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國破家亡
“放我出去!!!”撕心裂肺的呐喊被僵硬的牆壁阻攔,地牢裏,梁羽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了什麽。
鳶宅一夜之間被屠滿門,宅主下落不知所終,墨野在那個晚上被黑衣人砍斷一隻手臂後,在王果果與劉軍的擁護下逃離了。
宅子裏的侍女下人,不會武功的通通丟了性命,梁羽辭親眼見著趙鐵被一黑衣人砍斷了頭顱,一腳踢到了荷花池裏。
他抖著手狠狠的抓著鐵門,情緒激動,雙眼發紅,“你們這幫畜生!你們不得好死!我詛咒你們,要下地獄,墮入阿鼻地獄!”
看守地牢的侍衛才不會管他這些鬼話,將人鎖好之後,回到桌子旁該喝酒的喝酒該吃肉的吃肉,反正將痛苦建在別饒身體之上是他們最擅長的事情,心情不會差隻會越來越好。
直到喊得出不了聲,喉嚨沙啞了,梁羽辭才絕望的癱坐在地,雙眼無光的望著地麵,手垂著,如同被逼到絕境而活不下去的人。
被關在同一間監獄裏的還有鼻青臉腫的康斯·德斯伯特,他是瓦蒂國伯爵府的兒子,加上家族背景強大,在這挧國也沒有人敢隨隨便便的拿掉他的命,畢竟鳳凰城內的瓦蒂國商人多得數不勝數。
他被關進來的第一夜,就已經有好幾夥商隊願意花大量的價錢把他贖出來,因此還驚動了幾個朝廷大官,其中就包括位高權重的馮鈺安,馮習鶴的大哥,挧國的大皇子。
安王府,燈火透亮直上雲霄,已經大半夜了,還有人不斷的抬著貴重的禮物往王府中抬。
管家忙得進進出出,清點貨物入賬房,又是招待那些客人吃飯,恨不得腿上多長幾條腿。
客廳裏,瓦蒂國國商隊領頭隊長魯修亞摸了摸花白的胡子,笑眯眯的把茶喝完,瞅了瞅過於緊的領帶,和顏悅色道:“還望貴國可以放過我那頑皮的外甥,聽聞他被關進大牢,不知是犯了什麽錯?”
又是一個沾親帶故的,外國的親戚關係就這麽複雜嗎?
馮鈺安今一就已經接待了三個各種理由想要把那子給弄出來的商人,他無奈的扶了扶額頭,放鬆語氣,安撫道:“魯修亞先生不必擔心,關進大牢不過是走走過場,三日之後,等風聲過了些,他自然會平安無事的出來。”
就算他想動也動不了,畢竟與瓦蒂國交易往來支撐了自己國家大半的經濟,兩國的關係如果因為這件事情鬧僵,隻會得不償失,他可不想賠了夫人又折兵。
“十分感激不盡!”魯修亞朝著對方行了個大禮,揮揮手,身後的管家抬著一盒子的金錠子遞給馮鈺安的廝拿著。
馮鈺安也不推辭,別人送多少他就照常收著就是。
彬鳶遇難的消息不經而走,比狂風刮得還要快,一吹就吹到了浮桑國。
此時的浮桑國戰火四起,民不聊生,同時被三個國家攻打,是一件很不樂觀的事情,再加上敵方還有著強大的軍隊和完善的武器,浮桑國一之內就損失了七八萬的軍隊。
一座城池接著一座城池淪陷,地圖上,彬觴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地盤,就像食物一樣被別人瓜分而去,而自己隻能坐在冰冷的王座上,束手無策。
這時候一名負責收信的兵急急忙忙跪在殿前:“啟稟陛下!有密探送來密報!”
已經焦頭爛額的彬觴這時候哪有心情看什麽密探,正欲發怒訓斥那名不懂規矩的兵,心口卻突然一疼,一口氣一下子沒喘上來,憋得心口痛。
緩了緩,他才開口道:“把信呈上了吧。”
兵顫顫巍巍的把信呈上去,生怕脾氣暴躁的陛下降怒於自己,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
信很短,是負責去監視挧國動向的探子發來密探,信中,鳶宅一夜之間遭到不明身份之人屠殺,他們要捉拿的叛國賊,彬鳶下落不明,至今沒有消息。
短短幾個字概括了彬鳶的遭遇,緊拽著紙條,彬觴目光森然的盯著字跡,臉色卻依然的平靜,平靜到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他應該開心才對,彬觴默默的在內心告訴自己,自己不是一直都想對方死嗎?現在如願以償了,可為什麽卻高興不起來?
把紙條放進懷裏,覺得又不夠,拿出來再看,手卻慢慢的抖了起來,竟無聲掉了行淺淚。
際劃過一條白線,本是萬俱靜的黎明,卻突然響起了戰火的鼓聲,那一身一身的蕭殺之氣衝破雲霄。
彬觴站在自己最後堅守的城池之上,手中拿著彬鳶曾經是太子身份時,從那人腰上扯下來的寶劍,據得到此把寶劍的人便能成為真正的王,他得到了這把劍也的確成了王,但恐怕是史上做上王位最短的一個王。
衝在最前方的是身經百驗,戰無不勝的吳肆,他騎著高頭戰馬,身披著盔甲,馬頭上也披著盔甲,重重的盔甲摩擦出讓人生畏的悍戰聲。
麵對敵方十幾萬的大軍,隻剩下幾萬饒浮桑國軍隊畏懼了,越來越多的士兵悄悄地向後溜走,站在城牆之上的彬觴看得清清楚楚。
他對著身旁的宦官道:“把弓箭拿來!”語氣冷的不像一個活生生的人。
宦官趕緊把弓箭遞上去,畏懼的看著彬觴將弓拉開,目光陰冷,“嗡”的一聲,一支寒光閃閃的劍刺中了一個逃跑的士兵。
接著一個兩個,逃跑的士兵一個接著一個倒下。
“出逃者殺無赦!”城牆之上,威嚴的聲音傳來,是他們的王。
士兵們不敢逃了,前後都是死,是成為逃兵被自己的王殺死,還是為國奮戰拋頭灑熱血死在戰場上,他們心中已經明了,赴死的心態也更加的明確。
色變得紅了起來,如同血的顏色一樣染紅了半邊,在這城牆上一站就從早上站到了下午,戰場上還在持續,不斷傳來的死亡之聲吸引著大片的烏鴉在這片戰場上圍繞。
這個國家要完了,在他的手上完了。
一支箭射中了他身旁的宦官,血跡直接潑灑到了彬觴蒼白的臉頰上,他眼睜睜的看著跟隨自己幾十年的宦官倒地死去,最後冷漠的抬頭望,淒涼的笑了。
“我做的不好嗎?我更改賦稅,減輕老百姓的痛苦,設立平民私塾,讓更多的老百姓可以上學,為什麽!上你是瞎了嗎?你看不見我做的一切嗎?哈哈哈……”
人之將死,心情豁然輕鬆起來,彬觴緩緩從死去的士兵身旁撿起一把劍,站在高高的城牆上,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一個個浮桑國士兵命喪於此。
他把劍舉到頭頂,詛咒:“我死後,化作厲鬼!讓地獄不得安寧,人間不得平息,生生世世與作對!”
話落,舉薦之榷抹過脖子,紅豔豔的鮮血順著刀刃滑落,一滴滴的掉下。
“陛下!!!”年邁的老將軍從馬背上翻身而下,雙膝跪地乒在城樓下,剛好接住了從上方墜落下來的彬觴。
幸好傷口不深,吳肆將衣服撕成布條,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傷口,扯了一匹馬,帶著受贍陛下逃離了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