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催更
是夜,畫廊街道熱鬧一片,唯獨範閑房間中,早早熄了燈。
然而他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心亂如麻。
正在他迷迷糊糊剛想睡著時,房門突然被人大力敲擊著,那力度,恨不得直接將他房頂給掀翻。
範閑:“……”
他猛地從上床榻上坐起來,穿鞋去開門。
他連連打著嗬欠,剛打開門就看到範思轍放大的臉。
範思轍直接擠了進來,有些詫異,“你已經睡下了?”
範閑聳了聳肩,說,“困了。”
“睡睡睡,睡什麽睡!”範思轍突然變了語調,將手中的話本直接拍在範閑的身上,說,“更新啊大哥,就你前幾日寫出來的那些能支撐幾日啊!!”
“這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你再不更新,人家都跑了!”
“還有你知道麽,你的名聲都已經傳到別的小國了,人家說要與書局合作,你這還沒一點態度。”
範閑:“……”
他隻得擺著手,說道:“得得,知道了,這幾日我會抽空再寫幾張出來。”
範思轍雙手拍的作響,說,“照你這樣,銀子早就白花花的流逝了。”
“我不管,你這次必須地給我十幾張……啊……姐……疼疼疼……”
身後範若若不知道從何處冒出來,直接揪著範思轍的耳朵將他揪出範閑房間,一邊揪著一邊擰眉訓斥,“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還讓不讓哥休息啊?”
範閑跟在兩人身後出來,臉上的神色略顯無奈。
範若若一直將範思轍揪出來才鬆開手,雙手叉腰,“快回去睡覺,你以為哥跟你一樣整日無所事事啊!”
“我哪是無所事事,我在開書局,書局啊姐!”
“那掙的錢,不都是流入我們範府了麽?”
範思轍苦口婆心的說道。
範閑沒忍住笑說,“知道了知道了,這幾日我會更新出來。”
“好,那範……哥你可要記得啊……”
本來打算叫名字的範思轍範若若的眼神下瞬間改口,他一邊往前跑著還不忘回頭看範閑。
待範思轍離開後,範若若看範閑隻著裏衣,臉頰微微泛紅,“哥,時辰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範閑伸了個懶腰,點點頭。
翌日。
範閑用完早膳後急匆匆出門,今日他要去找陳萍萍,將心中那些疑慮問出口。
對方說不說是他的事,但問是必須要問的,要不他憋在心裏會憋死!
剛出範府,便看到牽著馬車的王啟年。
看到範閑過來,王啟年滿臉堆笑,叫道:“小範大人。”
今日他的心情,那可是一個倍爽啊!昨日多拿了五十兩銀錢回去,夫人對他那是叫一個溫柔似水。
範閑瞥了王啟年一眼,在上馬車之前,他丟下一句,“這個月的銀錢沒了。”
王啟年笑臉一怔,頓時滿臉苦楚,“小範大人,咱們之前可不是這麽說的啊……”
在他看來,這賞賜和例錢各是各的,自然不能混為一談。
去往檢察院的路上,王啟年一直絮絮叨叨的跟範閑抱怨一路。
範閑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他索性直接拉開車簾,故意板著臉說道:“你再說一句,信不信下個月銀兩也扣了。”
王啟年:“……”
他瞬間乖乖的閉上嘴巴。
委屈巴巴的抬頭看了範閑一眼,敢怒不敢言。
一炷香的時間後,兩人到達檢察院。
在到檢察院後,王啟年十分自覺拉著馬車離開了。
範閑從下人口中得知陳萍萍在暗室中,趕過去時,陳萍萍正望著牆角處那些野花失神。
臨近秋季,那些野花已經蔫了下去,本來範閑還打算為之做出些化肥來增加養分,但是如今來看,就算製造出來,這些野花也撐不過這個冬季了。
範閑踱步到他麵前,微微一笑,“陳院長。”
陳萍萍收回放在野花上的目光,扭頭看向他,說,“來了。”
“嗯。”範閑點頭,目光落在那些花上,開口提醒,“它們,可能要活不長了。”
聞言,陳萍萍臉上露出淺笑,他一甩衣袍,說,“在沒出結果前,凡事都不可妄下定義。”
範閑哼了一聲,盯著陳萍萍,倏然一笑,道:“實不相瞞,我今日來還有另外一件事情。”
“何事?可是昨日之事?”
“不。”範閑搖頭,直言數艘,“是關於母親的事情。”
聽到這兩個字,陳萍萍臉上的笑意一滯,轉瞬即逝,他說,“孩子,你有什麽想問的?”
“當年我母親事發之時,你在哪裏?”
從何陳萍萍相處下來,不難看出,他對葉輕眉是真的敬重,而且那種感情不像是裝出來的。
既如此,一個如此擁護葉輕眉的人,又怎會任由當年發生那種事情。
唯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當年發生了特殊事件。
陳萍萍狹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茫然,他微微撇過頭去,將視線落在那些野花上,語氣中加上了一絲悵然,“當時正趕上慶國與北齊交戰,我身為檢查院院長,自然要奔赴前線。”
“那我父親範建又在何處?”
一個身在前線可以理解,但若是兩人都在的話,未免太過於巧合。
“範建當時身負重職,又手握紅甲騎士,也去參與了這場鬥爭。”
範閑:“……”
他眉頭深深擰起來,這一切是巧合麽?
在葉輕眉即將臨盆的時候,五竹,範建以及陳萍萍三個武力高強的人都不在身邊。
這到底是陰謀還是真正的湊巧?!
思考了一會,範閑又意識到一個問題,問道:“就算沒有你們三人,我娘身邊應該也應該由其他人看守吧?”
當年葉輕眉先是建立內庫,後又建立了檢察院。
按理來說,她身邊應該是有官兵重重把手的。
陳萍萍卻緩緩搖頭,“當年事發突然,陛下將所有的官兵都調到邊疆,等陛下得知消息,調遣官兵回來時,為時已晚。”
說到這裏,陳萍萍發出一聲極為輕淺的歎息聲,包含著深深的無奈和愧疚。
“行,我知道了。”
再繼續問下去,想必也問不出什麽結果。
範閑話鋒一轉,語氣也變得微微淩厲,說,“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若是我想掰倒二黃子,該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