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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分家

  黃氏原本還想再吃一會兒再走的,畢竟生氣歸生氣,但這酒席辦得的確不錯。廚子都是從城裏請來的,菜色也是珍饈百味,應有盡有,不是鴨鴨鄉廚這種水平可以做出來的。


  但是,陳繼旺卻自作主張地拉著她前去跟吳老爺和李氏告辭,這讓黃氏非常鬱悶。要說陳繼旺和大部分的人都一樣,那就是要麵子。


  說到要麵子,黃氏就非常鄙視。


  要說這麵子能值多少銀子?不過是死要麵子活受罪罷了。葉氏和朱氏也一樣,若是她倆都能豁的出去,不那麽要麵子,她黃氏能這樣輕鬆嗎?

  想到這裏,又看了看四周,見大夥都在應酬,便隨手順了一隻還沒有人動過的鴨子,迅速地用寬大的袖子遮了。


  這鴨子也不知道是用什麽做的,非常的香,她剛剛就已經吃掉一隻了。此刻見自己隔壁這桌的人都去敬酒去了,且這鴨子都沒有人吃,便順了放在袖子裏。


  陳繼旺倒是沒看見這個,倒是李氏不知怎麽的就瞥見了,內心裏非常不屑,覺得黃氏今天不是來參加酒席的,而是作為小醜來出醜的。


  不過她也裝作沒看見,偏過頭與旁邊的人說話去了。


  要是換一種場合,她肯定是要揭穿黃氏,讓她丟臉的。例如,假裝過去與她寒暄,再稍微一碰,那鴨子也就會掉下來了。


  但是,今天她卻絕對不會這樣做。黃氏再不堪,也是她兒媳的親大嫂,說起來,也是她宣兒的大嫂。這樣一來,打著骨頭連著筋,連帶著她們吳家也要出醜。


  哼,算是便宜她了!


  對著這一切都毫不知情的陳五妹,可憐的陳五妹,此刻正坐在喜床上,蓋著蓋頭,等待著屬於自己的未知的生活。


  難怪有人說結婚就像是投資。這樣看來,倒是挺貼切的。


  與陳五妹的期待和緊張不同,陳家村,樊繼亭家,一個和陳五妹年紀相仿的男子正喝著悶酒,眼神空洞而無神。也不知道他喝了多久了,屋子裏全是酒味。


  樊繼亭見幼弟喝的酩酊大醉,心裏便有些不舒服,但又心疼他。他已經這樣喝了好幾天了,再這樣下去,身體也會被拖垮。


  想想不就是一個女人嗎,而且人家已經出嫁了,他就算是這樣喝死了,也沒有人會理他。


  想到這裏,樊繼亭便走了過去,使力拉著弟弟的衣領將他拖了起來。隻是,他卻是渾身無力的,像沒有骨頭一般。見狀,樊繼亭便怒道:“樊繼飛,你個廢物,你以為你喝成這樣人家就理你了嗎。醒醒吧,這都幾天了!人家早就和別人洞房了,虧你還在這裏傷心!有什麽用啊!”


  樊繼飛見是他大哥,這才清醒了些,卻打著嗝說道:“是啊,哥,你說得對,不會有人理我的。可是我難受,你知道嗎,大哥,我心裏難受。”


  說著便死命拍打自己的胸口。那樣子,竟像是要把自己的胸口砸碎一般。


  見他這個樣子,樊繼亭倒不好再罵他了。他和樊繼飛父母早亡,倆兄弟相依為命走到現在不容易。若是樊繼飛因此而消沉,倒是有些不知道。


  前段時間,因為鴨鴨鄉廚缺人,他也去報名了,結果一下子就選上了。而且不是臨時工,是正式的,因為陳繼興徹底退出了。他剛選上不久,就有媒婆上門,為他說了一門親事,雙方都很滿意。


  現在都已經定親了,就等著過幾個月娶進門了。


  想到自己成親後家裏就多了一個人了,那人再好,始終不可能事事都依著樊繼飛,現在是時候讓弟弟振作起來了。


  想到這裏,樊繼亭便將癱倒在地的樊繼飛扶到床上躺下,又煮了一碗酸湯在桌子上放著,等樊繼飛半夜口渴的時候拿熱水衝著喝。


  這麽多年來,他既當爹又當娘的,與樊繼飛說是兄弟,倒不如說是父子,對於樊繼飛的生活習性簡直了如指掌。


  看著弟弟熟睡的臉龐,樊繼亭開始胡思亂想起來,想了半天,卻覺得這事根本不能怪陳五妹。


  樊繼飛是很喜歡陳五妹,打小就喜歡,但這是他自己自願的,沒有人逼著他去喜歡。而且人家陳五妹早就定親了,他一表白,人家當場就拒絕了。


  若是對方曖昧不清的,他還可以上去罵幾句出氣。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其實說白了就是樊繼飛單相思。畢竟,人家陳五妹從未給過他希望。


  好在他現在加入了鴨鴨鄉廚,等賺了銀子,給弟弟也說上一門親事,也許慢慢地也就忘了。


  初戀的確難以忘懷,但生活仍要繼續。


  一個人的樣子,總會有另一個人去替代。


  現在整個老宅最開心最放鬆的,莫過於劉老太太。


  陳五妹一出嫁,且嫁的這樣好,她忽然覺得自己這輩子的所有任務都一一完成了。回首自己這一輩子走過的路,竟都是不易的,也就是現在,她才覺得安寧。


  除去夭折的那一個,四個孩子,沒有一個是省心的。


  老大被兒媳黃氏給吃的死死的,唯唯諾諾的活著,這輩子也就那樣了。幸好人踏實,肯幹,現在又加入了鴨鴨鄉廚,有了固定收入,生活也基本不用愁了。


  老二一家倒是最讓人省心的,朱氏做事心裏有杆秤,有分寸。加上有她看著老二,不會出大亂子。


  至於老三家,現在倒是過得最好的了。那日子瞧著簡直是紅紅火火的,她也跟著開心。老五剛剛出嫁,就對方那家世,吃穿根本不用愁。


  現在就等她生下兒子,也就圓滿了。


  看著自己屋裏這一堆還來不及整理的吳家送過來的好東西,劉老太太慢慢地起了身,開始一件一件地整理起來。


  銀子自然是要單獨放起來的,還不能讓黃氏那樣的紅眼狼看見。布料什麽的疊在一起,有空就分給幾房做衣服也是不錯的。


  想了想,又把其中幾匹過於華麗的收了起來,鎖進了櫃子裏。這種料子,三個兒媳婦都用不上,送給她們倒是白白糟蹋了。倒不如由她保管著,以後用來回禮也是使得的。


  最後便是一些吃食,看著很精致,但劉老太太懶得動手弄。她心裏清楚得很,以黃氏的個性,一會兒就會上門來了。這些東西,放著壞了也可惜了。


  等一會兒他們來了,就分下去給幾個孩子吃。


  說實話,自從陳五妹出閣,劉老太太就一直在等,等著黃氏和朱氏上門來,說分家的事。反正她早就想好了怎麽分家,但是卻不會主動提出來的。


  現在這個家已經這樣了,就剩下她一個老婆子了,愛分不分,她一樣能過。年輕時守寡那會兒,幾個孩子都小,又有人半夜敲門,她不一樣挺過來了。


  沒有說她已經做了祖母,兒孫滿堂的,還過不下去的道理。淒涼是淒涼,可這村子裏的老人誰不淒涼?


  她再不濟,吃穿是不用愁的,也有銀子傍身。單單是這一項,就好過許多老人。


  劉老太太的預估是沒有錯了。


  不過是早飯過了不久,黃氏便帶著朱氏來到她屋裏了。


  朱氏雖然不待見黃氏,但分家這事她可是非常讚同的,且在心裏已經想了很久了。剛剛黃氏一找她說這事,她立即就同意了。


  見狀,黃氏頗有些不屑,臉上明明白白地寫著“我就知道會這樣”幾個字。說什麽大度,說什麽賢惠,在分家這件事麵前,還不是和她一樣。


  朱氏卻隻當看不見,反正馬上就要分家了,以後黃氏再怎麽樣都跟她沒啥關係了。


  見兩人都不說話,劉老太太隻當沒看見,自顧自地整理禮品。這事誰愛說誰說,反正她是不會主動開口的。


  黃氏果然是沉不住氣,她知道這個惡人還得她來當,於是開口道:“娘,你之前不是說過嗎,等五妹出門子後咱們就分家。你看現在五妹已經出門子了,那我們是不是……”


  聞言,劉老太太歎了口氣。雖然有心裏準備,但真到了這個時刻,還是難免傷感。


  轉身看了黃氏一眼,這才慢吞吞說道:“去把老大和老二叫過來吧,對了,把老三家的也叫上。”


  黃氏一聽便不幹了,在她心裏,陳繼興一家不能算在此次分家的人裏,畢竟他早就分出去單過了。分家的人越少越好,得的便越多。


  想到這裏,也不管什麽倫常規矩了,黃氏便直接道:“娘,這次能不能不叫三弟?畢竟他早就分出去單過了,而且他家現在也不缺這一點的。你看他那新房,那可是村裏的獨一份啊,還有還有,他家裏現在可是養著五十頭豬呢……”


  見朱氏一聲不吭,劉老太太便說道:“你說說看,這一次分家,要不要叫你三弟家來?”


  劉老太太並不生氣,反而非常冷靜。


  黃氏會這樣做早就在她的預料之中,此刻,她倒是有些好奇朱氏會怎樣選擇。至於她的兩個兒子的意見可以直接忽視,因為他倆都聽自己眼前這兩人的。


  那就是兩個廢物。


  聞言,黃氏趕忙用胳膊碰了碰朱氏,又不停地使眼色,意思再明顯不過。那就是要讓朱氏趕緊表態,和她站在同一條戰線。


  畢竟,從了她的意見,朱氏也是不吃虧的。


  不過,這次黃氏注定是要失望的。


  隻聽朱氏說道:“娘這話說得不對,為什麽不叫呢?有什麽理由不叫呢?三弟也是娘的親生兒子,也是陳家的一份子。既然要分家,那就得大家都在才能分。是,三弟一家是提前分出去單過了,但是當年卻是並未分家的。他們那樣,最多算是另選地方建了房,算不得分家的。”


  在朱氏看來,老宅肯定是黃氏家的了,這幾乎不用想,她和陳繼達肯定是要搬出去另外擇地方修新房的。


  且按照陳繼興一家的性子,隻怕這次不管分到什麽,他們都不會要的,但是,不去叫人家來參與這件事,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與其便宜黃氏,倒不如拿出來均分。退一萬步想,就算是最後陳繼興家什麽都不要,那也要讓黃氏鬧心一次才行。


  總之,這一次,朱氏是鐵了心要讓黃氏明白,這個世界上的事不是事事都要按照她的意願發展的。


  當大嫂的又怎樣?若是次次由著自己的性子來,從不顧別人的感受,那這份親情遲早完蛋,說不定還不如最一般的村民來的親近。


  聽到朱氏這樣說,黃氏直氣得牙癢癢。她原以為到了這種關鍵時刻,朱氏是不會拒絕她的提議的,畢竟事關她自己的利益。哪知朱氏竟然這樣選擇,實在是讓她理解不了,也不知道她圖的是什麽。


  聞言,劉老太太便道:“既然這樣,那就按老二家說的做,去把他們三個都叫來吧。咱們先商議一下,商議好了再去找村長和族老們做個見證。”


  就這樣,黃氏不情不願地去找三人去了。她知道,如果她不去,朱氏也不會去,這樣拖下去可不好,誰知道劉老太太會不會反悔。


  叫來又怎樣,她一樣有辦法耍賴。說她橫又如何,反正分家就這一次了。此刻不占便宜,那就是傻子無疑了。


  等陳繼興三兄弟都聚齊了,劉老太太這才坐了下來。見葉氏不在,她便問道:“三媳婦呢?”


  聞言,陳繼興趕忙道:“娘,文慧她走不開,我離開的時候,兩個孩子正在吃奶。你也知道的,那倆小子哭起來有多嚇人!不過她說了,不管娘怎麽分,她都沒有意見的。”


  劉老太太心知葉氏哪裏是沒有意見,她是看不上這一星半點的。不過這樣也好,反正今天的分家她沒多考慮葉氏家,畢竟她現在最富有。


  作為當娘的,她想多補貼補貼老大家,畢竟他目前是幾個兄弟裏過得最差的。


  三人都知道今天開會的目的,所以不同於自己婆娘的興奮,三人都有些傷感。雖然平日裏的摩擦不少,但總歸是一家人。他們都是在這裏長大的,也是這裏,承載了他們所有的回憶。


  而現在,這個家要散了。


  劉老太太心知現在沒有人敢主動說話,除了她自己。


  反正她知道這次的分家勢在必行,倒是沒有必要拖延。再拖下去,隻怕要反目成仇了。


  想到這裏,劉老太太便道:“今天叫你們來,是想商議下分家的事。分家是我的主意,與他人無關,所以你們不要亂想了。其實分了也好,大家各過各的,樂得自在。俗話說得好,樹大分椏,兒大分家,且你們都長大了,是該獨立承擔責任了。隻是,這時間過得真快啊,一晃眼,都過去三十多年了。而你們的爹……”


  聽著劉老太太的感慨,看見她頭邊的白發,又想起過去的歲月陳家的艱辛,幾人都沒有說話。


  黃氏也罕見地低下了頭,不過不是因為感動,而是在心內算計起來。一會兒是要銀子還是要地,或者其他的東西。


  “好了,我們來說說正事。現在家裏有存銀一百兩,當然,你五妹出門的時候吳家送來了二百兩,這不能拿出來分,我老婆子自己留著,你們就不要想了,就當是我的棺材本吧。說起來,我們家看著挺大的,但我合計了下,能夠拿出來分的實在是不多。一就是我剛剛說的一百兩銀子,二就是家裏那十畝地,再剩下的就家裏這宅子,以及鍋碗瓢盆了。好了,你們說說,你們想怎麽分。”


  雖然不滿劉老太太自己一個人就留下了兩百兩銀子,但黃氏卻是無可奈何的,那是人家女兒出嫁後得的彩禮,無論怎麽說都不應該拿出來分。


  且劉老太太也的確老了,難免有個頭痛腦熱、三災八難的。有了銀子,她們也省心,不用管了。


  黃氏想直接說土地她和朱氏家一人五畝,銀子一人五十兩,宅子就她和劉老太太住,朱氏一家搬出去自己修。至於陳繼興,那就不需要了,可是,這話要怎麽說出口呢。


  想了想,她便聰明了一回,非常陰險地問陳繼興道:“三弟,你說說你的看法吧。”


  聞言,朱氏和劉老太太都有些不滿,黃氏這樣,擺明了是欺負陳繼興老實。按照陳繼興這性子,定是什麽都不要的。


  果然,隻聽陳繼興說道:“既然大嫂這樣問了,我就直接說好了。我和文慧商議過了,現在我們修了新房,不缺住的。雖然家裏的銀子不多,但省省還是能過下去的。所以這次分家的話我們啥都不要。”


  按照葉氏的性子,原本是也要一份的,隻是得了之後全部拿給朱氏。但是陳繼興覺得這樣做太傷感情了,他大哥鐵定要傷心的。


  倒不如什麽都不要,撇得幹幹淨淨的,反正不管這個家怎麽分,他一分都不要就是了。


  “那怎麽行,你既然是陳家的一員,那就得要。”劉老太太態度堅決。


  “是啊,三弟,早些年你們單獨分出去過,那時我就覺得虧待了你和弟妹。現在到了正式分家的時候,可不能再這樣了。雖然你們有,但那是你們自己的,跟分家沒有關係。”陳繼旺罕見地表達了自己的看法,根本不管黃氏使勁地在背後掐他。


  他是這個家的老大,平時雖然沉默不語的,但現在是關鍵時刻,他覺得自己必須發言。


  見大哥真心實意為自己考慮,陳繼興心裏非常感動,笑著說道:“娘,大哥,你們的心意我心領了,隻是這次分家我就真的啥都不要了。宅子就這麽大,幾個孩子馬上就要長大了,得娶親,得出嫁,顯然是不夠住的,也就是說,總有人要搬出去重建新房。我雖然幫不上什麽忙,但如果我不要我的這一部分,那麽大哥和二哥就可以多分一點了。家裏的地就十畝,我不要的話,大哥二哥一人還能分上五畝地,基本上夠家人吃了。但若是我再分一份,那就不太夠了。我沒有跟你們置氣,也不是要顯得自己多麽高貴,而是我和文慧真的就是這樣想的。”


  陳繼興這一番話的確是發自內心深處的話,雖然經過了一些加工。畢竟葉氏不可能這樣“大度”。


  聞言,陳繼旺和陳繼達都慚愧地低下了頭,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他們知道陳繼興說的是事實,可是卻覺得過不了感情這一道坎。


  到底是一個娘肚子裏出來的。


  最後還是劉老太太拍板道:“既然這樣,那這次分家老三家就不算在其中。十畝地,老大和老二家各五畝……至於這宅子,你們看是就這樣分成兩家,依舊這樣住著,還是誰願意出去重新建?”


  “娘,那一百兩銀子……”


  “你著什麽急,幹活從沒見你這樣積極過。”劉老太太直接吼了一嗓子,嚇得黃氏不再吭聲,“那一百兩銀子之所以還沒分,是因為宅子的問題。要是繼續這樣住著,那就一家人五十兩。要是有人要出去新修屋子,那就多拿二十兩。”


  不得不說,這個提議讓黃氏簡直難受極了。


  她既想得這個屋子,畢竟住慣了,且這裏的一切都還不錯,但這樣的話就要少拿二十兩銀子。


  想了半天,又覺得二十兩銀子根本修不起來這麽大一座宅子,按照現在的價格,起碼得三十多兩,還不算其他費用。


  想了想,黃氏便厚著臉皮道:“那這樣吧,我家繼旺是老大,理應住在老宅照顧娘。要不,就二弟家搬出去新修吧。”


  朱氏正是這個意思,不管虧不虧的,她是受夠了跟黃氏住在一起,別的不說,沒得教壞孩子。想了想便道:“娘,大嫂說的這些我沒意見,就依她說的吧。”


  “你呢,怎麽看?”劉老太太問陳繼達道。


  陳繼達趕忙道:“我也沒意見。隻是,大哥大嫂,你們以後可要好好孝敬娘啊。”


  陳繼達不過是隨口一句,黃氏卻不幹了,直接嗆道:“喲,二弟,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也就是說,分家後你們就不管娘了啊。”


  她說的是你們,而不是你,也就是說,連陳繼興都包括進去了。


  “你怎麽能這樣說呢,我們家繼達不是這個意思……”


  眼見著黃氏和朱氏就要吵起來,劉老太太突然大聲吼道:“夠了,都給我閉嘴,我還沒死呢,你們就這樣。是不是等我生病臥床的時候,你們就直接抬著我丟出去?人人都說養兒防老,依我說,倒不如養條狗,它至少不會背叛你,也省得老了還要受這樣的罪。既然你們這樣不待見我,那我也沒有辦法,這樣吧,分家的事就這樣定了,老二一家搬出去另建屋子,分銀七十兩,其他的就按剛剛商議好的來。另外……”


  說到這裏,劉老太太吸了一口氣道:“分家後就在我院子這裏豎一道牆起來,銀子由老大家的出。他爹啊,你看見了嗎,這就是你的好兒子好兒媳啊……”


  說完便不再言語,又將眾人趕了出去,說是要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劉老太太最後那幾句話,簡直就像是幾個重重的耳光,扇的老大老二兩人麵目無光。


  半下午的時候,在村長和族老們的見證下,陳家正式將家分了。黃氏更是等不及,第二天就找了一個相熟的泥瓦匠按照劉老太太的說法再她家和劉老太太住的地方豎起了一道高高的院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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