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奇怪的肉

  孫奎海人如其名,身強體壯,說起話來氣壯如牛。他拿著一把禦賜的銀質菜刀,一出來,就吸引了在座客人的目光。


  這京都上上下下沒有人不知道孫奎海的事跡。相傳嘉宋十三年間,孫奎海隨先帝前去圍攻南部。南部國內被圍得水泄不通,早已經斷了糧草,可是軍民上下眾誌成城,就是不肯投降。


  這時,孫奎海站出來,像先帝提出了自己的建議。於是,孫奎海做了二十道一摸一樣的菜,命令士兵端到城牆下。


  或許是上天有意要收了南部,又恰好刮了一陣東風,將那菜的香味吹進了城中。城裏的百姓、士兵個個都已經餓紅了眼,再受此刺激,一個個都衝出城門,降服於先帝腳下。


  先帝大喜,當即就將孫奎海風味舉國上下級別最高的禦廚,賞賜黃金百兩,良田百畝。


  孫奎海對先帝不勝感激,所以在先帝去世之後,孫奎海也告老還鄉,一手創辦了仙滿樓。


  薛腥腥一開始並不知道他是誰,可身邊坐了一個瞎眼的算命先生,對身邊那些不知情的人滔滔不絕起來,薛腥腥這才知道了這個傳奇的人生故事。


  “就是你這個小妮子說我做的菜有問題嗎?”說罷,孫奎海一下子將菜刀插在薛腥腥麵前的桌子上,“我耍菜刀的時候,你還沒從你娘肚子裏爬出來呢?哪裏輪得到你對老子的菜指手畫腳。”


  薛腥腥一臉懵,看著麵前對她吹胡子瞪眼的孫奎海,一時間無言以對,“大叔,說你的菜有問題的不是我,是這位嬌小姐。我可是打心底裏佩服您的廚藝。”


  說罷,薛腥腥指了指對麵扒拉飯菜的鍾亦瑤,隨後還衝著孫奎海勉強的笑了笑。


  聽完薛腥腥的解釋,孫奎海將那張滿臉橫肉的臉轉向鍾亦瑤。隻見鍾亦瑤還是那副欠揍的樣子,夾一口菜放進嘴裏品品,皺皺眉,又馬上吐了出來。


  “你瞪什麽瞪?飯做得不好吃還不許別人說了!你開的是酒樓還是黑店啊?動不動就拿著菜刀威脅客人。”鍾亦瑤臉上一點兒也沒有害怕的神色,依舊扒拉著桌子上的飯菜,“你這肉最起碼已經放了一天了,你這不是坑害百姓嘛!”


  說罷,鍾亦瑤緩緩地抬起了頭,高傲的注視著孫奎海。但隨之兩人臉色一變,鍾亦瑤就像是老鼠見到貓一樣,轉身就跑。孫奎海眼疾手快,一把將鍾亦瑤拽了回來。


  薛腥腥有些搞不清眼前這個情況,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無奈的聳了聳肩。心想:這種驕縱的小丫頭片子就應該找人管教管教!

  “我們到後麵去說,好不好?”鍾亦瑤一臉諂媚的說道,“薛姐姐,你不要跟來,我能搞得定。”


  鍾亦瑤話還沒說完,就被孫奎海拖進了後廚。


  “我也沒想管你啊!”薛腥腥無奈的搖了搖頭,便開始自顧自地享受桌子上的美食。


  薛腥腥自小學醫,又精通各種毒草神藥,對動物的構造肉質更是了熟於心。方才鍾亦瑤說這肉已經放了一天了,這確實沒有錯。


  不過,她卻沒有吃出來這並不是動物的肉,而是人肉!


  薛腥腥夾起一塊肉,放在眼前細細打量著,嘴角浮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怎麽,點這麽一盤好菜不吃,沒有胃口嗎?”


  薛腥腥聽見有人跟她說話,抬起頭順著聲音看過去。看見舟山悠悠然地走到她麵前,臉上並沒有生氣地表情,本來薛腥腥還在為自己的不告而別而愧疚。


  “看不出這肉有什麽不一樣嗎?”薛腥腥將那塊肉放到舟山麵前,示意他仔細看看。


  “這不就是一塊普通的肉嗎?難道這肉是瘟肉嗎?”舟山看了一眼,疑惑地問道。


  薛腥腥重重的歎了口氣,將筷子上的肉甩在了桌子上,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舟山。


  “誒?不對!這肉不對勁!”舟山仿佛也看出了這肉的問題,重新夾起來細細打量著。


  “這是人……人肉啊!”舟山一臉驚訝,幾乎要喊了出來,“這……我們趕緊去報官吧,這可不是小事情啊!”


  “先不用。”薛腥腥冷冷地答道,低著頭像是在思索著什麽。


  “可是,如果我們不報官地話,要是再有人遇害怎麽辦?”舟山皺著眉頭,一臉嚴肅的看著薛腥腥。


  “我說了不用,我自有打算!”說罷,薛腥腥抬起頭,用那雙迷人漂亮地鳳眼盯著舟山,“我向你保證不會有事情發生的。”


  舟山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麽,卻被一陣嬌滴滴的聲音打斷了。


  “我回來了,那個傻大叔被我教育了一頓,已經向我誠摯的道過歉了。”說著,鍾亦瑤狡猾一笑,一轉頭,剛好看見坐在一旁的舟山。


  舟山對著鍾亦瑤禮貌的笑了笑,又看向薛腥腥,用眼神問她這個小丫頭是誰?


  “我在山上散步的時候,遇見她被欺負,就把她救下來了。”說罷,薛腥腥轉頭看向鍾亦瑤,卻發現鍾亦瑤一臉花癡的看著舟山,口水都要滴到桌子上了。


  薛腥腥用力的戳了戳鍾亦瑤,她這才反應過來,“啊!你好,我叫鍾亦瑤,叫我小瑤就可以。”


  舟山還是禮貌的笑了一下,一言不發,盯著桌子上那塊人肉發呆。


  “你們聊吧,我還有事,先走了。”薛腥腥看得出鍾亦瑤的小心思,不想當電燈泡。


  不過,更重要的是,她需要去好好想一想這仙滿樓到底在搞什麽名堂!

  今天孫奎海親自出麵處理客人的問題,想必是怕客人吃出這肉是人肉。不然,以他的身份,哪裏用得著親自跑一趟,直接派個小學徒出來解決不就好了嘛!

  薛腥腥越想越深,就在即將想出點兒頭緒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房間裏傳出陣陣哭聲。


  薛腥腥沒有直接推門進去,輕輕的將門打開了一條縫兒。並且找了一個合適的角度,能夠讓她把屋裏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是她!”薛腥腥眉頭一皺,不禁低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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