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何詩琴不辭而別
人在閑得極其無聊的時候,就會想著給自己找點樂子。
因為若是不這樣做的話,他們不是讓自己的生活長滿荒草,就是會活活的瘋死。
這不,在這個無聊的冬雪裏,丁家兄弟的故事,就成為了大家不多的笑料之一。
楊司鋒都告訴他們了,一筆寫不出兩個丁字,這話還真的有道理。
丁不算是個大姓,所以,在這個時代但凡是姓丁的,不需要追溯多遠,就能找到大家共同的祖先。
丁大力雖然不服氣,但被楊司鋒拍了幾下後腦勺後,也不得不老實下來。
而因為深知自己在這裏隻能算個外人,還得繼續給兒子看病,所以,丁大永不得不委曲求全,小心翼翼的沒事找話和丁大力說。
丁大力多半是不理的,但人家說得多了,總不好意思一句話都不回的。
結果二人一攀談之下,二人連名字都是那麽的相似,一個叫丁大力,一個叫丁大永,不由奇怪了,這世界上的事情咋那麽神奇,咋會有這麽相似的事情。
莫不是二人還是兄弟關係。
然後,再往下麵一打聽,還真的是。
不過,雖然不是親兄弟,卻是妥妥的三代以內的堂兄弟關係,試問這比親兄弟又能差得了多少?
說起來也不算很久遠的事情。
百多年前,丁大永的爺爺跟著寇老爺子及真宗,咋咋乎乎的就上了戰場,就在澶州附近,也就是如今的濮陽附近的時候,擔任斥候的丁大永的爺爺受了傷,被拉在了隊伍的後麵。
連他自己都以為自己會要死了,就更別說他的戰友們了。
所有人都以為他沒救了。
可沒有幾個人真正想死的,丁大永的爺爺也不例外。
於是,他抱著試試的打算,換上了一身遼軍的服飾躺在路上。
結果,還真的被路過的另外一路遼軍士兵們發現,救了回去。也好在他命大,隨便上了點藥,居然活了下來。
不要懷疑,此時的契丹人,雖然祖上也是彪悍的遊牧民族,可是,他們居中原地區日久,也習慣了農耕的生活,也喜歡上了宋朝的儒家文化。
甚至,他們還一度為了爭執誰才是儒學的正統而吵鬧不止。
所以說,但凡在汴京流行的詩歌和曲藝,不要多久也能在上京城裏看到。
總之,現在的遼人,並不象他們的祖先那樣對自己的同胞冷漠。再者,遼軍中大部分都還是漢人,所以,看到自己的戰友受傷了,他們想都沒有想,就把丁大永的爺爺給救了下來。
既然已經回不去了,丁大永的爺爺索性就從此做一個真正的遼人,並在這裏娶妻生子,然後,就有了丁大永了。
“這麽說,你的祖母應該是胡人了?”丁大力還是不太情願接受一個遼人是自己的兄弟的事實。
“你祖母才是胡人,你全家都是胡人。”丁大永再好的脾氣,此時也是忍不住了。
若是罵丁大力的全家人,他自己可不也是丁大力的家人之一麽。
吃瓜群眾們此時也聽出了他的語病,頓時發出起哄的笑聲。
丁大力也漸漸明白過來。
他的堂兄弟丁大永,除了和自己不是同生在大宋朝之外,其它的似乎都一樣:大家妥妥的祖上都是漢人。
而象他們這樣的情況,也絕對不是個例。
太多這樣的百姓,他們當初被石敬瑭那賊子賣給了契丹,便從此成為了遼人。而留在原地的,則成為了大宋的子民。
可是骨子裏頭,他們全部是一家人。可說不定,他們還曾經在戰場上兵戎相見過?
這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楊司鋒聽說了之後,利用這個例子反複的向大家宣導。不管是生活在遼地的還是生活在宋地的,隻要他們祖上是漢人,隻要他們仍認自己是漢人,為什麽不是一家人呢。
總比那些明明就生活在宋國,祖祖輩輩都是漢人的家夥,卻偏偏要犯賤的要捧著洋人的腳丫子亂舔的東西們靠譜得多。
丁大永和丁大力總算捐棄了兄弟,在這個都是陌生人的環境裏,二人的血緣關係,讓大家自然的走近了一些。
最開心的莫過於丁磊小家夥了,從他爺爺那一代起,他們丁家都人單勢薄,讓他和他爹都受盡了欺負。現在總算有個本家的叔叔了,還有個本家的堂兄,他以後也可以橫著走了。
林衝雖然不是楊司鋒的親哥哥,可是,人家張貞娘對自己也算不錯的。那麽,人家夫妻倆的事情,他楊司鋒當真不能不管的。
可他悄悄的一問林衝,結果讓他簡直無語。
這貨為了能讓張貞娘懷上孩子,居然闖紅燈的事情都來了?就這樣還算是體貼娘子的好男人?若是在後世,肯定會被人打死了。
“四哥,你這樣是不行的啊,你這樣不但懷不上孩子,你知不知道,這樣對姐姐的身體傷害也很大啊。”楊司鋒苦笑著說。
“這不是來求你麽,誰讓咱們是兄弟呢,”林衝也是一臉尷尬的樣子。
“快去,快去,說起生兒子的事情,老七可是太有經驗了,話說,這才幾天的工夫,他又和那啥又…”武鬆擠眉弄眼的。
楊司鋒立即冷冷的瞪了過去,嚇得武鬆趕快不敢吱聲了。
楊司鋒就不明白了,武鬆一妥妥的武夫,學那些女人們八卦那麽多幹什麽?他就不怕被公主打死麽?
接下來,楊司鋒耐心的和林衝介紹了一遍,如何建立夫妻雙方的衛生意識,如何加強二人的生活保健,如何選擇合理的受孕時間進行了詳細的介紹,末了,還將他自己編寫,然後經過張叔夜改編,並由朝廷頒發印刷的《論優生優育》扔了一本給林衝道:“拿回去自己看著,這些還有插圖,比我說的還清楚明白。”
“老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認識幾個字啊,這書,我能看得懂麽。”林衝為難地說。
“看不懂就要學,你看武二哥現在都是七品武官了,你要是不努力學,莫非你以後想連武二哥都不如麽?”楊司鋒沒好氣地說,“實在看不懂的,和姐一塊去鑽研,我瞧姐認識的字不少,她會教你如何做的。”
說罷,臉上還現出一些複雜的神色來。張貞娘在女子當中也算是識字不少的人了,就不知道她看了這書之後,要是知道這書是自己編寫的,會不會罵他不正經,會不會以後都不再當他是弟弟了。
林衝還想說些什麽,可是一想楊司鋒的話也對,自己若是真的不自己去學習的話,真的連武二哥都不如了。
他林衝曾經也是八十萬禁軍的總教頭,好歹也是個七品官身,現在受高衙內迫害,現在不但連個白身都沒有,還不得不隱姓埋名的躲到北地。武二哥跟了楊司鋒才半年,就已經混了個七品官身,若是再混上幾年,混個封妻蔭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林衝若是再不奮起直追,可就真的離武二哥差距越來越遠了。
林衝拿著這本薄薄的冊子自己去鑽研了,楊司鋒則要繼續盯著工程的進度,哪怕是外麵飄著雪,隻要地麵沒有封凍,他們都不能停下來。
回到家的時候,又是天昏地暗的時候。
家裏的廚娘神色慌張的等在門口,一見到楊司鋒就遞過來一張紙箋道:“老爺,這是何姑娘讓我交給你的,她說…她說她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