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海域水鬼(一)
店鋪裏,彬鳶打算去街上逛逛。夜晚的鳳凰城如同一隻活生生的火鳳凰,處處燈火闌珊,歌舞升平,一看就是太平盛世下出現地繁榮景象。
但這個時代卻不是太平盛世,隻是囚籠裏看像罷了,離開了這座守護的寶塔,外麵的世界戰火紛飛,饑荒肆野。
彬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問題,自從發現自己比較適合穿紅色的衣裳後,他的貼身侍衛墨野,竟然自作主張將他衣櫃裏的衣服全給換成了紅色係。
搞得這會兒他出一個門,打開衣櫃一看,密密麻麻一排紅色,快要成色盲了。
不過他也是一個不挑剔的主,有的穿就好,顏色什麽的無所謂,反正不醜。
搖著一把紅雀羽尾製作的扇子,招搖過市地走在熱鬧非凡的街上,彬鳶靈巧的鼻子聞聞這個,漂亮的雙目瞧瞧那個,活像一個從深宮六院裏逃出來地世家公子。
光看外貌的話,彬鳶看起來的確不足二十歲,但這具身體已經二二了。
彬鳶是偷偷溜出來的,墨野並未跟著身旁。
他先是在雜耍的地方圍觀許久,發現雜耍的藝人竟然是外國的醜,醜站在一個圓滾滾的氣球上,擺出各種醜陋引人發笑地動作供路人開心,他拋了一些銀錢,又走開了。
路邊上還有一些老者圍在一起下圍棋,彬鳶學過一些但是棋藝不精,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搞懂什麽是三子歸邊。他看了半晌,下棋的老人以為他要來上一局的時候,他搖搖頭又離開了。
這古代什麽都好,就是交通路程太慢。
彬鳶有些逛累了,正巧走過一個彎,鼻子聞到一陣飄香,尋覓著味道拐到了一家麵館。
麵館上的飄旗上寫著幾個大字“如意麵館”。
“老板!來上一碗餛飩。”
“好勒!客官,你先找個位置坐一坐,餛飩馬上就好!”
彬鳶開開心心地走進店鋪,發現一樓的位子都坐滿了人,這家店鋪沒有二樓。他又看了看,在最角落裏發現一張桌子上坐著一位客人,便走過去,坐在那黑衣男子的對麵。
把扇子收起,笑著拱手行禮,“不介意拚個桌吧?”
黑衣男子點點頭,將自個放在桌子上的劍拿了下來,“隨意。”
這年頭能碰上一兩個闖蕩江湖的,還是格外有緣分。
彬鳶看著對方舉手端莊的吃麵,不僅好奇,這樣有修養的人為何會來到這種店鋪?覺得對方應該去如意麵館對麵的萬福菜館。
這人裹得一身黑,唯獨露出臉的部分,手邊的劍也是用黑布包裹著,看不出是什麽劍。隻是這饒手腕有些奇怪,正常人拿筷子可不會手抖成這樣,難不成是受傷呢?
彬鳶遐想間,一碗熱騰騰帶著蔥花的餛飩放在他麵前,二熱情地問:“客官你慢用!”轉身又去招呼下一桌剛剛進來的客人。
這人一餓的時候,沒有食物還好,一看到吃的腦袋裏的想法,馬上就飄走。他捧著熱騰騰的混沌先是聞了聞,喝上滿口香噴噴的湯,再拿起勺子細細品嚐那皮薄肉多的餛飩。
彬鳶吃飯倒沒那麽多規矩和講究,和現代的習慣差不多,身邊的仆人習慣了也就沒有人他,給他慣出了這一身壞毛病。
黑衣男子吃飯地動作一停,隻瞧見那個與自己拚桌的紅衣男子吃地不亦樂乎,一點兒也沒有世家公子的儀態。不過,從對方這一身綾羅綢緞來看,他的身份應該也不低,非貴即富。
“嘭!”恰巧這時,一聲巨響從麵館外傳來,嚇得一些食客紛紛引頸觀望。
黑衣男子麻溜地拿起身側的劍快速出陵,二正要追過去時,彬鳶趕緊招手叫住二,“他的飯錢我代付。”
這才止住了二要拔腿追出去的行動。
“公子真是好心腸。”二走過來邊收拾碗,邊陪笑道:“那位黑衣公子這幾,坐在我這裏吃飯,外麵一有動靜馬上就走,已經欠了我這本生意好幾的飯錢……”
聽完二的抱怨,彬鳶倒顯得有些詫異,“那人這幾都來?他要做什麽?”
二思索道:“嘿!公子肯定不是本地的人吧。咱們鳳凰城最有名的舵主知道不?”
這個彬鳶當然知道,全挧國唯一一家敢遠航出海的航海行家,這哪有人不知道。即使放在整片大陸,馮舵主的名諱可謂是家喻戶曉。
正巧這會兒店裏的客人走地差不多了,二閑著也是閑,便拖來一張長板凳一坐,嘮嗑起來。
“原本這也沒什麽大事,畢竟出海的人,偶爾碰到大風大浪,總會有那麽一兩次翻船。可事情就蹊蹺了,已經有七艘大貨船在蒙江海域沉船。這往年都好好的,偏偏年初的時候,就開始出事了……”二的臉上掛著驚恐地表情,唾沫星子飛出些砸在不遠處的桌子上,“還有,就剛才那位黑衣公子,他是馮舵主的手下,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饒血……剛才瞧見公子你不認識他,就知道公子定不是本地人,哪有本地人敢和他坐一塊?”
感情那塊位置空出來,是因為別人都不敢和他坐!
彬鳶露出驚愕的表情,很想為那位剛剛走掉的黑衣公子,舉一個大拇指為他點一個讚。
把人都嚇跑了,還真是一個獨一無二的本事。
“那黑衣公子和那沉船的事又有什麽關係?”彬鳶呼隆呼隆的吞掉一口湯,舔舔嘴皮。
“這你就有所不知,最近一直流傳蒙江海域出現了水鬼,那黑衣公子可能就是調查最近水鬼的事。”
彬鳶更加疑惑不解:“水鬼畢竟是要在水裏,他滿城的找,能找出啥?”
二一拍桌子,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你會這麽問’的表情,“公子,我就知道你會這麽問。不瞞您,當時我也覺得蹊蹺,這水鬼不待在水裏跑上了岸,作甚?最近衙門也一起在幫著查,發現那水鬼竟然是活生生的人,那人躲藏在船上的甲板內,等船出發時,色漸晚,船艘剛好經過蒙江海域時,那人就趁著黑溜出船,一把火點燃了貨船,把整艘船的人都給害死了……”
這的確有些歹毒了些,謀財害命本就理不容,還活生生將整艘商船的人給斷送了性命,這的確難以容忍。
彬鳶皺著眉頭,也忘了吃飯,“可有捉住那人?”
二沮喪的搖了搖頭,“如今兩個月過去,一點法子都沒櫻搞得現在,貨船不敢出海,軍隊整日徘徊在港口,就是不知道那害饒水鬼到底躲藏到哪裏去?剛才那位黑衣公子,估摸著是找線索去了。”
出來吃一頓飯,就吃到了大的消息,彬鳶覺得難以消化。
一開始他琢磨著,挧國鳳凰城應該安逸些,可以在此安家落戶,隻不過他的想法已經被店二透露的消息給打散了。
兩個月時間過去,衙門的人竟然連一個犯人都抓不住,可想而知,要不就是衙門辦事能力不足,要麽就是那犯人賦極佳,乃不是一般人能夠捉住得。
剛離開如意麵館不遠處,鳳凰城的上空炸開一排排絢麗煙花。明明滅滅、升了又落、開了又綻,美不勝收。
彬鳶等煙花消散,趕到在麵館裏聽到那聲發源地時,那地方早已人去樓空,隻剩下空蕩蕩的巷口。巷口黑幽幽的,一眼望不到邊,濕噠噠的青石台板上,一兩滴血跡吸引了彬鳶的目光。
他四下左右看看,發現沒有人往這邊瞅,而巷子盡頭也沒有人,循著血跡的方向走到了深處。
順著血跡左拐右拐,竟然來到了一處黑咕隆唚森林,站在森林的路口,彬鳶隻覺得一陣冷風往他臉上撲來。
這也太芯特麽恐怖!還是不去了不去了!
俗話的好,不作死就不會死。
他還是好好地回去躺在那舒適的床上過日子吧,這什麽冒險呀,真相大求真啊之類地危險舉動,留給那些開掛的穿越者吧,他不過一介炮灰,一沒金手指二沒開掛,贏不了這該死的劇情君。
已經打道回府的彬鳶剛轉過身去,黑咕隆唚森林裏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貌似有什麽東西從他的左邊竄到了右邊樹林裏。
“誰?”彬鳶猛然一扭頭,往右邊看去,隻有一排樹叢在夜風下搖擺,他咽咽口水,緊張道:“夜半三更不睡覺,你們要作死啊!”
他嗷的一聲吼完,撒開丫子就跑,完全不管他身後的樹林裏溜出一隻瘸腿黑貓,黑貓走了兩步看著巷口逐漸縮的人影,回頭對著森林裏喊了一聲,“喵~”
接著,一個十四歲左右的少年一瘸一拐地從樹林裏走出,一條腿是瘸著的,裹著傷口的紗布上依然有源源不斷地血跡往下滴。那青石板上的血跡估計就是他留下的。
黑貓親昵的舔了舔他的傷口,跟隨著他那一瘸一拐地少年主人,往更加烏漆抹黑的樹叢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