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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種善因(二)

  小醜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她先是夢見自己被凶狠的哥哥拿著棍子在後麵死命的追。一邊追,一邊惡狠狠地說,若是追上了一定要打斷她的腿。


  雖然是在夢裏,但他那猙獰的表情,讓她不停地發抖。


  接著,夢境一轉換,她又夢見一頭不知名的野獸使命地追她,露出猙獰的獠牙想要吃掉她。她用盡全身力氣奔跑著,卻不小心掉進了一個山洞。


  山洞裏全是毒蛇,吐著信子慢慢逼近她。


  她覺得自己肯定就這樣完了,馬上就要葬身毒蛇之腹。就在無比絕望之際,一隻溫暖的手朝她伸出,一張慈祥的臉向她靠近。


  這是她這麽多年來夢寐以求的溫暖。


  於是,也不管對方是不是壞人,她努力靠近了。哪怕是,這片刻的溫暖也足夠了。於是,她感受到了溫暖,以及母親般溫柔的愛撫。


  漸漸地,因饑餓而漸漸冰冷的身體有了溫度,她滿足而安心地睡過去了。


  突然,似乎是下雨了,臉上有雨滴滑落的感覺。雖然她不想離開這個夢境,但她可不想被淋濕。於是,她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一睜開眼,便發現自己躺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這是她打記事起便再也沒有過的感覺。


  又或者,哪怕是在她的記憶裏,也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於是,她努力地想睜開眼,想要看清楚,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結果,一睜開眼,她便發現自己沒有做夢,而是真的躺在一個嬸嬸的懷裏。


  見她睜開了眼,祝氏趕忙止住了淚。又見孩子睜大了眼睛有些害怕地看著自己,祝氏便努力地給了她一個微笑。自從兒子丟了後,祝氏已經很少再笑了。


  甚至,她懷疑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再笑了。


  這樣的畫麵薛老漢覺得自己受不了,再看也許就要哭出來了。於是連忙將自己打來的水遞了過去,借以掩飾自己的失態。


  小醜妹已經整整一天沒喝過水了,見有水喝,便就著祝氏端著的姿勢,自己又搭上了一隻手,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小小的身體,因為饑餓的襲擊,酸軟無力,此刻算是被這一點水激活了。接著,祝氏一咬牙,又把下午討到的、剩下的半個燒土豆給了她。


  接過土豆,小醜妹眼中全是渴望,喉結上下翻動。又見了祝氏鼓勵的眼神,這才狼吞虎咽起來,幾口便下肚了。


  喝完水,吃完土豆,祝氏又拿自己洗臉的布巾沾了水,溫柔地給她擦臉。


  小醜妹就那樣呆呆地坐在祝氏的懷裏,任由她為自己擦臉。雖然素不相識,但她的直覺告訴自己,眼前的這兩個人是好人。


  祝氏一邊給她擦臉便一邊感慨,興許是營養不良的緣故,這孩子的臉上根本沒什麽肉,連兩頰都是幹癟的。這樣一來,倒顯得眼睛尤其大。


  身上穿著一件破舊的補丁疊補丁的衣服,瘦的皮包骨。祝氏抱著她的時候,都感覺有些咯手。


  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居然瘦弱成這樣。


  待到臉一擦幹淨,小醜妹的整張臉便立體了起來,雖然依舊是黑黑瘦瘦的,但勝在眉目清秀,一望便知是個女孩子。


  見小醜妹有了精神,祝氏便問道:“孩子,你怎麽在亂葬崗啊?”


  聞言,小醜妹有些憂傷地說道:“我已經一整天沒吃東西了,走著走著就暈倒了。也許路過的好心人以為我餓死了,所以就把我丟到這裏來了……”


  “看來這孩子是在流浪著”,薛老漢心道,於是問道:“你家裏的大人呢,他們在哪裏?你們走散了嗎?”


  “我也不知道我的親生父母在哪裏,我是被花子拐了賣掉的。”祝氏和薛老漢每問一個問題,小醜妹的頭便愈加低垂,“原本我一直生活在一戶人家,姓馬,我原以為他們就是我的親生父母,因此就算是被他們朝打暮罵的,我也忍住了。可是……”


  “可是,從去年開始,村裏的小夥伴就開始嘲笑我,說我是被拐子拐了的,被這戶人家買了回來做童養媳的。家裏的哥哥已經十多歲了,整天遊手好閑的,就算是半夜裏也要叫我倒水給他喝,稍有不如意就打罵。上次他居然對我動手動腳的,我一咬牙,趁他們不注意便逃了出來。一路走一路要飯,經常一餓就是一天。可是我也不後悔,這樣的日子雖然苦,可總比天天挨打挨罵強。”


  小醜妹一邊說,祝氏一邊聽,一邊流淚,才多大的孩子啊,卻已經遭受了這世間最殘忍的對待。


  及至聽到“拐賣”二字,那眼淚更是如決堤之洪。這麽些年,積在她心底的悲傷似乎終於找到了一個發泄的出口。從剛開始的無聲流淚,變成了此刻的嚎啕大哭。


  這哭聲,在半夜的荒郊,更是顯得淒涼無比。


  小醜妹不知道祝氏的兒子也是被花子拐了,故而見祝氏嚎啕大哭,甚是不解,畢竟自己都沒有哭啊。


  哪知,薛老漢見祝氏哭了,也是忍不住老淚縱橫。此刻,他和祝氏想的都是一樣的問題,那就是他們的兒子,會不會也是像小醜妹這樣,被賣到別人家做苦力,瘦的皮包骨,不但吃不飽,還被朝打暮罵的……


  醜妹見兩個大人傷心不止,一時也勾起些過往的傷心事,忍不住哭了起來。


  三個人都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


  良久,祝氏夫妻倆的眼淚終於止住了。祝氏因問道:“孩子,你今年多大了?叫什麽名字?”


  “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前叫什麽,那家人倒是叫我小醜妹。我今年應該是十歲,生於五月。因為他們說再過三年我十三歲的時候就要讓我和哥哥圓房。”


  小醜妹一五一十清晰地回答著祝氏的問題。


  聽說小醜妹今年十歲,居然和她的兒子一般大小,祝氏夫妻倆看待小醜妹的目光越發不同。這個可憐的孩子,有著和自己兒子一樣的命運。


  既然被自己遇到了,天可憐見的,便是拚了命也要一生都對她好。


  往後的歲月可以作證,祝氏夫妻倆並沒有食言。他們將小醜妹視為己出,竭盡全力地撫養小醜妹。


  所以,哪怕是小醜妹最後成功地找到家,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她也未曾忘記這對將自己視如己出的夫妻。


  出嫁前,她拿出自己的所有積蓄替夫妻倆修蓋了堅固而美觀的大屋子,一生都在親生父母和薛老漢夫妻倆之間來回走動,孝順四個老人。


  想了想,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祝氏拉著小醜妹的手說道:“我們的兒子也是被花子拐了,他今年和你一般大,也是十歲了。不過他是三月生的,比你大。既然在亂葬崗都能遇到你,也是有緣。既然這樣,若是不嫌棄的話,你就叫我幹娘或者祝嬸子。這是你薛大叔,你叫幹爹也成。往後,你就跟著我們過吧。”


  薛老漢並沒有反對,這種事隻要祝氏高興就行。


  前些年,大哥大嫂也勸過他倆抱養一個孩子,可惜祝氏堅決不同意,她說她的心她的愛隻屬於她丟失的兒子一個人。


  現在,祝氏主動提出要照顧小醜妹,薛老漢自然沒有任何意見。有點寄托,也許祝氏能夠開心一點吧。


  小醜妹自然願意,也明白了為何剛剛祝氏夫妻倆哭得那樣淒慘。她鄭重地給祝氏夫妻倆磕了頭,這才起身叫了“幹爹”、“幹娘”,直把祝氏和薛老漢叫得熱淚盈眶。


  第二天,天一亮,夫妻倆拉扯著醜妹一路往前走,一邊打聽兒子的音訊。


  一晃,一個月就過去了。


  與清水鎮相比,陳家村所遭受的損失簡直不值一提。經過幾天的整理,村民們便徹底恢複了正常的生活。


  六月一日,陳繼興和葉氏再次去了衙門打探消息。這一次,葉楓也跟著去了。衙役們全程冷臉,漠不關心,這讓葉楓十分不滿。


  就這樣天天坐著而不是去破案,怎麽可能找得到丟失的孩子?就他們這樣的工作效率,在現代不知道會被多少人投訴。


  看來,他心中的想法一定要實施起來才行。不過,賺錢仍然是第一位的。


  隻有有了銀子,這些事才能順利開展。


  然後葉氏又去了城裏的慈幼局,也就是相當於現代的孤兒院。想了想,葉氏拿出了十兩銀子捐出來,用於改善這些孤兒的生活。


  葉楓卻覺得這樣直接捐出銀子不見得就能幫到這些孤兒,畢竟這些管理人員如何使用銀子也沒個監督。但是,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何況這樣做了,葉氏會開心一點。


  從慈幼局回來後,夫妻倆情緒低落了兩天。但過後,陳繼興一家依舊快樂地忙碌著,一切都是那麽順風順水的。


  期間,鴨鴨鄉廚還接到兩單生意。一家壽宴,一家喜宴,居然都是全包。大熱天的做廚的確是有點辛苦,又沒個風扇吹風,眾人都是忙得滿頭大汗的。


  特別是趙氏和葉氏,她倆需要做的菜最多,被熱氣和菜的味道熏得暈頭轉向的。


  其實,做廚賺的也就是辛苦錢,絕對沒有其他人想象的那般容易。


  不過眾人都不介意,畢竟這麽辛苦是有回報的。特別是葉二妹,真的是鍛煉出來了,不但開始幫著炒菜,連擺盤都有模有樣的。


  陳千山看在眼裏,越發的仰慕,心裏想著什麽時候跟對方提一提才好。因為他覺得葉二妹知道自己的心思,好幾次盯著她發呆的時候,都見她臉紅紅的,卻並無反感的意思。


  他實在是已經被上門提親的媒婆煩死了。


  鴨鴨鄉廚的生意越好,媒婆上門的頻率便越高。好在劉氏已經不管他了,因為照目前這形勢,陳千山根本已經成了十裏八鄉的搶手貨。


  不得不說,陳千山的確有這個潛質。人勤快,長得俊,還有一門手藝。關鍵是待人接物自有一套,在許多人眼中都挺完美的。


  葉楓送給葉氏的、最大的那盆石榴經過幾次的修剪,已然初步成型。


  這棵石榴樹的樹幹大概半米多高,起先的一段平行著地麵生長;到了大約二十厘米高的地方,又慢慢地以四十五度直至九十度的角度直指向天空。綠油油的葉子,充滿了生命力。


  令葉楓十分開心的是,若是你仔細地往葉間瞧,定能發現已經有了好幾十個十分細小的花骨朵。


  也難怪,這已經是五月中旬了,石榴大概就是這個時節開花的。


  葉二妹是第一次看見石榴花,也是喜的不行。估計這也是緣分,因為後院那麽多花,她獨獨就喜歡這石榴盆栽。


  葉楓想了想,反正家裏有這麽多盆,便送了一盆給她,並告訴了她養花的注意事項。


  沒想到的是,他送出的絕不僅僅是一盆花。


  驚喜,巨大的驚喜,還在後麵。


  至於花生,也是長勢喜人。


  原本就是第一次種,加之平整土地之後便撒了草木灰,又潑了糞水,因此土壤是十分肥沃的。此刻,竟然已經長到二十多厘米了。


  現在,葉楓倒是有些擔心這塊土地對於這些花生來說是不是太肥沃了。畢竟,像這樣瘋長下去,花生苗倒是會又高又綠的,但是營養也就基本都積累到苗上了。


  至於那地下的花生果,數量自然也就會相應地減少,要不就是顆粒很小。


  不過事後證明,葉楓的擔心是多餘的,這些來自西域的花生似乎特別適應陳家村這裏的土質,同樣的種子,在陳家村就是比其他地方長得更好。


  隻是,在這個時空還沒有辦法測量土質以及微量元素,所以,陳家村的這些土質,也就沒有辦法在其他地方人為地調配出來,以達到提高產量的目的。


  半個月後,也就是六月初,這些花生苗不再繼續長高,而是悄悄地冒出了淡黃色的花蕾。這些小小的花蕾,承載著葉楓所有的希望。


  開心之餘,葉楓在也再次慶幸,幸好花生屬於豆科類作物,自己開花,自己授粉,完全不需要借助昆蟲或風來傳粉就可以開花結實。


  要真是需要蜜蜂或者其他昆蟲授粉,又或者人工授粉,這還真是一個難題。畢竟葉楓來這個時空這麽久,就從未見過蜜蜂。


  像是商量好了似的,花生剛開花不久,家裏的幾盆石榴也全部開花了。


  這些花就是葉楓前世見過的模樣,熱烈而紅豔,就似小小的喇叭一般,一朵間隔著一朵,點綴在嫩綠的葉子之間。


  過了一段時間,一個個小小的石榴果便顯現出來。又過了幾天,石榴花慢慢地謝了,隻剩下鴿子蛋大小的石榴。


  這日一大早,不知道從哪裏飛來幾隻喜鵲,停在葉氏家的房頂便不走了,不停地叫著,好不熱鬧。


  這時,一家人正在堂屋裏喝水聊天。


  現在已經是六月下旬了,早上一過十點左右太陽便熱情的不行,屋外更是像烤爐一般待不了。


  葉氏便道:“這喜鵲也喜人,嘰嘰喳喳叫了半個時辰了,難不成咱們家有什麽喜事不成?”


  陳繼興一愣,由不得他不信。要說這個家自從搬到這裏來,就沒有喜鵲這樣叫過。難道,真的是有喜事?


  葉楓卻直接說道:“石榴也開花結果了,我早就說過,古人認為石榴旺子孫,會給家裏帶來福氣。依我說,說不定咱們家很快就要添丁了呢?”


  這番話頗有震撼效果,葉氏和陳繼興都愣住了,不再說話。倒是陳繼興頗有意味的盯著葉氏的肚子看了半天。


  這時,千言拿著一串野果進來了,一邊吃一邊直嚷“好酸啊。”


  這野果叫牛*,形狀橢圓,大約是兩粒米的大小,沒有任何味道,就是酸。一家人都不愛吃,也就千言會去山上摘一些回來當零食吃。


  沒想到,葉氏一反常態,朝千言招手道:“拿過來,我突然也想吃。”說的便扯下十多粒,一並丟了進嘴嚼著,看著葉楓和陳繼興都想流口水。


  這十多粒一起進嘴,還不酸死。


  哪知葉氏卻越吃越上癮,不但沒有被酸到,還讓陳繼興帶著千言再去山上摘一些回來。葉楓覺得好笑,便對陳繼興說道:“姐夫,我覺得你不必去山上了,還不如去請毛大夫過來給姐姐把脈是正經。”


  聞言,陳繼興有刹那的失神,差點將手中的茶杯打翻。看得出來,他是非常緊張的。


  聽葉楓這樣說,又見陳繼興這樣,葉氏便急道:“我不過是偶然想吃一點酸的,你們就這樣。要是沒有,那就丟死人了。”


  但氣色,她心裏比誰都在乎。既期待,又害怕。


  過了一會兒,不管葉氏如何拒絕,陳繼興卻近乎固執地說道:“那怕什麽,就算是沒有,就當是檢查下身子罷了,我這就去。”


  說完,一溜煙不見了人影。


  倒是千言,被幾人的對話搞得一頭霧水,因問道:“娘,舅舅,你們在說什麽啊?”


  葉氏大囧,不知道怎麽回答,倒是葉楓大大方方地對千言說道:“也許,我是說也許哦,你很快就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


  “啊,真的啊,在哪裏?我怎麽沒看見?”


  見慣了其他人家裏都有兄弟姐妹,唯獨自己沒有,千言早就羨慕得不行了。所以葉楓一說,她便十分開心和期待。


  隻是,跑到各個屋子看了一圈,卻又沒發現。


  見狀,這次換了葉楓大囧,葉氏大笑。


  毛大夫現在很願意來陳繼興家,因為他覺得陳繼興家雖然外表看上去與以前沒什麽區別,依舊是茅屋泥牆的,但感覺卻非常不一樣了。


  例如,那薄荷茶喝起來還挺舒服的。


  這種草他以前見過,卻不知道原來叫薄荷,聽葉楓的意思,還可以人藥的。葉楓之前還細細教了他那一套所謂的救急法,讓他大開眼界。經過他的傳播,現在,十裏八鄉的鄉村醫生也算是掌握了這個技術的。


  此外,他發現每次和葉楓聊天,都能新認識一種草藥。這可是難得的學習機會。


  所以,今天陳繼興一來請他,他立刻就同意了,並且保證不要診金,倒讓陳繼興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怎麽了,這毛大夫沒事就和葉楓聊天,偏偏葉楓還一副愛搭理不搭理的樣子。


  及至到了,毛大夫便開始為葉氏把脈。葉氏一臉的緊張,身子都繃得緊緊的。陳繼興更是在一旁緊盯著,弄得毛大夫非常不自在。


  結果,一把脈,他便知道了一家人緊張的原因。無他,葉氏居然有了身孕。


  似乎是有些不相信,他又細細把了一次,結果依舊是一樣的,葉氏的確是懷孕了,還已經兩個月了。要知道,這葉氏在村裏可是出了名的不能生。


  而現在,時隔多年,她居然懷上了。要知道,她已經三十許人,在這個時空妥妥的屬於大齡孕婦,老蚌生珠。


  看著一臉古怪表情的毛大夫,陳繼興和葉氏更加緊張了,以為是沒懷上,毛大夫不好意思說出來。


  葉楓卻是直接嚷道:“那那那,你可把仔細了。要是有好消息,我送你一盆花。”


  “此話當真?”毛大夫一臉開心。要知道,葉楓製作的花樹現在可是小有名氣的,全村也就村長家有一盆。


  而且,以現在的情況,這盆花他要定了的。


  聞言,葉楓便道:“那是自然、我雖然年紀小,但我卻從不食言。當然,你可不能為了得這盆花哄我們開心。要是那樣,我保證你以後都沒有生意上門。”


  對於這一點,毛大夫絕對相信。要知道現在鴨鴨鄉廚到處做廚,隨便一宣傳,他也不用幹了。


  要說世人不都是這樣麽,好事記不住,壞事卻記得牢牢的,還會自動往外宣傳。


  “那我說了?”毛大夫笑道。


  這次輪到陳繼興不淡定了,他先是確保葉氏穩穩地坐著,這才對毛大夫說:“你說吧,快急死我了。”


  “哈哈,快說,你準備送我什麽花?這花我要定了。”毛大夫開心地笑道。


  見他這樣,葉楓便知絕對錯不了,心裏一開心便道:“我原本想送你一盆花的,不過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要送你一枝石斛。”


  “什麽,你說你要送我一枝石斛?”這下輪到毛大夫聲音發抖了。


  畢竟,作為醫者,不管是鄉村的還是坐堂的,無不知道石斛的大名,那可是仙草般存在的奇藥啊。


  “自然,我從不騙人。不過先說好,我隻送你一枝,多的可不行。我那盆石斛我已經有人預定了。”


  葉楓說道。


  其實,是他自己早就預售出去了。


  石斛雖然是蘭科,卻沒有一般的蘭花那麽嬌氣,簡單折枝就能插活。這一盆石斛由於精心照料,現在早就已經爆盆了。


  折一枝送給毛大夫,一點問題都沒有。


  兩人就這樣一問一答的走進了裏屋,去看那盆石斛蘭去了。


  倒是葉氏和陳繼興呆在那裏,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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