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9拉攏,孫若盈勸說曹寶珠
春闈結束了,考生都又緊張又期待地等待放榜日。
楚唯也是緊張。
不過董太師給他透了些底,說是有幾個相中的考生,學問做得不錯,有望中榜。
得了董太師的話,他便一門心思讓幕僚去遊說這些有望中榜的考生了,而董太師卻是直接將他覺得可造之材收入門下。
這樣,雙重保證,這些人以後可以為惠王楚唯所用。
解決了文臣這邊,亟待的便是武將了。
楚唯的人打聽到那曹新因為不滿戚繼北一個毛頭小子壓在自己頭上,近來沒少鼓動交好的武將挑釁生事。
戚大將軍不在京中,戚繼北再怎麽也不過是個後生,再可畏哪有這些浸淫軍中多年的老將懂得多?
於是,戚繼北近來著實勞累繁忙。
而曹新呢,無時無刻不想著報複回去,結果戚繼北這人也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滑頭,他直接一挑十地將那些不服氣的老將給打趴下了,還是當著新兵蛋子的麵,最後他大刀闊斧地要將這些人逐出軍營,這些人哪裏知道他這麽油鹽不進一點都不怕壓力還反過來要將他們給趕走的?
頓時知曉利害了,忙求饒緩和關係。
而戚繼北也不端著,直接就問他們,是誰挑撥他們做這麽糊塗的事。
當下,將所有過失一筆勾銷,直接算到那個鼓動他們的人頭上。
他都這麽說了,這些人自然是為了明哲保身,將曹新給出賣了。
當然,也有少數講義氣堅決不說的,但根本沒用,兩三個一起將曹新賣了,剩下幾個含糊其辭不否認,再剩下的幾個嘴硬的,戚繼北直接不管他們,問都不問他們。
拎著一杆槍,便去找曹新了。
結果……曹新才能下地的傷,又加重了,直接臥床不起了。
對此,楚唯:“……”
眉頭緊蹙,戚繼北這般目中無人的做法,還能在軍中樹立威信麽?
他忽然不擔心城外軍營會成為戚繼北幫助楚漓的一股勢力了。
就衝他這般三天撂下一個老將,五天尋事打一架的強盜行徑,他有些不敢恭維。
但曹新此時對戚繼北想必是恨之入骨了,新仇舊恨加上來,他覺著這把火也燒得是時候了。
其實不需要孫若盈自作主張找什麽曹家小姐,他便能找曹新將人收為己用,隻是她願意折騰,他便給她這個機會——
畢竟未來惠王妃,可不是當個擺設,乖乖待在後宅什麽都不需要做的。
孫若盈卻不知楚唯是這般想的,她鬥誌滿滿,隻當楚唯這是需要她了,為了證明她孫若盈不輸給任何貴女,甚至是能夠助未來夫君平步青雲的不二之人,她最近和曹家小姐曹寶珠走得很近,兩人頻繁地來往,知道的人不多,但仔細一打聽,又不難知曉。
曹寶珠最近很是鬱悶,她父親被戚小將軍杖打了三十軍棍後,又被戚小將軍打了,現在還不能下床。
而她也因為父親被打這事,被從前的閨中好友疏離了。
畢竟,如今的戚繼北,不僅是大將軍獨子,又是掌管城防營擁有實權的小將軍,還是護國公的女婿,可謂是風光無限的身份。又因為行事一向橫行無忌,沒什麽人敢招惹他。
但她爹不隻招惹了,還惹得一身騷,現在好了,被打了,下不來床,成了笑話不說,她也被人取笑,都沒有臉出門了。
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卻難見。
那麽這個時候還和她保持來往,甚至還為了寬慰她,登門帶了禮物哄她開心,帶了補藥送她讓她給她爹補身體的孫若盈,對曹寶珠而言,無疑就是這個雪中送炭的人了。
孫若盈在上京貴女圈子裏風評極好,才華橫溢,出身名門,又同惠王有著口頭婚約,這已經不是什麽秘密,她的外祖父董太師是兩朝元老,頗受器重,惠王都要禮讓幾分的人物,孫若盈地位自然跟著水漲船高了。
曹寶珠不過是城防營中一名副將之女,並非是什麽大官之女,還是個武將的女兒,難免被這些閨秀嫌棄一身武將家的粗俗氣,不跟她玩。
現在出了這事,昔日好友都說她爹這次得罪了戚家,隻怕是官職不保,都明裏暗裏疏遠她。
這叫曹寶珠很是委屈,趴在床上哭了好幾回。
孫若盈便是這個時候,隔幾日就來探望她一回,或者帶她出門散心,還送她詩詞書卷。
一點都沒有嫌棄她文采不行。
曹寶珠頓時對孫若盈心生好感,更加親近,一口一個“若盈姐姐”長“若盈姐姐”短的,恨不得將孫若盈當做親姐姐對待。
一來她現在的處境,孫若盈還和她往來,她自然親厚她;二來,曹寶珠知道孫若盈身份高貴以後也會嫁得好,便想著巴結她,給自己以後的婚事也好做一番謀劃。
對於曹寶珠這快要寫在臉上的城府,孫若盈麵上依舊溫善得像個知心大姐姐安慰開導她,心裏卻是冷笑,看得門兒清了。
“寶珠啊,既然你將我當自家姐妹,那有一句話,我便說了。”
這一日,孫若盈又來探望曹寶珠,給她帶了不少好東西,曹寶珠愛不釋手地摸著首飾珠寶,好一會才叫婢女將這些收起來。
剛坐下,就見孫若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她聽了後,便笑道,“好姐姐,咱們倆之間,還有什麽不能說的,你說吧,我聽著呢。”
說著,給孫若盈倒茶。
孫若盈接過,卻沒有喝。
她看著杯中茶水的顏色,不禁暗自嫌棄,惠王親自給她倒的茶可比這茶要好上不知多少了,也就曹寶珠將這樣的陳茶拿出來招待客人了。
她掩下心頭的嫌惡和不快,麵上歎著氣,壓低聲音,說道,“我聽聞戚繼北對你爹很是不滿,他定要鏟除異己的,恕我直言,你爹這次就算是養好了傷,回城防營也不是從前的風光景象了……
你有沒有想過勸說你爹,懇請皇上將他調到宮中當差?”
曹新已經擬了折子,就等能下床了,狀告戚繼北毆打同僚到皇上那呢。
她要借這個機會,讓曹新向皇上求一道旨意去皇宮當差,這樣,何愁不能在皇宮中安插惠王的人呢?
果然,曹寶珠被孫若盈一引導,眼睛都跟著一亮。
在宮中任職,總比城防營那種地方來得風光和舒坦,而且城防營中有戚繼北坐鎮,她爹這次將人得罪狠了,保不齊回去還要被報複的,何不進宮呢?
若盈姐姐應該不會害她,而且若盈姐姐見識比她足,她當即就被孫若盈說服了。
“好,若盈姐姐,謝謝你,我會和我爹說的。”
曹寶珠一想到,如果爹爹去宮中任職,以後自己的婚事或許……
麵上就躍然了幾分激動之情,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孫若盈的雙手。
孫若盈表情僵了一瞬,卻從容自若地笑了笑。
等從曹府離開,上了馬車後,孫若盈臉上姐妹情深的溫柔便褪了。
她用帕子狠狠地擦拭了幾遍自己的手,而後才冷著臉將帕子丟了。
“回府。”
眼裏卻閃爍著得意,看吧,她出馬,便替惠王解決了這麽一樁要事,他定然很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