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執行死刑
舒致遠不吃監獄裏所提供的比較豐盛的,名曰:人間最後一頓飯。
但他有個別的要求。
就是想要一張勝雪君的照片。
他對勸他吃飯的獄警說出了這個要求。
獄警望著舒致遠,說:“我會幫你弄來一張勝雪君的照片,但你怎麽報答我?”
舒致遠說:“你看,我現在都成這個樣子了,你讓我用什麽報答你?”
獄警說:“你是一個很特別的人!
已超三個月滴水未進,粒米未食!
竟然還沒有餓死!
換成一般人的話,別說三個月,就連一個月都撐不了。
這些日子,我一直在對你觀察!格外的留意!
在你身邊打掃衛生的是我!對吧!
可我發現,你竟然連一根頭發都沒有掉!
所以,我想向你討要一樣禮物,就是要一根你的頭發!”
舒致遠有些苦笑,說:“你看我頭上的頭發還多嗎?”
獄警點了點頭,說:“還很多,很茂密!”
舒致遠說:“如果你給我弄來了勝雪君的照片,別說一根頭發,就是一百根頭發我也給你!
你自己隨便在我的頭上拔!”
於是,為了得到舒致遠的頭發。也因為他有人情味。獄警就從外麵想辦法弄來了一張勝雪君的照片。
舒致遠看她的照片看得淚目不已,說:“我死了一個以後,不知她會嫁給什麽樣的男人!”
獄警說:“小兄弟,看來你是一個很癡情的人!”
然後他就伸手從舒致遠的頭上薅頭發。
他本想多薅幾根,所以就在他的頭上抓了一把。
才發現,不管自己是多麽的用力,這一把頭發是薅不下來的。
然後他隻好減少量。
越減越少。
到最後,他隻好揪住了舒致遠頭上的一根頭發。隻一根。
作為一個異食癖者,他真的很希望能將這一根頭發從舒致遠的頭上拽下來。然後吃進胃裏。
可細的頭發將他的手都割流血了。他愣是沒有將這一根頭發拔下來。
他很驚訝,像看怪物一樣看著舒致遠,說:“為什麽你的頭發長得這麽牢固?
不管我怎麽用力拔都拔不下來!
連一根都拔不下來!”
舒致遠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反正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你這樣的人是很難稀頂的!”
“大概是吧!可惜,我活不到稀頂的那個年齡了!
今天下午三/點半,我不就是要被執行死刑了嗎!”舒致遠說。
“是啊!很溫柔的死刑!不跟以前一樣崩腦袋了!
是注射!
他們給你注射一管藥物,你就死亡了!”獄警說。
“死的時候痛苦嗎?”舒致遠問。
“好像很痛苦!因為他們死的時候,整個人會不住的抽搐!”獄警說。
“注射是不是打/針?”
“對!注射就是打/針!
你打過針沒有?
我看你的身體素質超級的棒!還是個少年!
我都懷疑你到底有沒有生過病在這十幾年來!”獄警說。
舒致遠搖了搖頭,說:“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打過針,也沒有吃過藥!我從來沒有生過病!
但我曾經嚐試著獻血。可失敗了!”
“獻血?獻血怎麽會失敗呢!
難道是你的血液不合格?”獄警說。
舒致遠搖了搖頭,說:“不是!
因為獻血要紮針嘛!
是那針頭刺不進我的皮膚!
他們試了十幾次,每一次針頭都彎了,根本刺不進我的皮膚。所以,最後隻好放棄了!”
“不是吧!連針頭都刺不進你的肌膚!你……你是不是練過鐵布衫?
你現在是瘦骨嶙峋,如同一尊骷髏,因為是不吃不喝餓的!
可你剛進來的時候,我見你是瘦瘦弱弱的樣子,也不像練武之人啊!
難道人家用針頭紮你的時候,你運功了?”獄警說。
舒致遠搖了搖頭,說:“我沒有運功!
我沒有練過什麽武功!
當時我真的是最放鬆最自然的狀態!
他們說我細皮嫩/肉的,卻用針刺不透。就懷疑我的肌膚組織!”
“你這樣……我看事情有些棘手了!
等到下午三/點半,他們為你執行死刑的時候,要往你身體內注射藥物,是要用針頭紮你的肌膚的。
可針頭紮不動怎麽辦?”獄警說。
舒致遠說:“我已經不吃不喝的餓了三個月!成這副皮包骨頭的樣子了!
他們應該能用針頭紮得動我的……皮!”
“嗯!你這快沒法叫肌膚了!隻能叫作一層皮了!”獄警笑起來的說。
“我是一個異食癖者!
我現在很想吃/你的頭發!
因為你很不一般!
怎麽辦?”獄警說。
“你拔不下來我的頭發是吧?”
“真的拔不下來,連一根都拔不下來!你看,我的手都被你的都發割流血了!”獄警舉起受傷的手說。
舒致遠說:“拔不下來,你可以用剪刀剪啊!你可以將它們全部都剪了去!”
“哎呀!對呀!可以用剪刀剪的嘛!
我怎麽就沒有想到這個好辦法呢!”
獄警一拍自己的腦袋,笑嗬嗬道。
舒致遠將勝雪君的照片疊了一下,用薄薄的塑料袋子將照片裝起來。
然後,通過撇得像老鱉蓋子一樣的嘴巴將照片塞進了口腔內,閉上了嘴巴。噙住了照片。
他想在死的時候,就這樣,帶上勝雪君的照片。
他不知道,勝雪君在外麵是否想念他。
獄警拿了一把剪刀過來。欲剪斷舒致遠的頭發。
在動剪刀之前,他突然察覺到一件事:“我記得你進來的時候,頭發就這麽長!
不對呀,按理說,收監的人應該被剃成光頭的!
我沒見過你的光頭!”
舒致遠點了點頭,因口腔裏放著照片,更加含糊不清的說:“對呀!因為他們給我理發失敗!就隻好讓我留著長頭發進來!”
“什麽意思?
他們用電推子推不動你的頭發?”獄警不安地說。
“是的!但他們沒有用剪刀試試!你用剪刀,應該剪斷我的頭發的!”舒致遠安慰他道。
可獄警已經失去了信心。手握剪刀遲遲不敢往他頭上剪。
他越來越覺得這個人不一樣。
他可能不是人。屬異類。
萬一是個小神仙,或者神仙的後裔呢!
“你怎麽還不剪?”
舒致遠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問。
“你這輩子從來沒有理過發嗎?頭發長了,你都怎麽理發的?
你不可能十幾年沒有理過發!”獄警說。
舒致遠搖了搖頭,說:“你還真別說!我這輩子從來就沒有理過發!
也沒有剪過指甲!
我的頭發和指甲生長極慢!”
獄警最終還是將剪刀放在他的頭上,剪起他的頭發來了。
果真是怎麽剪都剪不斷。盡管他很用力。而剪刀的利刃上還硌出了密密麻麻的小豁子。
“我的天!你的身上好像沒有什麽能被我們破壞的東西!”
獄警累得氣喘籲籲的,頭上冒汗,隻好放棄了。哐!將剪刀扔到了地上。
往後退了退。反而對著舒致遠跪倒下來。恭恭敬敬的向他磕了幾個頭,神情虔誠道:“您一定是一位神仙!”
舒致遠說:“大哥你快站起來!
你都這麽大個人了,你這樣的大禮我可受不起!
我不是神仙!我也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仙!
但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的親生父母到底是誰!”
獄警說:“那你很有可能是神仙的孩子!”
“不會!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神仙的!”
“有的人相信有神仙,有的人不相信有神仙!
我是屬於相信那一類的!
我覺得您就是小神仙!我希望以後您能保護我!”獄警說。
舒致遠有些苦笑起來,說:“我還有以後嗎!我下午就要被執行死刑了!”
“可我覺得您死不了!
因為,用針頭紮不進您的肌膚,怎麽為您注射藥物?不往您身體內注射藥物,您怎麽會死?”獄警說。
舒致遠說:“除了往身體內注射藥物之外,還有別的執行死刑的方法嗎?”
獄警說:“那就是用火藥器械朝您的腦袋上發射子彈!
可我已經聽說過了,外麵有傳言,並傳得沸沸揚揚的,說他們用左輪打你都打不動你!
甚至勝局長將左輪的直筒緊抿在你的太陽穴上開火,子彈都打不透你那蒙在太陽穴上的一層皮肉!
這就是為什麽我很想很想吃您的頭發!
因為像您這種聽起來很玄幻,不應該存在於人間的奇異人士,我覺得世間很少有!
應該世界上隻有一個!
如果吃到您的頭發,那是我的榮幸!”獄警說。
“不就是一根頭發嗎!我送給你!
但這種吃頭發的異食癖終究不是好習慣!我希望你能改掉!”
說著,舒致遠抬起戴著手銬的雙手,並低下頭,從自己的頭上揪下來了一根頭發,遞給獄警。
獄警像收到極其寶貴的禮物一樣,小心翼翼的接過那根頭發,放在了嘴裏噙著。微笑起來,眼神變得滿足。
久坐了三個月的舒致遠終於站了起來。
在他坐的是很堅硬的水泥地的地方,出現了兩個被瘦成皮包骨頭的他用股骨頂出來的坑。
“這該死的瞽者!”他咒罵了一句。
因為他發現自己還是隻能呈內八式的站著。
“那個瞽者太恐怖了!他是人間毒瘤!”舒致遠說。
轉眼到了下午三/點半。
舒致遠被幾位專業人士從牢房裏帶走了。裝車上。
被送到了六七十公裏以外位於郊區的死刑執行基地。
下了車。他們帶著他來到了死刑執行/房。也就是注射房。
讓舒致遠在一張床上躺下來。
用皮帶綁住他的四肢。因為待會兒藥物在他的身體內起作用時他會感到十分痛苦而起掙紮。所以最好提前束縛住他。
舒致遠表現得很安靜。全程一聲未吭。默默的配合著他們。
讓專業人士不禁起了一些議論。
“這個弱冠少年好鎮定!他好像真的一點兒也不怕死!”
“我聽說過了!用左輪打也打不死他!真的不是一般人。
就是不知道往他的身體內注射一管藥物,究竟管不管用。到底能不能致使他死亡!”
“肯定能!這種藥物,就是注射到神仙的身體內,神仙也活不了!”
“實際上他的年齡才滿十四周歲!不是咱們的資料表上所填的已過十八周歲!”
“原來他還這麽小!你看他麵臨死亡時,卻表現得一點兒也不怕!
換成其他的即便是三四十歲的成年犯人,早就嚇得大小/便失/禁了!”
有一個專業人士用容量100毫升的針管將藥物從密封的小玻璃瓶裏提取好了。
她走過來,舉著金屬針頭又細又長且明晃晃的,裏麵裝滿藥物的針管,
她吩咐另外一個人接下來要抓住並拽直舒致遠的一條瘦成鐵棍,皮包骨頭的胳膊。
要在他的胳膊上挑一根清晰明顯的血管,準備將針頭往上麵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