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2施針,過程可能會很疼
次日,一大早,衾嫆就讓廚房準備了不少豐盛的早膳,讓殷老二給沈寄年送去。
她不大記得沈寄年愛吃什麽,隻大概曉得些他口味清淡,便親自和廚房交代了,以後沈大夫的一日三餐都務必清淡。
雖然她嘴上沒有多尊重這位神醫,但衣食住行上的確是當座上賓來對待了。
畢竟,她不希望他有任何的不舒心,從而影響了楚漓的醫治。
沈寄年原本趕了一路的車了,想睡個懶覺再起來,但殷老二敲響了他的房門,攪了他的好夢。
他隻能頂著一張鬱氣的臉,開了門,冷冷地道,“做什麽?”
殷老二見他就笑,沒皮沒臉的,“早啊沈大夫,吃早飯,瞧瞧,嬌小姐命人給你做的,多豐盛啊!”
沈寄年聞言,眉頭一抬,“衾嫆是故意的吧?”
他毫不懷疑地又在殷老二茫然的表情下,補了一句,“就是故意的。”
不好直接喊他起來給楚漓治療,就讓這個傻大個端著早飯過來,美其名曰是給他送早飯了,實際上……
他還不能發作。
真是狡猾。
殷老二不明所以,“哪有,嬌小姐起了個大早,就給咱們準備早飯了,你別這麽陰暗地想她。”
沈寄年看他就像是看個傻子一樣,“又不是她動手做,你少替她說好話了。”搞不好又拿了衾嫆什麽好處,才這麽維護她。
不得不說,沈寄年真相了。
衾嫆一大早便給殷老二送了一筆錢,說是得知他有了喜歡的姑娘,想著以後成親總是需要捯飭的,加上不確定自己和楚漓到時候能不能出席婚宴,便提前給他一筆成親的錢,當做送的禮金了。
這話說得漂亮,送錢送的殷老二眉開眼笑的,本來就愛財,又正說到了他心坎上,他能不高興?
歡歡喜喜地接了銀子後,他便主動跑腿給沈寄年送早飯了。
被攪了好眠,沈寄年一早上都冷著個臉,生人勿進的。
他洗漱,吃了早飯後,便去找楚漓了。
屋內熏著好聞的香薰,衾嫆在窗台放了幾束開得正好的荷花。
聞著這股宜人的清香,沈寄年也跟著心情沒那麽煩悶不適了,隻覺得通體舒服。
不禁感歎,還是衾嫆會過日子,這小日子總是精致又舒坦的。
想著自己的日子不似在深山老林那般枯燥煩悶,他便舒展了眉頭,原諒了她攪了好夢的舉措了。
給楚漓把脈,然後查看眼睛的狀況,隨後沈寄年點點頭。
“近日服的藥還不錯,眼睛沒有進一步惡化。”
楚漓聞言,嘴角微微翹了翹,“多虧了娘子。”
沈寄年大清早的可不想要聽他們夫妻甜甜蜜蜜的話,便咳了聲,岔開話題。
“我替你施針,將你頭內的的淤血給你疏通,這過程可能會有些輕微的頭痛。”
楚漓聽了麵不改色,點點頭,“無妨,照你的來。”
他是個很配合的病人了,沈寄年對此深信不疑。
雲淡風輕的,不喊疼也不抵抗和多嘴,這樣挺好。
想著,沈寄年又心情好了些。
專注地拿了銀針出來,開始給他施針。
而衾嫆被沈寄年專門點名讓不能在屋內打攪,她就站在屋外的院子裏,雙手交疊著,麵色沉靜。
“嬌小姐,你別緊張,沈大夫的醫術,那不用擔心的。”
殷老二這個大嗓門,這會兒都知道壓製些聲音,怕吵著裏頭的二人。
他安慰著衾嫆。
衾嫆聞言擠出一個笑,點點頭,“我知道。”
但眉心還是擔憂地蹙了蹙。
殷老二見狀,也歎氣,表示無能為力了。一旦涉及到端親王,這嬌小姐絕對冷靜不了。
從前他是不理解的,但是現在嘛,也知道感情是怎麽一回事了,便也理解了。
“小桃妹子,你臉怎麽這麽紅?”
這時,小桃從廚房過來,臉上紅彤彤的,被殷老二眼尖地發現了,他疑惑地指了出來。
緊隨其後的木槿,聞言,腳下一個急急停步,下意識心虛地朝衾嫆看去一眼,後者卻已經冷不丁地朝他看來,眼神帶著打量審視。
他立馬麵上一哂,走過來,行禮,“夫人,您別誤會……我就是說了句,她笨手笨腳的,以後這些活還是我替她做了,她看著就好,哪知道這丫頭就生氣了。”
說著,他還有些不解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真是女人心海底針。”
低低嘟囔著。
小桃聽見了,氣得跺腳,但礙於衾嫆當麵,她又隻能咬咬唇,瞪著他,“你,你不規矩!”
她憋了半天,才說了這麽一句。
木槿直呼冤枉,本來就是,他擔心主子的眼睛,便去廚房給主子看補湯好了沒,就碰到了忽然躲著自己的小桃,見到他,就險些打碎了杯子,他便忍不住說了句實話,哪裏想到她就生氣地跑開了。
衾嫆不禁無奈地扯了扯嘴角,該說謝謝木槿這一打岔麽?她心裏沒有那麽緊張了。
微微轉移視線了,她見小桃紅著臉,想著到底是個姑娘家,不能被木槿這混小子給毀了聲譽,便咳一聲,“好了,你們主子還在裏頭接受醫治,少說兩句,有什麽等醫治結束了再說。”
同時警告地眯著眼看了眼木槿,“木槿啊,男女有別的,你可別唐突了我們小桃。”
這話木槿倒是聽懂了,立即抓了抓臉,也鬧了個大紅臉,尷尬地別過了視線。
“是,木槿不敢的。”
小桃這才解氣地哼了一聲。
殷老二摸著下巴,看著這倆少年少女,登時覺得有趣。
這是有情況啊。
沒想到幾個月不見,這兩人居然能發展出來感情了。
又過了一小會,門開了。
沈寄年臉色不大好看地望著衾嫆,“他需要休息,記得給他服了藥後,讓他好好休息。”
衾嫆立即上前,聞言有些緊張地詢問他,“可還順利?”
“嗯,還行,就是他現在會頭很疼,扛過去就好了。”
沈寄年話音剛落,就不意外地看見衾嫆心疼地皺起了眉頭。
他不禁補一句,“你心疼也不能替他緩解疼痛,還是進去陪著吧。”
衾嫆聽了,點點頭,難得的沒有反駁什麽,徑自走進去。
屋內,楚漓麵色慘白地躺在床上,眉頭緊鎖,眼睛上覆著一層白布,這是沈寄年叮囑不能取下來,給他遮光用的。
他聽見腳步聲,便將臉往外轉了轉,眉頭舒展了些。
“姣姣?”
嗓音因為忍耐疼痛而有些沙啞低沉。
衾嫆聽得心疼,但沒有表現出來。
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聲音溫柔,“嗯,是我。相公,一會喝了藥,就睡會吧,疼就睡覺,睡醒了便不疼了。”
聽著她溫柔似水的聲音,楚漓嘴角揚了一個弧度。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