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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 貶妻為妾

  眼看楚國公府亂成了一鍋粥,花鶴翎拉著楚畫梁悄悄溜了出去。


  走出很遠,兩人對望了一眼,這才忍不住狂笑。


  “走!回家,慶功!”楚畫梁豪氣地一揮手。


  “這不是回府的路。”花鶴翎一怔。


  “去買些菜,今晚上我親自下廚。”楚畫梁笑道。


  “你會做飯?”花鶴翎詫異道。


  “會啊,不就是燒水,然後把米扔進去煮嗎?”楚畫梁奇怪地反問。


  “……”花鶴翎無言以對。


  好吧,這煮出來的確實是飯沒錯,可……真的能吃嗎?


  楚畫梁卻沒理會他一臉的糾結,抓著人直奔市集。


  郡主府的廚房裏當然是有現成的菜的,不過既然是自己做,楚畫梁還是喜歡親自去挑選食材,尤其今身邊還有個能提東西的苦力。


  兩人在市集上掃蕩了一圈,除了菜,連各種調料都買了,活像是搬新居似的,偏偏主角還是兩個大男人,真是怎麽看怎麽詭異。


  回到郡主府,連謝玉棠都在了,正眉飛色舞地對溫雪浪著楚國公府的笑話,不止是金盞玉台,連一向和他有些互相看不順眼的搖光都聽得津津有味。


  “你們是沒看見楚風耀那臉色……嘖嘖。”謝玉棠搖著扇子,直接坐在院子裏的石桌上,一臉的幸災樂禍,“聽後麵那位楚二姐已經哭暈過去了,也不知道嫁不嫁得成。”


  克夫——這種事,其實純看信不信而已。何況,定親之前,沐千華和楚縵肯定已經合過八字,如果楚縵的命真是克夫,這婚事都不能定下,下聘的時候才出現克夫的法,隻要不蠢,稍微想想就知道肯定有問題。然而,這世上總是糊塗人占多數,或者更多的事揣著明白裝糊塗的人。


  五皇子和楚國公府聯姻,這樁婚事也不是人人樂見,至少太子一脈肯定不樂意。


  到時候,流言越傳越廣,宮中的反應就難料了。


  “最糾結的大概是劉皇後吧。”楚畫梁笑眯眯地走進來。


  “回來……這是?”眾人驚訝地看著她身後花鶴翎的造型。


  “妹要下廚。”花鶴翎淡定地把一堆東西放在石桌上。


  沒死透的魚“劈裏啪啦”一陣垂死掙紮,驚得坐在旁邊的謝玉棠幾乎滾下桌子。


  “哪能讓姐動手啊。”搖光道。


  “沒事,今姐我高興。”楚畫梁醫挑眉,示意她幫忙把東西拿去廚房。


  看著兩人的背影,謝玉棠咽了口口水,艱難地道:“她會做飯?”


  “會。”花鶴翎想了想,點頭。


  嗯,燒水煮米麽,算會吧。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做菜。


  “哦,那就好。”謝玉棠顯然沒聽出他的意思,得到肯定的回複,放心地舒了口氣。


  “剛才那個,是暗衛吧?”花鶴翎忽然道。


  “搖光姐姐人不錯。”金盞微笑道。


  “能忠心於妹就好,不過——”花鶴翎著,看了謝玉棠一眼。


  “二公子放心。”金盞會意。


  搖光雖是女子,性格倒有些大大咧咧的,反不如玉衡心細,可惜玉衡是男子,不可能整跟著楚畫梁,自然也不容易發現什麽蛛絲馬跡。


  “阿墨的藥浴快要泡完了,我去陪他玩一會兒,不然又該折騰姐了。”玉台著,匆匆離去。


  “起唐墨,西涼那邊沒消息?”溫雪浪有些不解。


  “沒有。”謝玉棠搖頭,“唐堇那樣的高手,不想讓人找到行蹤的話,普通人追蹤不上,我暫時可不想再招惹一個元五聖。”


  “總會來的。”花鶴翎倒是不著急。


  “我們也很久沒這麽聚一聚了。”溫雪浪歎了口氣。


  “我,二哥你還是趕緊找個姑娘成親吧,成家立業就能名正言順地分家另過了。”謝玉棠歎氣道,“以你的本事,沒了花家的拖累,隻會過得更好。”


  “再吧。”花鶴翎興趣缺缺地搖頭,又是一聲冷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那嫡母會給我什麽好親事,還是別再弄個禍害回來了。”


  “那打算怎麽辦?”謝玉棠到。


  “等著,馬上就會有機會的。”花鶴翎淡然道。


  金盞默默地上前添了茶水。


  隨意聊了一會兒,後麵隱隱飄過來一陣香味。


  “什麽東西這麽香?”謝玉棠動了動鼻子,好奇道。


  “這是……茴香、桂皮?”溫雪浪驚訝道,“可聞起來不像是熬藥。”


  “好餓啊。”謝玉棠哀歎。


  原本,楚國公府中午應該大宴賓客,可下聘弄成這樣,誰還有心情吃飯,這會兒早就過了飯點了,不餓才奇怪。


  廚房裏,楚畫梁還是一身男裝,頭發束起在腦後,挽著衣袖,忙得熱火朝。


  從前在幫會裏她其實很少會下廚,沒得吃的時候就下館子,但逢年過節還是會做一次的,手藝其實不差。尤其幫會裏人多,做一回就要幾十道菜,養成她極為利索的動作,看得幫手的廚娘一愣一愣的。


  而且,茴香之類的,不是中藥嗎?難道郡主做的是藥膳?


  紅燜肘子、西湖醋魚、芙蓉雞片、八珍豆腐,配上青翠的幾道時蔬,不到一個時辰全部出鍋,外加一鍋香噴噴的湯。


  搖光帶著幾個丫頭在花廳擺好碗筷,很自覺地退了下去,隻留下他們兄妹四人。


  畢竟,明日姐出閣,嫁做人婦後,再相聚就不是在閨中時這般自由了。


  看到一桌子的菜,花鶴翎的表情明顯很怪異。


  “我了我會做。”楚畫梁一臉的無辜。


  花鶴翎扶額,隻想你回答的方式誰敢相信你真會。


  “姐,酒來啦。”搖光抱著一個足有十斤重的壇子走進來。


  就算明知道她武功高強,但看一個女孩子抱著這麽大的酒壇,花鶴翎還是馬上接了過來。


  “辛苦了,這個就賞你們,拿下去一塊兒吃吧。”楚畫梁笑著指指桌子中間那一大碗湯。


  “為什麽?”搖光一怔,“這不是一大早就燉著了嗎?可是有什麽不對?”


  “沒什麽不對,就是有點膈應。”楚畫梁一臉嫌棄。


  “喂喂,是你要把那隻大雁煮了的,怎麽又嫌棄。”謝玉棠道。


  “我隻煮了,沒真要吃!”楚畫梁瞪他。


  “這……不是鴿子?”搖光目瞪口呆。


  “誰家鴿子長這樣?”楚畫梁驚異道。


  “……”搖光無語。


  活的大雁和鴿子她當然分得清,可拔了毛還在鍋裏煮的,誰會想到那是隻雁?雁……啊,這不會就是五皇子下聘的那隻吧?


  楚畫梁深沉地點點頭,表示她猜得沒錯。


  “可……這到底是怎麽換出來的?”搖光忍不住問道。


  要自家王爺趁夜去毀了那些玉器還好,畢竟之前已經檢查過的聘禮,出發前也不會再特地去看一遍,可那對大雁確實出發前才被蒙上紅布的,沿途那麽多百姓,眾目睽睽之下,怎麽才能換出來一隻?也不對,算算這隻大雁下鍋的時間,那會兒聘禮還沒出五皇子府吧!難道是侍衛一起眼花了才把賴頭鵝看成了大雁?


  “自己換不容易,監守自盜還不容易?”謝玉棠道。


  “那兩個侍衛?為什麽?”搖光脫口道。


  “這世上誰不喜歡銀子?”謝玉棠理所當然道,“何況,大喜之日不宜見血,劉世傑再生氣也不能當堂宰了他們,趕緊拿錢跑路唄。”


  搖光哭笑不得,沒想到就是這麽簡單,可能讓皇子的侍衛放棄前程,可見謝玉棠所謂的拿銀子砸是真砸,也就是這種不拿錢當錢的人才幹得出來。


  “行了,端走吧。”楚畫梁揮揮手。


  “是,姐。”搖光也不糾結了,直接端走了碗。


  野生大雁,還是五皇子捉來的,幹嘛不吃,她可不膈應!


  看著楚畫梁銳利的視線射過來,謝玉棠趕緊舉手:“我隨便了哄她的,又不是錢多了燒手。”


  “……”楚畫梁也被噎了一下。


  “放心吧,不過就是打暈捆了扔柴房,直接換了兩個人罷了。”謝玉棠悶笑道,“本來就忙亂,劉世傑又不認得五皇子府的侍衛。”


  “嗯,千萬別學某個敗家子!”楚畫梁這才滿意。


  “敗家子?你那些玉器是慕容箏毀的?他有那本事?”謝玉棠驚奇道。


  “豫王府自有奇人異士,哪需要豫王親自動手。”溫雪浪輕笑道。


  “好吧,還算像樣。”謝玉棠勉強點點頭。


  若非他倆不約而同地選了同一種方法,楚縵克夫的名聲還不會如此響亮,起來也是配合默契。


  ·

  比起郡主府的其樂融融,楚國公府的愁雲慘淡,宮裏卻是左右為難。


  “陛下,華兒如今前往北疆,戰場上刀劍無眼的,這要是皇子妃克夫,這……”劉皇後拿著手絹不停地抹眼淚。


  “之前合八字的時候,欽監不是還作之合嗎?怎麽又變成克夫了!”皇帝憤怒地在殿內轉起了圈子。


  “陛下,聘禮的事蹊蹺。怕是有心人故意為之。”劉皇後咬牙道。


  “那又如何?不到半工夫,京城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就算是假的,也要變成真的了!”皇帝沒好氣道。


  怎麽也沒想到,一樁普普通通的婚事,下聘居然能如此離譜!


  要真是因為楚縵克夫,那是誰信誰就傻,可就算心裏明白,對壓下流言也毫無幫助。尤其,皇帝心裏害怕的是,這件事針對的人是誰?表麵上看來,是楚國公府得罪了人,所以有人把楚家二姐整成克夫命。然而,再往深處想,因為有了個克夫的皇子妃,那五皇子在北疆除了什麽狀況的話,豈不是皇子妃克的?這是……有人想對五皇子下手?


  “陛下,要不……退了這婚事?”劉皇後試探地問道。


  “婦人之見!”皇帝斥道,“你不滿意楚風耀的長女,借口命將她送去給豫王做王妃——注定就是守寡的命,朕隻好封了個郡主做補償,如今三書六禮過半,你又要毀他次女的婚事,這要下如何看待朕?刻薄寡恩?”


  尤其楚縵,被皇子悔婚,又背上克夫的名聲,還有誰人敢娶,青燈古佛就是最好的下場了,要是性子烈一些,就該學她姐姐一頭撞死!

  “臣妾斷無此意。”劉皇後嚇了一跳,回過味來,也覺得不妥了。


  促成這段婚事,本來就是為的楚國公府的勢力,這樣一來,豈不是盟友沒拉到,反而把人徹底得罪死了?

  然而,不管流言,婚事繼續,她心裏又梗著一根刺。


  克夫……如果,是真的呢?


  她就沐千華一個兒子,還很有出息,即便是萬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想兒子沾染。


  “讓朕想想。”皇帝煩躁地揮了揮手,也不想呆在這壓抑的中宮裏,舉步走了出去。


  “陛下,不然,去麗嬪娘娘那兒坐坐?”身後跟著的太監心翼翼地道。


  皇帝看了看周遭的景色,微一沉吟,卻出人意料地轉了方向:“去芳華殿。”


  “是。”太監楞了一下才應道。


  “不用通傳。”皇帝製止了他,一個人都沒帶,徑直走進了有些冷清的宮殿。


  “陛下?”在院中掃落花的宮女一抬頭,看見了獨自走來的皇帝,不由得一聲驚呼,“娘娘,陛下來了!”


  一瞬間,寂寥的芳華殿整個兒喧鬧起來,實在是,皇帝已經三月有餘沒踏足這裏了。


  “臣妾參見陛下。”得到消息的謝容妃迎了出來,一身半新不舊的衣裙,氣度恬淡,雖然意外,卻不忙亂。


  “朕來你這裏坐坐。”皇帝越過她走進內殿。


  淡淡的墨香撲麵而來,桌上的一幅字墨跡未幹,顯然之前謝容妃正在寫字。


  “陛下,坐這邊。”謝容妃仿佛有些不好意思地將桌上的字畫挪到一邊,空出地方來,吩咐宮女上茶點。


  皇帝一聲輕歎,心情也漸漸平靜下來。


  這個女子,雖然總是端著書香世家的清高,不會討好人,相處起來毫無情趣,可不得不承認,心煩意亂的時候,也隻有這冷清的芳華殿最舒服。


  沒有撒嬌賣癡需要他來哄,也沒有哭哭啼啼讓他更加暴躁。


  茶香、墨香、花香,佳人如畫。


  “陛下若是有什麽心事,可以和臣妾。”謝容妃站在他身後,輕柔地為他按摩這太陽穴。


  “這麽大的事,就算你足不出戶也該聽了。”皇帝閉著眼睛道。


  “聽丫頭了一嘴,臣妾已經命芳華殿閉嘴了。”謝容妃輕輕一笑,寬慰道,“陛下,流言畢竟是流言,若是陛下當真,豈不是如了背後之人的意?”


  皇帝一怔,一下子從中聽出了第三種意思。


  也許,不是針對楚縵也不是針對沐千華,就是單純地想破壞這樁婚事呢?

  一瞬間,太子的影子在腦海中閃過。


  然而,想了想,他又搖了搖頭。用這種下作手段破壞婚事,太子沒這麽蠢。


  “陛下煩惱的事楚家二姐該如何安置吧?”謝容妃卻道。


  “愛妃倒是看,該如何安置啊?”皇帝心念一動。


  容妃這句話還真進了他的心坎了,其實婚事成不成,他還真不在意,堂堂皇子,難道還娶不到更好的了?他擔心的是,如果悔婚,楚二姐必定名聲掃地,怕是隻能以死明誌,這對皇室的名聲很不利,和楚家長女的婚事合在一起,更容易冷了功臣之心。


  “五殿下乃是潢貴胄,豈會容不下一個女子。”謝容妃淺笑道。


  皇帝一怔,微一思忖,猛地眼前一亮,豁然起身:“朕改日再來看愛妃!”


  “陛下慢走。”謝容妃依舊恭謙有禮,寵辱不驚。


  “娘娘,陛下怎麽就走了?”宮女捧著點心進來,一臉的失望。


  “走就走了。”謝容妃絲毫不在意,轉身從硯台底下抽出一張字條,拿起筆,濃墨頓時覆蓋了上麵四個清麗瀟灑的字跡:貶妻為妾。


  “可陛下難得來一次。”宮女還在鬱悶,“一定又是麗嬪那個狐狸精!”


  “別廢話了,去把前幾年陛下賜的那套紫玉蓮花發簪找出來,包好了送去幽蘭郡主府,就,是本宮送的添妝禮。”謝容妃微微一笑。


  “是。”宮女奇怪地看了一眼似乎心情極好的主子,噘著嘴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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