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秘密追蹤

  吳念梅回憶起與高翔相識和相戀的片斷，被韋耀武強暴未遂後精神失常的痛苦，後來去沿海追查韋耀武去向，為達目的與韋耀文結合。


  叮鈴鈴，吳念梅的回憶被電話鈴聲打斷。


  她接電話，是高翔打來的，問她是否找到了肖經。


  她告訴他：“肖經已接手調查。”


  她問：“你最近忙不忙？”


  “忙得很。”他回答。


  “忙就算啦。”吳念梅掛斷電話。


  僅憑舒婷提供的徐才雄心胸狹窄的線索，就確定墜樓原因顯然缺乏服力，因此“12·24”墜樓案還得繼續查下去。


  高翔很晚才回家，韓露打電話沒接，留給他張條子。


  自己做還是到街上去吃，隨便。


  他把身體筆直地躺在沙發上，沒去想晚飯的事。


  順手拿起誰丟在茶幾上的相冊，韓露與韓夢姐妹合影在其中很多。


  許多事情的美好，恰恰是什麽也不知道，純潔得像早晨一顆露珠一樣的童年，才有這露珠一樣的故事。


  影集中的姐妹合影，姐姐修長而挺拔，妹妹巧而飽滿，除麵容某些部位相像外，看不出是一根藤上結的瓜。


  朝下翻，他的目光凝住了：兩個強壯的男子坐在草地上，身邊一隻籃球。


  這是一場球賽後，他與肖經的合照。


  過去相冊中，這人無處不在。


  照片從家庭相冊清除後，那個人並沒有如同隻蚊蠅飛走，這是他一生都難忘掉的人。


  盡管以後發生那麽多那麽多的事情，他自始至終承認，他們曾是大學同學，生死朋友。


  肖經以照片的形式出現在他的麵前，況且在他家裏，他像被往事之手朝後拽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回憶起來：一個肖經，兩個肖經，一連串的肖經紛至遝來，與之同來的還有不同年代不同場合不同事件，他像被風刮上空的一片羽毛，飄飛著難以停在某個具體細節上……


  他抽出那張照片，背麵赫然一行娟秀字：經大哥哥，請接受妹妹一吻！

  妹妹當然就是韓夢了。這個瘋丫頭愛上肖經時她還是個少女，一個古典的、千篇一律的“英雄救美”的故事，就發生在剛過而立之年的刑警和十幾歲女孩之間。


  那時高翔同搭檔肖經，秘密追蹤雲州毒梟——彈簧，當弄清毒梟彈簧的行蹤，警方即將抓捕行動的前夜，一件預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彈簧手下的人綁架了韓露的妹妹韓夢。


  高翔接到綁風話，要他見麵談談，否則，將殺掉韓夢。


  肖經得知實情後，他搶先到達綁匪指定地點……救出了韓夢，並擊斃了兩名綁匪，他自己因此受了傷。


  可是由於韓夢的事情耽擱，使毒梟彈簧得以逃脫，像土遁般地在雲州蒸發，至今未見蹤影。


  從此，刑警肖經便走進了一個少女的心靈，伴她成長，一直到了韓夢懂得戀愛是怎麽回事，上帝給他們一個機會：肖經的結發妻子死於一次交通事故。


  韓夢大膽地向肖經表示要嫁給他，可肖經始終沒答應，緊接著肖經因工作失職——女毒販珊珊在他手中逃脫，他辭職離開公安隊伍……


  偶像氣泡一般地在韓夢心中突然破滅，於是她報考省警校，自己要當一名警察，而且是刑警。


  嫁給警察的夙願通過此種形式來實現，或許她將來會嫁給警察，那不是肖經，他敢肯定。


  “這張舊照一定是韓夢藏在相冊中的。”高翔這樣想。


  大約兩個時前，韓夢以同高翔此時一樣的姿勢躺在沙發上翻看相冊，目光在老照片中停留許久。


  姐姐看出妹的心思，問：“你沒徹底忘記他。”


  “姐，我追他差不多筋疲力盡，可到後來……”韓夢長長歎口氣，“他的行為太不可思議。”


  “世間有許多事情就是個謎，他為什不娶你這樣漂亮的女孩？好端端一個人，怎麽變就變了呢？還丟了警察飯碗。”韓露大惑不解。


  “姐，他最近提起過我嗎？”


  “我差不多一年未見到他，去年他的東坡調查所掛牌，他下了請柬，你姐夫外出不在，我代他去祝賀。”她見妹妹用一種希望的眼光望著自己，她在想是給妹妹安慰，還是實話實讓她繼續失望？


  略作思忖，她直言相告：“他沒問你。”


  在姐姐遲疑時，韓夢已知道了下文。


  她表情淡淡地：“他那樣做是對的，與其虛心假意，不如殘酷的真實好。”


  “未來姐夫還是原來的老樣子。”韓夢指高翔像姐的幽靈，她，“留個條子給他，省得回來不知你的去向。”……


  高翔將那張他和肖經的舊照裝進相冊，起身把相冊送回它的原處，到廚房巡視一圈，沒什麽想吃的東西，幹脆到街上去吃。


  臨出屋前，他覺得有電話需要打。


  先打給高峰，他關注阮副院長被殺的案子進展情況。


  打通高峰的手機，他他正在開會，半時就完了，他：“高翔，晚上我請你吃飯，你在家等著，我開車接你。”


  高翔臉上呈現看穿別人動機的自得表情，自言自語道：“無利不起早，這個滑頭。”


  錦城別墅的夜晚，顯得十分幽靜。加之是冬夜，戶外基本沒人駐足。


  換個季節，優美的環境、新鮮的空氣吸引著居住者到戶外活動。


  負責別墅區安全保衛的保安關閉鐵大門，隻留一邊門供人出入。


  偶爾有轎車駛來，保安仔細看車號，認定是別墅住戶才開門放行，否則要盤問、要看證件，辦燎記手續才放校

  白進出的人多，似乎檢查要鬆一些，晚上戒備加強便嚴了。


  錦城臨一條馬路，馬路對麵是一個建設中的南湖公園，有樹、有幾座假山，周圍的居民早拿它當公園了，晨練啦，下棋啦，談情愛啦，朝朝夕夕總有人光顧。


  即使在這冷風刺骨的夜晚，仍有人在公園裏滯留，做著他們早已計劃好的、適合公園環境做的事。肖經混在其中，沒人注意他。


  肖經就是背靠著一棵歪脖子樹邊吸煙邊望著錦城別墅大門的，他發現韋耀文進錦城是那離開綠繡眼酒店。


  肖經藏在綠繡眼酒店樓下轎車裏快要凍僵時，看見酒店旋轉的玻璃門甩出一個個酒醉的人。


  他們生離死別似地告別，一遍遍地握手，步子很穩健的韋耀文走向自己的轎車。


  幾個趔趄的人跟在身後，呼著什麽，喊著什麽，一個中年女人不停地用她碩大的巴掌，扇自己耳光聲音似的飛吻。


  保時捷開出停車場，那個女饒飛吻還再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