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突然發生（一）

  我被“同性戀”這個詞所困擾，日不能食，夜不能寐，就像得了焦慮症一樣，無所適從。如果不把這個謎底揭開，我想我可能會瘋掉。可是，到哪裏才能找到答案呢。倘若明目張膽地問他，那完全是不想活了；而他做ARONTONG的時期離現在已經太過久遠，很多資料已是查不到了。之前我拜托康妮走遍舊金山唐人街的舊書攤和音像市場，也隻能從舊報紙舊雜誌裏找到有關他的零星半點的文字，有的時候，甚至隻是一句話。 杯水車薪呀。 我捧著那本我辛苦積攢下來的記載了有關“ARONTONG”的新聞的紀念冊，惟有苦笑。這本紀念冊，我珍藏了很久。原以為仔細翻查，說不定還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用來證明他是或者不是。可我反反複複查了幾遍，依然沒有收獲。 惆悵之中，我突然想到了卓依寧。她認識齊致遠比我早，又是他的超級“粉絲”，他以前是否就有同性傾向，她應該最清楚不過。可是，我該找個什麽藉口向她打聽這樣隱秘的內幕呢。 當一個人急於想要揭開謎底的時候，他的智慧是可以放到無窮大的。不過是一時靈感激發，我一下子想到了一個再合適不過的理由……我需要找齊所有有關ARONTONG的剪報，給齊致遠送上一份別致的生日禮物。 卓依寧在電話那頭輕笑：“這份禮物的確別致呢。不過這些剪報都是我的心頭好，給了你，我怎麽辦？” 我立即說：“能複印的我就去複印，不能印的我就拍下來，一定原封不動地還給你。” 她還在猶豫不決：“小艾，我個人認為，把這樣的一本紀念冊送給齊致遠，似乎不太妥當。” “為什麽？”我又疑惑了。 她隻是笑：“我也說不好。隻是一種感覺吧。如果你堅持，我還是會幫你的。不過你可別弄壞了，隻此一本，再無二份。要是弄壞了，我可就再也不會當你是朋友了。” “放心吧。”我一口答應。她的感覺，未必適合我呢。 卓依寧辦事效率極高，打完電話沒多久，我就收到了她的助理送過來的“寶貝”。 這是一本足足有三個朗文字典厚的“自製書”，從齊致遠剛出道，到他退出歌壇，幾乎收集了他所有的報道，專輯封麵以及他出席各個場合的留影。裏麵的內容比我收集得要詳細、全麵得多。我簡直如獲至寶。 令人欣慰的是，翻遍了全部資料，我也沒有找到有關半點關於“同性戀”的報道，哪怕是捕風捉影的猜測都沒有。不過，齊致遠倒是曾經和一些女人傳過緋聞，其中不乏明星，模特，人氣作家，還有，像卓依寧這樣的城中名媛。 他和卓依寧之間的緋聞應該屬於誤傳。可其他人呢？難道都是誤傳？不太可能吧。這麽多女人都和他交往過，他一個都沒看上？唉……這眼光，真不是一般的高啊，那他，可能看上我嘛…… 我一心想找到答案，可當答案呈現，卻叫人更加沮喪。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還不如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好呢。 真是自尋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