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忍一時天 高地厚
曆史不就是這樣麽。
昔有妲己亂國,今有李師師以美色娛君。
可是,捫心自問的話,就算這些女人們真的做下了罪不可赦的壞事,但禍根真正的在她們身上麽?
不管曆史如何發展,她們也隻是一群弱小的小女子而己,若不是依托於男人,她們什麽都不是。
當然,美色當然是她們最好的武器也是唯一的武器了。
可是,若是男人不迷戀於她們的美色,或者說,男人就算迷戀於她們的美色,但仍然能保持自製,不將朝廷的大權拱手相讓的話,試問,以她們一介小女子,怎麽能做出那麽多禍國殃民的事情出來?
確實,曆史因為這些小女人的瘋狂舉動,產生了許多的災難,但不得不說的是,如果不是那些迷戀於她們的美色的那些男人的不理智的行為,她們根本沒有機會染指這些權力。
所以,禍根根本就在於那些管不住自己的男人們身上,把這些弱女子指責為紅顏禍水,不過是為某些男人的無能加無恥找個借口而己。
“你這解釋倒是挺新鮮,”張叔夜微愣了一下,笑著說,“然而,你能不能跟老夫保證,你楊司鋒就會因為這個女人做出方寸大亂的事情出來?”
“老師,我家的妻妾你也見過的,試問,這個女子除了和宋人不一樣之外,真論美色的話,她能比得上我家的何詩琴和趙巧雲麽?”趙巧雲當然是順帶附上的,她其實隻是中上之姿而己。但趙巧雲是她的正妻還是公主啊,所以必須附帶上了,要不然,天知道這個女人會整出什麽妖娥子出來。
“再者,論才華,她肯定不如李清照了,論武功,也肯定不是紅玉的對手。至於論溫柔賢淑,學生尚不知情,但是,想必也隻能和我家幾位夫人們各有千秋吧。所以,學生家裏有這麽多的各有特色的女子,學生都沒有做出方寸大亂的事情出來,學生又豈會因為一個異域的女子,從而做出違背自己原則的事情出來呢。”
“你小子,聽你這話的意思,你還真的打算把這個姑娘收了啊?”張叔夜不懷好意地瞅著楊司鋒道。
“嘿嘿,老師,就不瞞您說了,如此美女,試問我楊司鋒也是個正常男人,又豈會真的舍得拱手讓人呢,”楊司鋒低著嗓子,尷尬地笑笑說,“不過,學生可以保證的是,學生現在真的沒對她做什麽。至於以後的事情,順其自然吧,如果她真的是無辜的,她現在又是無家可歸的可憐人,既然如此,學生何不讓做一個順水人情,幹嘛要將這個禍水推給別人呢。”
“你小子,明明是自己好色成性,還要說得那麽清新脫俗的樣子,論無恥,也是沒有誰了。老夫都道那幫士大夫們猥瑣,照老夫看,你比他們更無恥。”張叔夜笑著說。
“老師此言差矣,學生這叫替天行道,這叫保護無辜的弱女子。在學生這裏,至少可以保護她的安全無憂。而到了那些士大夫們的手中,多半隻是把她當作一個玩具而己,等到膩了,被掃地出門也是說不定的。但在學生這裏,隻要她一心一意的跟著學生,學生可以把她當作和韓娟等幾個侍妾一樣,當親人看待的。老師要相信學生的人品。”楊司鋒認真地說道。
楊司鋒沒想到的是,他的話被就躲在門背的潘金蓮聽了個一清二楚。
內心裏感到欣慰之餘,潘金蓮臉上更是浮起了複雜的表情,心道:“楊大人真的和別的男人不一樣呢,人家要不要…要不要?”
內心一時也糾結起來。
“得了,得了,就不要說和老夫表明你的心跡了,”張叔夜擺擺手道,“反正朝廷上上下下,已經認定了你是個好色成性的小子了,可他們也隻能羨慕嫉妒恨而己。老夫這麽一把年紀了,才沒有力氣管你那些破事。你倒是和老夫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吧。”
楊司鋒詳細的將昨天晚上的經過,以及自己的分析說了一遍。
張叔夜右手捋著長長的山羊須,良久沒有吭聲。
“老師,如果真的是蔡家的人幹的,他們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和他們家以前並沒有任何的交集啊。”楊司鋒忍不住問道。
還是自己的老師呢,看到身為學生的受到欺負了,居然也不表示一下態度,這什麽老師嘛。
“這件事情還真的難說,你別急,聽老夫和你慢慢分析,你捫心自問,你就真的沒有得罪蔡家麽?”張叔夜終於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也放下了撫在胡須上的右手。
“我哪裏得罪他了,”楊司鋒委屈地嚷嚷道。
“魯智深是你的結義兄弟吧,茂德帝姬都沒有和蔡鞗和離,就跟了你的結義兄弟,甚至小日子還過得挺幸福的,這事是沒有假的吧,你說,就為了這個事情,蔡鞗對你有意見,是不是正常的?”張叔夜緩緩說道
楊司鋒仔細一想,還真的有這個道理。
雖然蔡鞗未必真的就很在茂德帝姬,但自己不在乎是一回事,被別人擼回去又是一回事。茂德帝姬如果被金兵擄走甚至禍害了,蔡鞗可能根本不當作一回事?
可是,茂德沒有被金兵擄走,卻跟了個傻大粗的魯智深過下了小日子,試問這叫蔡鞗情何以堪。
許多男人不就是這種德性麽,反正我不稀罕不珍惜,那是我的事,但我也不想讓別的男人染指,就有了許多這樣的可憐的女人們,因為某些大人物的可憐的垂青,其實是他們的自私,導致了終身未嫁。
“還有一點你知不知道?”張叔夜繼續說道,“建都燕山,這可以說完全是你一個人的決定,老夫都是沒有辦法了,不得為替你這個學生出來站台的。可是,你知不知道,把都城建在燕山,這會砸了多少人的飯碗?汴京城裏,蔡家有多少的門生故舊。可是如今這樣好了,皇帝和都城都在燕山了,汴京隻是作為陪都存在了,蔡家幾十年攢下來的人脈,都用不上了。他那些學生或子弟們,如果真的想求官的話,還不得不到這裏來,接受朝廷的重新安排,你說這樣一來,蔡黨還能存在麽,蔡家人要恨你,還難道不應該麽?”
“這些人,難道他們就一點都不顧大宋的江山社稷了麽?他們眼裏,難道就隻有他們自己的利益了麽?”楊司鋒恨恨地說道。
“江山社稷?你還真的高看他們了,有一群人,他們眼裏除了他們自己的私利之外,真的是沒有江山社稷更沒有老百姓福祉的。隻要他們能過好日子,隻要他們耳朵裏聽到的都是盛世的華章,他們才不在乎老百姓的死活的。”張叔夜冷笑道。
“可是,又能如何呢,就算真的是蔡家人幹做的,咱們也不能拿他們怎麽樣,司鋒,忍忍吧,為師知道你委屈了,可是,咱們還是要以大局為重,忍一時天高地厚,他們壞事做盡,總會遭報應的。天理昭彰,報應不爽,為師當然是相信這個道理的。”
“可是老師,難道就真的就這樣放過他們了,這樣的話,這世間還有沒有天理了。”楊司鋒激動地說道。
“這世間當然有天理,可是那又如何呢,你能和他們一樣麽。他們可以不在乎大宋的江山了,因為換個皇帝,他們照樣能做文武大臣,可是,你能麽,你能和他們一樣,對著個蠻子的皇帝,也把自己的膝蓋送上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