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林四哥踏雪求援
楊司鋒又掉進了自己挖的坑裏去了。
他後世一個小屌絲,在宋代人麵前賣弄什麽詩文啊,這不是跟自己找難堪麽?
就算現在冬天裏沒有雷,但他今天若是不和何詩琴這女人說清楚的話,隻怕這姑娘雷霆一怒,到時候跑趙巧雲那裏一說,他就完了。
然後,他隻得再次緩緩吟出鬱達夫的那首千古名篇來:“不是尊前愛惜身,佯狂難免假成真。曾因酒醉鞭名馬,生怕情多累美人。劫數東南天作孽,雞鳴風雨海揚塵。悲歌痛哭終何補,義士紛紛說帝秦。”
然後,他再次看到何詩琴失態的鑽入他懷裏,情不自禁地說:“我終於明白了,清照為何會如此高看你了,看來,隻有她才真正懂你,我還是真的不如清照啊。可是,你這麽…的男人,為何…”
後麵的話,連她自己都聽不清楚,就更別說是楊司鋒了。
還好,何詩琴是一個極冷靜的女人,她很快的從楊司鋒的臂彎裏掙脫出來,搖了搖頭道,“你這樣一個壞男人,總有一天會讓人家迷失本性,不能自拔的。”
女人就是這樣的嘴硬,她這個晚上的表現,好似她沒有迷失本性似的。她這樣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和一個有婦之夫這樣摟摟抱抱的,難道說還不算迷失本性?
不過,楊司鋒自己大吃著人家的豆腐,肯定不會說明白罷了。
這世界上哪有什麽柳下惠啊,就算有,也一定是騙人的。
楊司鋒也不想做那不行不能的柳下惠,可他知道,若是他繼續在何詩琴的房間裏呆下去,他遲早會犯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的。
所以,不甘心的在何詩琴的俏臉上偷襲了一下之後,他逃也似的出了何詩琴的房間。
至於何詩琴這個夜晚將會怎樣的輾轉難眠,那可就不關他的事情了。
可躺在床上之後,剛眯了一會兒,又想起,何詩琴才剛剛燒過一場,也不知道她的病情控製了下來沒有。又想起,這個姑娘前些天一個人睡在他的書房裏都叫怕,也不知道現在一個人會不會感到害怕。
想想又覺得不放心,然後趿著鞋又推開了門來到了何詩琴的房間。
“誰,你幹什麽。”剛剛推開門,就聽到何詩琴驚嚇的聲音,然後看到是他之後,又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說,“這麽晚了你還來幹什麽?”
“還能幹什麽,孤男寡女的,自然是偷香竊玉啊,”楊司鋒鬼使神差的說道。
場麵有過那麽一瞬間的沉寂。
“你沒事就好,你自己睡,我這累了一天,也真的是累了。”楊司鋒打了個哈欠,又往外走,邊走邊說道,“明兒個你自己到那些逃戶中瞄瞄,看到那機靈老實一點的,找個姑娘來照顧你的起居吧,要不然你一個姑娘家的,還真的有許多不方便。”
“有什麽不方便的,這房間除了你,還有誰敢來。”何詩琴脫口而出。
也不知道他聽到了沒有,因為此時楊司鋒已經順手帶上了房門。
“你不要對人家這樣好不好,你這樣,總有一天會讓人家舍不得離開你的。”望著那跳閃著燈花的光苗,何詩琴怔怔地說道。
楊司鋒已經聽不到他的心聲,當看到何詩琴的病情似乎穩定了之後,他也徹底放下心來,一覺一直睡到了大天亮。
可就算這樣,早上起來的時候,仍頂著個熊貓眼的,自己瞧著都覺得有些心疼。
“老七,你不要看著我,我可什麽都沒有看到,我什麽也不會說,你放心,就算公主把死我我也不會和別人說的。”幾個人圍坐著吃早飯的時候,武鬆還不時的瞥一眼他的黑眼圈。可當他回瞪過去的時候,武鬆居然這樣和他說。
什麽叫做此地無銀三百兩,大概就是武鬆這貨吧。
“老二,你變壞了,和你說個事,昨天我遇到一位大娘,在山裏住了都許多年了,現在身體都還很健壯,我一問她年紀,嚇了我一跳。都七十幾歲了,你知不知道,人家為什麽會活這麽久麽?”楊司鋒瞪他一眼道。
“為什麽呢?”武鬆好奇的問道。
在這個年頭,許多人能活到五十幾就是高壽了,七十幾的老人,確實是少見。
“因為,人家從來不管閑事。”楊司鋒惡狠狠地說。
“老七,不會吧,我可什麽都沒有說啊。”武鬆一臉委屈的樣子。
“什麽叫兄弟?兄弟就是你這樣的?莫說我和何姑娘什麽事情沒有,就是真有什麽事情,你這樣亂嚷嚷,算是兄弟情義麽?什麽打死都不告訴公主了,你的意思是說,公主不把你打死,你就會告訴她了?”
“還有這個說法?我怎麽感覺你們讀書人的套路怎麽那麽多了?”武鬆無辜的眨眨眼睛。
楊司鋒越來越發現何詩琴留在齊東對自己的幫助。
若是他對那幫流民們亂吼:“讓你們天天洗澡,是為了你們好,出了身汗後連個澡都不洗一下,身上濕濕的,若是又得病了,以為老子的藥是不要錢的?”
然而那幫人嘻嘻地笑著,口頭上表示答應,然而等楊司鋒一轉身,他們立即將楊司鋒的話丟諸腦後。
不能全怪他們,哪怕是幾百年後,北方人初到南方打工的時候,看著南方人每天裏拿著個澡帕子反複的搓背,他們還會當作看新奇的。據說,許多人一年都難得洗上幾次澡,更何況是在這冰天雪地裏,讓他們洗澡,真的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除了不太愛講衛生,有點亂丟垃圾之外,楊司鋒還真的找不出這些人其它的毛病。
可是,習慣了幹淨的環境的楊司鋒,真的受不了這臭烘烘的氣氛啊。
但若是讓何詩琴出麵,她也不要疾言令色說什麽,隻是淡淡地說上一句:“你們一個個臭氣熏天的,你們自己受得了,你們以為你們的媳婦天天聞著這股味道就會好受?你們要是再不講究衛生,到時候媳婦懷不上孩子,或者媳婦染上什麽病,可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甩鍋給我們女人。”
這些粗鄙的漢子真的不在意他們的媳婦會不會嫌棄他們身上的汗臭味。幾十年來都是這麽過來的,女人們就算不喜歡這股味道,她們還敢說什麽?
可是,他們還知道的一點就是,他們甚至他們的媳婦們身上許多的病,都是有賴這位仙姑治好的。若是真的不聽仙姑的話,讓仙姑嫌棄他們不給他們治病了,那他們還能指望誰去?
於是,盡管還是有點不情願,可他們還是相約拿著澡帕進入了熱氣騰騰的大澡堂子。當滾燙的熱火將他們的皮膚泡得一片通紅,還有人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間或還會有幾位老大爺在他們的背上身上搓出幾塊黑得發亮的汗垢,忍不住罵道:“瞧你們髒成什麽樣子了?都這麽厚的垢了還不想洗澡,這是咱老爺人好,要是換作老子,一個個把你們再趕回山裏去,讓你們過野人的日子去。人都是要洗澡的,隻有山裏的野獸才不洗澡。”
這些糙漢子們雖然被罵,可似乎並不以為意。
當然,洗了個熱水澡之後,哪怕不會被趕到山裏去,他們也覺得通體舒暢,洗了個澡後,果然人都精神了許多。
那誰說,一件事情隻要堅持七天,就會形成一個習慣。可楊司鋒派出梁山軍盯著他們這些人一連洗了十天的澡,連煤都燒了幾千斤。大部分人都似乎接受了洗澡的習慣。可還是有小部分人覺得這太費事,楊司鋒拿他們也是沒轍了。
冬天裏的第二場雪不期而至。
而且雪越下越大,完全不能在外麵幹活了,所有人也隻能圍著火爐子扯著閑話了。
楊司鋒還是不能閑著,他一方麵需要完善他的計劃書,另一方麵,還要麵對何詩琴一個又一個的難題。
就在某個冬日裏,林衝意外的出現在了齊東,當他知道的時候,林衝和武鬆、關勝等人正在聊得起勁呢。
“四哥,你怎麽會有空過來了呢。”楊司鋒好奇的問道。
“那啥,老七,我聽有人說,你現在儼然成了送子菩薩了,許多人據說聽了你的話,都懷上了孩子了。你也知道的,你四哥我成親幾年了,你姐都一無所出,因此,她讓我找你來問問,你到底有什麽辦法?”
“誰和你在胡說八道的,”楊司鋒一聽這話的節奏就覺得不對,“誰亂說的誰當送子娘娘去,老子才不做那勞什子的送子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