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秘密

  “那你叫什麽名字？”若楠沉靜了一會，淡淡的看著丫鬟。


  “姐，你把香兒都忘了嗎？我這名字還是姐給的。您咱這院子叫黛香苑，你的丫頭也要含香。”丫頭許是見自家姐連自己都忘記了，眼圈又是一紅，眼看又要哭了，那委屈樣，就像可憐沒有人要的狗。


  “撲哧。”若楠沒有憋住，笑了。


  “姐好狠心，知道香兒著急，還這樣開玩笑，香兒不答應了。我就知道姐忘了誰，都不會忘了香兒的。”姑娘知道自己沒有被忘記，又哭又笑的。


  若楠翻了翻白眼，徹底無語了，真不知道這丫頭從哪裏來的自信，就肯定自己沒有忘記她。要是真讓她知道自己確實不記得她了，她不會哭死吧。哎，還是騙騙她吧。


  “那香兒你聽我，有些東西我確實記不得了，對於這次我的受傷也是模模糊糊的，你給我吧。”若楠神情一變，極是認真的問著。


  “姐你連這個也不記得了？”香兒頭一偏，然後“姐估計所有的事情都有點模糊了，要不然不會問奴婢，那我就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給姐吧。”


  “自從太太去世之後，相爺就把姐交給乳娘，安排在這黛香苑居住。剛開始還會偶爾過來看看，噓寒問暖，底下的丫鬟婆子也自然就不敢怠慢姐。但是後來相爺娶了如今的大太太，並且又相繼有了自己的子女，就鮮少到這裏來了，倒是大太太剛開始時對姐很是不錯，就好像親生女兒一般對待，相爺老太太也就慢慢的隨著太太放心了姐的一切都隨她處置，可好景不長，當太太有了自己的孩子，對姐就漸漸的冷淡起來，還把使喚的丫頭婆子撤換了很多，最後幹脆就，姐漸大，用不了這些仆役，而弟弟妹妹們又需要有人照看，就把他們都調走了，隻餘下我和姐的乳娘三嬤嬤來照料姐的衣食起居。”香兒到這裏，用破衣角擦擦眼角，聲音也哽咽了起來。


  “再後來呢？”若楠的聲音又低了幾分。看來沒娘的孩子古今都一樣，可憐，沒人疼。


  “後來姐漸漸大了，住在這黛香苑裏也還算自在，雖然生活清苦點，也還過得去。記得第一次姐和姐妹們一起製作裝扮用的丹蔻，雖然姐用的隻是最簡單常見的風仙子，可是做出來的東西又鮮亮有香，惹得其他的姊妹好一陣哄搶，最後還是大太太出麵，才讓他們安靜了。大太太就姐有製香賦，浪費了可惜，就要姐在閑暇時在園中采花製香。剛開始也就是姐自己用，剩下的全被大太太拿來賞給了下人們，其他姐決計是不會用的。事情到了這兒也沒有什麽，反而姐很得了下人們的喜歡，誰要是缺個香兒粉兒啊的全都來求姐，因得姐和善從來不嫌棄我們下人丫鬟。後來慢慢的就不知誰傳出去，左相府的大姐弄香一絕，下無以匹敵，就連禦用的水粉都要幹拜下風。這下，事兒也就出來了。”著還看看若楠，好像接下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就不用我了吧。


  若楠咳了咳，繼續等著，沒有話。


  “姐做的胭脂水粉雖然用料簡單，但是真的比外麵大作坊裏買來的都好用，而且奇香無比。”香兒信誓旦旦的。看來是自家姐的鐵杆擁護者。


  “那我怎麽會受傷？”若楠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香兒。


  “我的好姐，還不是二姐容不得別人你好嗎？這不那就跑過來，故意為難您。非讓您給她做出‘玫瑰冷香’，這可是隻有宮裏的娘娘們才能用到的好東西，您怎麽能夠做到呢？您不答應，二姐強人所難了，二姐一怒之下就把您給推下了台階，碰到了柱子。接下來您就昏迷不醒了，我還以為……”香兒不了。也沒有必要再了，剩下的若楠都知道了。看來自己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平了，我得自己好好計劃一下了。


  “香兒，我有點累了，你扶我到床上躺躺，晚上就不要叫我吃飯了。”若楠虛弱的著，大眼睛裏滿是無助。


  “姐您歇著，我去給您熬點粥，您都兩不吃東西了。身體要緊。”香兒扶著若楠躺到床上，還把被角給她掖了掖，看見若楠閉上了眼睛，才輕輕的推門出去。


  屋裏回複了安靜。


  若楠睜開眼睛，眼裏哪裏還有一絲的困頓無助，變得那麽堅強那麽果決，眼睛裏閃著光。消化著香兒帶來的信息，還有這具身體的主人留下來的一部分信息，若楠並不是完全沒有印象，為了掩蓋自己穿越的事實，隻好裝作失憶。畢竟自己與身體的原主人在各方麵都存在差異。如果她真要在這個時空生活，就要為自己以後的生活提前鋪路。


  再有這個跟自己同名同姓的女孩還真有一點別人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真正讓這些水粉變得如此好聞的原因就是她的汗液和血液。原來女孩有個壞習慣，喜歡在花園子裏吃各種各樣的花，也許是吃不飽也許生如此，若楠無處查詢原因。久而久之身體裏就積攢了一些鮮花精髓。偶然一次製作水粉把汗液滴在了裏麵，這時做出來的水粉特別香。在無人時她偷偷的試驗了幾次，都證明了自己的猜想。她還大膽的拿自己的血液實驗，連香兒乳娘都沒有告訴，實驗證明，如果在水粉裏混入一絲血液，水粉的香味會更好，比汗液都好。這樣的秘密她誰都沒有告訴。也正是這個秘密讓她丟掉了命。


  這樣的秘密若楠永遠也不會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