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張正倫帶來的消息
自太子走進後宮的那一刻,看著周圍匆匆而過的宮人,給他一種詭異的感覺,感覺有什麽大事要發生。
就這樣太子慢慢的走進了皇後的宮中。
由於皇後因為當年的血案和慶帝產生了間隙,這些年慶帝一直沒有再來過她的寢宮,所以這偌大的寢宮一直透露這幾分的淒冷。
太子走進來,看見皇後居然在自顧自的下這一盤棋。
“母後。”
太子對著她恭敬的行禮。
皇後點了點頭,就算是麵對太子,仍然是一副高貴的樣子。
太子看著她猶豫再三,終是沒有直接將傳信的事問出口,而是想起來自己來時的感覺問道:“孩兒一路過來,見到這宮人一個個都十分的匆忙,可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皇後聽見他的話,沒有回答而是說道:“不愧是我兒,觀察的十分的仔細。”
然後她的視線從太子的身上移到窗外,說道:“前幾日家宴的時候,陛下拋出了立宜貴嬪為妃的意願。”
太子這是終於明白了過來,母後這是在看宜貴嬪的寢宮。
他思索了片刻,恍然大悟道“父皇這是看二哥現在沒有實力與我繼續對壘,想要把老三推出來!”
雖然這民間一直流傳著母憑子貴的說法,不過在這皇家後宮之中卻一直是子憑母貴。
這後宮之中一直是隻要生母的身份地位高,那麽皇子的地位也高。
就好比三皇子的母妃雖然受寵,不過說到底也隻是個嬪,也就是這樣注定了三皇子無緣與皇位,隻能做一個王爺。
先前父皇確實對三皇子更加的重視,先是讓範閑當三皇子的老師,又是召見他進禦書房商議政事,這些他都是知道的,不過一直沒有放到心上。
按著現在的情況看,要是這宜貴嬪真的被封為妃,三皇子不久可以名正言順的與自己奪嫡。
太子想到這裏就覺得滿心的震驚。
現在一個二皇子他應付這都有些吃力,要是再來一個三皇子,他難免會有一些力不從心。
不過皇後到是一臉淡然的說道:“雖然不知道你父皇內心的想法,不過既然這件事有了苗頭,我們就應該把它掐斷。”
太子有疑惑的問道:“難道母後已經有了主意?”
皇後沒有說話,而是走到棋盤前麵,拿起一把棋子隨意的放到棋盤上。
“這後宮的水渾了,我們就該從源頭解決。”
說完,直接將所有的棋子掃落在地上。
於是棋盤上頓時變得空空如也。
太子有些不敢肯定,他走到皇後的身邊,問道:“難道一定要這樣嗎?”
“這後宮就在父皇的眼皮子下麵,做些手腳難免會被父皇發現。”
他看著皇後將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
皇後自然是明白這道理,搖著頭說道:“這你就不用擔心,本宮自有法子讓她做不成妃子。”
太子看到皇後這胸有成竹的樣子,放心不少,不過想起自己來的目的有陷入了猶豫。
“是為萬朝穀的事而來?”
皇後看他猶豫再三,於是問道。
太子坐到皇後的對麵,將自己的疑惑問出來:“孩兒不懂,範閑現在這殺神的氣息,明顯就是誰去招惹誰有麻煩,母後為何讓孩兒這時候去招惹範閑?”
皇後笑笑,沒有回答他。
她低頭看向眼前的棋盤,然後又開始自顧自的下了起來。
太子看她久久沒有回答自己,變得越來越煩躁。
就在他要打破這沉默時,皇後緩緩的開口道:“這是因為……萬朝穀刺殺的事,有本宮的一份。”
太子先是沒有明白,或者說就是不願相信這件事,等到大腦清醒過來的時候,臉上隻剩了驚愕。
他不敢相信的問道:“母後也參加了萬朝穀刺殺?!”
“為何?!”
太子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就導致這最後的兩個字幾乎是喊出來。
不過辛虧皇後的寢宮一直人煙稀少,有的也都是親信。
現在誰人不知這範閑是慶帝麵前的紅人,太子最近一直想著法子討好範閑,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皇後居然參與了對範閑的刺殺?
這讓他怎麽能做到不氣,要是範閑知道這事,那他原來做的努力全白費了。
“因為範建殺了你外公,這個理由可以說服你嗎?”
皇後看著太子的暴怒的樣子,十分平靜的說出這話。
範建殺了外公?
皇後的話仿佛是一盆冷水,瞬間把太子的怒火澆滅了。
他不禁在屋子裏來回走動,不過這緊皺的眉頭顯示出了他現在的複雜心情。
過來許久,他在皇後的麵前坐定,湊到皇後的麵前問道:“母後,往事已逝,這件事能不提了嗎?”
即便是現在他任然不想和範閑為敵。
畢竟二皇子的下場就是給他敲響了一個警鍾。
聽見太子的話,皇後有些失望,她看著太子說道:“現在已經不是你要不要,而是看範閑願不願不計較。”
“母後要提醒你一句,你的那位姑姑,你回去問問她,看她有沒有參與萬朝穀的刺殺。”
姑姑?長公主?
太子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愣了愣神。
就在太子和皇後商議的時間,範閑已經到了範府。
不過他才下馬車,就有門房跑來:“少爺,有位大人要我把這封信交給你,還說他會在秋水樓包廂等你。”
範閑一時沒想到是誰約他,打開信大致一看,有些無奈的說道:“看來現在還不能歇著,咱們等去一趟秋水樓。”
於是王啟年和高達再次駕著馬車,帶著範閑趕往秋水樓。
等到了後,在夥計的帶領下,範閑三人走到了二樓的包廂裏。
坐在包廂裏等待的張正倫看見範閑進來的時候,對著範閑行禮道:“見過侯爺。”
“張大人客氣。”
範閑扶起他以後,問道:“大人可是有什麽發現,這麽著急的要見範某。”
“正是。”
張正倫點了點頭,說道:“自從吉兒葬禮結束後,秦家是明顯的不再信任我,不過有大量的文書還是要我批閱,張某一日在批閱文書的時候發現了一些對大人有用的消息。”
說著,張正倫從衣袖見拿出一張紙,放在了範閑的麵前。
“這是有關定州監軍官的文書,這是張某謄抄的,大人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