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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愛與恨

  說起整個青山縣最為出名的酒樓,隨便找個城裏人一問,毫無意外的,他們都會說是淩雲樓、流雲軒以及飛鶴樓。


  淩雲樓自不必說,三大酒樓中的龍頭,附近讀書人用餐的首選地。這裏環境清幽,裝飾典雅,其幕後老板更是在朝中做官,所以淩雲樓一般也是曆任知縣大人宴客的首選,其風光自不必說。


  說起來,上次葉楓和陳繼興賣掉的第一盆花,前程似錦,就是這在附近賣出去的。


  其次便是飛鶴樓。


  這酒樓因其建築風格古典,其中亭台閣宇不少,且多以仙鶴圖案飾之,因此人稱飛鶴樓。其實,這樓原本是叫八寶樓的,後來其老板見客人更喜歡以飛鶴相稱,便從善如流,正式改作了飛鶴樓。


  在這裏吃飯倒是不如淩雲樓那麽貴,但卻也不接待一般人,因此,風流名士以及城裏的有錢人愛來這裏用餐。經過多年經營,現在隱約有與淩雲樓一決高下的趨勢。


  要說排名,最後才輪得上流雲軒。


  與前麵兩者不同的是,流雲軒接受各個階層的人來前來用餐。也就是說,隻要有錢就行。


  當然,流雲軒的王老板也是深諳“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個道理的。所以,現在幾乎人人都知道,流雲軒的一樓和二樓是誰都可以進的,但是二樓以上就不行了,不光是有錢就能進的,還必須一定的身份。


  不過也沒關係,流雲軒的裝飾風格是以富麗堂皇為準則的。哪怕是在一二樓吃飯,也是可以欣賞到與眾不同的風景的。


  不過,流雲軒最讓人津津樂道的,要數傳說中奢華無比的四大包間。


  整體來說,流雲軒是一座八棱寶塔狀的建築,所以最豪華的那四個包間中,其中三個全部分布在第八層樓上,至於最大最豪華的那個,則是在頂樓,第九層。


  坐在這個最豪華的包間裏,你可以眺望整個青山縣。而且,因為樓層較高,運氣好的時候,你還可以看見遠處若有若無的流雲風姿綽約地飄來飄去,整個人仿佛置身霧中,其境界自不必說。


  因此,在這個包間吃飯,與其說是吃山珍海味,倒不如說是吃“風景”。


  而流雲軒,也是因此而得名。


  要進這四個包間吃飯,必須提前預定。很多時候,提前一個月都未必訂得到,因為想前來感受一下的土豪太多了。


  至於最頂層的那個包間,一般人根本不用肖想,這個包間基本上就不對外預定,王老板更是親自掌握其動向,隨時準備接待大人物。


  而此刻,在這個流雲軒最豪華的包間裏,坐著四個人,四個葉掌櫃最想找到並進行談判的人。


  葉掌櫃和顧伯猜得不錯,或者說分析的非常到位。在剛剛的談話中,被他們點到名字的幾個人都參與了此次算計珍寶齋的這件事。


  就在葉掌櫃和柯指南用餐完畢朝家奔去的時候,唐掌櫃便立刻上了馬車飛奔回到城裏,夥同幾人支開了顧伯,給姚無雙挖了一個大坑。


  而姚無雙也果然沒有令他們失望,迫不及待地就跳了進去,其過程遠比他們想象的要簡單得多,甚至可以說不費吹灰之力就成功了。


  這四人,正在進行結盟後的第一次秘密會議。


  這四個人裏,如果你仔細看,便會發現姚無雙說的那個長了一張豬腰子臉的人赫然在內。但此刻,他的臉上卻不再是那萬年不變的陰森之色,而滿是笑意。


  隻不過,這笑意,映襯著這張臉,竟是說不出的醜陋,倒還不如不笑。


  至於另外三個人,除了葉掌櫃和顧老伯非常肯定的唐重德、齊員外之外,還有葉掌櫃特別祈禱不要參與其中的幽美齋老板伏五娘。


  顯然,這一次菩薩沒有聽到他的禱告。


  也是,前幾天他剛去大佛寺求到上上簽,不能太貪心。


  原本,以唐想又、唐重德和齊員外三人之力想要進這個包間是很有難度的。之前,三人不是不想來,其實是已經跟王老板說過多次了。


  但這老狐狸每次都說最近不得閑,需要排隊等。但其實幾人都心知肚明,這不過是王老板的推脫之辭,明顯是嫌他們咖位不夠。


  不過這次,幾人一說明來意,王老板便拿著鑰匙親自開了包間的門,還在門口候著。


  無他,隻因伏五娘要來。


  全國的讀書人都知道,伏五娘這人是出了名的冷漠,孤高自詡,目無下塵,一般人根本入不了她的法眼,很難與之結交。


  而今,她竟然要來自己的酒樓吃飯,說起來這還真是喜事一件。


  因為他知道,從今以後,這個包間的聲名將更上一層樓。想來那些總是跑去淩雲樓聚會的讀書人,若是知道了伏五娘來過這個包間,保管趨之若鶩。


  試問,誰不想坐坐才女坐過的位置,感受下她留下的芬芳氣息?見不到本人,也隻能以這種方式親近自己的女神了。


  等了一會兒,原以為幾人不過是騙自己開門,正要生氣,卻見美得耀眼的伏五娘真的來了。將伏五娘迎進包間,王老板這才屁顛屁顛地離開了。


  想了想,又對身邊最得力的小廝說道:“你緊盯著包間,一刻都不許離開。等他們一走,你就去外麵傳一傳,說道說道。隻說伏五娘來了咱們淩雲樓。對了,就說她點了一壺咱們的鎮店之寶玉樓春。還有,經過一樓的時候,記得吩咐掌櫃的多多準備些玉樓春。”


  說完,自己倒先笑了起來,隻怕明日酒樓裏的玉樓春不夠賣了。這玉樓春是流雲軒的鎮店之寶,一壺便值十兩銀。


  當然,這是對外的售價,其實成本不過二兩。


  而明日之後,他要賣到十五兩一壺。


  因為是在包間內,又不是第一次見,所以伏五娘便除去了麵紗,露出一張精致豔麗的臉來。哪知,麵紗剛一除去,在座的幾人都是一副魂與色授的樣子。


  伏五娘名聲雖然冷漠,但本人卻非常美豔,特別是一雙眼睛特別美,當得起“明目善睞”四個字。


  豬腰子臉唐想又還好,不過是多看了幾眼,便重新扮演好自己的冷漠形象。而唐重德和齊員外,則早已是一副色中餓鬼的模樣,恨不得將之一口吞進肚子裏才好。


  麵對這兩道粘在自己身上的*裸的目光,伏五娘強忍下心中的厭惡,隻是用袖子掩了麵細細品茶。


  哪知,她翻起袖子遮住半張臉的樣子在齊員外和唐重德兩人眼中更是驚豔,直把二人撩的有些把持不住,齊齊看得呆住了。


  坐在一旁冷眼旁觀的唐想又準確地抓住了伏五娘眼中一閃而過的厭惡感,心中自是暗笑,唐重德和齊員外這兩個蠢貨,顯然是把自己今天來這裏的目的給忘了。


  眼前這個女人,的確是麵孔美豔,表情溫婉,可內心卻遠遠不是如此。這兩頭豬若是再這樣,何時死在了她手裏,才知道她的厲害。


  他心裏明白得很,伏五娘這人最擅長的,便是利用這個追求者來弄垮甚至弄殘另一個追求者。因為在這些人眼中,他們互為情敵。


  想到這裏,唐想又便有心利用這種局麵加深三人之間的恨意,以便自己從中漁利。


  但轉念一想,這樣肯定不行。


  若是這個女人突然反悔退出,那就真的是錯失良機了。要說這次的機會實在是難得,稱得上千載難逢,計謀又無比完美,很難攻破。


  他實在是太想利用這次的絕好機會打垮珍寶齋了。


  想了想,便主動地打破了這個僵局。


  隻聽唐想又說道:“那,大夥看看,這便是那日的訂單,以及所需的花銷。現在大家都是自己人了,我們得齊心協力把這件事辦好才行啊。”


  一句話便成功地將唐重德和齊員外從幻想的世界裏拉了出來,又提醒了他倆今天來的目的,大事要緊。


  齊員外為了掩蓋自己的失態和尷尬,趕忙伸手拿了放在桌子上的兩張單子假裝細看起來。其實,不用看也知道是怎麽回事,畢竟事先商量過的。


  一張是訂單,蓋著珍寶齋的印泥,簽著姚無雙的名字。看著右下角那一行細小的幾乎不可見的字,齊員外這才陰森森地咧開嘴笑了:“唐掌櫃,你這招高啊,實在是高啊!這簽字倒是容易,隻是這印章,她怎麽肯?”


  青山縣珠寶行做生意的規矩,一般是簽名,因為嚴格來說一個人是很難模仿別人的字跡的。所以,一般的生意根本不需要蓋印泥。


  但是,像這次這種大生意,為了保險起見,還是需要蓋鋪子的印泥的。這樣一來,就相當於雙重保險。若真是有什麽糾紛,就很難耍賴了。


  “嗐,那天有人去珍寶齋裏鬧事,你們不知道這件事麽?事後,我倒是弄清楚了,也明白了那女人一看就和葉雲天不對付。因此,我隻撿好聽的說,又誇她比葉掌櫃能幹,善於抓住機會。她便信了,乖乖地蓋了印泥。”


  大家都沒注意到的時候,聽到“葉雲天”三個字的時候,伏五娘的手明顯地抖了一下。


  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伏五娘主動接著說道:“唐掌櫃,你不是說有兩張單子,另一張單子是什麽?”


  不管她當初是出於什麽目的答應了此次的結盟,也不管她現在多麽不願意看見這幾個人,這一趟她既然來了,但總歸是要表態的。


  見伏五娘主動跟自己說話,唐掌櫃有些受寵若驚,完全忘記了自己剛剛是如何鄙視另外兩個人的,結結巴巴地說道:“那,這是這次騙那蠢貨上當地位訂單所支付的定金,以及前前後後所有的開銷,一共一萬兩銀子。”


  見眾人都不說話,唐想又這才繼續說道:“其實銀子不過是小事,平攤下來,一人不過二千五百兩,且都是拿的出的。隻是,我卻是想通過這銀子來看看大家的決心。”


  見有人揣著明白裝糊塗,唐想又便直接說道:“不用想也知道,下一步,那葉雲天自然是要上門來找各位商議這件事的。隻希望到時候各位能夠挺住,不要出賣大家才好啊。我唐某人第一個在此發誓,若是我背叛大家了,便讓我不得好死。”


  他不敢拿齊員外的鋪子起誓,自然隻能拿自己賭咒。


  說著,又掏出二千五百兩銀子放在那張單子上壓著。


  唐想又的態度自然代表著齊員外的態度,哪怕是齊員外不願意,此刻也是騎虎難下了。且打垮了珍寶齋,他的聚寶齋便有可能是城裏珠寶業的龍頭。


  反正唐想又的怨氣越重,越不會輕易饒了珍寶齋。


  想到這裏,齊員外便爽快遞說道:“唐掌櫃,這銀子你還是收回去吧,要說我們三個才是老板,怎麽能讓你破費呢。若不是你出了這樣好的點子,我們還沒機會扳倒珍寶齋呢。依我說,這次的所有開銷,應該由我們三個人平攤才是。”


  說著又覺得有些不妥,自己不該這樣直接替另外兩人做主,因又看著另外兩人道:“你們說呢?”


  齊員外這樣說,伏五娘自然是沒有意見的,唐重德看上去更是高興,高興得有些莫名其妙。當唐想又掏出銀票的時候,他是非常不開心的。


  現在齊員外這樣說,他才開心了些。


  至於為什麽,那就隻有唐想又知道了。


  就像是怕大家反對一樣,唐重德趕忙說道:“我覺得齊員外說的對,人家唐掌櫃好不容易想了這麽個主意,自然不能讓他陶銀子了。就按齊員外說的辦吧,我們三個人平攤。這樣吧,我一個人出三千四百兩。我唐重德也在此發誓,如果我中途退出,背叛大家,那麽我七彩鳳玉器行的生意從此一蹶不振。”


  唐想又很滿意齊員外和唐重德的表態,現在,隻剩下伏五娘還未表態了。因此,大家都看著她,等她發言。


  當然,現在看倒是稱得上名正言順了,所以三人的眼神都有些直勾勾的。


  伏五娘心裏清楚得很,什麽表態啊銀子均攤啊,都是做給自己看的。既然這麽愛演,她也樂得奉陪。


  於是,伏五娘想都沒想便道:“既然各位都這麽有信心,我自然也不能拖後腿的。你們放心,我伏五娘發誓,若是我背叛大家,老天便讓我幽美齋關門大吉。對了,這裏是三千二百兩銀。唐掌櫃,你可收好了。”


  見伏五娘也終於表態了,幾人都是一喜。


  要說大家最看重的,自然是自己的鋪子。現在三個老板都以自己的鋪子起誓了,這多少讓唐想又心裏覺得好受了些。想來是不會反悔的了。


  葉雲天,你給我等著,唐想又在心裏暗道。


  見正事談完了,齊員外剛想叫小二上來點菜,說今天這天這頓由自己請客,但是,伏五娘卻站了起來說道:“各位,我鋪子裏還有些事,就先行離開了,你們繼續。”


  弄得齊員外的話卡在脖子裏,一臉的難受。


  不過幸好她先走了,要是等自己點了菜,故作大方的大包大攬,那就虧了。因此,菜也不點了,小二也不叫了,隻是喝著茶看著美人離開。


  見狀,想了想,唐想又便叫了小二上來,照著幾人的喜好點了一大桌子菜,且言明這頓由自己請客。齊員外樂得趕緊吃了起來。


  唐重德見狀,似乎想要說點什麽,倒是讓唐想又的目光製止住了。


  一頓飯吃得有驚無險,慢慢地也就散了。


  不管伏五娘有無在店裏用餐,反正,在王老板的大力宣傳下,伏五娘剛剛在流雲軒用餐、覺得店裏的玉樓春十分好喝的事也就慢慢傳開了。


  果然王老板所料,一時間,無數的書生湧進了流雲軒,雖然沒那實力打開頂樓的包間,到底是要了一壺玉樓春,坐在窗戶邊吟詩作對。


  幾天下來,流雲軒的營業額便到了一個恐怖的數字,直把王老板給樂得合不攏嘴。


  知縣後堂。


  顧惜惜正坐立不安地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自從姚無雙回來向她求助之後,她便再也沒有睡好過。按照那合約,這次定是要賠償的了。也就是說,要一下子拿出一百萬兩銀子出來。


  這倒也罷了,他們顧家原也不缺這點銀子,更何況這十多年來下來,也真是賺了不少。


  不過是讓她出點血而已,她顧惜惜還不在乎。


  她真正在乎的,不外乎兩點。


  一是這鋪子是她要留給那個苦命的孩子的,既然給不了他母愛和家庭的溫暖,這鋪子是她唯一能夠想到的自己能夠光明正大的送給他的東西。


  等葉掌櫃和姚無雙一成親,到時候兒子一找回來,她就會以嫁妝的名義將這鋪子送給二人。


  有葉掌櫃在,那孩子不會吃虧。


  至於第二嘛,她心裏還有些不確定。按照姚無雙的說法,葉掌櫃和顧伯都懷疑此次的事情跟那個伏五娘脫不了幹係。


  她是知道那個冰美人的,無論是才情還是品貌都與自己齊名。當年,還有那好事者將她倆並稱“二嬌”。


  也就是她下嫁白知縣後,這名頭才漸漸地被人所遺忘。


  之前,她便聽說過伏五娘似乎喜歡葉雲天的事,可是,在她看來,這事看起來根本不靠譜。


  隻要伏五娘說句她想出嫁了,那追求者自然不會少,比葉雲天好一百倍的都大有人在。


  那麽,既然這樣,她為什麽會針對珍寶齋呢?


  看來,說不定隻是葉掌櫃的臆測罷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前幾天和葉掌櫃去大佛寺求簽的一幕,原本是為了分手,卻成了伏五娘眼中的秀恩愛,成了伏五娘心中永遠的痛。


  想來思去,仍然是毫無頭緒,顧惜惜便揚聲叫來了翠竹。


  在翠竹耳邊吩咐了幾句,翠竹便領命出門去了。不一會兒,暗衛中專門負責收集情報的負責人周鷹極不情願地出現在翠竹麵前。


  或許因為職業性質的緣故,周鷹人如其名,一雙眼睛銳利、清澈、驕傲而又冷酷,像極了鷹的眼睛。


  饒是翠竹這樣自詡跟著顧惜惜見慣了大場麵的,但對著這樣一雙眼睛,還是會情不自禁地慌亂——在它麵前,仿佛說謊都是一種罪過。


  聽了翠竹的吩咐,周鷹頗有些不以為意。


  自己以往收集的信息都是貴族層麵的,而且不到必要時刻主家也不會輕易叫了他出來。剛接到命令的時候,他的內心一陣激動,以為又有大事可做,卻不期不過是如此小事。


  也不知道秦氏是怎麽想的。


  奈何這是主家的吩咐,即便輕而易舉,他也隻好全力以赴去做——這原本就是暗衛的第一原則。


  隻可惜,連翠竹都不知道的是,周鷹這輩子唯一的主人,是秦夫人秦氏,而不是顧惜惜,更不上她翠竹。


  幽美齋


  從流雲軒回來,伏五娘便有些不開心。待進了屋子,更是揮退了所有的下人,連貼身丫鬟也打發了。她一個人就那樣臨窗而坐,手托著腮,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發呆。


  要是唐想又幾人看了,又要看呆了。


  在這之前,她真的以為自己已經將那些事忘了,但原來,其實一直未忘。


  顧惜惜和葉掌櫃幾人去大佛寺的那日,其實她也在的。事情就是這樣巧,她因為連著幾日心事重重,夜不能寐,加之那段時間聚寶齋一直勸自己合作,故而有些心煩意亂,便想到大佛寺請求菩薩的指點。


  哪知道,卻遇見了自己想見的人和自己最恨的人。


  當她看見葉雲天望著顧惜惜決絕轉身的背影而傷心時,那一刻,她的心痛極了。


  也就是那一刻,她在心裏暗暗發誓,若是有可以讓顧惜惜心痛的法子,讓她做什麽她都願意。這個女人簡直太不知足了,越過自己率先得到了葉雲天的心,一轉身便玩膩了,下嫁白知縣,還生了兩個孽種。


  看見葉雲天失魂落魄的樣子,伏五娘悄悄地跟了上去。隻是,就像這麽多年來一樣,這次也不例外,她隻能悄悄地跟著葉掌櫃身後。


  她就那樣躲著藏著,癡癡地看著葉掌櫃。


  隻不過,葉掌櫃的目光,卻是一直看著顧惜惜的。


  明明是已婚婦人,卻還不知檢點,還這般出來拋頭露麵,勾引她的心上人。這附近的寺廟絕不止大佛寺一個,這求簽的日子亦是絕不隻有今日,但二人就是會同時出現。


  無論怎麽說,都不可能是巧合。


  越這樣想著,心裏的恨意便越盛。


  回家之後,麵對唐想又、唐重德的再次邀請,她便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這不能怪她,隻因是時候讓顧惜惜嚐嚐什麽叫痛苦了。畢竟,人這一生,一來到這個世界上,便是永遠無法避免痛苦的。要不然,每個人為何要哭著來到這個世界上呢。


  現在,她想要的,便是顧惜惜哭著來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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