩的攪屎棍趙虎,毫不掩飾的露出慫恿之色,讓明動多說幾句。


  明動當然來者不拒,當即又呼:“畏畏縮縮,還算什麽劍修,不要去練劍了,去劈柴算而來。”


  眾人附和,一時間場麵毫不熱鬧。


  這時明動擠到了最前麵,樓石見是趙虎,不由輕顫,而這落在眾人眼裏就是動怒了。


  樓石將趙虎擠眉弄眼,確信是自個兒師父,當即準備應了。


  明動見此趕忙搖頭,示意樓石再等等,跟著再次冷眼嘲諷,眾人也跟著一起炸開了鍋。


  而竹劍見樓石有了動搖之意,便沒去理會那些辱罵劍修的詞句。


  良久明動罵夠了,喘著氣:“窩囊。”同時點點頭。


  樓石一直看著明動,當即了然,但他實在作不出怒狀,隻能憨笑道:“我不窩囊,我答應。”


  話落眾人歡呼,心尖者已經想到去竹劍住的客棧附近找個落腳處,好隨時看戲。


  竹劍和明動鬆了口氣。


  明動則收尾的繼續譏諷。


  而這時竹劍端劍:“閣下,少說幾句。”


  眾人登時噤若寒蟬,這攪屎棍趙虎之前說的話的確太難聽,不過鑒於趙虎在第四輪的表現合情合理。


  明動故意裝作識時務者為俊傑的神態,冷哼著離去:“別答應的快,到時候又不打。要是我答應了,我就一定要打個痛苦。”


  眾人紛紛嗤笑,當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痛。


  而樓石隻聽最後一句話,心想:師父是讓俺與武寧打嗎?那俺就打。


  當然要打,最好能漸漸的打個平手,以後就算進入倒數後麵幾輪,也不會惹人懷疑。


  武寧停頓片刻,作出請示:“閣下請把。”


  樓石正色點頭。


  而後好事者便尾隨在後,準備去看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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