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所謂打算
男人見池蘭宇看向的是年輕人便拍起了手掌:“說的好,也問的好。反正隻要不從我這裏得答案就行。”
年輕人先對池蘭宇點了下頭,示意待會在說,跟著好整以暇對男人問道:“意思說你知道答案了。”
“一些。”男人自己做了個禁聲狀:“但我不會說。因為心照不宣的實力不包括這個。”
“我有沒指望你回答。畢竟你前前後後被關了接近七十年,很多事那怕你想知道,你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年輕人嘲諷一番後,看向池蘭宇:“你的推測有幾分準確。”
池蘭宇道:“涉及功法是十分。”
年輕人沒有懷疑,沉吟道:“君未眠前輩與古靈前輩是夫婦,你知道嗎?”
池蘭宇點頭:“對我來說不是秘密。”
“竟然是夫婦?”男人有些驚詫。
池蘭宇聳肩,意思說,看吧不知道這事的人還是多。
年輕人沒有理會男人,繼續問道:“池兄的意思,君未眠前輩和古靈前輩可能有孩子。”
“有這可能。”頓了頓,池蘭宇很是不解:“你還有很多事不知道?”
問的含蓄,年輕人答的也隱晦:“有些事得自己去查。”
池蘭宇明了:“難怪了。”頓了頓:“意思是說,下簽和端木滬當初參與了君未眠前輩的事,就知道君未眠前輩當時為何境界不穩。”
年輕人側目:“你認為是等待機會合理,還是創造機會合理?”言外之意君未眠前輩的境界不穩可能是有人故意一手造成的。
“興許是等了一個機會,然後在創造一個機會。”池蘭宇話中的兩個機會所指不同。
年輕人愣住。
“如此若確定了端木滬曾參與了那事,就得仔細揣摩端木滬的動機。”池蘭宇瞥向豎耳傾聽的男人,笑罵道:“你這狗賊是不是又在動歪心思。”
男人不理,那這狗賊就不是在說他。
“我對端木滬不了解。而現在也隻知道個端木滬。”年輕人歎了口氣。
“我挺了解的。”池蘭宇笑了笑:“他應該是想當第二個惡鬼。”
男人麵色平靜,顯然有過池蘭宇一樣的猜測。
年輕人輕咦:“何以見得?”
池蘭宇反問:“你認為像端木滬這樣能與悟語交手且從容退走的人,一不逍遙世間,二不掛念本家,三不結朋納友是為了什麽?”
年輕人想了想,回道:“若是追求實力的巔峰呢?”
池蘭宇道:“惡鬼也有這個想法。池家的古典裏很明確的提到三神鬼亂世,除了人鬼是真純粹的殺人以外,其他兩人都是想得到特別的東西。說起來很玄,但對世間功法的本質了解清楚後,就並不玄乎。”
這時上簽放了筷子,示意已經吃好。
男人笑嗬嗬道:“多說無益,去端木家走一遭不就成了。”
“你這樣的舉動,不得不讓我懷疑你有特別的想法。”年輕人拿出了錢袋子。
男人對年輕人的話充耳不聞,隻是對年輕人的舉動眉頭一皺:“你什麽意思,把我當跑腿的嗎?”
年輕人嗤笑:“看不出你還是個精打細算的主兒。”
男人愣住,隨後恍然,一把拿起錢袋子起身朝酒家老板走去。他真的認為就算是吃了四桌,也用不了整個錢袋的錢。
付完賬,錢袋還剩四分之三,男人很是滿足。
各自收勢心情,朝東方走去。
途中有青雲橫著,而四人都心照不宣都繞著走。
此時漸入夏。
端木家刻意修葺的山水便顯得精妙無比。
四人就當踏青,有為走的多急。
端木家知道有四人闖了嗎,興許知道,興許不知道。反正沒人來管這四人。
四人就樂得個安靜。
悠悠晃晃漸臨端木家中心位置。
四人心照不宣的停了下來,又互相幾番一番果然有鬼心思後,四人便分了四路。
池蘭宇去了聖樹那座山丘。
男人去拜訪了端木家家主。
上簽則在端木家內遊蕩。
年輕人則來到了一處偏院。姹紫嫣紅,青蔥碎綠不見半分灰,意味著偏院有人打理。而此時院內有人卻不是心想的人。
年輕人微微皺眉。
不過至少沒看到物是人非,年輕人還是滿心歡喜。
曾經來過這裏,卻隻吃了頓匆匆忙忙的飯。
年輕人顯然有諸多遺憾,便徑直去了偏院的廚房。
拿幾個小菜,操起了刀,不一會兒炊煙繚繚。
或許是突如其來的人氣驚動了偏院的主人。
一位女子叩開了廚房的門,見得那熟悉的身影和陌生的動作。
女子呆在原地。
“餓了,來這裏尋個吃的,不會見怪吧。”年輕人很專注,沒有回頭:“飯菜馬上好了,你多等一等。”
女子完全不知道這是那一出兒,就不知道該回答什麽,反正就迷迷糊糊的離開了。
正堂的桌子依然那麽大,如今卻隻坐了兩個人,以及可憐的幾個小菜。
但仔細想想,這幾個小菜能盡數進入兩人的肚子,算是功德圓滿便不算可憐了。
“吃了嗎,沒吃一起吧。”年輕人拿起了筷子。
女子有些呆滯:“我吃了的,我不吃,你吃吧。”
三連語還算連貫,便是有多客氣就有多客氣。
年輕人笑了笑,隨後便開始安靜的淺嚐小菜。
吃得不快不慢,沒有刻意緬懷,也沒刻意去趕時間,總之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
待年輕人放了筷子。
女子眼裏有了神光。
不過還是年輕人先開了口:“你在這裏是刻意等我,還是?”
女子雙眼跳動,頓了半晌才回道:“等你。”
往往等著聽別人說,自個兒心裏或多或少都有些無能無力,於是年輕人開口詢問:“端木妙姐姐呢?”
“姐姐消失了。”女子叫端木妙姐姐,那她便是端木彤。
年輕人敲了敲手指:“怎麽消失的?”
“我不知道。”端木彤聲音很輕,總算盼到個人,自己卻答不上話。
“呼……”年輕人吐了一口氣:“端木清和端木雷呢,活著還是死了。”
“他們出去找姐姐了。”端木彤垂眉。
年輕人見此突然有些手足無措,便毫無章法的安慰道:“賢內助,賢內助不待在家裏就不叫賢內助。
說完年輕人幹笑了兩聲。
盡管措辭有錯,但心腸不壞。而端木彤又聽到了笑聲,心頭稍微好過:“我不知道去那裏找你,便隻有在這裏等你。這些事理應跟你說一下。”
年輕人微微側目:“你也出去找彤姐姐嗎?”
“是。”端木彤點頭。
“唔……”年輕人沉吟。
“你的建議是讓我不去?”端木彤猜出了年輕人的心思。
年輕人卻苦笑:“我那能給的出建議。”頓了頓:“你若想去就去吧,這邊有我看著。”
端木彤搖頭:“我想聽聽你的建議。”
這時池蘭宇走了進來,瞧著桌上的空盤子,笑罵道:“難怪你在燕州的時候隻吃了一口。我還以為你是吃不下啊,原來有這種好東西。”說完對端木彤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端木彤確實怔怔愣住。
年輕人笑著相迎:“池兄這事我沒辦法給你說了,可別見怪。”
池蘭宇瞧了瞧端木彤,又瞧了瞧年輕人,當即會意:“當然不會見怪,畢竟這裏也算你的家了。好不容易回次家吃飯,我怎會那麽不解風情。”頓了頓:“可惜的是,端木彤小姐做的飯應該很好吃,我卻沒吃到。”
“不是我做的。”端木彤小聲嘀咕。
池蘭宇神色變得極其不自然:“對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我去看看陌影那邊。”
年輕人輕嗯:“對了,待會麻煩你拖住陌影。我要在端木家修煉一段時間。”
“修煉?”池蘭宇聽到了匪夷所思的事,都這個境界要麽是順其自然,要麽頓悟,可沒在刻意修煉的道理。
年輕人見其停了下來,笑著解釋道:“我在修煉方麵很特殊。大致來講,與你們恰好相反。前麵需要頓悟,後麵需要慢慢修煉。”
“好事,好事。”池蘭宇笑盈盈起身:“那我就去幫你拖一拖陌影。”
端木彤見池蘭宇的身影徹底消失,才低聲問道:“你現在和陌影幾幾開。”
年輕人坦然道:“三七開。我三,他七。”
端木彤皺眉。
年輕人簡單解釋:“打到最後,他不怕,但我怕,所以就是我三,他七。若我也不怕,就是我七,他三。”
“你怕什麽?”端木彤覺得不合適,但還是忍不住。
年輕人正色道:“怕的事情很多,但隔牆有耳,我不方便與你說。”
端木彤腹誹果然如此,一成不變還是神神叨叨。
“這些你知道了也沒用。”年輕人神色突然變得尷尬:“唔,其實有些事輪不到我這個後輩來說,但目前也隻有我知道,便不得不說。所以彤小姐,我希望你待會不要多想。”
“什麽事?”端木彤狐疑,但見年輕人欲言又止,雙眼漸亮。
這時池蘭宇突然又躥了回來,隔著老遠便呼道:“明兄,我與你說個事。”
“說。”年輕人愣住。
“我覺得葉無雙沒死,所以你還有彤小姐都不要太傷心了。”池蘭宇真是直接。
年輕人僵住。
端木彤則騰身而起:“池公子,何以見得葉無雙沒死。”
“唔,以我對十人的了解。葉無雙都成家了,就不會死。”池蘭宇解釋著。
端木彤點頭:“多謝特地跑回來告知。”
“分內的事。”池蘭宇擺了擺手,一溜煙便沒了影。
端木彤長舒一口氣坐下,看著越發不自然的年輕人問道:“你要說什麽?”
年輕人幹咳兩聲:“池蘭宇將我想說的都說了。”
既然兩人都這麽說,那意味著葉姐夫確實沒死,而後端木彤想起年輕人提到的不要多想,臉漲得通紅。
未避免尷尬,便急忙起身準備收拾桌子。
年輕人心想端木彤萬一真嫁給了葉無雙,也算自己的長輩了,便心安理得了,隻是比較僵硬的補了一句:“葉無雙確實沒死,但現在也沒活著。”
端木彤那還聽得進去,恨不得早點離去。
年輕人頗為無奈,也放棄了再說說葉無雙下落的想法。
隨後端木彤刷碗。
年輕人走到了庭院,靜靜聽了會兒端木彤那偶爾傳來的哭聲與笑聲,有些放鬆,也多了一些喘不過氣的壓力。
如此他便怔怔坐在庭院的地上發呆。
來端木家一直沒提,並非不重要,而是特別重要,因為可以做很多在外麵不敢做的事。
其最主要的理由,端木家自稱惡鬼的後人,而惡鬼與死氣有關,而且端木家曾經有過天啟丹。
如此端木家就比外麵多了生死二氣。
而年輕人要的就是這二氣,盡管他體內的二氣已達到飽滿的狀態,自身已不需要二氣,但用來修煉意運確實絕佳的選擇,因為他可以更從容的破開那方世界。
漸漸年輕人調整好心境便開始進入坐定狀態。
胸口位置的空氣慢慢從平靜到起了漣漪。
有凍骨的冰霜摻雜其中,更有豔麗熾熱的花紅流淌,兩者之下是若隱若現的金光。
自從收了風沙不留痕內雪影的氣機後,雪和花已經不需要殺氣也能徹底壓製住金光,且還有剩餘。
而年輕人就控製這些剩餘遊走於經脈之中。
經脈開始結霜,卻又像刹那芳華般凝成花。
花開花落,帶走了世間,也帶走了經脈內暗藏的金色。
年輕人享受著這洗滌帶來的舒坦,他感覺到自己經脈越發的靈動,因為他已是半個先天之靈,經脈就足以代表他的一切。
所以他亦感覺到整個身子的逐漸的輕盈。
縹緲如風,卻又充斥著渾厚的力量。
漸漸的元力自丹田處開始流轉,比之前灑脫,也比之前凝練,仿佛失去了束縛,便渾天成。
假若元力能瞬間灌滿經脈,且不會消退,便是所謂的天全之境,也意味著他無需在氣運丹田,就隨時隨刻都能用元力。
這一天對現在的年輕人來說尚遠,但總有路。
如他對池蘭宇說的,他現在要的不是頓悟,而是日積月累的修煉。
因為在陌影島,他頓悟的已足夠多。
端木彤已站立了良久,直到年輕人自個兒漂浮之前,她都看不到任何東西。
而她看到年輕人周遭沒有任何元氣的漂浮,她便知道年輕人是萬生境的煉體者了。
當元力可以生生不息,但煉體者不再缺元力,不再因為元力的匱乏而擔憂時,便是所謂的萬生。
這個境界的煉體者不多。
年輕人是其中一個。
端木彤沒由來的欣慰,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是欣慰,而不是自豪。興許她覺得那年輕人太苦,太累。
閑來無事,她便端了跟板凳坐在庭院,頗有長輩督促小輩練功的意思。
但時至今日,全無督促之說。
別院安謐,心卻難停。
另一邊。
池蘭宇等來了帶著血腥味的男人。
“看來端木家要換家主了。”池蘭宇捂起了鼻子。
“早就該換了,作為五家之一的端木家毫無作為,這世間就毫無樂趣。”男人謊話連篇。
池蘭宇自然要拆穿:“你現在可沒多心思管世間有沒有趣。說吧,受何人之托,可以讓你殺了與你毫無相關的人。”
“受何人之托?”男人反笑:“現在有誰還能使喚得動我。”
“確實你已經過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階段。不過並不意味著你能拒絕一切。”池蘭宇:“有時候欲蓋彌彰反而適得其反。”
“你那麽能推測,就自己琢磨唄。”男人給了個建議,讓池蘭宇不要追問。
池蘭宇聳肩:“隨口一問而已。又不是真想從你這裏得到答案。”
“你已經知道答案?”男人好奇。
“**不離十。”池蘭宇笑道:“自玉公子和古羽前輩死後,一些人開始不問世事。我便慢慢成了那個世間知道事情最多的人。”
“那隻能說後繼無人。”男人諷刺。
“收集情報是一個緩慢的過程,並不能一蹴而就。誠然後麵的人離前麵的人有些遠,但不能說後繼無人。”池蘭宇撇嘴:“而且還可能青出與藍勝於藍。”
“少給臉上貼金了。”男人興致淡淡:“另一個人呢?”
“上簽還是明動?”池蘭宇算是反問。
男人識趣不接話。
“端木家是塊寶地。來了就不想走。反正上簽心心念端木家自創的功法,明動也有事,不如就在這裏住一段時間。”池蘭宇提議。
“我要考慮考慮,該不該答應。”男人玩味一笑。
池蘭宇平靜道:“你沒有考慮的機會。明動說了他要修煉,所以我怎麽也得給明動一個機會。他太年輕,少了些時間,就得等等。”
“可是我不敢給他時間。”男人歎了口氣,頓了頓似乎想明白了一件事:“尤其是在端木家。”
池蘭宇咧嘴:“他是不是從沒跟你講起過要來端木家?”
“是。”男人坦言:“我想他應該是在等你,或者等與你一樣的人,他才敢來端木家。那小子真的太滑頭了,指不定端木家過後又被他鑽了空子。”
“你也不一樣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嗎?”池蘭宇在勸說,他真不想動手。
男人搖頭:“可是我已經辦完了,而那小子可能才剛剛開始辦。”
池蘭宇無言,準備動手了。
男人頓了下,側目道:“你回答我一個問題,若回答的好,我就不大動幹戈。”
“你說。”池蘭宇鬆了口氣。
“你為何一直照顧那小子?”男人沉吟:“少來性情相投那句話,反正我看不出來你和那小子怎麽個性情相投。反而那小子倒與我很像。”
池蘭宇再次鬆了口氣:“因為天南意前輩,因為雪中花前輩,因為玉如意公子,也因為已逝很久的花姐。”
“他們?”男人皺眉。
“我所向往的便是他們。而我一輩子也無法成為他們。”池蘭宇道:“明動作為他們唯一的後人,我理應照顧。”
男人恍然:“理應如此。”
“確實如此。”池蘭宇附和。
“可一直不做事,未免太無聊。”男人輕坦:“你給我找個事做吧。”
池蘭宇道:“若你想了解事,我們可以促膝長談。若你想求教功法,我不會有任何吝嗇。但隻能二選一,畢竟我並沒有去打擾上簽。”
“我活了這麽久也見了很多事,便不促膝長談了。也恰好,我比較在意你是怎麽個能看穿世間一切功法。”男人拿出了匕首。
“那就請。”池蘭宇亦擺開了架勢。
說打便打,從不含糊。
端木彤感覺到那邊的元氣波動,有些擔憂。但她更擔憂的是這邊。
這邊那年輕人突然化成一團白雲,而且以白雲為中心四周的元氣開始渙散,她不知道年輕人是在修煉,卻當年輕人是修煉走火入魔了。
畢竟之前還在煉體,可為何突然又與元氣搭上關係了。
盡管她知道年輕人是意體雙休,但她認為兩者的轉換應該遵循一個常理,而不是這樣說變就變,最後修煉導致的不是元氣渙散,而是雀躍歡呼。
故她認為年輕人的兆頭不太妙。但她又無能無力,隻能幹著急。
而此時年輕人已神遊天際,進入了他心心念已久的那方世界。
生死纏繞的藤蔓依舊連接著天地,生生不息永不停止。
而年輕人這次的到來,不像是第一次借天啟花葉那樣很是虛淡。
這次他是實打實的人,活生生出現在這裏。
他曾去拜訪墨煙紫,便是詢問如何不借天啟花之力打開這方世界。墨煙紫的回答很複雜,但具體的修煉過程卻十分簡潔。
首先得勘破一方世界,如此方能了解世界到底為什麽東西。
其次找到先去那方世界的路,所謂的路即是指兩方世界共有的東西。
最後在尋著那路一直前行即可。
而關於首先,年輕人去了風沙不留痕,用墨煙紫的話來說,風沙不留痕差不多可以算一方世界,隻要能毀了風沙不留痕就等於勘破了一方世界。
這是年輕人占得的第一個便宜,因為風沙不留痕還未徹底隱藏起來,所以他省去了尋找的過程。
而破世界已經發生,盡管假借了大富的手,但年輕人已窺探玄妙。
之後便是找那路,年輕人就占了第二個便宜,他體內有生氣和死氣,便是通往那方世界的路。
而這個他在風沙不留痕就做了,盡管是驚鴻一瞥,但已開了好頭。
最後就是破那方世界,年輕人占了第三個便宜,即是充斥著濃鬱生死二氣的端木家,年輕人便借助端木家的二氣當了急先鋒。
盡管他在外麵也能破路,但動靜太大,容易被陌影窺探,也容易被陌影攪和,便不如能夠水到渠成的端木家。
若非池蘭宇的到來,這事可能得拖很久。
此時,年輕人走到了那七彩人兒前。
那些身著紅,紫,黑,橙的人兒不自覺走到了年輕人身後,顯然要跟年輕人一夥了。
而剩下的綠,藍,青,三色的人兒隻是猶豫看著年輕人,卻並非是冷漠。
人有七情,隻是濃厚而已。
年輕人已體會過恐,驚,憂,便能與剩下的三色人兒說上花,隻是不強烈而已。
不過年輕人沒有說話,隻是平靜的看著。
剩下的三色人兒,漸漸開始朝年輕人走去。
情是玄乎的東西,各立一方不太可能,相互融洽也不太可能,那便是相互曖昧吧,比如恐到一定程度,可能就成了怒。就像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
三色人兒走的不快,但也離得不遠,就像水總會匯聚到江河一樣,路途雖坎坷,但終有頭。
如此年輕人的身後便多了不同顏色。
什麽時候三色人兒都能靠攏呢,年輕人心裏沒有答案。
而此時他要的另一個答案來了,於是他退出了這方世界。
端木彤看到白雲凝聚成年輕人的模樣如釋重負。但她又看到一位攜著劍的年輕男子落到年輕人身旁,便又擔憂起來。
因為那拿著劍的年輕男子很厲害,曾一人便走進了青雲。
對了,那年輕男子名叫:
今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