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確認以及漸漸起的推測
年輕人說這句話的舉動略微惡心。 不管他做與沒做話中的暗藏的事,說出來的含義都不言而喻,就是讓你待會吃不下飯,讓你一直心心念。
而男人和上簽無法考證年輕人話的真假就隻能心心念,要麽思量已經發生後對策,要麽思量怎麽阻止即將發生。
年輕人和池蘭宇對視,皆陰惻惻的一笑。
尤其是池蘭宇已經猜到年輕人到底做了什麽事,便極其開懷的大喝:“小二,飯菜怎麽還沒上來呢。”
“說起來真的有些餓了。”年輕人拍了拍肚子後,望向神色不自然的男人和上簽:“兩位別愣著啊,要吃什麽就點,反正是我做東。”
“我說你能要點臉嗎?”男人顯然不想輸了陣勢,便硬起頭皮叫囂,可話到了一半,搜腸刮肚硬是找不到後麵的說辭。
若沒有年輕人和池蘭宇一直似笑非笑看著,他現在真想立即去檢查一下下簽,看年輕人是否真做了手腳。
他不是不相信上簽,而是太相信年輕人的手段層出不窮了。在心底他已經有七分信了年輕人的話,因為年輕人一向如此,絕不會無的放矢。
這次沒有卸下簽的胳膊,那就意味著極有可能做了其他的事。
他感覺到從未有過的艱難,他有些氣悶,一悶年輕人的狡詐,二悶上簽的啞巴,三悶到了現在還沒撈到一口吃的。
好在上簽開口了,稍微緩解了他的氣悶:“他沒討到任何便宜。”
“興許是吧。”年輕人聳肩,笑的更意外深長。
不管有沒有發生,或者有沒有占到便宜。事已至此也不能讓年輕人在牽著鼻子走,男人幹咳兩聲:“對了,我們接下來去哪裏?”
“你是找不到話說了嗎?”年輕人不想給任何機會的反問。
男人一本正經搖頭:“非也,非也。飯桌上不久是家長裏短的一些話嗎,我不說這個,難道與你爭鋒相對,傷了飯桌上本該有的氣氛嗎?”
男人聽起來很普通,卻是很有水平,因為他拿捏了一個人。他並不知道這個人對年輕人有多重要,但直覺告訴他可以一試。
果然年輕人不在咄咄逼人,平靜的應了聲:“倒也是。”
男人揚眉:“明少俠,你還沒回答我接下來要去哪裏呢?”
“去處理該處理的事唄。”有池蘭宇在旁,年輕人認為在把打打殺殺掛在嘴邊並不好。
“一直這麽做這些事,是不是太無趣了。”男人明顯的暗示他有打算。
年輕人聽明白了,輕咦道:“倒是稀釋,你且是說說你想做什麽?”
男人道:“你不是想找端木滬嗎,我們去端木家看看如何?”
“端木滬?”池蘭宇故意重複了一聲。
年輕人點頭:“我要找到的人有兩個,一個是下簽,一個是端木滬。”
池蘭宇皺眉:“兩者有何關係?”
年輕人敲了敲桌子:“稍微等一等。”
“好。”
這時第三桌菜開始上了。
男人吃了之前的虧,打起十二分精神拿起筷子,但……
他終究是修意者,在瞬間的速度爆發上那比得過桌上的兩位煉體者。
他眼睛一花,那盤子就見了底兒。
小二再愣,心裏腹誹,這些人是餓死鬼投胎嗎。
年輕人裝模作樣的抹了抹唇角。
池蘭宇又含起了牙簽:“味道越來越好了。”
男人重重放下筷子,隨後一臉陰沉的起身。
“誒,你莫非已經看飽了,可我還沒吃飽呢。”年輕人急忙招手,看起神態還真怕男人一走了之,那邊少了很多趣味。
男人堅決沒回頭,悶聲道:“我去搶吃的不行嗎?”
“可別。”年輕人急了:“你這樣一是土匪行為,二是別人因為我們不和氣,三是當我們不給你吃的呢。”
池蘭宇笑個不停。
年輕人見男人真要開始搶,無奈抬手:“先讓你動筷子行了吧。”
“當真?”男人悶頭悶腦的停身。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年輕人猛怕桌子,氣勢確實可以,但與其他桌的豪邁比起來尚差點意思,可能是心不甘情不願吧。
男人臉色平靜的走了回來,坐下後拿著筷子的手竟然激動的有些顫動,他有些責怪自己不爭氣。
年輕人再無話。
池蘭宇則靜靜等著,當然不是等飯菜了,他已經吃得足夠多。
而小二當這桌是餓死鬼投胎,上菜的頻率明顯快了很多。
而這次小二見是男人抬起了筷子,且非常的斯文,下意識的鬆了口氣。可是他隻揣摩了開頭。
斯文的筷子下是更淩厲的風卷殘雲。
小二徹底驚了,瞧了眼空空蕩蕩仿佛被洗過的盤子,小二那敢停留,當即轉身風風火火端菜去了。
接下來年輕人說到做到,沒搶一口吃的。
接下來男人真的大快朵頤了。
待男人酒足飯飽,小二便開始麻木的上第四桌菜。
這次他以為與之前一樣,但這一次卻大不一樣。
上簽真的很斯文,真的吃的很慢。
小二下意識鬆了口氣,下意識心想終於遇到個正常人,而後竟突然有種歡天喜地想放鞭炮的感覺。
為何?小二終究是小二,酬勞是固定。客人吃的越多,他得不到一點好處,反而要跑斷腿。
所以他很感激的看了眼上簽,那怕後者眼裏根本沒有他。
但既然前麵都風卷殘雲了,即便到了斯斯文文的上簽這裏,依舊跳不過命運的戲弄。
在小二的驚詫以及旁桌之人驚詫中,一位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桌子有四麵,剛好坐四人。
中年男人沒處落座,就硬是跟年輕人擠。
年輕人罕見的好說話,挪了下屁股。
一根長凳恰好塞下兩個人。
小二咽了口口水,顫顫巍巍道:“商,商散人?”
其實酒家的大部分人都是跑碼頭的江湖漢子,與修者掛上鉤,但非純粹的修者,一來是實力,二來是暫時的打算。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有家室的人,出門隻是混個飯口。
眾所周知修者的壽命要長一些,世間九成出生平凡的武夫在徹底成為修者前,都會先幹一陣瑣碎的事,直到家裏作為平凡人的老人死去,也直到自己的孩子長大沒了後顧之憂,才開始徹徹底底踏上修者之路。
所以這些人認不到年輕人四個在情理之中。
畢竟這個酒家在荒郊野外。
而真正的修者到了荒郊野外很少會入酒家,因為荒郊野外對修者來說可不是善地兒。
而認不到這四人,但還是認得出自己的散人。
小二開始哆嗦,嘴裏含糊不清的再次確認:“商天行散人?”
“是。”中年人爽快回頭一笑:“小二的趕緊上好菜好飯,我要招待這幾位。”
說著拿起了筷子。
小二眼一花。
盤子又空空蕩蕩。
小二這次不難受了,雙腿跟綁了流星一樣,飛一般的消失了。
商天行過了饞隱,便對著周遭的英雄漢抱拳:“各位,老夫隻是路過。希望別打攪各位雅興。”
這話等於沒說。
眾人的眼睛更亮了。
池蘭宇悠悠歎了口氣:“商老前輩大可在外麵等著,為何非要湊熱鬧。”
他的調子有特殊的魔力,那些一個個張紅臉的英雄瞬間消停平靜,而後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桌子開始了之前的事情。
“怪老夫了?”商天行不以為意。
“倒不是怪,隻是要平衡局麵不太容易,商老前輩應該懂吧。”池蘭宇撇嘴。
商天行瞧了瞧男人和上簽,若有所思道:“倒是老夫唐突了。”
“其實上簽選這麽一個地方不容易。這麽久都沒打擾,顯然上簽是真想安靜的吃個飯,你看你一來,不僅把他的飯菜吃了,還打攪了他的雅興。”年輕人作出一言難盡的模樣。
商天行真不好意思,但還是朝年輕人瞪眼,意思是說:別的不談,老夫不管怎樣都虛長你千來歲,你這臭小子怎麽說話的。
年輕人眼觀鼻鼻觀心:“商老前輩,我隻能你做的太棒了。反正我已經不敢打攪上簽的雅興了,恰好你就來了。”
商天行愣住。
男人不喜,卻未管年輕人,而是盯向商天行:“你來做什麽,找死嗎?”
“又如何?”商天行灑然一笑:“你不會以為你真的能殺老夫把。”
他有十足的底氣,卻並非來自年輕人和池蘭宇,而是因為這裏是燕州。
“在給老夫百餘年,你的二十一把匕首老夫輕鬆就破了。”商天行不是酸裏酸氣的主兒,十分的坦然:“到時候就輪到老夫與你說找死的話了。”
“百餘年,不過如此。”男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現在就試試?”商天行興奮的邀請。
“別了吧,他等會哭了,向我告狀說你以大欺小可咋辦。”年輕人莞爾:“莫非讓我一個小的去給大的擦屁股?”
商天行噗嗤一笑。
男人歎氣:“幸好我為人大方,聽得下去你們的胡言亂語,不然.……”
“不然怎樣?”年輕人十分好奇。
“不然我就哭給你看唄,還能怎樣。”男人十分的硬氣。
年輕人愣住。
池蘭宇聽得很是迷醉,不過看樣子應該沒有嘴鬥了,便把話扯到了正題:“商老前輩此來是為何?”
“有人叫老夫來的。”商前輩看向年輕人:“就是他。打個架非要大呼小叫,生怕老夫聽不到似的。”
“有一說一,我可沒大呼小叫,你年紀都這麽大了,怎麽還習得血口噴人呢?”年輕人糾正著措辭。
男人笑出了聲。
池蘭宇算是正經人,頗為無奈這又把話扯遠了。
果然商天行大聲反駁:“你打個架搞那麽大的陣仗,不是大呼小叫。”
“不是怕你不來嗎?”年輕人聲弱。
“說,叫老夫來到底所為何事?”商天行懶得再廢話。
池蘭宇,男人,上簽都豎起了耳朵。
年輕人咳嗽兩聲:“先看你這老人家活得好不好。”
商天行亦咳嗽兩聲,催促提醒。
年輕人板正了臉色,道:“當初你所說的端木滬和下簽的事有幾分可信。”
“若你信老夫便是十分。”商天行的話值得玩味。
一般都是就事不就人,而商天行恰好相反。
年輕人沉吟:“看來確實是下簽在救君未眠前輩,端木滬則殺君未眠前輩。”
池蘭宇聽此半分恍然年輕人為何要找下簽和端木滬。
男人琢磨起來:“裏麵有什麽關係呢?”
“去問他,別問老夫。”商天行訓斥。
男人側目:“又沒問你這老匹夫,自作多情做什麽。”
“你想不明白,幹脆就沒想了。”年輕人替商天行找回場子:“回家混吃等死吧,那個適合你。”
商天行麵色古怪瞪向年輕人:“要你管,老夫自己長了嘴巴。”
年輕人嘿嘿一笑:“你人老了,我怕太激動傷了元氣。”
商天行愣了愣,隨即笑罵道:“不安好心,說吧還有什麽事。”
“雲遠前輩找到了嗎?”年輕人搓起了手。
“有眉目了。”商天行欲言又止。
“不能直接說嗎?”年輕人若有所思。
“不能直接說。”商天行鄭重搖頭:“不過可以提醒你,你不是係鈴人,但你可以解鈴。仔細想想,雲遠師弟與你之間……唔.……”
有些話確實不能當著男人的麵說,商天行十分為難的想了半天,才想到一個恰當的措辭:“你與眉目傳情了什麽東西。”
東西二字咬得有些重。
年輕人敲起了手指:“沒什麽事了。”
“那老夫就走了。”商天行起身。
“你很急?”年輕人皺眉。
池蘭宇也看出了端倪:“商前輩那邊是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大事。這不燕州和陵州一直在打嗎,但前兩日,那個叫水陽的刀客有些不對勁。唔,比之前厲害了。”商天行很是不確定。
池蘭宇和年輕人對視,皆想從對方眼中看到猜測,但對方眼中皆無猜測。
男人難得見這兩人同時犯難,便動起了小心思:“走走走,先去端木家逼端木滬出來。”
然而他的小心思怎多得過年輕人或者加上池蘭宇。
年輕人看向不知是放筷子還是落筷子的上簽,笑道:“怎麽,不等你心愛的徒兒吃完嗎?”
男人麵露尷尬:“吃完,吃完再走。”
“也好。商前輩都隱晦讓我幫忙了,我就順道走一遭。你們在這裏等我,我跟商老前輩去去就來。”年輕人起身。
池蘭宇跟著起身:“算上我。”
商天行那知道兩人根本就不打算幫忙,便吹胡子瞪眼:“老夫那你們幫,去去去,做你們的事。”
“禮尚往來。”年輕人強起了臉,非要跟去。
男人見此嗤笑連連:“別人都不要你們幫了,非厚著臉皮做什麽,熱臉貼冷屁股嗎?”
“關你何事?”年輕人皺眉:“好好的吃飯不好嗎?”
男人突然大罵:“怎麽不關我事。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若過去我肯定會跟去,你這就是故意引我過去,然後借燕州之手試探我。我才不上當哩。”
“商老前輩你聽到了,這忙到底要我們幫還是不幫。”年輕人瞪眼。
商天行麵露難色:“老夫覺得燕州的事你們不要摻和為好。”
男人料到如此,輕蔑一笑。
“給個理由。”年輕人麵色難看:“若能說服我,我立即就離開燕州。”
商天行可不吃這套,一板一眼道:“燕州從不需要假借人手。這是天符師的傲氣。”
“人往往都是因為傲氣才吃虧。”年輕人輕笑。
“吃虧的又不是你。”商天行冷哼:“此事就此決定。你們若敢來,就此絕交。”
“絕交嗎?”年輕人麵色陰沉如水。
“是。”商天行很是幹脆:“敢來就敢絕交。我商天行說一不二。”
“行。絕交就絕交。”年輕人拂袖。
池蘭宇見時機到了,立即打到圓場:“明兄我看還是算了,不劃算.……”
男人卻添油加醋:“絕交就絕交怕什麽,多他一個不多,少一個也不少。”
商天行怒目。
年輕人平靜下來,而後安靜的坐在座位上。
商天行皺眉:“不去了?”
年輕人大罵:“不去了。我這人就看不得小人得誌。難道你這老匹夫要讓這小人看笑話。”
商天行眉開眼笑:“老夫就是老匹夫。那明少俠,池少俠,老夫就此別過了。”他真的怕這兩人橫插一腳。
如此他的臉麵在燕州可往那裏擱呢。
男人懶得去看離開商天行,隻是絲毫不退讓的迎上似笑非笑的年輕人:“喲,關我何事,難道沒有我插嘴,你就真會去了。”
“你心知肚明。”年輕人扭了下脖子:“怎樣,我現在去不成開心了嗎?”
“當然開心。誰知道突然冒出的事會讓我吃什麽虧呢。”男人呼了口氣:“好險,好險。”
年輕人歎了口氣。
男人眼咕嚕一轉:“那個叫水陽的陵州散人為何值得你上心。”
“上心?我隻是想去看看而已。”年輕人臉色十分不自然。
“看他挺重要,但沒商天行重要。”男人見此推斷著。
“你想錯了,他比商天行重要。”年輕人說的實話,但到了男人耳力就成了假話。
而年輕人和池蘭宇要的就是這個結果。他們要男人對水陽上心,但不要過於上心。畢竟過於上心,要坑殺男人的棋子可能就有少了一個。
而之所以要上心,是想讓男人幫著調查一些事。
而這些事遲早會被知道,所以不輕不重。
而假如之前年輕人和池蘭宇對水陽不聞不問,那肯定會引起男人的猜疑,如此多的麻煩就會出來。
畢竟水陽的名聲也很響亮,任誰都無法對這樣一個人置之不理。不如就順了男人的話與他周旋一番。
如此就有了現在年輕人很滿意,男人也很滿意的結果。
男人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水陽比商天行重要,行了吧。”
“道不同不相為謀。”年輕人撇過臉看向上簽。
上簽的壓力再臨,而這壓力不屬於最初,而是來自不久前,他一直在思索年輕人對他動沒動手腳。
“慢慢吃,不用著急。”年輕人打了個哈欠。
這明顯的催促,上簽隻能置之不理。
男人也想休息一會兒,卻忘了對麵有兩個人。
池蘭宇吐出了牙簽,聲如洪鍾:“陌影,你很奇怪。”
男人嚇了跳:“我那裏奇怪?”
“你聽到下簽去幫君未眠絲毫一點都不奇怪。”池蘭宇看了眼昏昏欲睡的年輕人。
“有什麽奇怪的?”男人亦看向年輕人:“他都說了下簽是他的人。”
“你沒承認。”年輕人睜眼。
“不管是不是,我都沒有承認的道理。”男人歎了口氣:“再者下簽去幫誰,我可說了不算。”
“不,不,不。我是指你並不訝異。”池蘭宇擺起了手指頭:“我都很詫異下簽會去幫君未眠前輩。”
“你是你,我是我。你也說了你我不是同一路人。”男人搖頭。
“不對,讓我猜一猜。”池蘭宇緩緩吐了一口氣:“若沒猜錯,你應該是指使下簽去幫一些事。”
“而這事與你被囚禁有關,而囚禁又與君未眠前輩有關。所以你指使下簽辦的事應該是去找君未眠,不管是幫,還是求,或者殺。所以你不太驚訝。”
男人點頭:“是這樣的。”
“那問題就來了。”池蘭宇:“你憑什麽覺得君未眠前輩會放你。”
“總有轉機。”男人說了句自己都不信的話。
池蘭宇充耳不聞:“還是說,你抓住了君未眠前輩的什麽把柄,覺得他非放你不可。讓我們來仔細捋一捋時間。”
“你是在四十年前被關押在陌影島。而這之前你是被關押在秋水嶺。那時商老前輩還沒得罪十人,就沒理由提前把你轉移。”
“你肯定會說,指不定我能破了君未眠的符陣,所以才被轉走。”池蘭宇搖起了頭:“但據我所知,君未眠前輩的符陣不止一座,而是九座,且陣陣相連。不是我貶低你,那怕你彌補了功法的缺陷,你也需要百年之久才能破君未眠前輩的符陣。”
“你到底想說什麽?”男人不是很耐煩。
池蘭宇長舒一口氣:“你當時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麽,才覺得下簽去幫君未眠是合情合理的事。”
“比如?”年輕人接話。
“比如當時君未眠前輩的境界並不穩,又或者說他的九座符陣不穩。”池蘭宇揚起了頭:“依我猜測,當時君未眠前輩應該是將九座符陣各取了一部分出去,準備立第十座符陣。如此才導致了境界不穩。”
“而有什麽事,值得君未眠前輩立符陣呢。時間回到四十年前左右,那時明兄應該剛剛出生吧,而這時間恰巧吻合。”
池蘭宇看向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