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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水落石出

  查五嬸家原本就在村子中間略微靠東的地方,正是村裏人口最密集的地方。


  要是換了以前,聽見查五嬸這般哭叫,大夥是不會在意的。畢竟她就這性格,隔三差五的,不管多小一件事也要鬧出天大的動靜來。


  但今天,要說查五嬸這叫喊聲也太慘了一點,不大像是平日裏那種明顯是假哭的感覺。而且,除了她的哭喊聲,似乎還有一些其他的動靜。


  難道,又有好戲看了?

  因此,各家的小媳婦大姑娘們便放下了手裏的活計,慢慢地走出了屋子朝這裏走來想一探究竟。有那愛看熱鬧的村民更是早就圍了上來。


  至於那後麵才來的更是不明就裏,一頭霧水。看著一群人都往院子裏擠,以為有什麽稀奇的事情發生,也都往裏擠。


  一時間,查五嬸這個小院子當真如她剛剛對葉氏說的一般,像是有了什麽造化。


  這簡直比她成親那日還熱鬧。


  眾人一看,當真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這一次,查五嬸還真不是假叫,而是真的被弄得很慘,披頭散發的,口水流了一臉都是。


  而那個與她僵持不下、互相折磨的,不是別人,正是一向溫溫和和、說話都輕聲細語的千言娘。


  “這,這是怎麽了?這兩個人怎麽打起來了啊?”


  “是啊,我也很奇怪,要說千言娘一向老實,再生氣也不至於跟查月娥打起來啊。”


  “這就難說了,嗬嗬,有些人平日裏看著懦弱,可一發起火來,還真不好說。”


  “是啊,是啊,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泥人也有三分脾性,更何況是人呢。隻是啊,也不知道這查月娥這次又幹了啥缺德事。”


  “是了,我覺得也是。剛剛我隱約聽見她倆一邊扯一邊罵,似乎是為了地的事。”


  “地?地能有什麽事啊?”


  葉楓聽到這群婆娘的議論,心裏十分難受。就知道在這裏看熱鬧,卻不知道上前幫個忙拆架,沒看葉氏和查五嬸打的不可開交麽。


  算了,也的確是沒什麽交情,人家犯不著上前幫忙。看來,之前拒絕了那麽多想加入鴨鴨鄉廚的人是對的。就她們這種表現,哪怕是葉氏同意了,他也絕對不會開口。


  偏偏大牛媽和趙氏都不在!

  陳繼興去了半日,也還未回。也不知道千言能不能把村長甚至是族老們請來,畢竟她年紀太小了,說的話不一定有人信。


  剛剛這群婆娘來圍觀之前,他倒是可以時不時的幫葉氏一把,可是現在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葉楓便丟了握在手裏的棍子,不再幫忙。


  隻是,也時刻注意著葉氏和查五嬸的動靜。如果葉氏真的被打翻在地,那麽他是不會管名聲什麽的。


  陳繼興是很清楚村子裏的土地分布情況的,連各家各戶有幾分幾厘地他都知道。


  當他趕到半山坡的麥地時,陳五叔正在麥地裏鋤草呢。畢竟,再過幾天把小麥收了,就該種玉米了。見狀,陳繼興趕忙道:“快,快跟我回去,你婆娘跟我婆娘打架呢。”


  陳繼興一說,陳五趕忙扛起鋤頭,鞋也不穿了,赤著腳便往家裏走。一邊走,兩人一邊聊,聊事情的起因。


  當聽陳繼興說到移界碑的時候,陳五的臉都黑了。很顯然,他是不知道這件事的。要說這地就是村民的命根子,人家葉氏沒有直接拿刀砍就已經很給麵子了。


  隻是,對於這種事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畢竟實在是太丟臉了。憋了半日,方有些恨恨地說道:“你放心,等事情完了我就去找村長幫忙量量。若真是移了界碑,我會移回去的。”


  陳繼興自然是反過來勸陳五不要太過介意,又說什麽打小一起長大的情誼,他相信對方之類的話。


  隻是,雖然兩人之間並未產生任何矛盾,但當兩人趕到陳五家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黑壓壓的村民,對著院子指指點點。


  見兩人回來,村民們自發讓出一條道來。兩人趕忙上去,各自抱了自己的婆娘,使命拉開。要說這倆人也實在是太不像話了,大熱天的,衣服原本就穿的少。經過撕扯,現在竟是全身上下都破了不少地方,看得陳繼興和陳五心頭冒火。


  就她倆這樣,也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看了去。


  陳繼興是個實誠的,見二人互相拉扯著頭發不放,便對陳五叔使眼色。二人又各自拉了婆娘的手。哪知道葉氏倒是鬆了,可查五嬸趁機又使勁扯了葉氏一把,硬是扯了一撮頭發下來。


  頓時,葉氏的頭皮開始流血。


  血液順著葉氏的臉頰慢慢流下,讓葉氏的左臉和脖子間一片血淋淋的,實在是有些嚇人。


  查五嬸才不管這些,哼了一聲,以勝利者的姿態往裏屋走去。


  陳五叔見狀,倒有些不好意思,趕緊拿了布巾打了一盆水,讓陳繼興幫著葉氏清洗。


  見葉氏吃了虧,葉楓心裏極其不舒服。雖然他一個半大小子不能在關鍵時刻幫忙打查五嬸,但有些事,他還是可以做的。


  而且,他今天要做到極致。


  看著眼前黑壓壓的人群,葉楓的角嘴扯開一絲冷笑。葉氏一家的力量的確是單薄了些,而自己總有一日是要找到親生父母而離開的。


  但是,陳家村卻不止查五嬸一家。


  群眾的力量是無限的,要是運用起來,他就不信查五嬸還能抵擋。


  想到這裏,葉楓當下便扯開嗓子對不知情隻知道看熱鬧的人群喊道,“鄉親們,你們想知道今天這是怎麽回事嗎?大夥都知道,我姐姐是出了名的溫和,很好相處,但今天為什麽會被查五嬸打成這樣呢?”


  說到這裏,恨恨地看了一眼陳五,又看了看裏屋,這才繼續說道:“這是因為查五嬸偷我們家的地。”


  “偷地?怎麽偷啊?”


  “是啊,你說清楚,這地如何偷得?”


  見大夥都很關心,葉楓便知道大家都是很在意地的。想到這裏,葉楓這才繼續說。


  “怎麽偷不得了。雖然地沒長腳,但有些人卻長了三隻手,時不時便會癢,不偷點東西是不行的。就是她,偷偷將我們倆家相鄰土地的界碑往我們這邊移動了,暗暗地偷了我們很寬的土地。看那界碑,估計是移動了好幾年了。” 葉楓是刻意放開了嗓門說這些話的,因此圍觀的村民個個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原本是過來看熱鬧的,這下大夥兒都有些麵麵相覷了。查五嬸喜歡去別人家偷東西他們是知道的。不過是三瓜兩棗,大夥基本上都忍了。現在可好了,居然膽大包天到偷土地。


  這真的是太過分了。


  家家戶戶的地都不多,特別是大部分人家還是租來的。要是被偷了,少了麵積,換了誰都不樂意。一時間,對查五嬸的恨意便越來越濃。一見被陳繼興扶著清洗的滿臉是血的葉氏,心裏就更加憤怒了。


  偷了別人的地,還這麽囂張。


  “天啊,原來是這樣,這,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誰說不是呢,這也是人幹的事?”


  “要不怎麽說陳五窩囊呢,軟骨頭,管不住自己婆娘。平日裏小偷小摸的就算了,現在倒好,開始偷地了,也虧她想得出來。”


  “我看啊,千言娘剛剛卻是打輕了。要換了我,敢偷我家的地,我直接拿了斧頭砍死她,然後去縣老爺那裏認罪。想來縣老爺也會可憐我事出有因的。”


  聞言,葉楓滿意地笑了。但是,這顯然還不夠。


  “依我說,我建議有誰和她家土地緊挨著的,現在就親自去檢查下。我已經叫人去請村長和族老們了,若是有同樣的情況,一會兒村長肯定會為大家做主的。”


  此話一出,那些家裏沒有地和查五嬸挨著的,倒是鬆了一口氣,仿佛這是什麽天大的幸運一般。


  而那些和查五嬸家土地緊挨著的,心裏頓時都慌起來,盤算著葉楓說得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又該怎麽辦。


  想著想著,便開始朝著自家土地奔去。


  不親自去檢查一下,他們心裏實在是不放心。


  查五嬸剛清理完畢,換了一件衣裳,一出門便聽見了葉楓的話。頓時氣得牙癢癢的,看向葉楓的目光也充滿了惡毒。


  雖然她沒忍住和葉氏打了一架,但那也是葉氏先動手的,現在倒搞得好像是她欺負了葉氏一樣。而她原本晚上悄悄地去將界碑移回原位的計劃也破滅了,因為葉楓這一說,大夥便都知道了。


  這個葉楓也實在是太壞了,這是要讓她在村裏無法立足啊。


  果然,有些頗有“正義感”的村民已經開始走上前去質問查五嬸。有那心急的,甚至想要去撓她。


  查五嬸原本就不是吃素的主,自然不肯吃虧,一時間,你一言,我一語的,這個小院子簡直混亂極了。


  倒是陳繼興和陳五叔倆個一言不發的,隻是看緊了自己的婆娘,生怕兩人又跑到一起開始打架。


  見狀,葉楓倒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當事人跟沒事人一樣,倒是圍觀者更激動”,葉楓在心中翻了個白眼。


  另一邊,村長正在家裏和家人吃香瓜呢。


  這香瓜是昨天有人求他批一塊地做宅基地用後送給他的。這瓜顏色金黃,汁多皮薄,入口清涼,甜的讓人心情也跟著甜蜜起來。


  而且,這瓜是從外地運來的,青山縣根本不產這個。


  因為悶熱,家裏的大門便並未關著。時不時的便有山風吹過,倒也涼快。


  一家人正說笑間,隻見千言氣喘籲籲地跑來,一進門就大喊救命。臉上也還掛著淚珠,似乎是剛剛哭過。


  村長頓時覺得大意不得,便細細問了。村長夫人葉氏也好聲安慰著千言,讓她把氣喘勻了再說話。


  結果,細問之下,才覺得事態的嚴重性。侵占土地,這還得了!這種事情自從他上任之後還未發生過呢。


  這個查五嬸啊,一天不鬧事就難受。


  原本村長要帶著千言前去的,但葉氏以要照顧千言為由,一定要跟著一起去。村長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葉氏帶著千言在後麵慢慢趕來,他先去處理事情要緊。畢竟,聽千言說兩人已經廝打起來了。


  要是真鬧出個什麽事來,他這村長也不用當了。在他看來,陳繼興是出了名的木訥,陳五更不頂用。就葉氏那個樣子,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查五嬸打個半死。


  等他趕到的時候,不出意外地,查五嬸家的小院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了。


  村民們見村長來了,一臉“好戲來了”的模樣。其實他們也好奇,究竟查五嬸有沒有移動過界碑。畢竟,剛剛那些土地緊挨著查五嬸家的人都回來了,說是仔細查看後並未發現異常。


  但陳繼興一家一口咬定就是移動過,葉氏還難得的發怒與查五嬸打了一架,又不像是說謊。


  陳繼發剛進院子,看見這麽多人,心裏便有些不高興。這事他必須得謹慎,要不然這麽多人看著,若是處理不好,他的名聲怎麽辦。


  等到人群讓開一條道,他便看見了半邊臉都是血的葉氏,以及披頭散發的查五嬸。


  原本查五嬸進屋後想換一身衣服,把頭發梳一梳的。可轉念一想,若是自己弄得整整齊齊的,葉氏又是那個樣子,一對比,自己豈不是更惹眾怒。


  於是,不但沒有梳頭換衣服,反而用手將原本就亂糟糟的頭發揉的更亂,仿佛雜草一般。


  原本見葉氏一臉的血,陳繼發是有些不快的,心裏對查五嬸的不滿更甚。但一見查五嬸一頭刻意弄亂的頭發,也是一驚。


  麵上不顯,心裏倒是想著:“這葉氏平日裏看著倒是謙和溫柔,關鍵時刻也是潑婦一個。女人啊,真麻煩。”


  於是,原本要罵查五嬸的話咽了回去,他決定一個都不幫,先說正事。


  因此,陳繼發便朝陳繼興問道:“你且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陳繼興原本是有些發呆的,他實在是被兩個女人的戰鬥力嚇到了。但後來見葉氏一臉是血,心裏也有些護犢子,當下便清清楚楚地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查五嬸一聽立即就不幹了,趕忙說道:“村長,你可別聽他的。他們家人今天就是得了失心瘋,進門抓住我就打。可憐我一個人,被他們打成了這樣。要說那界碑我是絕對沒有移動過的。村長,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說完,又開始嚎了起來。


  “閉嘴,先說正事。”陳繼發吼道。


  村長的話還是有用的,查五嬸立刻停止了嚎叫。


  “你們為何說界碑被移動了,有什麽證據嗎?”陳繼發問道。


  其實,他一時也不知道怎麽辦。這界碑移動了,除非是移動了太多,否則,若隻是一點點,憑肉眼肯定是看不出來的。


  既然這樣,那陳繼興一家又是如何發現的呢?

  見狀,不等陳繼興和葉氏回話,葉楓便道:“村長,那界碑移沒移的的確不是由我們說了算。隻是,這事原也不難,咱隻需拿了尺子去量量,不就清楚了麽?又或者,咱竟去找了趙大老爺來,說起來,這還是他家的土地,他自然最是清楚該有多少的。”


  葉楓早就想好了對策。陳繼發這一問,正合他意。


  圍觀的眾人這才醒悟過來,大家剛剛一直糾結於“占還是沒占”這種事情,仿佛這是一道選擇題,非要選出其中一個來。


  但其實就如葉楓所說,其實最簡單的,就是拿了尺子一量,或者問問趙大老爺,這事不就結了。


  聞言,陳繼發一想,也覺得正是這個道理,於是便讓人去請趙大老爺來。


  村長夫人葉氏帶著千言也來了。好在葉氏臉上的血跡已經被擦幹淨了,頭皮也沒繼續流血。要不然千言看見了肯定要嚇一跳。


  這趙大老爺是陳家村的外來戶,不過也是來了好幾十年來。所以雖說是外姓人,但經過兩三代的融合,除了姓氏,也和陳家村土生土長的村民沒有任何區別了。


  他家來的時候就是富戶,加之來了不久便遇上百年難遇的大旱,連陳家村這樣的地方也是遭了災。因此,當時有很多人活不下去了,便將土地賣給了他家。


  他家倒也是心善的,以極高的價格買了這些土地,然後又租給村民們耕種。隔壁村隔壁鎮都是收七至八成的租子,趙大老爺家卻一直堅持按照實際產量五五分或者六四分。


  因此,雖然是佃戶,但大家說起趙大老爺時也是個個豎起大拇指。


  他家裏自然有這地的詳細情況,隻需拿來了一對比,那界碑到底移還是沒移,也就水落石出了。


  隨即,葉楓又想到這地現在已經是陳繼興家的了。原本想在小麥收了之後再慢慢告訴眾人的,但現在估計是不行了。


  不過也沒什麽,知道了更好。既然是私產了,以後誰想侵占,那就要好好掂量掂量了。


  陳繼興自然非常讚成葉楓的建議。


  雖然他在心裏已經判了查五嬸“死罪”,覺得查五嬸十有八九的確是挪動了界碑,但麵上的程序還是要走一走的。這樣也好,雖然折騰了一些,到底是當著大家的麵,可以讓大家信服可歐服。


  再者,也可以給查五嬸這個無知蠢婦一個教訓。


  不一會兒,趙大老爺便十分配合地帶著一個厚厚的賬本和尺子在小廝的簇擁下來了。一番寒暄後,陳繼發又讓每家每戶派出一個代表,而後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往葉氏家的麥地走去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查五嬸可算是真的慌了起來。如果剛剛她還可以耍賴的話,那麽現在就真的是隻有等死了。隻消用尺子一量,再與趙大老爺的賬本一對比,那可就真的露餡兒了。


  現在想要阻止也來不及了。


  頓時,大腦高速運轉,努力想起對策來。


  等到了麥地,便有那稍有見識的漢子自告奮勇地拿著尺子,客觀仔細地開始測量。


  為了測出的結果正確無誤,負責測量的人足足量了三次,但次次測量的結果都是,這塊地的麵積的確是比賬本上記載的要少。


  待到將查五嬸家的地細細一量,又多出了一些。


  至於為什麽相鄰的兩塊地一塊地多出一些來,另一塊地又少了一些麵積,答案不言而喻。


  這下,圍觀的眾人可算是徹底炸開了鍋。因為在這之前,大夥兒都是懷著半信半疑的態度的。


  等消息傳了出來,那些與查五嬸家土地緊挨著的,一邊忙著從人群裏擠到最前麵,一邊忙著央求村長也幫著量量自家的土地。


  陳繼發豈有不依之理。反正尺子也拿來了,賬本也借來了,一切都是準備好的,不過是略微費些時間罷了。


  算起來,陳家村裏所有的租戶和有自己土地的村民,與查五嬸家土地緊挨著的,一共有七戶。且這些土地並不是連在一起,而是分在好幾處。


  大夥兒也不嫌累,反正這種熱鬧也不是日日都有,因此一直都跟著。至於當事人,自然不敢馬虎,巴不得大夥一起跟著做個見證。


  就這樣,一群人奔赴了好幾個地方,足足花費了大半個時辰。


  至於測量結果,大家都有些感慨,又有些放下心來:查五嬸隻移動過陳繼興家的界碑。


  其餘的,她倒是未動手。


  雖然沒有說話,但婦人們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迅速地在心裏得出了一個結論,查五嬸這是典型的欺軟怕硬,覺得葉氏軟糯,陳繼興又呆,所以便專挑他們家的地下手。


  趙大老爺見測量已經完畢,便收了尺子和賬本準備回家。見陳繼興還耷拉著腦袋,便溫和地說道:“你也不必垂頭喪氣的,回去好聲安慰你婆娘。反正剛剛村長已經做主將界碑移了回去。至於過去的損失,我覺得還是算了。我已經將這地賣給你了,等小麥一收,你將租子一交,以後這地就是你的了,好日子在後頭哩。”


  聞言,眾人這才知道,原來陳繼興家居然買了地。


  陳繼興家一直就是村裏最窮的那種,靠租種土地生活,家裏又人丁單薄的。


  可現在倒好,人家已經悄地買了地,日子也過得越來越紅火。一時間,陳繼興身上便投來了許多羨慕嫉妒的目光。這讓低調慣了的陳繼興不知所措,隻是低了頭不說話。


  有那好事的便趁機問趙大老爺道:“陳呆子買了多少地啊?”說完,莫名其妙的緊張起來。


  趙大老爺不覺得這是什麽秘密,反正大家遲早都要知道的,便老老實實說道:“一共十畝地。”


  聞言,大家更加羨慕了。


  要知道,十畝地,就剛剛這塊麥地這種水平,一畝地絕對不會少於七兩銀子。這陳繼興一下子買了十畝地,那可是至少是六十七兩銀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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