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無人知道

  “奴是奴隸,原本是要被押往達知達國的,運送奴隸的隊伍,就是在這座山頭遭到了土紡襲擊,我們也被帶上了山頭。”牧兒惶誠惶恐的回答。


  彬鳶自動屏蔽屋外的那些聒噪聲,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吃飽了,又問道:“那你是哪國人?”


  “奴是浮桑國人……”牧兒手抖著將碗放下回答。


  果然如此,彬鳶不發一言,隨即他想到了什麽,將緊緊攥緊的衣袖放開,壓低聲音道:“牧兒,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公子請,隻要是奴能做到的,一定給公子辦妥了!”


  “不!”彬鳶伸出手,摸索到對方的肩膀,拉近兩饒距離,湊在對方耳畔,心翼翼的:“我要拜托你的事,可能會很危險,也有可能會掉腦袋。你也不要因為我是你的主子所以才答應這件事,你用心考慮就好,即使不答應,我也不會怪於你。”


  牧兒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彬鳶,這是他一生中見過的最漂亮的主子,的時候,他的父母是地地道道的莊稼人,後來,村裏因為收成不好,姐妹們嫁的嫁人,兄弟當的當了兵,死在下戰場上。


  他是家裏最的那一個,被父母賣給了鎮上的一戶人家當奴隸,後來國破家亡,他又輾轉被賣到各地,一次運輸的路途中,遭到了土紡打劫,押送奴隸的官兵都被土匪殺掉了,他也撿了一條命,呆在這土匪窩子裏。


  “公子請吧!”


  “你當真不害怕?”彬鳶有些緊張,因為識人不清很可能導致自己落入萬劫不複的地步。


  “奴不害怕!”牧兒突然逾越地握住彬鳶的雙手,跪在地上,仰著頭,把對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髒上,如同宣誓一般的道:“公子請一定要相信,奴絕不會背叛公子!”


  彬鳶因對方那誠懇的話語,被得心口有些顫動,反複搜索腦海中的記憶,確定自己以前根本不認識一個叫做牧兒的人,才鬆了一口氣。


  “沒有人會隨隨便便的對一個人忠誠。何況你我才認識短短半,你要如何證明?”彬鳶把手抽回來,雖然他多半是帶著利用的心態,可是在這亂世,唯有心狠才可以活下去。


  牧兒笑了,感受著手上的溫度,如當初般相似,就覺得眼前的人和當年一模一樣,根本沒有變過。


  他知道,公子肯定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


  但這對於彬鳶來其實也沒什麽,可對於他卻是珍貴的回憶。


  那時候他剛剛被賣進一戶大戶人家做奴隸,一個新人,當然會被一些看不順眼的人給欺負。


  那時候,主人家來了客人,還是一個非常有錢的商人,大家都忙得不亦樂乎,所以並沒有注意到他這個受傷之後的人。


  是彬鳶救了他,讓受贍他躲在招待客饒客房裏,才躲過了一劫。


  那人特意為他叫了宵夜,給他留了治贍藥留了一些錢,還買通了一些下人,自此以後,他的生活才有了一些好轉。


  “公子請放心,奴一定會證明給公子看的!”他咬牙堅持道,眼眸中泛著一絲執著的光芒。


  一開始他並不知道彬鳶會在山寨裏,直到被分配到這裏服侍新的主人,當他走到床邊,看著熟睡中彬鳶的樣貌時,就相信這一定是上的安排。


  他不知道公子遭受了什麽,又為何失去了雙眼,即使這樣,他的心目中,公子還是最神聖的存在。


  “那好吧,我需要你辦的事情,有一點危險。”彬鳶默默盤算著時間,“最近這幾,你幫我了解一下山寨的地形情況,平時巡邏的人什麽時候休息什麽時候上崗也觀察一下。”


  “這個就包在我身上吧。”牧兒點點頭,瞧著太陽已經映進了屋子裏,建議道:“公子要不要出去走走,最近大雪消融,氣冷的要命,現在好不容易出了太陽,可不要錯過了。”


  “好。”彬鳶伸手示意對方攙扶自己起來。


  因為不熟悉房間,他總是找不到出去的方向,也幸好身邊有個廝幫忙。


  又過了幾,彬鳶該吃吃該喝喝的日子過得倒還悠閑,就是最近福笙一直沒有來找他。


  彬鳶並不著急,當然,現在的他精心策劃了一件大事情,能不能成功,主要還得看上給不給他一個翻身的機會。


  如同手下匯報的一樣,那夥商隊浩浩蕩蕩地從山尖上走了過去,一路風平浪靜,根本沒有碰到傳聞中被土匪圍堵打劫的景象。


  事出反常必有妖,騎在高馬上,楚由默默把四周的景象以及地形記在心中,他深吸一口氣,忽略掉心中那不平衡的氣息,一遍又一遍給自己催眠。


  要相信殿下!

  他知道殿下並沒有死,也知道殿下在策劃什麽。


  鳶宅還沒有被屠殺的前一晚,醜時三刻,萬俱靜時,殿下推開了他的房門。


  這件事情隻有他們兩個知道,其他人都被蒙在鼓裏,他仍然記得那一晚殿下嚴肅的語氣中,包含了多少辛酸以及無法言喻的痛苦。


  “你要知道,我恐怕沒辦法保護所有饒性命。你可知,在這世上有錢無權是多麽悲慘的事情,有可能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彬鳶將三封提前寫好的信攤開在桌子上,“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明日晚上不管我碰到什麽事情,你們隻管做自己該做的事就好,不要回來了。”


  “殿下!”楚由不得不攥緊那三封信,絕望的看著殿下將風花雪月全部的財產資料一一轉讓。


  “不用擔心我的安危,帶著大家好好的,最好離開這裏。蠐魑國是個不錯的好去處,將風花雪月的所有財產轉移過去也不是沒有可能,我們現在所麵對的不過是一場的風波,以後的事情多了去了,你且安心大膽的去做吧。”


  自那以後,他每晚都沒有睡過好覺,無時無刻總會想起殿下離去時的背影有多麽的荒涼。


  沒人能夠體會他的想法,隻有他一人在這亂世之中保留著人性。


  明麵上風花雪月的產業好像就是賣東西,實際上,他們真正的產業是藥。


  每年,這片大陸上有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會因為疾病而死,殿下曾經花費了幾年的時間輾轉各地統計發病率,疾病的類型,針對好幾種疾病撰寫出了幾本草藥書。


  殿下花費高額幾倍的價錢買下藥材,再低價販賣給普通的老百姓,時間一長,這樣的日子,一堅持就是好幾年。


  當然這件事情墨野與梁羽辭也是知道的,他們幾個曾經熬夜圍著一盞蠟燭翻看賬本,計算著每一筆收入的錢財,每一筆低價售賣出去的草藥。


  沒有任何人有他們熟悉風花雪月場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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