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嚴恪死亡
“別！”
“千萬別！”
嚴恪醫生一隻手臂舉著湯汁鐵桶，一隻手臂阻攔眾人道。
可惜，他的聲音淹沒在喧囂起伏地人山人海裏。
“我可以給你們錢！我有很多錢！我還可以讓你們免費醫療！你們就不會生病嗎？每個人都會生病的！”
“而且殺人是要坐牢的！你們住手啊！”
“今的事就此揭過，我不怪你們！我還可以給你們更多回報！”
“住手！”
“怎麽樣！我有錢！別殺我！別殺我！我有錢！”
眾人的棍棒落下。
忽略了他的聲音。
因為心中的憤怒。
砰！
砰！砰！
嚴恪拚命地想要不再喝這湯汁，隻可惜，他體內地神秘生物仿佛作死般，一定要喝掉這湯汁。
猶如魚兒明知道吃餌會死，依舊會吃餌！
真是怪事！
嚴恪一隻手阻攔，一隻手喝湯。
眾人的棍棒、鐵鏟、勺子毫不留情地落下，那隻手臂鮮血淋漓。
再也支撐不住。
嚴恪的脊背皮開肉綻！
嚴恪忍不住吐出一口血!
沒有任何意外。
咚！
……一命嗚呼！
嗖！
一道流光飛出！
還想逃？！
神捕手環射出一道光束，將這隻企圖逃跑的鹹魚攝住。
嚴恪之所以會有超能力，全靠這隻鹹魚。
這隻初級醫神鹹魚被束縛在了神捕手環內，掙紮著漸漸的消散，被神捕手環吸收。
腦海中再次傳來聲音！
叮！
【捕獲初級鹹魚！】
【寶寶級神捕升級為初級神捕！】
【恭喜神捕！初級鹹魚爆出裝備！兩顆吊命糖果！一瓶病噴霧！一顆殺毒藥丸，請神捕查收！】
【初級醫神鹹魚的能力融合中……恭喜獲得百毒不侵！可免疫劇毒！】
同時，在張裕的手環上，又多了個【拾荒箱】的按鈕，如今，已經四個按鍵了，分別是【掃描】、【同步】、【偷換日】、【拾荒箱】。
【拾荒箱】：內蘊一方空間，可用於存放殺死鹹魚後爆出的裝備，也可用於存放日常生活用品。
現在的【拾荒箱】裏，就存放著兩顆【吊命糖果】、一瓶【病噴霧】、一顆【殺毒藥丸】。
嚴恪醫生倒在血泊中。
眾人愣愣地。
“啊！”
“殺人啦！我們殺人了！”
“怎麽辦，我們到底要不要自首！”
一聲驚呼打破了岑寂。
眾人見著嚴恪倒在血泊裏，不省人事，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
還是不可挽回的大錯！
慌忙地退後兩步！
不再敢去看這幅慘狀，手中的武器梆！梆！落地。
怎麽辦！怎麽辦！
熱血迅速消散，隻剩下了徹頭徹骨的寒意。
“這……怎麽辦啊？”
看著血泊中的嚴恪醫生，許多人雙腿一酥，徑自跪了下來。
他們多數人受到了【憤怒的病】的蠱惑，但究其原因，還是來自內心對嚴恪的厭惡。
陸晴望著張裕，雖他們夫妻倆沒直接參與謀殺，但絕對算是挑唆者之一。
如果要判刑的話……
更多的目光看過來。
“大家莫慌！”張裕咳嗽道。
嗖！嗖！
神捕手環再次發出兩道光，一邊照耀著地上的屍體，一邊照耀著圍觀的眾人，以及陸晴。
【正在清除鹹魚宿主的屍體……】
【正在清除圍觀群眾的記憶……】
【收尾工作完畢！】
倏忽間，人們發現自己把錢拿在手裏，而鐵桶裏的湯汁側翻在地。
自己……剛剛……究竟做了什麽？
記憶仿佛斷了線！
看到地上潑灑的湯！
一股直衝腦門的怒氣頃刻間爆發！
誰！
究竟是誰！
打翻了湯！
不過眾人思來想去，毫無頭緒。
張裕提醒大家，道：“嚴恪醫生來過！”
“走！我們去找嚴恪醫生算賬！今非得拆了他的醫療集團不可！我們在他那裏看病受的罪還少嗎？！真是豈有此理！”
“他們不讓我們喝如此美味的湯，簡直是欺人太甚！我們走！拆了他的醫療集團！”
從嚴格的角度講，嚴恪醫生應該在國的時候已經死了，因為隻有死人，才能被鹹魚附身。
張裕清除記憶的做法也不能是隱瞞惡性案件，隻能是除暴安良，讓大家的心裏好受點。
讓死人安息，不算犯罪。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朝著浠水市人民醫院而去。
嚴恪醫生是浠水市人民醫院的泌尿科主治醫師，該科室是嚴恪醫生承包的。
自從國回來後，他的發家史也能成為浠水市一段的傳奇。
他來到浠水市之後，首先就找到了當地的地頭蛇‘矮子’，通過矮子的關係，建造了一大批私立醫院。
這是嚴恪醫生第一次飛黃騰達的機會。
他成立的那些私立醫院，譬如：男性醫院，關愛女性醫院，美容醫療院，不孕不育，一時間，火遍了整個浠水市的一群特殊群體。
因為一些特殊的疾病，或者個人特殊的原因，許多人在看病時不願顯露真實的身份，因此，就不願去實名登記的公立醫院。
紛紛來到他的私立醫院。
意外懷孕的中學生、來檢查不孕不育的農村夫婦，吃藥滑胎沒掉幹淨來刮宮的女孩、來治不舉陽痿早泄的中年男人，這些都是主力客戶。
再適逢醫療體製改革，公立醫院裏一些不賺錢的科室也能外包了，這是嚴恪醫生的第二次飛黃騰達的機會。
然後嚴恪就可以打著“某某醫院耳鼻喉專科”之魚目混雜的旗幟進行宣傳。
“解放軍專科醫院，第一人民醫院專科，第二人民醫院專科……不勝枚舉。”
再者……病人群體特殊，所以沒辦法醫鬧，大家都是好麵子的人，去私立醫院主要就是圖個不記名。
有些人即便什麽也不顧了，去控訴嚴恪醫生醫療集團，也不會成功。
有的人在某火療店裏進行“嚴恪火療法”時嚴重燒傷，有人告了，嚴恪他們並不提供火療服務，應該去找店家，於是不了了之。
有人在投訴嚴恪名下的醫院涉嫌虛假宣傳，結果法院判斷無法證實這些報紙由嚴恪醫院的官方發出，再次不了了之。
有人舉報嚴恪名下醫院的保健品造假，其實，他也沒有注意看，雖然用了藥瓶裝，名稱為本草綱目口服液，但是後麵打了個括號，（風味飲料）。
諸如此類，每一次在懸崖邊行走，其實都帶了安全繩。
他們的廣告也大多貼在農村的牆上，班車的座椅後背，公交站牌、火車站等等。“憑此廣告可打折扣或隻需元可做手術。”
廣告內容也限定了特定的人群：1、缺錢的人。、比較窘迫的農民、學生。、看重隱私的那類人。4、缺少文化和分辨力的人。
這些人，鬧起來的幾率也不大。
在醫院官網上，一打開就是聊窗口，在他們看來，服務永遠比技術重要，微笑麵對一切，顧客就是上帝。
最主要的，還跟鹹魚的等級不高，和瘋狂刷積分的行為有關。
嚴恪醫生又控製了媒體，也預示著這些人的聲音不能廣為擴散。
嚴恪醫生又有一個綽號，報紙的金主爸爸。
“走！打倒地痞惡霸！打倒嚴恪醫生！還浠水市一片朗朗乾坤！”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分別去了不孕不育醫院，泌尿專科醫院，那裏麵工作的黑衣人一見張裕帶著人來砸場子了，紛紛驅趕。
可他們要麵對的，可不僅僅是這點人。
從醫院門口，到這整條街，到更遠處朝這邊而來的人，都是曾經被嚴恪醫生迫害過的人。
他們平時發不出聲音，但此刻，心中無所畏懼。
他們懂得一根筷子折不斷的道理！
當地的公眾媒體跟在後麵，扛著攝像機，爭相報道！
“我女兒被你們醫死了，你們到底要怎麽，我就是那個遭受你們蒙騙，在女兒即將癌症康複之際，轉用了你們的藥，冤死了！”
“你們還給我打電話，問我療效怎麽樣？在報紙上非法刊登我女兒生前的照片，狀告你們，法院居然不是你們官方發出的宣傳報紙！”
“匹夫一怒！血濺三尺！今日，我教你們做人！”
怒氣騰騰的人對攝像機道。
記者還想采訪什麽，卻被人群擠到了一旁。
注視著人群離去。
在不孕不育醫院的醫鬧最為激烈，可以看到，胡須壯漢一邊叫著“爸，爸，冷靜點。”
此時的不孕不育醫院，已經遍地狼藉，破損的醫藥瓶子、吊針隨處可見。
護士醫生躲在角落，就這麽看著對方一點點砸光。
不是自己的，或許，自己也想參與吧。
“走！我們去康複醫院！”
一群人在胡須大漢老爸的帶領下，徑直走向隔壁三百米處的康複醫院。
在醫院裏工作的人員，大多數是矮子的手下，他們沒有什麽職業資格，倒是有些手段。
他們處理醫鬧，無非就是花重金迅速解決，或者暴力，或者任由他一個人去法院訴訟。
不過現在這麽多人，倒是難辦了。
“警察！快叫警察過來！”
接線員當聽不孕不育醫院，康複醫院的燜藕有人鬧事時，警察不情願地走出了派出所，但是到場的警察，卻是在旁邊當個看客。
這些警察也絕不會忘記，當初要圍剿這群黑惡勢力時，被一個醫生嚇破了膽，甚至於丟掉了槍支獨自逃命。
那個場麵，他們不會忘！
要幫絕對不會幫！要管也絕對不會管！
嚴恪醫生還沒出現！
隻不過，現在沒有人知道，嚴恪醫生已經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知道這件事的人也被消除了記憶。
“我們走！我們去下一家！”
這一，對於浠水市的醫療格局絕對是改換地的一，在浠水市，即將譜寫一片嶄新的醫療篇章。
“男科醫院。”
“女子醫院。”
“康複醫院。”
……
“走！我們去打擊他的保健品帝國。”
“什麽價鞋墊……負離子衛生巾……通通死拉死拉的。”
“為我們的老爺子討回公道！”
“為所有遭受欺騙的人！”
……
這場針對醫療製度的革命，注定會持續很久很久。
張裕和陸晴已經回到家，喝著美妙的湯，吃著包子，泡著腳，聽著外麵的喧嘩聲。
推開窗。
人聲鼎沸的空氣湧進來，即便已經淩晨十二點了，依然有許多示威的人在街上遊行。
不眠的夜，不眠的人。
打開電視新聞。
“浠水市最大的地下團夥“矮子幫派”，今日已經被警方鏟除，警方一共捉拿一千三百一十四人，在全國創下了一次性平寇人數最多的紀錄。”
“據本報社記者報道，該事件爆料的，不符合新聞媒體營運資質的五家單位，其法人已被刑拘，等待進一步傳喚審訊。”
“本地最大的私人醫療團體ap;嚴恪集團，已經在今晚全部關停，相關責任人等待傳喚審訊，但……嚴恪醫生不知去向。”
“更多信息……實時報道……廣告回來……更精彩……”
……
隨著報道的繼續，街上遊街的人越來越少。
大家消了氣，惡人終歸是沒有好下場。
“來！吃菜！”陸晴夾菜道。
一隻老式的丁字形火鍋，在中央散發火炭的炊煙，吹著炊煙，張裕道：“去，沒點眼力價，加炭。”
罷，張裕把蓋子蓋上，準備加炭。
在陸晴離開的時候，張裕再次把目光望向了神捕手環。
作為神捕，僅僅捕獲鹹魚是不夠的，還需要了解到作案動機，才好定罪。
於是神捕手環中再次浮現鹹魚。
一大團光芒分解成千萬顆光團，飛入千家萬戶，所有與嚴恪醫生有關的人。。
所有人……
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