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先天之靈化
三人沿著小山坡走了一陣後，明動便明白為何不需要約定見麵的手段。幾乎一路上都有人跟著，而且幾乎是明目張膽的靠的很近。
舉頭便能見一張或幾張臉，讓明動渾身不自在，就像被人看猴似的。不過反過來想，走的方位至少沒錯。
“軒轅兄，這圖騰之地到底有多大。”明動有意無意道，如今是客，總不能用修為在人家裏亂竄。
“這就不太清楚，當時我來的時候並不大，老不休叫我不要瞎轉，我就不敢瞎轉。”軒轅長歌見明動跺了跺腳，打趣道；“你想學武鴻？”
明動點了下頭：“你說他不用修為怎麽就一腳跺出座山來。”
軒轅長歌道：“指不定早有準備，多數人在暗中配合他，給我們一個下馬威。”
明動知是玩笑話便沒上心，笑道：“依我猜測，他們多半能跟先天之靈交流。”
軒轅長歌道：“徹底成靈後倒是可以。而這裏怎麽看都不像徹底成靈。不過修者若是先天之靈.……但成為煉體者的先天之靈幾乎沒見過。”
明動撇嘴：“他們一直跟著也不好辦事。”
“那就來個長痛不如短痛。”軒轅長歌提議。
“隻有這樣了。”明動仰起頭，對著跟在周圍的人呼道：“各位帶路吧。”
“你這樣說，他們不一定能聽。”軒轅長歌清了清喉嚨，道：“各位去通報武鴻，說我們 逛完了。”
話落，響起急促的掠空聲。而不多時名叫武鴻的漢子便落在明動三人身前：“跟我來。”言罷就掠身而去，速度快的驚人，顯然是真的等急了。
明動見周圍的人並未退去，暗啐一口，看來真是被當猴看了。同時笑盈盈道：“閣下，不知道祖地有多少修者。”
漢子也未隱瞞，道：“二萬三千六十四位。”
明動一愣：“如此精確？”
“每個人我都叫得出來名字。”漢子有些得意。
明動甩了甩腦袋，看向軒轅長歌詢問，要不要問武寧的消失。後者想了想點頭道：“那閣下可見過武寧。”
“你們問他做什麽？”漢子眼裏有些許警惕。
軒轅長歌哈哈一笑：“這不我們來祖地也是受武寧兄邀請。這不一進祖地，武寧兄就沒了音訊。這不我們有些擔憂嗎？所以就問問，沒有其他的意思。”
漢子也未多想，道：“原來是這樣。武寧那小子被他哥哥禁足了。”
軒轅長歌和明動相覷一眼，這事還真說中了。軒轅長歌捋了捋思緒道：“武寧兄怎麽會被禁足呢？”
漢子道：“回來晚了，就被禁足了。”
明動疑道：“他又不是小孩子，還要被看這麽緊。而且……”
漢子回頭打斷道：“聽我說完。”跟著壓低了聲音：“據小道消息，有外麵的人在調查武寧。他哥哥怕那小子有危險，就將他關起來了。”
明動皺眉，果然擔心的事來了，那些外人可能要查的不是武寧，而是竹劍。
軒轅長歌想了會兒，繼續問道：“閣下，那我們能見到武寧兄嗎？”
漢子道：“這你就得去找他哥哥了。他哥哥說準就可以。他哥哥說不準，就不可以。”
明動終是按捺不住好奇，道：“他哥哥到底叫什麽？莫非沒有名字嗎？”
軒轅長歌神情變得古怪，漢子露出難色，“有倒是有，隻是直呼名字不太禮貌。”
“不太禮貌。”明動一愣：“如果沒猜錯，閣下的輩分應該高出武寧兄很多，那順其推測，對武寧他哥哥一樣。長輩叫晚輩的名字怎會不太禮貌。”
軒轅長歌解釋道：“武寧兄他哥哥在祖地的地位很高。所以祖地的人見了武寧哥哥都是尊稱大長老。”
明動長大嘴巴，有些不可思議。
軒轅長歌想了想，道：“按軍府的地位劃分。武寧哥哥就跟琴棋書畫，飛龍在天一樣。”頓了頓，小聲嘀咕道：“所以我一直說礙於武寧哥哥，不然早就收拾了武寧兄一頓。”
明動若有所思，問道：“閣下，冒昧問一句，你的地位是什麽？”
“護法。”漢子道：“比長老矮了一截。”
“相當於軍府的大將。”軒轅長歌補充後，小聲說道：“明兄，實不相瞞。其實我的地位在白水湖也很高。”
明動不信。
軒轅長歌道：“白水湖和地位和祖地的地位不一樣。白水湖講究血脈，祖地講究實力。所以我實力那麽低，但地位不低。”
“不然我也不會叫他長歌公子。”漢子駐足：“三位，到了。”
明動眺目看去，隻見不是很急的斜坡，依山而建了許多石屋，因為祖地氣候濕潤，每一座石屋就被青苔覆蓋，若不仔細觀察，極易與周圍的綠意搞混。而若非看到石屋有人進出，也隻認為是座廢墟。
而整體的格局與天南家很像，簡體而言就是依山而立的村落。明動抿了下嘴問道：“祖地的人都是修者嗎？”
“都是。”漢子看向那一個個步履沉穩，眼中飽含精光的人：“不是修者無法在這裏存活下去。”
“現在往哪裏去呢？”明動滾了下喉嚨，如果真惹事，這裏便成了刀上火海。
漢子突然正色：“去見族長。”
明動心是猛一跳：“會不會太直接了，不對太突兀了。”
漢子道：“不突兀，而且都來山頭了，怎可能不見主人家。”
明動當即朝軒轅長歌打個眼色，後者示意明動稍安勿躁，這祖地是野蠻，但不至於不講道理。
明動深吸一口氣，急忙跟上漢子。
“閣下，現在留在山頭的還有多少人。”軒轅長歌笑嘻嘻問道：“外麵如火如荼，這裏倒十分安靜。”
漢子道：“一直閉門不出的有百來人。”
“什麽叫閉門不出。”軒轅長歌繼續問道。
“就是受了很重的傷，無法動彈，或者犯了錯的。”漢子毫不隱瞞。而這是一個好消息，不過反過來想又何嚐不是一個壞消息。
軒轅長歌道：“閣下不怕有人偷襲圖騰之地。如今外麵局勢混亂，肯定有宵小之輩在打祖地的注意。”
漢子道：“他們進不來。”
“萬一進來了呢。”軒轅長歌不依。
漢子怒哼：“那就算他們本事。”
“沒有應對的手段嗎？”軒轅長歌打算刨根問底。
漢子都：“能進來，也不出去。”
軒轅長歌眼咕嚕一轉，道：“我們待會不就能出去嗎？”
漢子道：“你們不一樣。你們是客，自然能出去。”
聞言明動和軒轅長歌皆舒一口氣，看來隻要不動歪心思，應該沒有大礙。
隨後一行人說著閑話，很快來到處於半山腰的一座石屋前。
漢子率先駐足，卻是立即說話；“族長，人帶來了。”
“好。帶他們進來。”石屋內傳來中氣十足的聲音。
漢子推開石門，道：“三位請。”
入門之後，石屋內別有洞天，至少看起比在外麵大了很多，想來是石屋嵌在山體所致。而雖是石屋，但屋內采光很好，顯得十分的明亮，應該是石頭是特殊的材質。屋內陳列的物品則無出彩之處，都由石頭打造且十分粗糙簡單。
而屋內正中間站著位神采奕奕的壯漢。壯漢見得明動三人便對叫武鴻的漢子揮揮手，漢子躬身退去。
而後壯漢並未說話，隻是神光湛湛的盯著明動三人看。這讓明動和軒轅長歌極其不自在。而饒是平時嘴皮的軒轅長歌此時也不好開口，因為他認識壯漢，礙於輩分就得講禮節。
倒是明動咬了咬牙關，道：“閣下，怎麽稱呼。”
“武玄。”壯漢突然起口，狂放的聲音著實嚇了明動一跳。
“那閑話少說？”明動輕聲道。
“正合我意。”壯漢道：“小子，你且說說你為何能吃那麽多圖靈。”
明動反問：“閣下，應該先給我講講你們為何不能多吃圖靈？”頓了頓：“小子涉世並不深，祖地這貴地也是第一次來，所以很多事情並不清楚。希望閣下先指點一二。待小子弄得明明白白，回答起來才無紕漏。”
“有理。”漢子道：“我們吃多了圖靈，經脈會被元力撐破。”
明動屏氣斂神，準備大聽一場，卻不想僅是一句便戛然沒聲。這是讓明動心頭堵得慌；“閣下，可否說的再仔細一點。”
“圖靈中蘊含元力。但煉體者講究慢慢積累元力，水到渠成。一下子吃太多，無法吸收元力，便會撐破經脈。這樣夠詳細了嗎？”壯漢的聲音帶著不怒自威。
明動沉思片刻道：“既然是水到渠成。為何你們還要吃圖靈。如果沒猜出，這應該是在走捷徑。”
“不是捷徑。”壯漢重聲道：“吃圖靈確實可以在短時間內提升元力。但更多的是淬煉經脈。但每次淬煉經脈都會休養一段時間，老夫就想問問你如何省去著休養的功夫，從而有更多的時間修煉。”
明動琢磨片刻，露出恍然之色，卻是沉聲道：“閣下，但我吃圖靈並未有淬煉經脈一說。所以不知道如何回答閣下的話。”
“什麽意思？”壯漢眼裏閃過厚重的疑惑。
“我也不知道。”明動道：“這不是假話。我吃圖靈並不是為了修煉，而是為了其他的東西。而且我吃圖靈對實力毫無提升。”
壯漢越聽越迷，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問話。
明動起步走去：“閣下若是不信，可讓我當場吃一個圖靈，看下元力是否增長，或者經脈是否強忍。”
壯漢露出狐疑之色，停頓片刻道：“好，你等著。”言罷起身，轉瞬消失在屋內。
軒轅長歌見此正欲詢問明動詳細，就見壯漢手中捏著一株小草回來。軒轅長歌不知小草是何物，隻是驚歎壯漢速度驚人。
而明動看得小草端是瞳孔一凝，這小草小小的身軀卻藏著驚人的生氣，與之前吃的花草很不一樣。
“你吃了他。”壯漢落至明動身前，直接將小草往明動手裏塞去。而強勁的力量，讓明動想拒絕都拒絕不了。
明動捏著小草心想：反正我意體雙休的事兒隨著交手也瞞不住，而且我也好奇為何我吃了圖靈沒用，不如就不隱瞞。反正打是打不過眼前的人，就既來之則安之。於是說道：“那請閣下在我吃圖靈的時候，查探我的丹田和經脈。”
軒轅長歌驚神，卻是佩服明動魄力了得。
“好。”壯漢一手按在明動丹田之上，而接觸瞬間，轉換眼裏閃過動容與不可思議。
明動深吸一口氣，將小草吞下。澎湃的元力和生氣開始在體內迸發。生氣因為小圓和明動自身都已無法吸收，便緩慢朝明動體內散去。而元力則潛伏進明動的血肉。
如此壯漢就隻能感知的明動的丹田和經脈都毫無動靜。
待生氣徹底散去，明動沉聲道：“閣下，好了。”
壯漢收手，驚疑道：“你體內的經脈怎麽回事？”
明動坦然道：“實不相瞞，我是意體雙休。有兩條經脈。一條意運周天，一條氣運丹田。”頓了頓，反問道：“閣下，可否看出端倪。”
“沒有。”壯漢凝目道：“但元力的確去了你體內，而且元力不會憑空消失。既然不在你的丹田，那肯定在其他地方，得罪了。”
話落不及明動反應，便一掌拍在明動右胸，渾厚的元力從壯漢掌心躥去直奔明動體內。明動隻覺身子一重，便是劇烈的疼痛。
那壯漢顯然實力與學識都極其了得，故並在明動身上停留太久，僅兩個呼吸便查清了明動體內的壯漢，收手之後，驚駭顯露於表：“先天之靈化。”
明動仍在疼痛之中，故沒有立即回神。而後待那熟悉的字眼落入耳根，明動咬牙抬目：“先天之靈化？”
軒轅長歌也摻和進來，瞪大眼睛：“先天之靈化？”
晏心夢小聲嘀咕：“先天之靈化？”
四種不同的聲浪疊加，登時擾亂了石屋內的安靜。
“原來是這樣。老夫早就該想到。”壯漢恢複了鎮定，卻是嘖嘖稱奇。
明動定了定神：“閣下，請問先天之靈化到底什麽意思。”
壯漢直言道：“先天之靈化，顧名思義就是人變成了先天之靈，你的血肉變成了先天之物。”
明動挑眉：“意思說我成了動植物。”
壯漢道：“可以這麽說，卻不盡然。先天之靈又不是隻有那些。”
軒轅長歌想了想，道：“前輩，他真是先天之靈化。”
“是。”壯漢擲地有聲。
軒轅長歌琢磨道：“前輩，明兄曾在雲海呆了接近一年，會不會與那個有關。”
壯漢直言道：“老夫不知道。”
明動目露沉思，道：“閣下，冒昧問一句。我先天之靈化了，是否還能幫助貴地的好手吃更多的圖靈。”
“不能。”壯漢道：“你們可以走了。”
明動一愣，跟著眼咕嚕急轉，道：“閣下，我在問一句，世間有多少人先天之靈化了。”
壯漢道：“隻是有這個推測。並未有人成功。”
軒轅長歌接話道：“明兄不是成功了嗎？”
“他若成功，豈會不知道元力去了何處。”壯漢看向明動：“你可否知道呢？”
明動沉吟片刻，答非所問道：“閣下也說從未有人成功，意味著閣下也不清楚先天之靈化具體的東西，又怎知我不能幫貴地的好手吃更多的圖靈呢。”
就這麽說了幾句玄乎的話就離開，明動肯定是心不甘情不願。
壯漢明顯一愣。
明動趁熱打鐵：“閣下，不如這樣。你與我共同研究一下先天之靈化，待我成功了指不定能找到法子，對貴地和我都是好事。”
壯漢陷入沉思。而明動則琢磨著要不要露一手，其實當下他已經知道如何幫助煉體者吃更多的圖靈，無非就是用生氣滋養煉體者經脈，從而讓煉體者不會感覺到經脈損傷，這樣煉體者就可以吃更多圖靈。
盡管有些拔苗助長顯得不厚道，但追其本源不會損害煉體者的根基，隻是會讓煉體者對自身實力的判斷有些出入。
而為了找到古柔，這些出入便可讓明動心安理得不考慮。
良久壯漢抬頭：“若你不怕死，老夫可以一試。正好老夫也想看看，是否真存在那個傳聞。”
明動最不怕的就死字，咧嘴道：“閣下，盡管出手。我明動眨一下眼睛就不是英雄好漢。”
軒轅長歌險些笑出聲，卻還是配合明動道：“年輕人就該有年輕人的衝勁。明兄，我佩服。”頓了頓：“前輩，不要留手。”
“你不說老夫也不會留手。跟我來。”壯漢起身：“你先說說你為何有先天之靈化之勢。”
這話問到點子上了，明動琢磨了片刻，便把說出最大的可能性，吃先天之靈。至於如何吃，明動全部省略，畢竟事關二氣和小圓，隻用誤打誤撞一筆帶過。
那壯漢饒是知道很多修煉之事，仍覺匪夷所思。不過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壯漢也未追問。
而出了石屋後，迎麵而來的除了徐徐清風，還有一道道灼熱的目光。至此明動是真的佩服祖地之人對修煉的熱忱。反正換作他，他肯定不會讓自己時時刻刻處於經脈動蕩之勢，因為那份痛楚比要老命更甚。
壯漢的去向乃小坡的高出，似乎是因為接下來的事情讓壯漢都感覺到棘手，所以壯漢走的不快，似在思索良策。
而軒轅長歌自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清了清喉嚨道：“明兄，你是不是忘了什麽事。”
而正在回憶大富曾經的一舉一動以及一言一詞的明動愣道：“什麽事情。”
“咳咳。”後麵的話並不好說，軒轅長歌隻能擠眉弄眼。
明動越發疑惑，而怕說錯了話，便默口不言。
這下軒轅長歌急上了頭，心想：這平時挺聰明的明兄怎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呢。而後沉吟片刻，有了說辭道：“明兄，我們一路上少的人去哪裏呢？”怕明動還不明白，又補了句：“我記得是五個人。他們一路跟來，我想應該看到一些明兄為何會先天之靈的原因。”
這下明動還不懂，就算是白活了，沉思片刻，道：“對了，軒轅兄不提醒我都忘了。”跟著望向壯漢道：“閣下，我有一句話想講。”
“你說。”轉換回頭。
明動道：“有一個人是青雲的劍客。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他都陪伴著我，我想他應該也看到一些東西。要不把他找來一起合計一番。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你一言我一語，萬一把事情講明白了呢。”
壯漢道：“在哪裏？”
明動道：“他叫樓石。”停頓半分：“對了，武寧兄應該知道他。要不叫武寧兄去找他。”
壯漢道：“武寧不能出去。老夫叫另外的人帶他來。”
這時軒轅長歌對著明動急搖頭。
明動琢磨一會兒，猜測由祖地的人去找樓兄可能鬧出事端，而且萬一祖地的人隻帶樓石來，那可能與之同行的古柔就少了幫手。
當然主主要的原因，全部人都來了這所謂的圖騰之地，萬一出個差池便真是全軍覆沒。於是明動便改口道：“其實不必叫樓石。”頓了頓：“一路上我們有幸與貴地的武寧結實。而大部分時間都與樓石在一起切磋。而兩人都是好武之人，關於修煉之道可謂是知無不言。所以我想樓石肯定與武寧兄談及過一些看似渺小實則很重要的細節。而武寧兄與我們朝夕相處，同生共死過一段時間。以武寧兄的天資應該從我身上看出了很多東西，興許武寧兄自身就知道一些關於我的事。”
而就眼下的情況，找武寧的確比找樓石要容易且安全，而且見到武寧可以一勞永逸。畢竟武寧怎麽都會透露一點如何利用祖地的圖靈。
停頓之時，壯漢沉聲道：“把武寧叫來就行了，是這樣嗎？”
明動心頭一顫，莫非講錯話了。
軒轅長歌也有此想，便補話道；“前輩在圖騰之地，武寧兄應該不算外出吧。而且僅是過來說會話，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壯漢沉吟，似在猶豫。
而明動見得此出兒，心驚不已，莫非連族長都要看那所謂的大長老的臉色。而祖地按實力說話，莫非那大長老比族長還厲害。
恰時一道平穩的聲音響起：“族長，我讓武寧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