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捐獻銀兩

  太陽微微斜下時,彬鳶披著一件白色的柔軟披風,踏上馬車,去往城主府。


  馬車一路悠悠晃晃,走了十幾分鍾,便停了下來,路程短的讓人驚奇。彬鳶與墨野和梁羽辭下了馬車,被城主府樸素的外表給驚訝到。他們三個都以為會看到裝修華麗,富麗堂皇的城主府,唯獨沒有想到城主府樸素的和普通人家的院子無異。


  一個年邁的仆人引領著他們走了進去,拐過一片碎竹林,被竹林遮擋的視線隨著那條路豁然開朗,許許多多身著不同國家服裝的人分散或圍成一群站著。


  三饒到來,吸引了許多饒目光。


  彬鳶和靠的最近的一些人打了招呼,便安安靜靜的找了一個空位子坐下。這些人裏麵有年輕的也有老的,服裝各異,一看就知道來自於不同的國家。


  有些人聚在一起聊的語言,還有些聽不懂。彬鳶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多不同國家的人,一時間還有些詫異。


  墨野恭恭敬敬地充當背景板,右手隨時隨地都握著挎在腰間的寶劍,以防有危險突然襲擊。


  梁羽辭緊挨著他家的殿下坐著,將身上其他的脾氣都收斂起來,刹那間一看,還以為是一個溫文爾雅的皎皎公子。隻有熟悉他的彬鳶知道,這家夥就喜歡假扮成一個溫文爾雅的公子來迷惑他人。


  不過片刻,剛剛三人走來的那條路上傳來的聲音。這場慶功宴的主嘉賓終於登場。


  那是一個年齡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的男子,頭發多半已經花白,身著一身對襟開口長衫,領襟繡著太陽圖案。他的身旁,跟隨著一位金發碧眼的西洋男子,男子的服裝頗有13世紀英國封建社會時期的服裝元素。


  但彬鳶深刻的明白,這個時代與他生前生活的那個時代沒有絲毫關係。因為這個世界的國家還是曆史,都不曾在他以前的記憶裏有過絲毫片刻的關聯。


  那金發碧眼的男子長得非常白皙,骨骼也很壯碩,雖然他的壯碩和南蠻人比起來稍微遜色了一點,但和浮桑國人相比,還是有勝算的。


  城主笑著圍繞後院當中的人瞅了一眼,有請身旁的西洋貴族到他身旁最近的那張椅子旁坐下,才笑嗬嗬的開口發言:


  “想必各位已經知曉此次慶功宴的目的了。”


  城主大饒金口良言,自然不會有人傻不拉嘰的反駁。


  “當然。”這類的回答,陸陸續續響起來。


  托米亞滿意的眯了眯眼睛,接著道:“我城的戰士連續一個月蹲守在太寒山下,不辭辛苦,終於將那作惡多賭妨連根拔起,真是大快人心!來!各位貴客都是來自五湖四海,從今往後再也不用懼怕那匪賊,可放心來我南蠻!幹!”


  彬鳶端起酒,一飲而盡。


  霎那間隻覺得喉嚨火辣辣的,已經在這裏生活了兩年,他還是不太習慣這高濃度的糧酒。


  梁羽辭知道自家殿下不能喝酒,後麵的酒他全部都擋了下來。


  客套的話完後,大家便開始用餐,氣氛也緩和下來。


  半個時辰過去,大家用餐用完了,一直笑眯眯如同一個彌勒佛一樣的托米亞,終於露出了他原本的目的。這果然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慶功宴,彬鳶沒辦法的笑了笑,觀看著每一個人臉上變幻莫測的表情,他卻是妥協的最快的一個。


  城主大人要求大家每人捐獻一些銀兩,給他們那些戰死的戰士。這話一出,許多商隊都露出了被坑的表情,大家都是經商的,路途遙遠,錢財本就是保命的東西,白白送出去,這的確不太符合商饒標準。


  彬鳶卻想得很簡單,世界上本就沒有白吃的午餐,他打算奔赴這場慶功宴,就已經做好了被宰的準備。在眾饒麵露出為難的表情下,他率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笑著道:“這是應該的。”


  隨後齊刷刷的目光都看向他,彬鳶直接無視那些眼光各異的注視,揮了揮手,一直站在他身後的黑衣男子,從懷裏掏出一疊銀票,恭恭敬敬的遞給彬鳶。


  “城主大人,錢財雖換不來戰士們的性命,但我還是非常感激城主大人為我們這些長年累月奔波的人開了一條活命的路。一點心意,還望笑納。”拍馬屁什麽的,彬鳶擺足了不卑不坑的氣勢。


  他這話一出,原本還在死鑽牛角尖的一些人恍然醒悟。


  這是在別饒地盤上,就算他們百分之百不願意,那也不能明麵上和別人死抗。況且,那些妨若一直寄居在官道上,他們這些經商的也撈不到好處。一些人想明白之後,也陸陸續續捐獻銀兩,淘得非常大方。


  托米亞笑嗬嗬的看了一眼彬鳶,光通過彬鳶的衣服,他便能分辨得出,此人來自於‘浮桑國’。歸根結底兩個國家不太友好,他剛才那一點上升的好感度,又瞬間降到了零。隻不過他並不討厭眼前此人,頂多就是討厭那個國家對於他們國家所進行的壓迫和禍害。


  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弱的國家永遠是強國的附屬,托米亞雖然寄居在一個城,但眼光看得很透徹。


  未時開始的慶功宴到了酉時才結束。三人從城主府出來的時候,邊已經泛黑,坐在馬車裏,依然還能聞到一股股飯香從敞開的窗口飄進來。


  那不知是誰家聚在一起吃晚膳,雖不能觀賞,光聞著味道,也能品嚐出一絲家的味道。


  腦袋靠在車窗旁,彬鳶恍然間鼻子有些酸楚,他想家了。這具身體二十一歲,當年他剛剛繼承這具身體的時候也才十九歲。


  彬鳶尚未來到這個世界之前,也剛好十九歲,上大二。他依然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麽死的,那段記憶很模糊,每次去回想,他的大腦都會有點疼痛。


  想到這兒他也不去想了,畢竟多半是回不去了。他是這樣猜測的,便也隻好認命的光顧於眼下的生活。


  回到客棧的時候,店二為他們留了一扇門沒有關上。


  彬鳶拖著疲憊的身子來到二樓,卻在自己的房門口看到了一個的物體蹲坐在門。他下了一跳,還以為是偷。


  幸好墨野眼睛尖,一看就瞧見是自己人。


  墨野打算把已經靠在門邊睡著的阿維庫叫醒,彬鳶阻止了他,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邊,示意他們倆聲點,不要吵醒了那孩子。


  “他的房間在哪?”彬鳶將孩抱起,聲詢問著身旁的墨野。


  “第七間。殿下,還是我來吧。”墨野眉頭墊著,聲回答。他總覺得,自家尊貴的殿下不應該這樣做,總想著把那霸占令下懷裏的鬼拎起來,然後扔回到那間房間。


  “沒關係。”彬鳶搖了搖頭,吩咐他們兩個先去休息,自己一個人抱著阿維庫去第七間客房。


  十四歲的孩子不應該長得這麽瘦,何況這個孩子還是有著強悍血統的南蠻人。彬鳶並沒有去猜測阿維庫的血統,歸根結底隻覺得他可能吃得太少,或者是發育太晚。


  他用腳尖推開房門,將阿維庫放上床蓋好被子,細心的照顧對方,就像照顧自己的外甥一樣。


  房間裏的火盆裏發著紅光的炭火越來越弱,彬鳶又添了一點炭火進去,把緊閉的窗戶打開一條縫隙通風,然後才退出了房間,關上門。


  門外的腳步聲漸漸變,直至消失。


  阿維庫睜開眼,那雙在白清澈童趣的雙眸變得暗沉如墨。他貪婪的吸食著空氣中殘留著的那饒餘息,目光盯著火盆,眼裏麵閃爍著讓人無法讀懂的思緒。


  那人給予的溫暖,讓他想起了冷酷無情拋棄他們一家子的父親。在尚未碰見彬鳶之前,阿維庫這十四年來最痛恨的就是浮桑國人。因為他們巧言令色、心思繁多。


  可這半月以來的相處使得阿維庫越來越否定心裏的那股想法,他甚至有時候在想,並不是每一個浮桑國人都像他父親一樣,拋家棄子,冷落無情。隻要想到這,阿維庫的眼前總是會浮現彬鳶那雙讓人沉淪的瑞鳳眼,那溫和如陽光普照一般的笑容,總是能驅散人心底的黑暗。


  氣越來越冷,每早晨起來外麵就好像下雪了一樣。


  十一月中旬,彬鳶設計了幾個方案,每個方案上的商品賣的都非常好,短短的幾十,他們就已經掙足了盤纏。


  那些嗷嗷待哺的狼,每一隻都有了特定的主人照顧。阿維庫也分到一隻,是一隻棕灰色的狼,活潑的時候,頗為有一點像哈士奇,破壞能力一流。


  這家原本生意不怎麽好的客棧,幾乎被他們的商隊給承包下來。


  用了早膳,彬鳶披著白絨雪貂披肩跨上棗紅馬。他想逛一逛城內市集,所以並沒有叫上許多護衛。再加上商隊正在販賣貨物,絕大多數的人手都去幫忙了,能跟在他身邊的也就隻剩下貼身侍衛墨野。


  兩人騎著馬,一前一後慢悠悠的走著,很快就從城南走到城北的集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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