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小廝牧兒

  高薪正頭上卻被人打擾了好事,刺白不爽的磨著牙,看著身下的這個尤物,想來自己恐怕是吃不成了,所以在饒大腿根上用力一掐,留下一個紅豔豔的印記,起身穿戴好衣服,大步流星地跨出了閣樓。


  兩個侍衛一個在門口守著,另一個則是紅著臉尷尬地進去,把彬鳶攙扶起來,在整理好著裝,退出了門外守候。


  福笙來的時候,隻看到安靜的閣樓裏早已熄了燭光,他輕聲輕腳地來到二樓,就連推開房門都是心翼翼,生怕打擾了熟睡中的人。


  彬鳶已經睡了,福笙來到床邊,隻看到對方側著身子弓著腰,眉頭皺著,顯然睡得極不安穩。


  他還看到了對方脖子上的紅色印記,伸出冰涼的手指一點點撫摸,目光變得寒冷。


  正欲要走,緊閉著眼睛的彬鳶卻抓住了那隻快要離開的手,懇求道:“可以留下來嗎?”


  福笙目光中帶著一絲驚奇,不過更多的是化成秋水一般的柔和:“好。”他答應得非常自然,語氣柔軟,話的口氣就像對待自己昔日的情人。


  彬鳶往床裏側挪了挪身體,感受著對方鑽進被子裏緊緊地靠著自己躺下,過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看著月光潑灑在他的臉上,福笙枕著自己的胳膊,側著身子觀察著對方的嘴唇,紅潤的像要滴出血來,那張嘴唇一張一合,像極了含苞待放的花蕾。


  “山寨。”


  彬鳶沉默片刻,在被子裏摸索,觸碰到了對方冰涼的手,握著那雙手,想著什麽。


  “你不怕嗎?”福笙湊近對方,感受到對方發頂上傳來的清香,想起了那一晚大雪裏,這人溫和的手指把自己身上披著地披風解下,披在自己地身上,那時候他聞到的也是這股味道。


  “不……”彬鳶想了很久,搖了搖頭回答。


  他真的一點都不害怕,不知道為什麽,在這人身旁的時候心底莫名的安心。


  “黑呢?”彬鳶記得自己被那個男人危險時,黑好像保護了自己。


  “他呀,恐怕又是去捉老鼠了吧。”福笙撒謊連睫毛都不會抬一下。


  當然,黑貓的屍體已經被人處理掉了,連帶著房間裏的血跡也被擦掉了,彬鳶這幾日來神經疲憊,自然忽略掉了空氣中那淡淡的血腥味。


  “哦……他今還保護了我。”


  福笙眸子又暗了暗,將藏在被子裏的手反過來,緊緊的捉住對方的手。


  “怎麽還不睡?”


  “我……我睡不著。”彬鳶出了心裏話,他近月來,總是失眠多夢,每每一睡著,就會夢到關於現代的記憶。


  夢中他會看到父親,看到父親一點點老去,最後死在屋裏,沒有兒女為他效忠,沒有兒女為他安葬,就連受病痛折磨最艱難的那段時間,也得自己爬起來做早飯。


  更痛苦時,吃喝拉撒亂成一團糟,卻沒有半個心疼的人在身邊照顧著。


  想著想著,彬鳶眼睛的傷口又疼了起來。


  福笙抹掉對方眼角紅色的血淚,道:“我近日寫了一首曲子,卻無人傾聽,鳶,要不要聽聽?”


  彬鳶被對方柔情的聲音弄得有些呆溺,回過神後趕緊回答“好啊!”當然,他現在是沒有什麽心思聽歌的,隻不過他這人總是很難拒絕別人。


  福笙從腰間的腰帶裏掏出一把短短的骨笛,骨笛是由饒骨頭打造的,短短一節,上麵有幾個孔。


  他將笛子放在嘴邊,指尖一按一抬,隨著氣流的貫穿,淒婉的音律蕩漾在這是夜空中,仿佛要到雲霄上去。


  彬鳶覺得這首曲子好熟悉,自己好像在哪裏聽過。


  他聞著那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陽光味道,加上心底的安全感,疲憊的神經漸漸放鬆,隨著那音律慢慢進入夢鄉。


  音樂停頓,而聆聽者已經熟睡了。


  福笙修長的手指玩轉著笛子,柔和的目光看著熟睡的人,最後頭一點點的低下,在那張紅潤的嘴唇上印下一個熾熱的吻。


  “聽二當家的被趕出了山,就是昨晚的事,你們知道發生了什麽嗎?”


  “嗨,你的消息可真晚。我聽二當家得罪了那住在閣樓裏的貴人,才被趕出去的!”


  山寨裏,所有認識二當家的毛頭子,都在討論著這件事情。


  當然,二當家與大當家比起來,當然是他們的大當家品行更加過得去,二當家,那就完完全全的是一個土匪,沒有人性的那種,被他玩死的少年多了去。


  彬鳶一夜好夢,醒來後,床邊空曠的地方已經涼了,屋子外是鳥叫聲,一聲接著一聲在竹林中穿校


  他揭開被子,正準備起床,卻被一個急急忙忙的聲音阻止:“公子,你咋自己起來了?”


  彬鳶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房間裏還有其他人,戒備的問道:“你是誰?怎麽會在房間裏?”


  廝乖乖的行禮,雖然他要侍奉的主人是一個瞎子,“的是大當家派來伺候公子的,公子可以叫我牧兒。”


  嗇聲音聽起來不是很嫩,可見得對方的年齡一定不,彬鳶依舊沒有放下戒備心,賴在床上不肯下來,雙手揪著被子,頭別過去,不為所動。


  “公子,你怎麽了?”牧兒為難的拿著鞋子,跪在床邊,害怕這位公子討厭自己,隻要一想到自己出了這間房間地下場就是死,隻能將頭重重地磕在地板上,懇求道:“請公子不要討厭奴,奴一定會好好的侍奉公子!公子,奴什麽都會,請公子不要嫌棄……”


  那一聲一聲毫不留情的磕頭,震等彬鳶頭皮發麻,他從未想過要為難這個人,隻是非常害怕與陌生人接觸。


  有時候他真的很想拋棄和平社會下的思想,可是那種在21世紀根深蒂固的教育已經深入骨髓,他總是無法像這個世界的人一樣那樣平靜的麵對被奴隸的人,覺得奴隸的存在就是應該的。


  “你不要再磕頭了,我,我並沒有討厭你……”彬鳶雙手胡亂的摸索著,終於觸碰到了對方,將手放在對方已經磕出血的額頭上,手一抖,又縮了回來。


  “謝謝公子!謝謝公子!”牧兒如同獲得新生,帶著血的臉上笑了出來,笑得很憨厚,也很老實。


  福笙的確很會看人,派過來照顧彬鳶的的確是一個沒有心機,又踏實能幹的廝。


  將頭發束好,牧兒心翼翼的攙扶著彬鳶來到桌旁用餐。


  彬鳶因為看不見,即使他想自己吃飯,牧兒也會把碗搶過來,一點一點的喂著。


  吞下一口菜,彬鳶開口問道:“牧兒,你今年多大了?”他聽聲音,並不覺得這個廝年齡很,相反這人可能比自己還要大。


  牧兒臉色一陣苦澀,又帶著些許惶恐,顫顫巍巍的回答:“的,已經二十五了……”


  “那你為何會在這土匪中?”他聽對方話的語言,像是浮桑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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