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企鵝相簿七
她還記得。
解開鎖鏈的德克薩斯,第一時間就去拾起了角落那把深紅色的長劍。
拉普蘭德不知道那是什麽材質製成的劍,但是她知道,砍在身上一定也是會疼的……
“德克薩斯,呐,你要殺我嗎?”
她問。
這個眼神冰冷的少女,從裏到外都透著一股寒氣。
德克薩斯沒說話,隻是緊緊的握住了手裏的長劍,一動不動盯著拉普蘭德。
“德克薩斯,不.……你不行。”
拉普蘭德搖了搖頭,幾乎敞開了手臂,“你打不過我的。”
回應她的,是一道泛著紅芒的利刃。
拉普蘭德微微用力,挑開了德克薩斯的長劍,甚至都沒有拔出第二把劍。
……
劍刃抵在少女的脖子上,拉普蘭德真的打算一劍揮下去。
“德克薩斯,你怕死嗎?”
德克薩斯沒說話。
“你這樣就死了,還不如剝光了,赤身躲在倉庫裏,還能充饑。”
拉普蘭德嘴角帶起了一絲譏諷。
手裏的長劍微微前伸,劍刃擦過德克薩斯的脖子,一條血絲瞬間出現。
拉普蘭德遲疑了。
她並不想殺了德克薩斯。
然後下一瞬間,德克薩斯猛的撲向拉普蘭德,按在腰間的手指抽出了一柄短劍,再下一刻化成了一片劍雨。
拉普蘭德驚訝的看著空中落下的劍雨,勉強壓低身子躲過。
左眼傳來劇烈的疼痛。
猩紅色的液體盈滿了整隻眼睛。
她捂著左眼,另一隻手勉強握著長劍,看著夜色中,黑色的狼,墨色的長發隨風飛舞。
隻是那淺黃色的眸子,太過於冷冽了。
“這才是.……真正的殺手吧。”
拉普蘭德笑了。
失去了一隻眼睛的視力,已經跟不上身體的動作了。
她最後看了一眼德克薩斯,然後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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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薩斯到龍門去了。
因為,龍門的委托訂單太多了,空和可頌兩個人搞不定。
“暫時的聯絡,就拜托能天使吧。”
德克薩斯跟凱爾希請假,然後後者考慮了一下羅德島短時間確實沒什麽重要行動,就準假了。
再然後.……
“凱爾希醫生。”
阿米婭輕輕喘著氣,推開了凱爾希的辦公室。
“怎麽了,阿米婭?”
凱爾希也隻有對阿米婭才會表現的這麽溫柔。
“拉普蘭德不見了。”
阿米婭喝了口水,“負責監控拉普蘭德身體的醫療組說今天一天都沒找到拉普蘭德。”
“然後?”
“可能.……”阿米婭想了一下,“我猜,她會不會和德克薩斯一起去了龍門?”
凱爾希覺得心好累。
“聯絡德克薩斯,如果有拉普蘭德的消息,第一時間匯報。”
……
事實上。
德克薩斯微微睜開惺忪的眼睛。
“喲!”
拉普蘭德打了個招呼。
德克薩斯瞬間睡意全無。
“拉普蘭德!”
她的舌頭微微打結,“你不是在羅德島?”
“德克薩斯,你又不在羅德島。”
拉普蘭德挑眉,直接趴伏在德克薩斯身上,“你身上有我的味道,我是不會弄丟你的。”
“你……”
德克薩斯平靜了一下,“你是魯珀,佩洛才用嗅覺追蹤別人。”
“德克薩斯是特殊的。”
拉普蘭德絲毫不以為意。
“回去。”
“哪兒?”
“羅德島。”
德克薩斯有些惱怒,“你的感染程度,用不了多久就會死。”
“你是在關心我嗎?德克薩斯。”
拉普蘭德開心的笑著,不是那種玩世不恭的笑容,是真正的開心。
“拉普蘭德,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德克薩斯不解,越來越不明白拉普蘭德的想法。
“找到你……跟著你。”
拉普蘭德認真的盯著德克薩斯,修長的手指扣住了彼此的手。
這是拿劍的手指,布滿了繭子,殺人的手。
德克薩斯沉默了。
半晌,歎了口氣,算是默認了。
“我去聯絡羅德島,你這樣的.……肯定是偷跑出來的。”
“嘿……”
拉普蘭德笑笑。
……
嘟.……
通訊儀幾乎是一瞬間就接通了。
“幹員,德克薩斯……聯絡凱爾希醫生。”
“德克薩斯。”
凱爾希的聲音依然平淡,平淡中帶著一絲煩悶,“拉普蘭德和你在一塊嗎?”
“是。”
“讓她回來,她的身體狀況不允許在外麵亂跑,沒有適當的治療,她隨時都會死。”
凱爾希冷冷的說著,這不是威脅,這是事實。
“她……拉普蘭德不願意回去。”
“由不得她願不願意,或者你希望她因為源石病死在龍門嗎?”
“我知道了。”
德克薩斯動搖了。
……
可即使是這樣,她仍然沒有辦法說服拉普蘭德。
德克薩斯感覺拉普蘭德不怕死。
甚至說.……
她感覺拉普蘭德是在找一個安心死去的理由。
這個念頭在心底的感覺尤為強烈。
“我讓醫療組跟著你們,盡量減短在龍門的時間,有什麽意外及時聯絡我。”
凱爾希在得到德克薩斯保證,會看護好拉普蘭德身體狀況以後,做了一定的妥協。
名義上,德克薩斯還是企鵝物流的人,凱爾希不希望把事情往不可逆轉的方向推移。
“因為你……我肯定要被凱爾希罵了。”
德克薩斯看著身後的拉普蘭德,“去龍門的時候,你要聽我的.……別擅自行動,也別給我添麻煩。”
“呐,我隻是想待在德克薩斯你身邊而已。”
拉普蘭德說完,又加了一句,“當然,你能變回以前的德克薩斯就更好。”
修長的手指緊緊扣在一起,銀色的長發交織著墨色。
撫摸在臉上的動作,倒是溫柔的反常,一雙唇瓣柔軟的貼合在一起。
這樣的場景,這樣的動作,又勾起了德克薩斯一些塵封的回憶。
啪!
重重的推開拉普蘭德的身子,德克薩斯擦了擦嘴角,輕微的喘息了兩聲,“明天,就到龍門了.……”
牽扯著不相幹的尬聊。
拉普蘭德點了點頭,依然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