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載譽而歸(四)
李氏的話一說完,一時間,大夥更加高興了。反正有免費的酒席吃,又有熱鬧看,到時候不過是誇上阮家幾句罷了,根本什麽都不費。
正所謂花花轎子眾人抬,不抬的是傻子。
所以,眾人便開始變著法的誇獎李氏和玉萍,從李氏這段時間變漂亮了年輕了,到玉萍從小就是個與眾不同的、現在像天仙一樣美麗,什麽話都敢說。
對此,李氏一一道了謝,臉都笑僵了。
“娘,你理她們做什麽?看吧,臉都笑僵了吧?”等眾人一散,對於李氏和以前一樣低聲下氣的,態度好得很什麽似的,玉萍有些不讚同。
反正村裏這些人已經沒少欺負他們,現在他們有了銀子有了地,卻立即換了一副嘴臉。就這樣的人,實在是不用客氣。反正你對他們再好,他們也就那個樣子。
而且,在阮玉萍的計劃裏,她是不願意也不會繼續待在這個村子裏了。既然這樣,懶得去應付。
看了玉萍一眼,李氏給她整了整頭發,這才說道:“女兒啊,娘這不是示弱,而是不想給咱們家惹麻煩。這件事雖然是天大的好事,卻是有些招搖的。以後啊,咱們還是要住在這裏的。饒是日後你出門子了,你幾個弟弟妹妹又還小,少不得麻煩別人。且你的地啊,始終還是在這裏的。”
阮玉萍一聽,便沒再作聲。
隻是李氏想了想,又大聲喊道:“大朗,大朗,你在哪裏?”說著,李氏便進屋尋人去了。說起來,這麽長時間沒見著他,肯定是有貓膩的。
李氏猜的不錯,此刻,阮大朗正在屋裏偷酒喝。
那壇酒是昨日從流雲軒帶回來的,根本沒開封。李氏原本想著拿去給村長的,可是卻被阮大朗偷偷開了。
被逮了個正著,阮大朗頗有些不好意思。倒是李氏沒有發火,隻是斜著眼嗔怪道:“你說你,饞得跟小孩子似的,大白天的,自己一個人躲在這裏偷酒喝。這酒我還說給村長拿過去,你倒好,倒先喝上了。”
聞言,阮大朗便道:“要說這酒還真不錯,聞著香,喝起來更香。我還記得年輕那會兒路過城裏的時候,聞著這味,便在心裏想,何時能喝到肚子裏就好了。沒想到啊,現在托了女兒的福,真的喝到了。”
聞言,李氏倒不好再說什麽。家裏窮,很多事都隻能是想想罷了。也不怪阮大朗,男人嘛,誰不貪酒的。反正又不是賭和嫖,不過是喝壇酒。
現在既然有,讓他喝就是了。至於村長家,換了其他酒也是一樣的。反正有禮物就是了,想來他也不會計較。
想了想,李氏便道:“好啦,這壇酒就讓你喝吧,我也不拿去送人了。隻是,你得趕緊去辦件事。”
“啥事啊,你說說,我喝兩口就去。”阮大朗聽李氏說著酒就歸他了,心裏一下子便高興起來。他這婆娘,倒是難得這樣爽快的。換了以前,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隻是,他還不知道這酒的價格。若是知道這酒就這小小的一壇便值二兩銀子,想必是舍不得喝的。
李氏便道:“還有什麽事啊。要說明日掛匾額可是大事,光宗耀祖的。所以啊,我想讓你去把族長請來,明日就由他和咱爹一起掛這匾額。”
有酒喝,而且不過是去叫人幫忙,阮大朗自然是願意的,忙一口答應了下來。
見他還在喝,李氏便進屋去把禮物拿了出來,依舊是兩個布袋子,裏麵裝著她早就準備好的禮物。隻是,村長家的酒被自己男人喝了,李氏便隻好拿了一壇更大的酒放了進去。幸好買食材的時候一起買了,要不然現在還真是抓瞎。
不得不說,李氏的決定是相當正確的。族長見阮家這樣刻意放低身子,又給足了自己麵子,還提了禮物,自然是高興的,一口答應明日必不會遲到。
至於何大富更是高興,覺得阮家人沒有因為這件事便做出一副高不可攀的樣子,越發覺得這一家子是會做的,難怪人家會發跡。
就這樣,兩份禮物算是送到點子上了。
隻是,這樣一來,食材特別是酒卻是有些不夠了。想了想,為了明天的酒席,當天下午,李氏和阮大朗又帶著幾個孩子坐著車再次到了縣裏,買了一堆東西。一邊買,阮大朗一邊心虛地問道:“他娘,要不別買了吧,雖說現在有了地,但到底還沒有收益呢。”
李氏和阮玉萍都沒告訴他還有五十兩銀子的事。
“爹啊,不礙事的,說起來咱們也就辦這一次,日後能賺回來的。我不是得了三樣新種子嗎,現在啊,正想辦法找人合作呢!”
找人合作,其實就是把種子賣了的意思。
阮玉萍說的是實話,當她拿到種子後,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葉楓。這個人最是善於種地種花的,這些種子到了他的手裏肯定比在自己手裏用途大。
且葉楓為了他們三個,也是付出了不少,幫他們複習了大半個月,功勞不小。關鍵是,他手裏肯定有不少的長生果,到時候大不了物物交換。
“合作,和誰合作?可不能吃虧啊,我給你說。”阮大朗一聽女兒還有新種子,倒是有了些底氣。他倒是忘了還有這回事了。
阮玉萍便道:“爹,那人你也聽過的,叫葉楓。說起來啊,女兒這次能夠得獎還全靠他了呢。”
反正阮大朗肯定會知道的,倒是沒必要瞞著他。
“葉楓啊,我知道,那孩子看著真招人疼,白白淨淨的,又生得好,你不說啊,我還以為他是知縣大人家的公子呢!”
李氏第一次見葉楓便是在縣衙,那時他正忙著給大家搞培訓,又在縣衙隨意進出,李氏這才會誤會的。
聞言,阮大朗卻是像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一樣,誇張的說道:“你們說的葉楓,可是陳家村的那個葉楓?”
說完,一臉焦急地等著阮玉萍回答。
“是啊,爹,就是他,你怎麽了?哦,你也認識?”
得了肯定答複,阮大朗簡直高興極了,趕忙道:“哎呀,祖宗保佑啊,祖宗保佑啊!大丫,我跟你說,這人可厲害了。你還不知道吧,現在村裏人都在說這人,說陳家村就是靠他才富裕起來的。”
想了想,又道:“大丫,這種子就賣給他吧。當然,不要銀子也行,隻是,一定要讓他給咱們一些長生果種子。咱們不是新得了五十畝地嗎,種上一畝也是行的。”
不得不說,阮大朗這回算是靠譜了一回,還懂得為將來籌謀,也知道長生果的事情。
“對了,他娘,你覺得這孩子怎麽樣?”
聞言,李氏哭笑不得道:“換種子這事我同意,隻是,你那心思趁早收起來。這倆孩子根本沒那心思,而且啊,我們玉萍早就有了心上人。”
說完,李氏抿著嘴笑了。阮大朗的心思她懂,是想撮合葉楓和阮玉萍。要是成了,他就是陳家村的老丈人了。想來鋪子什麽的也會有的。
李氏也想,隻是,李氏卻提前知道了阮玉萍的戀情。
說起來,李氏也是無意間發現阮玉萍和何方的戀情的。
那天她剛和董明舉的娘周氏趕到京城,因為長途跋涉的,身子有些不適,便直接讓小二把阮玉萍的屋子打開,她進了屋倒頭就睡。
阮玉萍和何方都不知道李氏上京來了,所以吃過飯後,何方便送阮玉萍回屋。到了屋外,何方見四下無認,便大著膽子道:“玉萍妹妹,我準備在我生辰後就去你家提親。你若是同意,就點頭示意吧。”
聞言,阮玉萍羞紅了臉,啥也沒說,隻說了句“傻子”,便笑著推開了門進屋去了,看得何方一愣一愣的。阮玉萍這樣,顯然是同意了的。
何方這才一臉甜蜜地離開了。
倒是李氏,早就醒了,坐在桌子旁喝茶。聽了兩人的對話,早就一臉吃驚。此刻又見阮玉萍是這副模樣,心裏便全明白了。
當下便拉著阮玉萍問了個清清楚楚。
原來這何方就是本村人,隻是住在村子最南邊,富人紮堆的地方。家裏倒算是殷實,有田地幾十畝,關鍵是人口簡單,不像其他人家那樣幾世同堂。
這何方的爺爺奶奶早逝,現在家裏就他和一個妹妹。且何方的爹娘李氏也算是見過,看上去很是和藹,隻是沒有打過交道罷了。
隻是,何方是個秀才,李氏便覺得女兒有些配不上對方。
不過,現在看來,玉萍也是不差什麽的。至少啊,配何方她是覺得足夠了。她女兒現在也是在皇帝麵前掛了號的,秀才什麽的,也就那樣了。
“娘,你說什麽呢,你不要說啦。”阮玉萍再大膽,對於男女之事,到底還是害羞的。
聞言,阮大朗卻是不幹了,這麽大的事,他這個做爹的必須得知道。且現在玉萍可不能隨便配了人,他還指望著玉萍嫁一個好人家,拉扯一下阮家呢。
經不住磨,李氏便道:“我可跟你說啊,這事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可別到處亂說,白白壞了咱們家玉萍的名聲。特別是你那兩個弟妹那裏是絕對不能說的,連爹娘那裏都不能說。等對方上門提了親,你怎麽說都行。”
阮大朗一再保證,他也知道這事的重要性,李氏這才道:“就是咱村子南邊的何方家。他爹娘叫什麽我倒是不清楚,隻是見過幾回,人看著也和藹,不像是難相處的。”
聞言,阮大朗卻道:“是他家啊,這個我倒是知道!他爹娘也是後麵搬到咱們村的,因為姓何,所以村民倒沒有多排斥他們。家裏好像就四口人,地也不少,嗯,看著倒是挺富足的。”
對於這個女婿人選,阮大朗心裏已經答應了一半。且不說對方家裏殷實,有地又有大房子的,單單是就住在本村,這個條件就是其他人不能比的。
以後哪怕是玉萍過了門,依舊可以幫襯娘家,總比嫁到外地去好一百倍。關鍵是那地,依舊在村子裏。就這樣,阮大朗便把葉楓拋到了腦後,和李氏幾人開始購買物品。
第二日,阮家的酒席由於食材足,舍得放油,請的又是陳家村的鄉廚,菜色豐富,吃得村民們交口稱讚。
至於族長和阮家老爺子共同掛匾額這件事,更是將氣氛推向了頂峰。有那不識字的,還特意找人問了這匾額上寫的是啥,又是啥意思。
酒席過後,阮玉萍便對李氏道:“娘,這酒席也辦了,得空你就陪我去一趟陳家村吧。眼看著天越來越熱了,也不知道現在種長生果還來得及不。”
想了想,李氏便道:“這樣,今日去是不可能了,家裏還有一堆事需要娘去做呢。明日吧,明日咱娘倆就去。你看這一大堆東西,哎,我的腰痛。”
得了李氏的答複,阮玉萍這才開心起來。又去屋子裏看了看自己的銀子,一數數量是對的,這才放下心來。
李氏忙著將剩菜讓鄰居自己帶碗裝回去,她不過撿了些大的肉菜留下,其餘的一概送出去了,晚上再吃一頓就是了。
得了好處的村民也是沒有立刻就走,讓自家孩子把碗端回家,自己則是留了下來,幫助李氏打掃院子。
晚上,李氏用大米攙著玉米碎熬了一鍋粥,又烙了十幾個厚實的白麵大餅,叫上一大家人在自家院子裏就著中午的剩菜吃飯。
這天原本就熱,此刻終於涼快了一些。
李氏早就將粥熬好了,此刻已經涼了。她給阮家二老一人舀了一碗,其餘人則是自己去舀。反正這粥她熬得極稠,沒有必要去撈幹的。
而將大餅掰碎了,或者直接拿著蘸著湯汁吃,又或者再配上那些湯汁極多的剩菜,和著粥一起吃,簡直非常享受。
龔氏一邊努力往嘴裏扒飯一邊想,這輩子要是頓頓都能這樣吃就好了。隻是,她心裏明白,這些都是老大家的,跟他們沒什麽太大的關係。
吃了這頓,下一頓不知道是何時了。他們能時不時的去阮家二老家裏蹭飯,卻不能日日來老大家裏蹭飯啊。天底下也沒這個理。
不過,據說老大家的要送兩個小崽子去念書,到時候他們無論如何也要賴著一起去,這樣一來,也能省下不少銀子。
如果說劃地和辦酒席將阮家變成了村民們這段時間茶餘飯後的談資,那麽,何方家托媒婆上門來提親的事則是將阮家推上了話題的高峰。
要是擱現代,那就是上熱搜。
第二日,李氏正打算帶著阮玉萍去陳家村找葉楓換種子,結果,何家派來的媒婆便上門了。要說這太心急了些,李氏在心裏歎到。
這媒婆人稱白婆子,在十裏八鄉都是有名的,家家戶戶有了什麽大事都找她幫忙。
而何方的娘唐氏也是個謹慎的,覺得自己就這麽個寶貝兒子,結親是大事,不能由著他的性子來,昨日便趁著阮家辦酒也來了。
也就是李氏一直在廚房忙,沒看見她而已。
經過觀察,唐氏覺得這阮玉萍長得不錯,雖算不上漂亮,卻也是個清秀佳人。關鍵是性子好,屁股也挺大,也沒有一般村民那種粗鄙的樣子。
便和何老爺商議了,最終答應了兒子的請求。
隻是,唐氏心裏還是覺得遺憾,要知道她給何方挑了多少個好人家的女孩子啊,有老秀才家的閨女,有城裏富戶的女兒,可他就是看不上,卻對阮玉萍這個柴火妞情有獨鍾,也不知道著了什麽道。
對此,何老爺倒是開明,勸慰唐氏道:“算了,關鍵是咱兒子喜歡。而且昨日你不是也瞧見了麽,說那孩子還不錯。要是一般的鄉下丫頭我也不同意,但是,她現在也算是這十裏八鄉叫得出名字的人了,家底也還不錯,也算勉強配得上咱方兒。”
這話說的含蓄,但其實是看在阮玉萍在全國都有知名度的份上,他才答應的。否則,要是阮家以前那樣的情況,他不可能答應。
白婆子扭著屁股進了屋,她身後的風能夠把人香死。
見狀,李氏趕忙起身道:“白大娘,這是什麽風把你吹來了啊,快請坐。玉萍,快去把家裏最好的茶倒來。”
李氏心裏隱約覺得白婆子是來給玉萍提親的,卻又不敢百分之百肯定。要真是這樣,那何家也還真是著急。要說玉萍現在不過十三歲,便是再等上一兩年也是可以的。
再說了,他們也沒想這麽早便把玉萍嫁出去。這丫頭現在就跟開竅了一般,做啥啥成,要是在出嫁前能夠把家裏弄得更富裕就好了。
要是嫁出去了,那可就跟他們家沒關係了。
昨夜晚飯的時候,阮家老爺子便決定將家裏的幾個孩子都送去私塾念書。當然,為了不起矛盾,阮家二老自動將老二老三的兩個孩子的束脩承擔了。
但是,李氏想了想,便說兩個孩子前五年的束脩都由自己出。這讓何氏非常感激,龔氏卻覺得五年太少。最後還是老三瞪了她一眼,她才沒有說話。
反正先交五年再說,五年後再想辦法就是了。
所以李氏現在根本不懼何家來提親。
何方說起來精貴,但也不過是個秀才。等她的兩個上了私塾,誰就一定能保證沒有出息呢。
所以啊,誰高攀誰,還真不一定呢。
白婆子見玉萍端了茶出來,拉著一頓誇,誇到玉萍臉紅回了屋子,這才對李氏道:“李娘子,你是個有福的。我啊,這是來替何家求親的,求娶你家大丫頭。”
“何家?哪個何家啊?”李氏裝懵道,“這村子裏可是大半都姓何呢!”
白婆子便以為李氏真的不知道,便笑著道:“自然是村子南邊的何老爺家,他兒子叫何方,今年十五歲,早早便中了秀才,最是年輕有為。我剛剛看了你家丫頭,還真別說,這兩小人還真是配得上呢。”
李氏隻是笑了笑,並沒有發表意見。
白婆子一見,心裏有些慌了,李氏這反應,是看不上何家,還是什麽意思?
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她可是拍著胸脯打了包票的。在她看來,阮家不過是外來戶,又是典型的泥腿子。若不是阮玉萍這丫頭突然開竅,阮家現在還掙紮在溫飽線上呢,根本沒有理由拒絕。
但是,看李氏這反應,竟是有些不以為然。
想到這裏,白婆子便繼續道:“李娘子,我這人最是實誠,所以這一次我是真的幫你們相看好了。這何家的家風正,家裏雖然富足,但何老爺卻是沒有納妾的。這何小子的娘唐氏也是個良善的,膝下就一兒一女,所以玉萍這丫頭嫁過去啊,就等著享福好了。”
“這樣啊,要不你等我們家商議商議,你明日再來,可好?這結親啊,是大事,可馬虎不得。”李氏覺得立即答應的話何家倒也罷了,這白婆子還不知道如何出去說呢。
但是,到時候一定會是說他們家想都沒想便答應了,頗有迫不及待的感覺。
又說了一會兒,白婆子見李氏就是不鬆口,這才離開去何家複命去了。
哪知,何家並未生氣,倒是讓白婆子第二日繼續去問問對方的意見。因為這種情況啊,何方早就料到了。他還和唐氏打賭了。
唐氏輸得心服口服,倒也不生氣。說實話,要是阮家真的迫不及待就答應了,她倒是會不高興。但是現在看來,這阮家倒是還不錯的。
晚上,阮家人再次聚在一起,討論這結親的事。
討論的結果,自然是全部都同意。何家就在村子裏,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以前沒有交集是因為他們太窮了。現在好了,他們也算得上中等人家了。
更為關鍵的是,這何家在村裏的名聲還挺好的。
所以,無論是不希望玉萍遠嫁的,還是真心為她的幸福著想的,都沒有反對。
第二日,白婆子再來的時候便熱情了許多,至少不再端著了,也不再是一幅阮家撿了大便宜的表情,而是真心實意地誇獎何方那小子。
說了半天,李氏這才順勢答應了這門親事。當然,還重點提了自己的兒子也會上私塾這件事。白大娘聽了,心裏忽然明白,也是這個理。
若是人家日後中了,那兩家人倒算得上是門當戶對了。
接下來,便是合八字。
趁著白婆子將八字拿走了,還未出結果,玉萍便道:“娘,咱們趕緊去陳家村吧,再不去,我以後出門啊怕是不這麽容易了。”
李氏自然知道玉萍說的是真的。一旦雙方交換了庚帖,何家派人送了定親禮,那麽這門親事也就算是徹底定下了。以後啊,玉萍再這樣動不動就出遠門是很難的了。
所以,李氏和玉萍一刻都沒有耽擱,當天便收拾好了,準備去陳家村。
他們這裏離陳家村不太遠,但也要半天時間才能到。加上最近下雨多,路難走的很,估計是要在陳家村住一晚的。
哪知,她倆說服了阮大朗不跟著去,剛剛出門,便遇見了一臉為難的何氏和得意的龔氏。
李氏見了,心道不好,但二人就這樣堵在門口,不打招呼卻是不行的。
該怎麽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