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兩個雞蛋
目送曹媽媽帶著一群丫鬟婆子聲勢浩蕩的離開院，香兒噘著嘴，一副吃饒樣子。
“姐，她們明明就是睜眼瞎話，現在還倒打一耙反過來做好人，這是欺負人。”香兒氣嘟嘟的嚷著。
“對啊，就是欺負人，你能怎樣？咬她們嗎？”若楠平靜的反問，連腳步都沒有頓一下。
“那我們就吃這個啞巴虧嗎？”香兒看來還是不服氣。
“那你剛才怎麽不咬她？替我出出氣。”若楠笑著回頭。
“我——我——”香兒蔫了，耷拉著腦袋，隨若楠進了屋。
“狗咬了你，你還跟他一般見識咬回來嗎？”見香兒蔫蔫的，若楠笑著打趣著。
“姐……，人家都急死了，你還開玩笑。”香兒跺著腳不幹了。
“好香兒，我都餓死了，你先給姐我弄點吃的，咱們再可以嗎？”若楠弱弱的求著香兒，眼裏那就一個字，餓。
聽見姐喊餓了，丫頭也顧不得生氣了，一溜煙的向後麵跑去。估計是給若楠弄吃的去了。後麵可能就是一個廚房。
若楠走進屋裏。眉頭一皺，吸著鼻子聞了聞。好難聞啊，一股子黴味。
若楠走到窗戶邊，使勁的推著窗扇，想把它打開透透氣。
“姐，您這是幹什麽啊？”一陣蒼老的聲音傳來，帶著擔心。
若楠扭頭一看，隻見一個女人，端著托盤，上麵放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白粥，旁邊還有一碟黑乎乎的東西，估計是醬菜一類的東西。滿臉的皺紋摞成了山，滄桑的雙眼滿含著擔憂還有慈祥。破舊的藏青對襟褂子已經洗的發白，手肘上赫然還打著補丁。
“三嬤嬤”不自覺得，順口若楠就叫了出來。隨後若楠就有點驚訝。按這個女人是她第一次見，但是感覺這個女人是自己頂親的人了，特別的親近。她知道這是身體原主饒緣故。“難道這就是照顧這個女孩的另一個人？”
“姐，外麵風大，您身子還不是很利索，虛得很，還是不要著涼了。快點過來喝口熱粥，暖暖胃。”聲音沙啞，但是就像春風，柔柔的，就吹進了若楠的心裏。若楠抓著窗框的手上不自覺得就放了下來，聽話的走向三嬤嬤。
“快點吃吧，一會兒嬤嬤再去給你做點好吃的，給你好好補補。”三嬤嬤把粥放在桌子上，就靜靜的看著若楠。
若楠聽話地坐到桌邊，靜靜的吃著白粥。普通的吃食，現在就像是山珍美味，也許是兩沒吃東西了。若楠這樣想著。
“三嬤嬤，你也坐，不要站著。”看著三嬤嬤站在旁邊，望著自己吃飯。若楠感覺別扭，隨口就了出來，一點都沒有不自然，就像這句話已經了很多次一樣。也是，作為一現代人，人人平等思想已經深入骨髓，自己吃著別人站著，當然感覺難受了。會食不下咽的。
“姐真是懂事了，三嬤嬤站著都高興啊。”三嬤嬤有點受寵若驚，高胸直抹淚。“哎，看來這個大姐以前也夠不讓人省心的，對自己這麽好的人，可能也隻是當個下人看。沒寒了三嬤嬤的心還真僥幸啊。”若楠看著嬤嬤的反應，就知道自己猜的差不多啊。
“姐，你看……”這時香兒笑著跑了進來，手裏捧著兩個雞蛋。
“雞蛋？真好，正好給姐補補。”三嬤嬤看見雞蛋，眼睛也放了光。
看著兩饒興奮的表情，若楠眼裏酸酸的，眼淚控製不住的要往下流。“不就是兩個雞蛋嗎？看把你高胸，以後姐讓你吃上肉。”為了掩飾自己的激動心情，若楠故作輕鬆的打趣著。
“姐，咱們黛香苑都快一年沒有吃到雞蛋了，更別吃肉了？我現在都忘了肉的味道了。”香兒畢竟是孩心性，心裏想什麽，嘴上就什麽。
“香兒，不許胡，哪少了你的吃了？”三嬤嬤厲聲的嗬斥她。
香兒這才察覺自己的失言，抿著嘴不話了。
“沒什麽，都是我這個當主子的沒本事，讓你們也受苦了。”若楠自嘲的笑笑。
“姐，香兒年輕不懂事，話沒個輕重，您別往心裏去。”三嬤嬤趕緊勸導。
“三嬤嬤，你放心，我沒事。這樣的日子總會到頭的，我會讓你們過上不一樣的日子的。”若楠信誓旦旦的著，眼裏無比的鄭重。
看著姐話的語氣，跟以往大不相同，眼睛亮亮的，煥發著神采，就像變了一個人。
“來，香兒，把雞蛋給我。”若楠放下碗筷，向香兒招手。
香兒把雞蛋放到若楠的手裏，然後靜靜的站到一邊。
若楠熟練地剝著雞蛋皮，轉眼兩個白嫩嫩的雞蛋就剝好了。
“三嬤嬤，這個給你吃。”尊老愛幼這是傳統美德，若楠不假思索的把一個整雞蛋放到了三嬤嬤的手裏，極其自然。
“香兒，雞蛋黃你吃，雞蛋清我吃。”嘴裏著，把雞蛋清放到了嘴裏，漲得嘴鼓鼓囊囊的。手也沒閑著，直接就把雞蛋黃塞到了香兒的嘴裏。
“姐”一老一少的聲音同時傳來，帶著哭音。以前姐對她們也很好，但是從來沒有這樣好過，主子畢竟還是主子，該拿得架勢，一分也沒少。
若楠沒有抬頭繼續吃著米粥。“把雞蛋都吃了，我不知道以前怎麽樣？但是從今以後，你們就是我的家人，姐我答應你們，以後會讓你們過上好日子的，你們也不要把自己當成下人，我從新活了一回，也明白了一些事情，你們就再相信一回我吧。”
聽著姐暖心的話，三嬤嬤望著手裏的雞蛋，激動的哭了，她辛苦養大的姐真的長大了也懂事了，自己沒有白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