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石棺上的字
而所有的認為和猜測都是建立在明動還活之上。
而明動是否活著，盡管實際上不清楚，但暗地裏世人都篤定是活著，畢竟風聲是如此。
而什麽時候風聲成了證據，連世人都覺的疑惑，不過就算如何，有個念想總是好的，盡管世人相信很多事，卻偏偏不信，什麽高手都能留下的紫煙閣能留下明動。
了無人煙的荒漠裏。
男人拍了拍衣衫的灰塵：“你也不賴，能挺十日。”
“若不是為了讓你盡興，我恐怕三日就跑了。”年輕人神色淡然：“所以你得感謝我。”
“我什麽都沒問就跟著你來了荒漠，不就是感謝嗎？”見年輕人沒回話，男人好奇道：“來荒漠是臨時的決定還是早已打算好的。”
“早已打算好的，隻是這件事不重要，所以沒提。我們也待不了多久就會離開。”年輕人看向西方：“如果那老先生聰明的話。”
“老先生？”男人更是好奇：“這又是誰。”
“你不認識，我也沒見過。隻是玉如意提了這個人，而曾經我差點抓到這可能存在的人。”年輕人的話很繞。
男人幹脆總結：“那到底存不存在。”
年輕人聳了下肩，表示不知。
男人覺得好笑：“為了這可能不存在的人浪費時間。”
“什麽叫浪費時間？”年輕人側頭：“你已經準備好去風沙不留痕了嗎？”
男人幹笑：“說的很有道理。”
年輕人想了下：“如今還有八個與金鱗一樣的人。”
男人愣住：“你想說什麽？”
“我先告訴你有這麽八個人，然後我在問你，是否與這八個人有過交手。”年輕人頓了下：“是七個人。還有一個出世時，你都已經被關在了陌影島。”
“哪七個？”男人問。
“一個拿著鞭子的陰柔男子。”年輕人形容的很簡單，因為沒必要複雜。
男人開始從回憶搜索影響深刻的拿著鞭子的陰柔男子，稍事搖了頭：“沒交過手。”
“看來是故意避著你。”年輕人推測道。
男人覺得不是，便問：“其他六人呢？”
年輕人道：“就算不是刻意避著你。那也應該隻是簡單的與你交手，也不會留下什麽東西。”
男人也不追問，隻是催促：“還有多久到？”
“才從紫煙閣下來不累嗎？”年輕人有些好奇。
“正麵交手很累。”男人給的回答值得玩味。
“看來是不累了。”年輕人伸了個腰，有些疲憊道：“如果老先生存在，那老先生很厲害。”
“厲害？”男人滿目不信。
“我指的不是實力，而是這裏。”年輕人指了下男人的腦袋：“小心被算計，命喪荒漠。”
男人敷衍道：“怎麽個厲害法？”
年輕人自是不會回應敷衍的問題。
短暫的沉默後。
年輕人停了下腳步。
男人看著一目了然的空氣，疑惑道：“到了。”
“到了。”年輕人抬起了手，元氣開始變換。
男人凝目：“子母陣？”
“箭矢倒光。”九種自然元氣在年輕人手中快速被拚接，不一會兒變成了個形狀。
而後荒漠的元氣開始湧動。
一道極其隱晦的符陣出現在兩人麵前。
“走吧。”年輕人率先邁進去。
男人跟在身後，看著黃沙被森林取代，笑道：“能布子母陣的人確實厲害。我認可你說的話了。”
“不止。”年輕人讓開了身子；“你來破這道困陣。”
男人不以為意抬起手指，一道元氣凝聚的匕首射出。
“叮”的一聲。
仿若撞在了牆上，但前麵分明是空氣。
年輕人看著顫抖不已的森林，笑道：“我當時也這麽破過困陣，但一點浪花都沒翻起來，更別說震動了。不得不說在修為上你確實勝我一籌。不過手段，你還是差點東西。”
“你來。”男人讓開：“我倒要看看我差什麽東西。”
“看好了。”年輕人呢也是抬指，亦射出一把匕首。
卻是一聲“啵”。
本明亮無比的森林突然開始變暗，仿佛所有的光都往被年輕人射出的的大窟窿湧去。
“裏麵就是了。”年輕人風輕雲淡的拍了拍手，一切的嘲笑都在這個動作裏。
男人當作沒見，率先邁了進了洞窟內，入眼是恢弘的宮殿。
“還是那麽熟悉。”年輕人走到男人的身側：“你是在這裏欣賞一下，還是同我一起去看看。”
“這裏沒什麽好看。”男人顯然對古物不感興趣。
“那跟我來，小心點。”年輕人故意說的極其小聲。
“小心思。”男人大大咧咧，顯然沒有被嚇到。
“這裏這麽黑，總得營造一些嚇人的氣氛，才能時刻保持警醒。”年輕人刻意的講起了道理。
“非要把自我鞭策繞那麽大的圈子。”男人繞了下耳朵。
“知道我為什麽故意說話嗎？”年輕人突然問。
“為什麽？”男人自是不解。
“因為我怕被你殺了。”年輕人一本正經。
男人愣了下，當反應過來，不由大笑：“你是說當安靜的一定程度，我作為刺客的氣機就能與之契合，便能占盡地利殺了你。”
“難道不是嗎？”年輕人聳了下肩。
男人沉默了會兒：“你很煩。”
“彼此，彼此。”年輕人裝模作樣的抱起了拳。
說話間，兩人走到了宮殿的第二層。
男人見年輕人欲停下，不由疑惑：“不是去三層看嗎？”
“去三層要跪拜。而你明顯不會跪，所以還是不去擾那人的清淨了。”年輕人歎了口氣：“從立場來說，那可能存在的老先生沒有一點錯，如果玉如意說的是真的話。”
男人自不會回有太多假設的話。
年輕人走向右邊：“原本這宮殿是沒元氣的。”
男人怒目：“狗賊。”
“好可惜現在有了。”年輕人頗為無奈。
男人知道是玩笑，畢竟能不能進來，他一眼就看得明白。
年輕人進入了右邊的房間，眨眼一看，房內仍是那九座石棺，而牆壁的上的刻畫和裝飾都一成不變。
但年輕人卻佇立在原地，雙手有些輕輕顫抖。
男人顯然發現了不對勁，便定睛仔細看去，當目光依次落在石棺上後，一下子樂了，有些幸災樂禍的走到第一具石棺前。
九座石棺上的功法已被盡數抹去。如今皆隻剩或兩個或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明風。”男人指向第一具石棺上刻著的大字：“這顯然是為明風留的棺材了。而棺蓋已經封了，顯然是蓋棺定論，明風死了。”
“嗯。”年輕人走了過去。
“雪，花，玉如意，天南意，言西，池夢萌，端木宇，果木林。除去馮雪血，剛好九人與九具石棺對應。”男人似乎怕年輕人不夠生氣，故意大聲念了出來。
“嗯。”年輕人：“不得不說這字還挺好看的。”
男人愣住，這不應該是我的話嗎？
“挺有心的。”說著年輕人突然重重敲打在石棺上：“隻是很惡心。”
“惡心？”男人聽出端倪：“怎麽惡心了。”
年輕人沒有回答。
男人沉思了一會兒，眼裏突然湧出厭惡：“你是說那九個人是從這石棺裏出去的？”
年輕人側頭凝目：“你怎麽猜出來的。”
“我見過民間借屍還魂的事兒。不難想。”男人眼神逐漸冷漠：“確實挺惡心。”
年輕人皺眉。
男人冰冷無情。
年輕人舒展眉頭：“那砸了他們。”
“砸了他們幹什麽。”男人笑道：“我很想看看給自己打造石棺的秒事。”
年輕人明了：“不用你出手。”
“我又沒說要出手。”男人擺了下頭：“當然遇到了就是另外一回事。”
“沒想到你還是個信死者為大的主兒。”年輕人恢複了平靜，走到最後一具刻在果木林的石棺前。
“因為死人不會作祟。”男人一語雙關的跟到了年輕人身旁。
年輕人沉默不語。
男人不知道年輕人在想什麽，隻是他十分不舒服，蹲身摸出匕首，在“果木林”三字上塗了起來。
“你做什麽？”年輕人按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這人不該死。那怕世間的死盡，這人也應該活著。”男人擺開了年輕人的手：“我隻是告訴這裏的主人這個道理而已。”
“你認識果木林？”年輕人鼻子有些發酸。
男人沒有回答。
當果木林三字消失，男人由衷的笑了起來。
年輕人安靜轉身：“看來那可能在存在的老先生足夠聰明。知道我會找來，卻不布殺局。”
“似乎很矛盾。”男人起身。
“不矛盾。”年輕人道：“走吧，從蘭州入風沙不留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