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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我本將心待明月

  當然,沒有疑問的,肯定是楊司鋒自己想多了。


  李清照可是一個有堅持的女人,怎麽會那麽沒有原則呢,更何況,她可是女神一般的女人,怎麽可能會倒貼?


  李清照也不管楊司鋒是怎麽想的,吆喝著楊司鋒幫她把大包小包從隔壁全部搬了過來。


  蒼井見到二人先後進去,微愣了一下,然後將頭扭到一邊,裝作沒有看到似的,繼續做她的女紅。


  然而這女人的手以前可是拿武器的,讓她做女紅,也確實是難為她了。楊司鋒瞥見她那針腳,真的是楊司鋒都不如的。


  然而,哪怕楊司鋒這種前世的單身狗的針線活再怎麽好,也是不能說出來的,說出來是會讓人家笑話的。


  楊司鋒現在也是貴為五品的知州大人了,這裏的人可都是得聽他的,可他現在被李清照一介平民吆五吆六的,不僅毫不以為意,反而屁顛屁顛地,跑得不亦樂乎。


  楊司鋒剛將她的包裹放下,卻見這姑娘已經拿塊了一塊布簾,將下鋪給嚴嚴實實的圍了起來,一邊圍還一邊說道:你的東西搬上鋪去,總不能讓我一個女人家爬上爬下的。


  其實,楊司鋒都沒有準備有人和他同住的,所以,他的上鋪是準備放東西的呢。李清照來了之後,他是讓武鬆睡上鋪的,他是大官,當然不能爬上鋪。


  這回好了,李清照一來,他就不得不回到學校裏的上鋪生活中去了。


  可是,李清照就這麽放心,大家上鋪下鋪的住著,可畢還是在一個狹小的,總共也不到五個平米的空間裏,她就真的不怕人言可畏麽。


  似乎李清照自己也覺得這樣有些尷尬,自嘲地說道:“我知道,這樣可能有點掩耳盜鈴的味道,都和你住在一個房間裏來了,就算我們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別人又怎麽會信。但是,我可警告你,沒有我的允許,你絕對不能碰人家一下。”


  “是,就算我要碰你一下的話,我也一定要征求你的許可的。”楊司鋒立即逮住了她話裏的語病道。


  “不許胡思亂想,我怎麽可能會答應你胡來?”李清照係好了最後一位扣子,這樣,小床就完全被布簾子給遮了起來了,楊司鋒就想知道,這麽熱的天氣,又沒有電風扇,李清照難道真的能達這麽狹窄的空間裏睡著?


  可李清照還記得剛才說過的話呢,人家根本就沒有打算睡覺的意思。係好了扣子之後,立即翻開了某個包,拿出了一個精美的小冊子道:“這是我寫的,你來看看。”


  楊司鋒將信將疑的接了過來,就著忽明忽暗的燈火,翻開了扉頁,心中一股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


  第一頁上,幾行娟秀的字跡,儼然是他初遇李清照的時候,脫口吟出的“生當做人傑。”


  再往下一頁翻,也是楊司鋒當時吟誦的“山外青山樓外樓。”


  後麵是稍後念過的《怒發衝冠》。


  再後麵,是她寫給韓立秋,卻讓韓立秋轉手送給了李清照的《一剪梅》。


  後麵的,還有他不知什麽時候替何詩琴寫過的‘惟恐情多誤美人。'

  最後一頁寫的,貌似就是自己前不久寫的‘等閑變卻故人心。'

  反正楊司鋒從頭翻到尾,所有他寫過的詩,都工工整整的寫了一張紙,然後還小心的裝訂成了冊,若說李清照這姑娘沒有心,他信她個鬼。


  然而,還是楊司鋒想多了。


  “瞧瞧你,你這首詩雖然有嘩眾取寵的意思,想要博起人家注意吧,然而,真的是很有男兒氣概的,雖然趙明誠說,動不動就渴飲人家的血什麽的,確實戾氣太重了,但這才是我大宋的真男兒的情懷。隻是可惜的是,我大宋的男兒,文采風流自然是有了,可是,象這種俠義情義,這種慷慨激昂的氣勢,或隻有武人才會有。”李清照首先指著‘怒發衝冠’開始指點起來。


  楊司鋒暗道,人家嶽飛本來就是一個武人,寫出這種隻有武人才有的情懷和氣勢的詩作來,豈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麽?

  “再看看你遇到人家的時候寫的第二首詩,真的懷疑呢,你這個壞家夥是不是早有準備,兩首如此膾灸人口的詩篇,居然就是在片刻間完成的。”李清照嘖嘖稱讚道。


  楊司鋒想道:“那可不,我這隻是背個詩而己,都不要我動腦筋,那還能不快麽。”


  可是,如今全天下人都認定了這些詩是他寫的,而且還是經過了李清照背書的,就算他矢口否認,也不會有人相信的——除非他真遇到其它的穿越者同行,可是,這種事情怎麽可能會遇到呢。


  “山外青山樓外樓,汴京歌舞幾時休,讀起來確實有些別扭,不過,倒也貼合當今汴京的情況,”李清照點點頭道,“舉朝上下都沉浸在歌舞太平的氣氛中,又有誰還知道北方有那麽強大的敵人在呢。你這番情懷,倒是和範公的‘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之樂而樂’的心境象頗有幾番相似之處,我倒覺得,這才是你現在的狀態。哪怕全天下人都處在渾渾噩噩之中,你也保持足夠的清醒。所以,清照可以相信,你所謂的夢不會實現的,因為有你一直盯著呢。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你才會讓人家對你起了好奇的心思。”


  似乎說得自己說多了,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這種話很容易讓人展開聯想的。


  話說,若是楊司鋒那時候真的情不自禁的時候,她是從了呢,還是從了呢?唉,人家覺得好糾結啊。


  “再看看你寫的這首《一剪梅》,這不象是你這樣的男兒所作的,倒更象是一個女子的心態,真看不懂你了,有時候又豪氣萬丈,可有時候又似小兒女一般的似水柔情。”


  “對了,最讓人奇怪的就是這首,前不久人家讓你作的,什麽等閑變故人心,人家知道你是對趙明誠不滿,想要替人家找回公道,可是,趙明誠已經有了新歡了,我也不要你找回公道了,他可以找回他的新生活,我怎麽不能。”


  李清照一直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也不管楊司鋒有沒有在聽。


  某一刻,她突然抬起頭來,瞧著搖搖欲墜的楊司鋒道:“喂,楊大人,楊司鋒,人家和你說話呢,你到底在想什麽呢。”


  “清照,你叫我嗎?”楊司鋒一個激棱醒轉過來。


  “不和你說話,難道我和鬼說話。”李清照更加生氣了。“我在問你呢,你是不是剛剛又得了新的詩篇,想要和人家分享呢。”


  “新的詩篇倒是沒有,不過,此情此景,我最想說的一句話就是,我本將心待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楊司鋒打起精神來說道。


  “瞧你,又不正經了,我不和你說話了,我也困了。”李清照表情複雜的瞥了他一眼,然後下一刻就鑽入了她自己的簾帳後。


  片刻後又探出腦袋道:“我還沒有準備好,總之,你不可以亂來,要不然,我和你沒完。”


  楊司鋒心道,你已經這樣強調很多遍了呢,再說了,你要是真的不願意,我楊司鋒是那樣沒有操守的人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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