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大官家寬厚仁慈

  誰能想到，已經年過五旬的張叔夜，居然也愛球成癡，居然要在小小的濟寧府組建府內的小型的足球聯賽，這讓楊司鋒聽了，都覺得不可思議。


  可他們若真的以為張叔夜隻是愛球成癡，那就真正的誤會老爺子了。


  “老夫的這兩個球隊，隻是在濟寧城裏打了幾場比賽，倒是吸引了不少的濟寧百姓來觀看，可你們猜猜發生了什麽事情？”張叔夜不無得意地說，“說出來你們不信，自此之後，濟寧城裏偷雞摸狗的事情少了不少不說，連打架鬥毆的事情都少了許多。老夫倒是聽說，不少小子們他們沒去偷雞摸狗了，倒是去相約練球了，你說，他們這麽有眼色，老夫能不開心麽，於是老夫大手一揮，趕著那幫廂軍的王八羔子，在城外立即推出了幾個球場出來。老夫的球員若是給了你們，老夫的治民去哪裏看球去？”


  楊司鋒聽了卻是一臉黑色，貌似，我梁山軍也你轄下的廂軍好吧，雖然你是無心的，可是老師你怎麽把我也罵上了？


  不過，張叔夜這話說得也是不無道理的。


  許多人偷雞摸狗的，橫行街市，倒不是他們家裏真的差這點雞肉狗肉了，而是因為少年心性，確實閑得無聊，總想找點事情證明自己的存在。


  楊司鋒也年輕過，也幹過這種事情，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君不聞，老爺子剛才還說過了，哪怕是貴為王子的趙樞以前也是幹過這種事情的。


  “說不定，還真的有這個好處呢，”趙樞有點尷尬的撓撓後腦道，“所以，老爺子更要支持我們的事情啊，你想想，讓汴京城裏幾萬個紈絝和混混們不再為禍街市了，不也是一件善行麽。”


  說完，還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楊司鋒。


  楊司鋒當即毫不示弱的回瞪過運，暗道：“就算哥以前是紈絝，你也好不到哪裏去。”


  “別以為隻有汴京城裏有紈絝有混混，濟寧城雖然少點，可那些敗類一樣不少，”張叔夜可是一點都不鬆口。


  “可是，咱們在京城裏得到了捧日軍和高太尉的支持啊，老爺子你想想，若是真的以後有成千上萬的人來看比賽，萬一發生點爭執之類的事情，我們還有捧日軍中彈壓呢，可老爺子這裏可就不好了吧。”趙樞仍有點不死心地說道。


  “就你小子聰明，”張叔夜瞪他一眼，“你有捧日軍，老夫治下也有幾千個廂軍，老夫派他們去維持秩序，怎麽就不行了？”


  “可是，廂軍，能行麽？”趙樞露出不信任的表情來。


  “行不行不要你們來告訴老夫，民脂民膏養著他們這幫混蛋，他們既不能北上守衛邊疆，保家衛國，在境內不能清剿山匪，老夫隻是讓他們出去維持一下秩序，他們怎麽就不能了？若是他們連這麽點事情都幹不好，老夫還不如養一群豬了，聽楊司鋒這紈絝說，養一群豬的話，到了冬天了還能殺豬肉吃。”


  楊司鋒的臉再次抽了抽。


  老師雖然可能是無心的，可他再次把自己也罵上了。


  就算全濟寧府的廂兵都是豬，但他梁山軍的兵可不是豬，不但不是豬，還是狼，一頭嗷嗷叫的狼。如今，這群家夥的心氣被徐寧給訓練出來了，他還正苦惱到哪裏找個仗讓他們打打呢。


  不過，張叔夜難得有這種想法，真心說，這種想法也是對的，人一旦閑下來了，總得找點事情打發時間，雖然未必說一定要踢球或看球了，但相對來說，看球或踢球總歸是一個有益無害的活動，若是真的能讓這天底下的足球隊多起來，讓麻將館和青樓少起來，那麽，就算楊司鋒把他自己家的高揚會館砸了又如何？


  不過，張叔夜想的還是有點太天真了，就算張叔夜以為可以驅使這批廂軍去維持秩序，但還真的有某些父母官，他們生怕多事，不敢使喚廂軍的，寧願讓廂軍們歇著，也不敢在境內組織足球比賽的。按張叔夜這個邏輯來說的話，某些地方要員，怕是連豬都不如吧。


  趙樞頓時覺得了無生趣了，心道，自己這次興衝衝的來，隻怕要落空了。


  實在不行，就把楊司鋒軍中的那些二把刀挖過去得了，誰讓他答應過自己的。


  剛想要離開，張叔夜卻突然咦了一聲道：“你不是真的要搞大宋足球聯賽麽，隻有汴京的球隊怎麽行？老夫覺得，咱們濟寧也可以出個隊，也算是老夫支持你了。”


  “好倒是好，可是，這山長水遠的，一趟來回都得六七天了，還怎麽打比賽啊，”趙樞搖搖頭道啊。


  “你小子打啊，”某一刻，張叔夜差點又把趙樞當作楊司鋒了，差點就要抽人家的腦袋了。


  不過，就算抽了他他也是白挨的，張叔夜氣急了，對皇帝都是亂噴的，更別說他趙樞了。


  “誰說咱要放在濟寧打主場了？咱可以放在汴京的周邊啊，老夫想想，東明縣和長垣縣的縣令，都算和老夫交好，也對蹴踘極有興趣，老夫想，要是把我濟寧隊放在他們那裏打主場，他們一定會歡迎的。大不了、大不了，讓他們縣也掛個名字得了，就叫濟寧東明聯隊，或濟寧長垣聯隊，這種在官家麵前露臉的機會，他們一定不會錯過的。”


  楊司鋒恍然覺得，這時候的張叔夜儼然也有了某些奸臣的模樣了，為了讓趙大官家開心，他也是沒有節操了。


  可是，能有什麽辦法呢，隻要能讓趙大官家放開手腳讓他們這群臣子幹事，不要太多聽信何執中蔡京那幫奸臣的，張叔夜也算是看開了，犧牲一點個人的名聲又算得了什麽。


  趙樞一想，貌似這樣也不錯。


  雖然離汴京城也有點距離了，但是乘快船來回的話，也是一天就能到達了，再說，真能把聯賽向汴京周圍擴散，也能緩解一下汴京城裏的壓力不是。試想想，若是汴京城周邊同時四場比賽在打，若是真的象楊司鋒說的那樣，每場比賽吸引上三四萬人來觀看，也是一件極恐怖的事情。可若是分散到周邊地區了，安保壓力自然就沒有那麽大了。


  聽到張叔夜說起自己的皇帝老爹，趙樞終於想起了此行的主要目的，也是皇帝老爹同意他出來的理由了。


  “老爺子，我爹這次之所以答應讓我們出來，主要還是讓我們看看青、濟數州的養濟院的老人和孩子們的，我爹也關心，那些花了國的錢財照顧的老人孩子們，他們究竟過得好不好。”


  “大官家還真的是個寬厚仁慈的人啊，雖然偶爾有些荒唐，卻仍不忘記了那些孤寡的老人和無家可歸的孩子，官家有心了。放心吧，我濟寧府上上下下，一定會配合吳國公辦好此事的，若有任何差遣，吳國公但說無妨。”此時，張叔夜徹底收起了他長輩的架子，恭敬的在趙樞麵前行了個臣子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