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蘇秋的情況
半月後。
沈荀一早便攜了小廝,忙不迭的直奔蕭祁禹的無落軒。
書房內。
沈荀一臉激昂的訴說這半月來的實驗結果。
蘇清同蕭祁禹麵色從容,直至沈荀言罷止聲,兩人才稍稍有了半點反應。
“……”沈荀老尷尬了。
“這些東西如果要在京城打開局麵,是否可行?”
蕭祁禹直截了當的詢問。
事實上,這些東西即便不經實驗,他也是有十足把握的。
不為其他,隻因是蘇清拿出的,他便信。
“咳咳,這就要問蘇姑娘了,這些東西甚好,尤其是那……咳咳,那女子所用之物,尤其好……若是蘇姑娘那裏能供貨,必然沒問題。”
他此刻都沒忘記,三日前他府中剛好有個心腹丫頭來了月事,他便將那名喚衛生巾的東西給了下去,隨後那丫頭使用後激動的神情,當真讓他記憶尤深。
現在,他唯一擔心的,便是供貨情況。
蘇姑娘神神秘秘的,縱然能拿出這些新致玩意,但若不能批量供貨,並無用處。
知道沈荀的顧慮,蘇清緩緩點了點頭,“供貨沒有問題,我這裏尚還有存貨,如果可以,你這邊可以再建工坊,倒時必不用擔心供貨問題。”
她的空間裏確實還剩下不少好東西,若是她自己用,用一輩子也用不完。
但如果售賣,恐又有些不足,因而建立工坊是最為保險的。
頓了頓,她又轉聲道:“不過,工坊所做成品,恐怕質上,會有所不足。”
製作方法她會,上一世,她的基地中便有會製作這些的,她也曾學過一些。
但這個世界的某些材料恐怕比末世之初的還少。
在缺乏某些材料和工具的前提下,工坊能製作出來就已算不錯。
沈荀不由沉吟,片刻之後,定聲道:“工坊並無問題,質量上,若是具體效用相差不大,也不是問題。”
即便是他名下所經營的各家布莊,那也是分優劣的。
精品售於官商之家,普通布匹售於普通百姓,各取所需,生意之道,本也無礙。
談妥之後,沈荀便準備著手去安排了。
工坊的建立,還需要耗費些時間。
不過,這已經算正式行進了一步。
“清清,我有事要與你說。”瞧著沈荀離開,蕭祁禹倏然正聲喚住了她。
“嗯?”蘇清揚了揚眸,蕭祁禹似乎很少這般鄭重的同她講話。
除非,當真是大事。
而且極有可能是關於她的事。
“蘇秋之事,京中有消息傳來。”他大有深意的扯了扯唇角,輕嗤一聲,“說來竟巧了,她竟是平昭侯府的人,也難怪能遣派殺手不遠千裏來瀧州殺人。”
“平昭侯府?”蘇清訝異,這可當真比戲文裏還來的精彩了。
分明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竟然一轉眼成了侯府的人?
“平昭侯府在二十年前受奸人詬陷,闔家被斬,隻餘平昭侯的一雙嫡子嫡女僥幸活命,現今的平昭侯便是當初的嫡子寧青衍。”蕭祁禹緩聲解釋,對於平昭侯府,他還是有幾分好感的。
平昭侯府世代忠烈,到頭來卻落得個家破人亡的結局。
這是給再多賞賜爵位都無法彌補的。
“那嫡女呢?”蘇清本不是個熱衷於聽故事之人,但對此卻不由多了幾分興趣。
想來定是因蘇秋的緣故。
“原是不知曉的,隻聽說是在瀧州失去了蹤跡,遍尋不得,不過現在,卻有了消息,蘇秋,便是那嫡女所出,如今被尋了回去。”
說到此處,蕭祁禹不免又嗤笑了一聲。
平昭侯府這次恐怕注定是要鬧笑話了。
那蘇秋眉眼間分明透著蘇家人的性子,縱然和蘇長山不是很像,卻同蘇家男人中相貌生的最好的蘇長安有幾分相似。
還有那副做派,分明同張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所說她是那失蹤多年的侯府嫡女所出,他是萬萬不信的。
隻是,據他了解,寧青衍此人,雖是武將出身,但城府卻頗深,他會被兩個鄉間村婦所誆騙?
“原來如此,我倒是低估她對我的敵意。”蘇清若有所思的點頭。
這得有多恨她,才會大老遠派殺手來?
若不是那日恰巧蕭祁禹回來,她指不定還真中了招。
“回稟王爺,柳夫人求見。”
就在此時,外間陡然響起小廝稟報的聲音。
蕭祁禹的臉瞬間沉了下來,他不滿的看向蘇清,眼神中充滿了幽怨,似是在控訴著什麽。
“王爺還不快去?莫讓佳人苦等才是。”她不由揚了揚唇角,笑意瀲灩。
一雙清澈靈巧的雙眸狡黠的眨了眨。
他陡然走近,速度快的讓她一時躲閃不及,兩張臉仿佛要貼近了一般,隻聽得他語氣低沉,又似帶著幾分威脅,“小丫頭,晚上本王定會叫你好看。”
“我等著!”蘇清連連退步,以和他拉開距離,嘴上確實毫不示弱。
無落軒寢室內,柳如秋正恭恭敬敬的坐在外頭隔間的環椅上,再裏邊便是禹王殿下晚上就寢的內室,和此處隻餘幾片隔板和屏風遮掩。
準確說來,此處也算禹王的寢室。
一念及此,柳如秋不禁羞赧的紅了臉頰。
蕭祁禹一襲月牙白衫,更襯得臉上蒼白如紙,人未至,一聲連著一聲的咳嗽聲便先傳了進來。
“王爺。”柳如秋忙不迭踏著蓮步,輕靈而至,掀起了一陣香風,她忙從婢女手中接過攙扶蕭祁禹的動作,溫聲軟語的嬌嗔:“王爺,今日陰涼,您怎的又出去了?”
“無礙……咳咳……本王的身子一向如此……咳咳咳……”說著,蕭祁禹又艱難的咳嗽了幾聲,才被扶著坐下。
“雖是如此,可見王爺這般妾身心裏難受,隻恨不得替王爺遭了這罪……”話落,柳如秋又不由拂手擦了擦眼角的淚。
“你有這心便好了,也不枉本王疼你一場……咳咳咳……”蕭祁禹露出了蒼白的笑容。
柳如秋仿佛受了莫大感動一般,頓時眼淚如線,續續的往下落著,“妾身何德何能,能讓王爺這般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