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喪心病狂某些人
是的,趙佶他就是這麽樣一個人。
可以說他有些昏庸,還可以說他沒有擔當,但真的不能說他是一個壞人。
就楊司鋒所知,在華夏以前,是沒有孤兒院或養老院的說法的,也不知道在此時代其它的西方國家有沒有,但在他看來,一群仍在蠻荒中摸索的國家,是不可能有這種悲天憫人的做法的。
但正是始於北宋,許多根本就是始於趙佶的手上,華夏已經有了養老院和孤兒院的芻形了。
也或許正是趙佶的這種悲天憫人的想法,雖然他本人有點昏庸,但卻依然讓張叔夜這群忠直的臣子願意無怨無悔的支持他了。
若是趙佶真的一無是處,張叔夜就不會在麵對金人的無數誘惑之後,仍寧願自殺而守節了。
試問誰不想好好的活著?誰真的願意去去?可正是這種氣節,這種對趙佶的情節,讓張叔夜後來選擇了不歸的路。
這些當然是後話了,楊司鋒未必知道未來的走勢,但若是真讓他知道的話,他也一定阻攔張叔夜,不讓他這樣做的。
不過,在北宋朝,養老院和孤兒院的叫法並不象後世的一樣。
因病致病,無藥醫治,這在後世都是一個令無數人頭痛的問題,尤其是對窮人來說,一旦真的生病了,或隻能等著死了。
但誰能想得到,早在北宋蘇東坡時期,他就在杭州設立了安濟坊,但凡有生病而又無依無靠的貧困老人,都可以送到安濟坊去接受治療,而且還是免費的治療。
然後當時的仁宗皇帝因為這個方案很好,當即頒旨,要求全國向杭州學習,要求全國各級官府都照此建立安濟坊,以讓窮人得病了有得到看病的機會。朝廷還專門拔付錢財資助,安濟坊的藥物,比市場價格還要便宜不少,就是希望讓窮人看得起病,吃得起藥。
雖然事實上未必有仁宗皇帝希望的那麽好,他的仁政能覆蓋的也肯定是極少數的人,但摸著良心的說,這確實是讓國朝的稅賦真正的照顧到了一部分的社會底層人士,讓他們享受了國朝的優待。
相比之下,某朝將這些人當作破壞市容予以驅逐的做法,宋朝則比他們高了不知道多少,就憑這一點,就讓楊司鋒覺得不該讓這麽好的北宋朝就此停止了,它雖然有許多的缺點,但它的優點,足以讓他們慢慢的將這些缺點改正,讓我大宋朝變得更加的優秀,而不是被胡人給消滅了。
而安濟坊發展到了徽宗朝,又增添了新的內容。
雖然趙佶是個極貪財的主,但對於這些窮人,他卻一點都不小氣,除了朝廷的拔付每年不許短缺之外,還每年從自己的內庫中拿出錢財來,支援各州縣的安濟坊,這也是此次趙樞能獲得外出機會的主要原因。
北宋朝不隻建立了針對病人的安濟坊,針對那些無家可歸的老人,還建立了居養院,專門收容60歲以上的老人在此養老,並由國朝財政每年拔付專款予以發放錢糧和衣物。
到了宋徽宗期,他更是下令,隻要遇到了災害或者寒冬的時節,不管有沒有年滿六十歲,所有的乞兒們都可以進入居養院獲得安置。
雖然這其中可能有某些好吃懶做的貨,但這卻是妥妥的對社會底層的人文關懷,就算是某個大言不慚的漢‘武’帝也沒有做到這一點,他大概將這些乞兒當作了他光鮮的皇帝外衣上麵的虱子了,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吧。
真正是在徽宗期建立的就是漏澤院的製度了,針對那些無依無靠的老人,一旦死了之後,無處安葬的,官府還專門劃給了一個地方建立公墓,還會延請僧道為他們做法事,以超度他們升天。
國人的傳統理念就是人死為大,入土為安,這一點根本不是啥封建迷信,相比於某些時代百姓們連死都死不起,連自己置辦的棺材都要被燒了的做法,這一點,所謂的昏君宋徽宗,不知道又要甩他們幾條大街了。
趙樞和趙巧雲既然還有正式的任務,楊司鋒也不好讓他們回梁山了。
再說他家的那院子也確實沒有地方讓他們住了,在梁山的那個晚上,兩兄妹還是住在船上的,這還讓趙巧雲直抱怨楊司鋒太節省了,也是堂堂的一方父母官,怎麽住的地方這麽寒酸。
或許這次回去,他得想辦法把自己家的院子給擴充了,要不然,家裏來個什麽客人的都沒有地方安置的。還有,若是梁紅玉生產完了後想來這裏居住,讓她住哪裏去?
也隻好讓趙樞兄妹倆暫時住在濟寧府了,老張那麽大的院子,反正也在空著,反正就他和老妻兩個人居住。
對了,他記得老張新納了一門小妾的,還是他楊司鋒送過來了,也不知道最近怎麽樣了,不過,瞧老張越來越精神的樣子,莫不是有好消息。
“老師,那啥,我那小師母,最近有沒有好消息了?”楊司鋒嬉皮笑臉地問道。
“滾,滾回你的梁山去,老夫的事情,還不勞你來動問,你隻管準備紅包就是,”老爺子氣勢洶洶的瞪著他說。
楊司鋒沒滋沒味的出了張府的門,想起自己這麽大老遠的來一趟,老師似乎連水都沒有招待自己喝一杯?
直到出了城門了,這才想起老張的話來,驚喜地說:“老師,你可太不厚道了,你厲害啊,真的老蚌含珠了,這是喜事啊,你和學生有什麽矯情的呢。紅包就紅包,學生我又不是出不起這個錢。你放心,等你再次當爹的時候,學生一定給你準備一份大禮。”
他是真心的希望這位老師好啊,這麽好的人,怎麽能個兒子都沒有呢。如果真的證明他的建議有用的話,也算是全了自己對老師的這份心意了。
心裏想著這種美事,哪怕是連夜回梁山,楊司鋒也不覺得那麽累了。既然老師不給自己管吃喝,也隻好就著點山泉水,隨口吃幾口幹糧,也能管飽了。
誰讓他是自己的老師呢,師生間,就不要那麽客氣了。
回到梁山,楊司鋒繼續履行一地父母官的職責,雖然偶爾會想起趙巧雲,但有同樣兩個柔情的姑娘伺候著,這種思念也就不那麽濃了。
楊司鋒隻等了三天時間,三天後,趙樞兄妹倆就氣衝衝的回到了梁山來了。
“大舅哥,怎麽了,莫不是老師沒有招待好你們倆個?不要計較啊,我老師就是那樣的人呢,我去一趟,他都沒有管我的飯,連水都沒有喝上一口,”楊司鋒不明就裏,湊上來說。
“才不是那麽回事,我們是那麽矯情的人麽,我們隻是太氣罷了,都是我爹的心意,也是百姓的民脂民膏啊,那群東西就是這樣屍位素餐的。”趙樞恨恨地說道,“慈幼局收養的都是一幫苦人家的孩子,我也沒有想到他們能過上什麽好日子,隻要能活下去就行了,可是、可是,你們知道他們是怎麽做的麽?”
“他們是怎麽做的?”楊司鋒心中一沉道。
“他們、他們居然把這些孩子偷偷的賣給東洋人,好讓東洋人帶回國度種,我驕傲的大宋人,什麽時候成了給卑賤的東洋人配種的了,這群喪心病狂的東西,他們不是人,他們簡直不是東西。”
楊司鋒的心再次一沉,某一刻,他似乎看到了一幕似曾相識的場景在他麵前上演,暗道:“SD孤兒院的孩子們,你們其實不算是不幸的第一批人了,你們不是一個人的,早在北宋朝,就有這麽一群可恥的家夥,他們已經開始了典賣著國人的孩子的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