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把自己賣了

  席牧淳合起手中的紙，一臉無奈地說道：“就算金國意欲南侵，為啥讓我去抵禦，朝中這麽多武官呢？”


  席牧淳說完，皇帝和秦相對視了一眼，雙雙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席牧淳被二人笑的一身雞皮疙瘩，打了個寒顫問道：“你們在笑啥？”


  “牧淳呐，陛下讓你去自有深意……”秦相拍了拍席牧淳的肩膀說道：“你隻需按照陛下的指示一步步地做好你的事情就可以了。”


  “我怎麽感覺是個坑呢.……”席牧淳皺著眉頭嘟囔道。


  秦相捋了捋胡須笑道：“你放心，老夫再糊塗，也不會讓自己的女婿上戰場送命，你若戰死了，凝霜怎麽辦？”


  席牧淳皺眉想了想，好像也是這麽個道理，自己入贅相府以來，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了凝霜，大家有目共睹，秦相確實沒有必要坑害自己。


  勢比人強，想要拿下臨安城內的土地，就隻能接受皇帝的條件，席牧淳特種兵出身，係統地學習過各種戰爭知識，又沒少上過戰場，帶兵出征對他來說也不算困難，思來想去最終還是輕輕地歎了口氣，抱拳拱手說道：“臣席牧淳領旨謝恩。”


  席牧淳說完這句話，皇帝和秦相的臉上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皇帝伸手招來一旁的小太監，讓他從懷裏掏出一張紙遞給了席牧淳。


  席牧淳接過紙張展開一看，竟然是另外一張輿圖，整個臨安城東市全部都標著朱砂。


  “這.……”席牧淳驚喜地抬頭看向皇帝：“陛下，您將整個東市都給我了！？”


  “世間之事不患寡而患不均，臨安知府向朕稟奏，東市占地約有十畝，劃撥三畝土地必定會造成有人遷有人不遷，攀比之下矛盾重重，需要慎重計劃.……”皇帝笑著揮了揮手說道：“朕嫌太過麻煩，幹脆下令將整個東市全部收歸皇家，隻要你沒有反叛之心，劃與你多少土地都無所謂。”


  “也就是說，陛下早就將這些事情做好了？”席牧淳皺著眉頭問道。


  “那是自然.……”皇帝皇帝的臉上露出了賤兮兮的笑容：“之前給你的那份隻有倉庫的輿圖，隻是用來誘你答應帶兵出征而已。”


  席牧淳無語了，點了點頭嘟囔道：“難怪能當皇帝，壞心眼兒太多了。”


  “牧淳，此言太過放肆……”秦相在一旁麵沉似水：“陛下與臣子開個玩笑，恰恰能反應陛下平易近人，此乃千古名君之道，經讓你說的如此不堪。”


  “不礙的，畢竟被咱們算計了，說兩句不中聽的很是正常。”皇帝貌似大度地擺了擺手說道：“席牧淳，明日便去兵部領取你的兵符將印，朕今早已已諭旨兵部，讓他們從城北大營中調撥兩萬精兵和糧草輜重，所部將校人選皆由你自己定奪。”


  離開大內，席牧淳獲準與秦相同車而行。此時的他依舊有些發懵，稀裏糊塗地變成了一軍主將，還要率部出征，任誰也難以接受，尤其是秦城最後說的那番話，更是讓人心裏沒底。


  席牧淳湊到秦相身邊低聲問道：“嶽父大人，小婿已然領旨，此間也沒有外人，您就跟我說說吧，為什麽你們會選擇讓我帶兵出征？”


  秦相聞言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後說道：“說與你早作準備也未嚐不可，但這也是老夫自己的想法，陛下是否還有深意便不得而知了。”


  席牧淳聞言點了點頭說道：“嶽父大人就別賣關子了，到底是為什麽？”


  “隻要兩國有戰爭，朝中定然會有主戰和主和兩種勢力……”秦相搖頭晃腦地說道：“兩國和議後，金國還算是守些規矩，日子過也得比價太平，朝中武將好了傷疤忘了疼，覺得我們兵精糧足，又想借這次機會與金國全麵開戰，收回北方國土。”


  聽到這裏，席牧淳聯想到了皇帝和秦相對戰爭的態度，頓時有些不祥的預感。


  “派你前去是老夫建議的，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人選了.……”秦相頓了頓繼續說道：“老夫曾對你說過，我大宋的國力和軍力不足以與金國抗衡，一旦我朝戰勝，勢必引來金國大規模反撲，若是一敗塗地，金軍長驅直入則國門不保，此戰尺度不好拿捏，朝中的武將都很難委以重任。”


  果然如此……席牧淳很不開心，語調開始變的有些冷：“嶽父大人的意思是派我去打敗仗？”


  “不是老夫的意思，而是陛下的意思.……”秦相朝著大內的方向拱了拱手說道：“勝不可大勝，敗也不是完敗，要給朝廷留下和談的籌碼，割一兩個州，賠點銀兩都可以，不能丟了江山。”


  還真是用心良苦.……席牧淳苦笑著搖了搖頭，一國皇帝、當朝宰相，對金國怕到這個份上，真可算得上是大辱國體了。


  “老夫知道你在想什麽，但這就是現實.……”秦相瞥了席牧淳一眼淡淡地說道：“到得前線不要想著什麽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前軍將領隻是牽著線的風箏，不是離開牢籠的鳥，你手中不過有兩萬人馬，盛極一時的嶽家軍又如何？”


  席牧淳微微歎了口氣沒再說話，回到相府，秦相直接去了藏書樓，也沒再跟席牧淳交代什麽，這個時候威壓一定要給足，讓席牧淳感到壓力，日後一旦他帶兵出征，必須要聽從調遣。


  席牧淳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凝霜正在屋裏陪著水兒練字，看到席牧淳回來趕忙迎了上去，水兒也放下毛筆跑了過來，徑直撲進了席牧淳的懷裏。凝霜拉著席牧淳的手，麵帶笑容問道：“怎麽樣，皇上同意改土地了嗎？”


  看到嬌俏的妻子和可愛的女兒，席牧淳的心裏湧出陣陣暖意，一邊撫摸著水兒的頭一邊笑著對凝霜說道：“皇帝跟我做了筆交易，將整個東市劃給了我們。”


  “整個東市？！”凝霜的兩個大眼睛瞬間變成了銀子的形狀，驚喜地大喊一聲：“我的天哪，那我們豈不是成了臨安城內最大的地主？！”


  席牧淳點了點頭，有了這片地方，我們的綜合體項目很快就能實現，到那時候你肯定是大宋第一富豪。


  “席牧淳你太棒了！”凝霜抱著席牧淳的脖子就親了一口，一臉財迷相地說道：“等發了大財，我要在各州府都建一座宅院，帶著你和水兒到處去玩兒。”


  “前提是我還有命回得來.……”席牧淳苦笑著搖頭說道：“為了這筆交易，我可是把自己都賣了。”


  “什麽意思？”凝霜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抓著席牧淳的手瞬間用力：“你是不是答應皇上跟金國和親，要娶那個迪古娜？！”


  “疼疼疼……”席牧淳被凝霜掐得冷汗都下來了，趕忙將手抽了出來，一臉無辜地說道：“小祖宗，你這聯想能力還真是豐富，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不是娶別的女人就好.……凝霜放下心來，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頓時感覺自己這一吃醋似乎丟了大麵子，趕忙麵色一整瞪著大眼睛問道：“到底什麽交易，給本小姐從實招來。”


  席牧淳拉著凝霜坐到桌子邊，將水兒抱在腿上，把上午跟皇帝做交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


  聽完席牧淳的講述，凝霜坐在椅子上久久地沉默，不知該說些什麽，倒是水兒突然萌萌地開腔了：“爹爹要去帶兵打仗？水兒可以助爹爹一臂之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