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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因與果

  趙陽還沒來得及為脫離地獄高興,就見百來號人齊刷刷看來。廝混十年,他十分清楚這些人都是守著陌影島消息的人。


  如今有風浪起,他這個從風浪而來的人自然握著首要情報。而他隱約猜測陌影會在不久重臨世間,所以他認為日後自己有數不盡的麻煩。


  於是他假裝鎮定的笑了聲:“好大的浪啊,出海垂釣反而成了落湯雞,也是運氣差。”


  他知道這句話很難蒙混過去,他便暗自運力準備突圍。


  而突然身後霞光衝天。


  晉安十年陽春日麗的某一天,南海有海島碎裂。


  十日後,紫煙閣。


  小院中公孫玄望著趙陽離去的背影突然癲狂大笑。身旁的少女聽到了始末,雖有很多疑惑,但她知道自家公子的脾性,這明顯是吃了虧的發瘋,不久後自己公子就會冷靜,也會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從頭與她分析一遍。


  所以她老樣子的開始泡花茶等待。


  而果不其然,一炷香後她看著自己公子滿臉笑意的走了進去,她起身行禮:“公子,喝茶。”


  “還是小書好。”公孫玄大步走至案桌,待將花茶一股腦飲盡潤了潤有些幹涉的喉嚨後,有些氣餒的坐下唉聲歎氣:“小書,我被騙得好慘。”


  “好像是。”少女陪做,卻未去斟第二杯茶,因為接下來自家公子沒時間喝了。


  “什麽叫好像是,本來就是。”公孫玄慍怒拍桌。


  “小書,冤枉期限。”少女眨著水汪汪的眼睛。


  “籌備了十五年,想了十年,腦子都快磨破了。沒想到最後竟是陌影被自己的功法困住了。當真是可笑之際。”公孫玄按著案桌的手青筋暴起。


  “這種事誰都想不到,誰會用繩子套自己的脖子呢?”少女附和。


  “也是十人了得,這一手瞞天過海將我們耍的團團轉。這一手請君入甕,讓陌影自己白白被困了三十餘年。”公孫玄突然鬆開了手,神色亦慢慢重歸平靜。


  “為何是十人?”少女不解。


  “那個與陌影交手的人,小書你說是誰?”公孫玄長舒一口氣。


  少女坦然道:“小書不知。”


  “除了明動還會有誰。”公孫玄有些咬牙切齒。


  少女靜等下文。


  公孫玄突然自個兒笑了起來:“也是怪我自己笨。明顯十人都留了線索,我還被蒙在鼓裏。”說著更是大笑起來:“不過就算我反應過來,仍是被耍得團團轉,玉公子啊,玉公子,你果然厲害。”


  “玉公子本來就厲害,公子自己都說了,他不死,世間沒人真的敢動。”少女瞥嘴:“對了,公子的話小書一點都沒聽明白哩。”


  “有兩件事在二十年前我就一直很疑惑。”公孫玄陷入回憶。


  “那兩件事?”少女再催促。


  公孫玄幹笑一聲道:“第一件事。雪中花和言西聯手將妖鬼從茶道驅逐出來。”


  少女皺眉:“不是雪中花知道自己要死了,想在臨死前來個先下手為強嗎?將妖鬼打成重傷,那妖鬼在日後就無法摻和世間的事,就無法安然抽身去找明動的晦氣。而且這樣還可以引出人鬼。引出人鬼之後,妖鬼和人鬼會相互製衡,如此兩神鬼的手腳都被束縛住了。這一石二鳥的說辭可是公子說的。


  公孫玄皺眉:“但蹊蹺的是為何要帶言西。”


  “打不過唄。”少女不以為然:“那個時候的雪中花已經不是妖鬼的對手了。”


  “不是對手?我有跟你說過這句話嗎?”公孫玄似笑非笑。


  “沒有。”少女垂頭,稍事又倔強的抬頭:“但事實就是如此。那時雪中花日薄西山,而妖鬼雖有傷,卻不重。再次交手,雪中花是落下風的。這事小書比你看得明白。”


  公孫玄道:“你忘了後來雪中花是怎麽囚禁妖鬼的嗎。”


  少女不依:“公子是否也忘了,你曾說過若雪中花用花留下的東西隻會死的更快。若在那時雪中花就用此手段,那他便撐不到明風成婚之時。還有用過一次,世間就有所察覺,就會有所防備,那在沂州城外的事兒就成不了。如此就算明風把成婚提前也是一樣的道理。”


  公孫玄搖頭:“不,我不是說這事。我是提醒小書別忘了還有花,別忘了還有一把花的匕首。”


  少女聽到“匕首”二字瞬間恍然,隨後嬌嗔:“公子就愛賣關子,不過小書原諒你了。”


  公孫玄又是幹笑一聲:“若雪中花拿著那把匕首,要跑的必定是妖鬼。這時就不需要言西跟隨。”頓了頓,目露思索:“誠然雪中花未拿匕首定有深意,但就那時的選擇來看,匕首確實比言西靠譜。”


  “不一定吧。”少女想反駁,但沒有任何根據。


  公孫玄嚴肅道:“小書仔細想一想,從當時十人的分布來看。明風,天南意,葉無雙一直都情報之中,顯然這三人想要再次消失不太可能。而池夢萌和端木宇兩人的情況不用多話根本抽不了身。而另外一個較神秘的普通修者在我待會要說的事中完全不用考慮。如此就隻剩下行蹤一直不明的雪中花,言西,以及與十人交好的嶽一。”


  少女見公子一直未提及玉如意隱約猜到了什麽。


  公孫玄繼續說道:“雪中花和言西聯手去找妖鬼,那便隻剩下玉如意以及可能在的嶽一。我們打個假設,就算嶽一在,又萬一玉如意被找到,小書認為就僅靠嶽一這個煉體者能護住玉如意?”


  “不可能,一個呼吸玉如意就必死。”少女若有所思:“若是換作言西這天符師倒能脫一會兒。不過公子說的是萬一。以玉如意的心思絕對不會讓人發現。”


  “沒有絕對的事。而隻要有可能就是一場豪賭。”公孫玄笑了笑:“小書我知道你另一層意思。如果玉如意被找到,接下來會麵臨無窮的追殺,像這樣的事玉如意肯定會提前做好準備的,所以玉如意不可能死,既然不可能死,那言西在不在都無所謂。小書你是不是這樣想的。”


  少女點頭。


  公孫玄道:“那準備是什麽呢?”


  少女搖頭。


  公孫玄也搖頭:“我也不知道會有什麽準備。有些事你也看到了,除了古羽外。玉如意到死都沒與和十人有關的人交集。玉如意很清楚,自己是將死之人,就算自己死也不會將這些人抖出來。而單靠一個老書生古羽,顯然在交手上沒多大的用。”


  “所以啊。玉如意就是在賭,賭他的行蹤不會暴露。而像他這樣心思縝密的人寧願賭都要將言西派出去,那顯然那事情很重要。小書明白了嗎?”


  少女點頭:“公子早已想到嗎?”


  公孫玄亦點頭:“我猜到了可能有重要的事。但我沒猜到到底是怎樣重要的事,所以這個問題困惑了二十年,這不現在終於解開了。”


  “到底是怎樣的重要事情?”少女再次催促。


  “言西跟著雪中花,誠然有幫一把的意圖。但更多的是用符陣將雪中花的氣機留在南海。茶道離陌影島並不遠,言西隻需小施手段就可借著茶解語的氣機掩護將雪中花的氣機送至陌影島。如此雪中花在送明風去陌影島就不會出任何差錯。”公孫玄悠悠一歎。


  “確實,當時的雪中花已是強弩之末,要精確控製明動的去向確實有勉強。但如果尋自己另外的氣機就很容易。就像.……”少女撓起了頭:“那個送信的叫什麽?”


  “信鴿。”公孫玄沒好氣。


  “對對對,就是信鴿。”少女憨憨一笑:“雪中花與留在陌影島的氣機就像信鴿來回的兩個歸宿,雪中花的功法就是信鴿,而明動就是信。這麽說來,確實很有道理。不過前前後後去南海的有那麽多人真就沒發現雪中花的氣機以及言西的符陣?”


  “怎麽發現。茶道被毀,南海滿是茶香。而言西和雪中花隻需留那麽一點點即可。這大海撈針,世間還沒人辦得到。”公孫玄停頓了片刻,突然來了一句:“我記得明動曾被雷蕪抓到南海幾日,應該也聞到了茶香。而後在陌影島呆了二十年應該已經想清楚來龍去脈,所以才向陌影確認雪中花是否在南海有過交手。”


  少女徹底恍然,亦心中佩服,但礙於自家公子受挫,她便將佩服壓在了肚子裏。


  “而這也是我確定那人是明動的緣由之一。”公孫玄知道少女的心思,難堪之下隻有誇自己一句。


  少女咯咯直笑,並不點破,問道:“那第二件公子沒有想明白的事呢?”


  公孫玄幹咳兩聲,道:“小書,可否還記得最初跟玉如意進秋水嶺的那七個人?”


  “當然記得。”少女扳起了手指頭:“池家池破,半路被青雲截住,因此事池家至今還在洗髒褲子。紫煙閣伏遠,微生家微生清源,亂世紫君,人鬼傳人左凡,死劍傳人沈落,以及南海人士苗青。”


  “記性不錯。”公孫玄拍了少女的頭:“那可還記得我關於這七個人的目的是怎麽說的。”


  “記得。”少女欲仔細的述說。


  公孫玄及時打斷:“隻用說苗青。”


  少女想了想,突然皺起了眉頭。


  “是不是不記得了。”公孫玄笑問。


  少女如是點頭。


  “不是你記憶不好。而是關於他我是一筆帶過的。”公孫玄道:“因為南海的人去殺玉如意,我隻能想到陌影,便隻提到了陌影。”


  少女輕輕拍了下額頭:“對了我想起了。公子隻說他是為了陌影去殺玉如意的。”頓了頓,疑惑續道:“但事實就這樣,不然南海的人怎會插一腳。這裏麵有什麽隱情嗎?”


  “當然有,不然我提他幹嘛。”公孫玄正色道:“其實苗青與那六人為伍倒也能解釋。隻是別扭的是,為何不是五簽,而是苗青呢?小書,你認為呢?”


  少女驚詫側頭:“公子,好像是這麽回事。你不說,我都還沒發現。為何不是五簽呢,按理說不管是那六人的接納程度,以及實力,還有情理上都該是五簽。”


  “對啊。曾經我隻是疑惑沒有細想,隻當五簽不方便出手。但現在事情通了後,仔細一琢磨,就變得有趣起來了。”公孫玄嘖嘖輕笑:“這件事可以說是玉如意在布局,也可以說不是。”


  “什麽叫可以是,又可以不是。”少女迷糊起來,而後看到自己公子一副要長篇大論的模樣,立即色厲內荏:“少賣關子。”


  公孫玄打了個哈哈:“小書,可否還記得下簽找商天行的事兒。”


  “記得。”少女有意無意的瞪了下眼。


  “這是長話短說就不知其中的精髓。”公孫玄苦起了臉。


  “那公子就盡量說短一些。”少女皮笑肉不笑。


  “好。”公孫玄拍了下桌子:“若沒有猜錯,苗青的位置本應該是下簽的。而之所以選苗青,是因為下簽布了一個局,一個要救陌影出來的局。”


  “下簽此人我講過,知道的事情不見得比我少。”公孫玄神色飛舞:“他很早就知道陌影是被自己的功法困住了,他亦知道困住商天行的符陣曾經困過陌影,他同樣知道那符陣中留有陌影的東西。於是他就想到了如何救陌影。”


  見公子停下,少女會意:“這些事都是你猜的?”


  “對,這些事都是我反推而來的,隻有這樣才合理。”公孫玄道:“而你若想知道如何反推的,我可以告訴你。”


  “不想知道。”少女麵無表情。


  “甚好,還懶得解釋。”公孫玄繼續說道:“最後關鍵的來了。下簽知道陌影在符陣中留的東西會到明動體內。”


  少女皺眉。


  公孫玄止聲。


  少女終究是忍不住,嗔道:“公子,你是如何猜出來的。”


  “簡單。”公孫玄露出了笑意:“這些事十人絕對是清楚的,而下簽之所以也清楚,即是十人中有人告訴了下簽這些事。所以我才說,可以說是十人摻和了此事。”


  少女琢磨了會兒,露出半信半疑之色:“公子,繼續說。”


  公孫玄道:“其實也算是趙陽告訴了我。小書你仔細想想趙陽述說的關於陌影島內他見到的事就清楚了。”


  少女一邊思索,一邊說道:“趙陽確是說了明動從體內拔出匕首,而且前兩次拔出匕首,陌影島的氣機都在減弱。這意味陌影要出島就與明動有關。而明動那句,我給你殺我的機會……”


  少女雙眼閃爍的看向公孫玄:“明動是救陌影的關鍵。”


  公孫玄點頭有搖頭:“與其說是明動,不如說是那二十一把匕首。而沒猜錯的話,事情是這樣的。”


  “十人肯定有留一手,若到時候走投無路可利用陌影來尋求庇護。這裏就涉及到兩個關鍵點,第一,十人與陌影是仇家,第二既然都走投無路肯定不是陌影對手。於是就有了一連串的局。”


  “第一局,十人與君未眠聯手封印陌影。而十人清楚陌影誰都不服的性子,就知道陌影被困符陣也不會老實,肯定會與符陣交手。如此就會留下氣機,也就是所謂的二十一把匕首。當然具體的經過我肯定不清楚的。這隻是大概的推測。”


  “接下來就是第二局,也是最關鍵的一局,也是涉及到那關鍵的兩點。十人以手段將那二十一把匕首的氣機取了部分下來,然後以此再作囚籠成為關押陌影的第二個點兒,即是陌影島。”


  聽到這裏少女已是恍然了大半:“所以就有了陌影島內是陌影自己氣機。然後假如有人走投無路,就先從符陣內取氣機再進陌影島,如此符陣的氣機就與陌影島的氣機相連。而陌影如果要殺這人,就等於與自己交手,同樣他要出島也是與自己交手。”


  公孫玄點頭:“當然這裏麵肯定摻雜了其他人的功法。簡單來說就是小書所講,與自己交手。而明動恰好成了這人。”


  少女沉思片刻道:“但若是陌影自己與自己鬥,是平手。而過了幾十年,陌影應該有所長進,而氣機是曾經留下的。我的意思,現在的陌影理應鬥得過曾經的陌影,如此他早就該出島了。”


  “理論確實如此。打得過原來的自己就能離開,所以殺明動就是殺曾經的自己。”公孫玄目光變得深邃:“而現在的陌影打不過被動過手腳的曾經的自己。”


  “被動過手腳?”少女重複:“是指十人留的手段嗎?”


  “到底怎麽回事?”少女雙眸已呈青色,那是天啟丹的氣息。


  公孫玄道:“很簡單。十人抽走了陌影的一道氣機。簡單來說,曾經的陌影隻有二十把匕首。”


  少女狐疑;“二十一把匕首還打不過二十把。”


  “一般情況有情之人都不會是無情之人的對手。”公孫玄意味深長:“還有若真有情,陌影早已到了那個境界,所以現在的陌影真不如被動了手腳的陌影。當然陌影真能垮過最後一步,那無人是他對手。不過他永遠跨不去,因為他心裏的結很矛盾。簡單來說,他不會讓世間出現比他厲害的人,而若沒有認出現,他的結就一直解不了。”


  少女似懂非懂。


  “好了,言歸正傳。關於功法的事我還有一些沒想通,但不影響大概。”公孫玄整理了一番神色:“而下簽不是很確定陌影如今的實力如何,便有了苗青。”


  “陌影是不吝嗇的人,當然僅對實力比他弱的。隻要這類人向他求教,他都會指點,那五簽便是如此成為了五簽。而陌影被關著肯定無聊,所以整個南海的修者都被他指點過,苗青也是一樣。”


  “如此陌影就把苗青甩給了十人,讓十人通過苗青估摸一下陌影如今的實力。看陌影是否有辦法殺死明動,萬一……”


  少女抓住了關鍵,打斷道:“假如能殺死明動,意味著陌影就能出島了。而陌影並未出島,意味著陌影就無法殺死明動。這就沒有了意義。”


  “請注意我的措辭。我說的辦法,並未說實力。”公孫玄笑道:“你都能想到,下簽肯定能想到。下簽想讓十人估摸的是,陌影這幾十年是否領悟了新的功法。”


  “若真有新的功法,不一定能出島,但有可能殺掉明動。而殺掉了明動,下簽的算盤就落空了。而十人也是同樣的想法,從苗青身上知道陌影並沒有領悟新的功法,才敢送明動進去。”


  少女醍醐灌頂,卻是撇嘴嘲諷:“一件事竟要耍這麽多小心眼,也不嫌累。”


  公孫玄笑了笑:“事關人命當然得小心。而這就是我說的,也可以說十人並未布局,一切都是下簽在主導,十人隻是順了這趟風。”


  少女道:“其實我還有些想不明白。陌影肯定知道他能出去的關鍵在於明動,那為何要這麽多試探,我的意思,陌影為何還要殺明動,他真不想出去了嗎?”


  公孫玄道:“陌影做什麽完全無常理可言,就是俗稱的不講道理。誰摸得這類人的心思。若非趙陽曾是蠻州人士,他方才定要把我罵的狗血淋頭。”


  少女想起了趙陽的一把鼻涕一把淚,不由莞爾。


  “最後就是明動如何救陌影離開了。小書,你是怎麽想的?”公孫玄起身走向小院。


  少女跟上:“應該是明動覺得時機成熟,然後拔出體內的匕首,如此抵消陌影島的匕首。這樣明動能離開,陌影也能離開。畢竟明動不可能一輩子都呆在陌影島。”


  “那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公孫玄走道了池塘邊。


  “什麽問題。”少女看著池塘裏的小魚有些敷衍。


  “假如明動的實力高過陌影了會怎樣?”公孫玄朝池塘灑去飼料:“明動不是能順理成章出去了嗎,而陌影依舊會被困在陌影島。”


  少女愣住。


  “而不管是下簽還是十人都希望陌影出島。前者不用說,後者需要陌影把世間攪得更渾。”公孫玄拍了拍手:“所以小書認為下簽和十人願意看到隻有明動出島,而陌影不出島的情況發生嗎?”


  “好像不願意。”少女側頭:“公子想到了什麽?”


  “有些頭緒。”公孫玄望向南海方向:“抽調一把匕首便隻剩二十把,而明動和陌影出島是二十年。”


  公孫玄目光變得深邃:“還有明動為何有‘提前出去’的說辭,以及趙陽怎會安然脫身回來?”


  少女琢磨著最後一句話:“公子說趙陽有問題?”


  “他的敘述合情合理倒沒有問題,隻是疑惑罷了。”公孫玄笑了笑:“如今陌影出來了,對我們已是天大的好事。其實的小事也不用管了。”
……

  此時趙陽走進紫煙閣安排好的住處,以後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不能露麵,因為從某個角度上來說,他是從陌影島活著回來的四個人。


  房內很靜,幾乎可以聽到時間流走的聲音。


  趙陽一直盤腿而坐,看似練功實則偷聽外麵的動靜。


  待日落日出,清晨的陽光撒來。


  趙陽額頭終是泛起了虛汗,他再也撐不住的倒在床上,不久後便呼呼睡去。


  他有一件事對公孫玄撒了謊。


  那張紙並不是被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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