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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載譽而歸(一)

  夕陽將二老的影子拉得長長的。瞬間的,原本身材矮小且背都有些駝了的兩位老人此刻看起來也高大了起來。


  衛氏一家人都不敢動,因為此刻隻有衛氏才能確定些什麽。隻是,衛氏一直沒有動,似乎在努力回憶著什麽。


  特別是這長長的身影,仿佛曾經存在於她的記憶裏一般。她的腦海裏情不自禁地便開始想起這一幕來:收工的時候,爹娘走在路邊的兩邊,她走在中間。


  一左一右拉著他們的手,蹦蹦跳跳地回家。


  隻是,一家人都還沒來得及做些什麽,便被漸漸圍觀上來的老百姓給圍住了。


  不一會兒,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漢子也跑了過來。他穿著最常見的褂子,隻是沒有扣扣子,露出了精壯的胸膛。對此,大家似乎都習以為常,沒有人躲閃。


  這人叫汪來福,是照影村的村長。前幾天便聽鎮上的人說有人會到村子裏來尋親,但沒想到會是傍晚的時候來。這個時候,卻是他沒準備的。


  而且,剛剛村民來報,來的人不單單是尋親的人,似乎還跟著兩個官員模樣的人。


  他們這個村子風景好得很,一到這個季節,芸薹花便會開遍整個原野,但是卻窮得很,基本上沒什麽人來,更別提官員了。


  作為一村之長,他自然是要關注的。


  “兩位大人,我是這照影村的村長,你們這是來……有什麽幫得上忙的地方,盡管說。”作為一村之長,汪來福原本是有些怕兩位官員的。這樣的官服,在他的記憶裏,卻是連鎮上的所官都沒穿過的。


  但是,不管他再害怕,也要帶頭。


  村民們都看著他呢。


  這個時空的農人,對官府的人有著一種天然的畏懼感,說不上為什麽,也不是說曾經被壓迫過,反正一看見穿著製服的官員甚至是衙門的衙役,他們便沒來由地害怕。


  這是一種天然的畏懼。


  而這次跟著孫芸薹一家一起來的兩位官員,一個叫周平正,一個叫寧海來,都是在刑部工作的一般人。不過,最近因為孫芸薹的事,被臨時抽調到了打拐司幫忙。


  對於這個安排,他倆自然是極樂意的,也知道現在跟著白知縣幹的好處。這不,人家才來京城不到一年,這在皇帝麵前又是露臉又是辦大事的,簡直稱得上熾手可熱。


  就拿宋徽四人來說,以前幾人可是朝夕相處的同事,跟他們相比,也就是更加精通律法罷了,其餘根本沒什麽差別。在刑部工作的,大部分人還是不錯的。


  但是,人家自從製定了打拐大法,便跟著白知縣出去轉了一圈,將全國跑了個遍,認識了各州縣的官員不說,現在已經正式調入打拐司工作了。


  這前途啊,目前看來是要比他們好得多的。


  現在,既然有這個機會攀上關係,自然是不能放過的。


  聞言,周平正便上前道:“村長,各位村民,我們是刑部的官員,負責幫這位大娘找家。她是二十多年前被花子拐走的,一路南下,賣到了青山縣。根據線索,這位大娘的家很有可能就在這個村子裏,還請各位幫幫忙認認。”


  周平正這樣一說,圍觀的群眾立刻炸開了鍋,嘰嘰喳喳開始議論起來。一位尋親者的身世,二為眼前這兩位居然是刑部的官員。


  天啊,是京城來的。


  不過,看了半日,卻又想不起來什麽。要說他們村倒是的確被花子拐走過好幾個孩子,不過前段時間倒是有兩個找到家了。


  眼前這個人,越看越麵熟,隻是一時半會也記不起來。


  而剛剛那兩位焦急的老人,此刻卻被人群隔離在了在外麵,加上人聲鼎沸,根本沒有辦法擠進來,隻能在人群外麵幹著急。


  見大夥說了半天也沒什麽頭緒,寧海來便道:“村長,你看這樣行不行,你把村裏二十多年前丟失了孩子的家庭梳理一遍,或者把他們叫到這裏來,我們一一對比就是了。”


  眼看著就要天黑了,最好是能夠在今晚就對比成功。這樣一來,他們也好回去交差。這案子卻是在皇上那裏掛了號的,連太後也知道,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出錯。


  這倒是個好辦法,孫芸薹想到。


  既然她親娘很有可能是出生在這個村子裏,也是從這裏被拐走的,那麽,隻要所有丟失了孩子的家庭都站在這裏,他們便能找出那個家庭來。


  “不用了,不用了,這是我家大丫,這是我家大丫啊!”


  就在人群安靜的刹那,有個顫顫巍巍的聲音傳了進來。


  “呀,這不是汪春來兩口子麽?對了,對了,他們家大丫二十多年前不是被花子拐走了麽?”


  “你還真別說,長得倒是挺像的。”


  “可不是麽,這人和二丫長得簡直一模一樣。”


  人群自發地讓出一條道,兩位老人這才擠了進來。


  汪春來今天四十多歲,老伴何氏比他小五歲。隻是,兩人的頭發都有些花白了,麵容也是十分滄桑,不知道經曆了什麽,說是五十歲也是有人信的。


  汪春來死死盯著衛氏,卻不敢上前。衛氏現在變了樣,且穿的倒是有些富貴。倒是何氏,又看了半響,這才抹著眼淚走了上去,拉著衛氏的手又看了半天,半響才試探性地喚了聲“大丫”。


  這聲“大丫”仿佛一把鑰匙,開啟了衛氏深藏多年的記憶,她愣了愣,這才試探性地喊了聲“阿娘?”


  汪春來卻是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趕忙衝出人群,朝那棟破房子跑去。他的腿原本是有些不對的,此刻卻跑得飛快,卻又左右搖擺的,弄得眾人看了覺得有些傷感。


  而衛氏和何氏就這樣執手相看淚眼,也不知道說什麽。有些事,年代久遠了,便難以確認。


  不過,汪春來不過一炷香時間便又折了回來,手裏抱著一個木頭箱子。這箱子是何氏嫁過來的時候裝嫁妝的,還是何氏的爹親手給她做的。


  這箱子經曆了歲月的洗禮,已經十分破舊。但是,箱子上卻還掛著一把鎖,可見裏麵有對於夫妻倆來說十分重要的東西。


  汪春來當著眾人的麵開了鎖,這才將箱子捧到衛氏麵前。


  衛氏一看,這裏麵都是些小孩子的物事,有小鞋子,小泥人,有小衣服,還有一個撥浪鼓。


  “這是阿娘在鎮上買的吧?我還記得,那是我第一次去鎮上,非要這個,阿娘賣了幾雙布鞋才給我買了這個。”衛氏忽然就哭了起來,拿著撥浪鼓不肯放手。


  她什麽都記起來了。


  隻是,何氏卻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當著眾人的麵,拉著衛氏檢查了幾處體貌特征。


  由於官府的介入,這兩年來總是有人陸陸續續地找到丟失了多年的孩子,實現了一家團圓。但是,她和老伴卻一直沒有成功。


  當她看見衛氏耳背後麵的兩顆黑痣時,再也忍不住抱著衛氏大哭起來,“我的大丫啊,我的大丫,這麽多年你去哪裏了啊。你再不回來,我和你爹都要活不下去了。”


  聞言,衛氏也跟著哭了起來,哭得肝腸寸斷,哭這麽多年的想家的感情,也哭這麽多年所受的委屈。其實,不能吃芸薹又算得了什麽。


  在她小時候,她的養母和小姑子對她的那些毒打……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她也沒想過要告他們。反正她現在總算是找到家了。


  “哎,終於找到家了,以後春來兩口子有指望了。”


  “還不一定呢,誰知道他們住在哪裏,總不能全家都搬到這裏住吧?”


  “是啊,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再心疼娘家人,也就是放在心裏罷了,多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時候。”


  見衛氏一家的穿著,想來應該是不錯的人家,圍觀的人便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在最終確認了兩家人的關係後,周平正和寧海來向周圍的人道了謝,又和村長聊了幾句,這才了解到為何衛氏的尋家之路這樣難。


  無他,隻因這附近幾百裏都是遍植芸薹,丟失了孩子的家庭也不少。而且衛氏隻記得自己叫大丫,信息非常少。要知道,大丫這個名字在哪裏都有。


  就這樣,又寒暄了幾句,周平正這才對衛氏一家人道:“大娘,現在你的家也找到了,我們兄弟倆得回去複命了。你看,天色也不早了,你們是跟著我們回鎮上的客棧住,還是就住在這村子裏了?”


  反正他倆的工作職責到底便結束了,後麵的事情便不想多管了。再說了,也管不了什麽。


  想到後麵的事情,孫芸薹便道:“多謝兩位官爺,也煩請兩位代我向打拐司的各位大人致謝。我們今晚就住在這裏,因為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對了,還請兩位大人跟阮玉萍和董明舉說說,我們明天中午就趕去鎮上和他們匯合。”


  其實,不止是阮玉萍兩家人,還有青山縣負責帶他們回去的衙役也在那裏住著呢。


  說著,她又跪了下了,“我在這裏向皇上和太後磕頭,謝謝他們的大恩大德。雖然圍觀的人不明所以,但周平正知道孫芸薹的這一跪和三個響頭並不吃虧。


  又交待了一番,二人這才離開了。


  見狀,圍觀者又上前恭喜了衛氏一家人,這才說道:“哎,大丫啊,你阿爸阿娘不容易啊,這些年為了找你,把家裏值錢的東西都賣了,卻是怎麽勸都不聽的。現在啊,這身子也不大好了。大丫,你以後可得好好孝敬他們。”


  這位婆婆說的的確是實話。


  當初,在連續找了幾年後,村裏人便勸夫妻倆放棄,別找了,反正不過是個丫頭,再生一個得了。且一家人總歸是要活下去的,再這樣也不像話。


  但是,何氏不願意生,更不願意放棄,於是就這樣繼續找啊找,卻根本找不到。也就是因為汪春來爹娘早逝,要不然哪裏可能由著何氏這樣。


  在夫妻倆四十歲那年,何氏覺得自己這樣的確是有些任性,這才答應再生一個孩子,哪知卻是對雙胞胎,一兒一女,也就是村民們口中的二丫和栓子。


  有了孩子,何氏也不敢再亂跑,而是一心一意地和汪春來種地生活,撫養孩子。她把大丫放在了心底,隻能想想,卻不敢也沒有條件再去尋找。


  好在後來朝廷也開始重視這件事,他們這才看到了希望。


  “我知道,我都知道。以後我一定好好孝敬爹娘。”


  衛氏和汪春來夫妻倆坐在那裏說話,見狀,孫芸薹便代替衛氏道:“婆婆,我是我娘的女兒,我知道我外祖父外祖母吃了不少苦,所以啊,我準備把他們接到我家去照顧。”


  “你……你要把他們接走啊?”圍觀者十分驚訝。


  “是啊,京城的官爺已經同意了我外祖父外祖母把戶籍遷走,遷到我們陳家村去呢。”


  這也是為何周平正覺得孫芸薹磕幾個頭是值得的原因。當時,戶部的官員揣摩皇上的心意,便同意孫芸薹將她外祖一家的戶籍遷到陳家村去,方便她撫養老人。想來也是,人家一家人剛剛團聚,斷斷沒有再分開的道理。


  鎮上的官員和陳家村的村長已經知道這件事了,隻是這命令估計還未傳達到村子裏來罷了。


  而且陳千果也已經和家裏商議好了,等孫芸薹一回鄉便進行分家。其實,分家這個提議早就說好了的,隻不過因為忙拖著一直沒辦。


  現在,孫芸薹得了獎,有五十畝地,而且就在村子裏。且還有三樣新種子,哪怕是分了家,帶著孫芸薹的外祖一家,也是能夠活得好好的。


  “陳家村?你們來自陳家村啊?!”有村民率先反應過來,頓時吃驚不已。


  陳家村,現在已經成了天下百姓心中向往的地方。


  “是的,我來自陳家村,這是我家男人,他就是陳家村的當地人。”孫芸薹自豪地向村民介紹起陳千果來。


  現在,算起來啊,陳千果也算是這照影村的姑爺。


  要說人品啊,陳千果的確沒得挑,無怨無悔地支持她去參加比賽,還願意她爹娘和外祖一家搬到陳家村住。


  就衝這份感情,陳家村也是沒幾個男人比得上。


  在了解了一些情況後,眾人都感慨,這下汪春來兩口子是要跟著女兒去享福了。就陳家村那樣的地方,什麽都不用幹,年底就有分紅。


  晚上,一家人擠在破舊且潮濕的舊房子裏,開開心心地聊天,聊過去,聊現在,聊未來。孫芸薹早就將包袱裏的糖啊零食什麽的全部拿了出來,她的兩個長輩、衛氏的兩個弟弟妹妹吃得一臉香甜。


  親情就是這樣奇妙。她已經出嫁,還做了母親,孩子也不小了。現在,倒是要叫兩個小孩子作長輩。


  雖然沒有地方睡覺,但是一家人就這樣擠著,靠著火塘互相取暖,也是十分甜蜜。


  隻要有家人在,環境簡陋一點又有什麽關係呢。


  第二天一大早,得了上頭命令的村長將汪春來一家的戶籍全部開了出來,恭恭敬敬地遞到了他們手上。這可是上頭的命令,要求他速速辦好。


  想著要離開這生活了大半輩子的地方,汪春來還真是有些舍不得。但是,一想到可以和女兒團圓,和外孫女生活在陳家村,又立即釋然了。


  就算是了為了這份親情,以及兩個年紀還小的孩子著想,他也應該去陳家村。就這樣,在自發前來相送的村民的羨慕的眼光中,衛氏一家朝鎮上走去。


  在鎮上,和大家見了麵,彼此介紹了,這才坐著馬車朝青山縣趕去。


  畢竟,這一路以來,他們已經耽擱了不少日子。


  到了青山縣,剛進縣衙,便有人大批的圍觀者堵在縣衙門口,幾人便隻好先下來,步行著走近縣衙。


  按照衙役的說法,陶知縣要親自接見他們,並且還有獎品給他們。而圍觀者也很熱心,自從知道孫芸薹幾人得了獎,還是全國第一,他們簡直高興的發狂。


  天啊,他們青山縣簡直太厲害了。


  見狀,汪春來和何時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一時有些驚嚇到了,發著抖問衛氏道:“大丫,我們這是要去縣衙麽?那落戶紙不是已經弄好了麽?”


  “阿爸,阿娘,你們不要怕,這是芸薹這丫頭在全國的比賽中得了第一,這不,知縣大人要見她,還要給獎品呢?”


  “皇上不是已經給了獎品了麽?”汪春來問道。那可是五十畝良田啊,怎麽還有獎品。


  對此,董明舉的娘周氏得意地說道:“大娘,那地是皇上的心意,天家的賞賜。但這獎品是,是知縣大人要給的,一碼歸一碼。”


  “是啊,皇上都給了,知縣大人自然不能落後。”阮玉萍的娘李氏也笑著說道。現在啊,她什麽煩心事都沒有了。哪怕是知縣大人不給獎品,她的女兒也夠出名了。


  就拿這五十畝的地的賞賜來說,皇上可是說了,這地是要在本地的村子裏劃出來給他們的。馬上啊,他們家也就是小地主了,吃穿是肯定不用愁了。


  而且,這地是皇上給的,是要圈起來的,到時候根本沒有人敢靠近或者侵占。否則,那就是對皇上大不敬。


  現在,陶知縣還要給獎品,就是不知道是銀子還是糧食。最好也向上次那樣,給銀子又給糧食,多實用啊。


  最關鍵的是,他們也算是見過皇上和知縣大人的人了。雖然她自己沒見過,但她女兒見過啊。


  不過,按照衙役的意思,隻有孫芸薹和阮玉萍以及董明舉三人進去見了陶知縣,其餘人都在外麵候著。


  見了麵,陶知縣便道:“你們都是好樣的,還真給本官拿了個第一回來。當初本官就說過,不管是誰拿了獎,哪怕是全國前十,本官都有獎勵。現在啊,你們居然拿了個全國第一,這可是大大的喜事啊。為此,本官為你們一人準備了五十兩銀子作為獎品。”


  說著,便有人拿了銀子過來,一人給了一個荷包。還別說,這荷包可真重啊。


  陶知縣知道他們愛現銀,不愛銀票,又覺得直接拿銀子不雅觀,便拿布袋裝了方便攜帶,也是很貼心了。


  “對了,這是朝廷發下來的匾額,來,你們一人一個,記得拿回去掛起來啊,也讓鄉親們跟著高興高興。”


  最後,陶知縣才說道:“本官在流雲軒二樓給你們預定了一個包間,想來你們也餓了,就帶著你媽的家人去吃頓飯吧。銀子我已經結了,你們放心吃就是了。本官還有事,就不留你們了。”


  “對了,芸薹,你外祖一家遷戶籍的事本官已經知曉,一會兒你把戶籍紙拿來,趁著你們吃飯的時候我讓他們登記好,你們離開的時候順便帶走就是了。”


  說完,陶知縣便讓阮玉萍和董明舉二人先出去了,自己又單獨接見了汪春來一家。白知縣對他們早年的遭遇表示了同情,對花子的惡行表示了譴責,又對他們的未來生活表示支持。


  隻聽他說道:“以後啊,你們就在本官的治下生活了。這裏離陳家村不遠,芸薹又是識路的,有什麽困難一定要告訴本官,本官幫你們解決。”


  一番行動下來,直把汪春來一家感動的淚流滿麵。


  這可是知縣大人啊,他們何嚐見過官員這樣和藹的一麵?要知道,哪怕是一個衙役,也是鼻孔朝天的。


  說起來,陶知縣這幾日簡直是心情飛揚。原本不指望有生之年能夠升遷的他,居然接到白知縣的密信,說是皇帝對青山縣非常看重,隨時有可能來這裏微服私訪。


  而且,孫芸薹幾人得了個全國第一,已經在皇上和太後那裏掛了號。他聽了,心裏一驚,過後便開始狂喜,心裏篤定他的機會終於來了。


  先是有孫芸薹三人這樣的奇葩,現在可謂是全國知名;然後是陳家村這樣的奇葩,天下人皆知。等皇帝一來,滿意而回之時,也就是他的升遷之日。畢竟,全國也找不出這樣的地方來啊。說起來,還不是他領導有方。


  因此,他才對孫芸薹幾人這般客氣,又是銀子又是去酒樓為他們預定吃飯的地方。而且,最為關鍵的是,現在陳家村馬上就會遷入一戶人家,那就是孫芸薹的外祖家。


  別看這隻是千千萬萬的農戶中最普通的一員。但是,他們卻又不是普通人。


  為何這樣說呢?他們是皇帝和太後都知道的人,也是全天下官員和誌願者都知道的人。


  前段時間,為了幫助這一家子尋親,可是全國都行動起來了。要知道,這在全國都尚屬首次。


  現在,這戶人家終於團圓了,而且還住到了自己的治下。以後啊,他會時不時的便把這家人的動向向朝廷匯報的,同時也會向天下的誌願者說道說道。


  當然,都是說他們幸福生活的一麵。


  他們在陳家村生活,能不幸福麽?

  整個青山縣的人都知道,現在陳家村的戶籍可是很難辦到的,除非有大閨女嫁進去,或者有新生兒出生,否則,一律不給辦。


  像汪春來這樣的,可真是托了孫芸薹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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