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緣分一道橋
“我們大人有請，李公子跟走一趟吧！莫讓等急了”黃捕頭不陰不陽說道
黃勝對於手無縛雞之力李攀，心裏很是不屑，看他之前樹上動作和後麵表現，一看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繡花枕頭，也就臉有點俊俏，最多一個名貴花瓶。
院子內李攀看到外麵來一隊人，頭頭還是之前威脅他那個衙役，更是臉色不太好看，暗想這位大人有怎麽猴急嗎？他才回來多久，餘小翠連飯火都沒有開始生呢！就火急火燎似催。
在洗桶的餘小翠聞言，再聽到皂衣衙役叫她男人去作陪，臉上不由湧起一陣怒意，她放下手中木桶，拿過旁邊一根大木棍拎在手裏，擔憂說道
“相公別聽他們的，當官都沒有幾個好東西，過去是羊入虎口，有去就無回了，奴家就是拚上這條命也護你周全”
她凶巴巴說完，用腳將地上聳立大水缸踢到一邊，還凶狠揮舞著木棒，一副要跟皂衣衙役同歸於盡模樣，來證明她這個一家之主還是有氣概擔當的。
旁邊李攀看到便宜老婆動作，眼角微不可查抽搐一下，那缸裝滿水怎麽也有一百多斤吧！就這樣被輕輕鬆鬆踹開，難道這時空某些人都擁有主角光環？力大無比？可他才是穿越主角啊！
“一個鄉下泥腿子村姑嘚瑟什麽！敢違扛大人命令，關進大牢裏收拾一頓你就舒坦了”女衙役鄙夷說著
“小孟要客氣點，大人有過交代不要無禮，再說我們吃官家飯，要注意形象”黃捕頭不滿道
黃勝同時對手下智商感到捉急，這赤裸裸說出來，到時候小白臉隨便吹點枕邊風，同僚就該吃不完兜著走，不是有句話怎麽說嗎
“世界上什麽風最厲害？當然是枕頭風”
李攀最終還是製止便宜老婆準備武力行動，帶著她隨黃捕頭一行人，往祠堂慢悠悠挪去，路上他還心裏忐忑不安的很，擔心到時候會被來一頓凶猛操作，霸王硬上弓戲碼什麽的。
路邊閑暇村民看到小二口子讓衙役壓著走，都是伸長脖子仔細看著，而人群裏更是七嘴八舌幸災樂禍道
“肯定又要被大人欺負，這餘小翠真可憐啊！”
“誰說不是呢！她相公長得怎麽俊俏高挺，就跟白麵書生似的，甚至更有過猶而不及，那臉白淨似奶，氣色也是精神無比”
“怎麽誇獎李相公，你該不會是對他有意思吧？狗娃嫂子”
“有難道也不行嗎？俺是犯哪門子王法？再說戚大姐你沒有過覬覦李相公美色？要是不承認，俺可不相信”
“再吵就該嚷嚷到全村知道，你們都收停一些，前麵還有皂衣衙役呢！讓他們聽到麵子上不好看，到時候無事惹一身臊就麻煩了”
“狗娃嫂子說得對，誰沒有對李相公有過一點想法？他人長得比伊雲閣男頭牌還通透有氣質，特別是那對眼睛，看我們這些村裏人都很尊重，不似城裏人瞧到俺是鄉下人，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一副很不耐煩樣子”
“漬！漬！漬！紅嬸和狗娃嫂子真是有眼福，那伊雲閣男頭牌俺聽說過，見上他一麵可不容易，都要提前預約，連達官貴人也不例外”
“咳！咳！咳！俺是和狗娃嫂子送菜到那伊雲閣後廚，偶爾看到的，當時那個男頭牌在後麵大發脾氣，說那個菜做得不好吃，還把做飯夥計給扇飛，特凶狠罵的也難聽，跟鄉下撒潑子沒有什麽不同”
“聽你們一說，奴家覺得李相公很好啊！他眼神給人一種很舒服感覺，就是可惜他不會幫閑幹農活，在鄉下不吃香咧”
李攀來到族裏公祠堂，發現人出乎意料的多，有四五百人，都是在忙碌個不停，而且臉上各各帶有悲色，眉頭也皺得跟苦瓜臉似的。
章曉雲看到黃捕頭回來，後麵還帶著李小郎君，心裏大是滿意，不由拿眼睛仔細端詳他，發現越看越鍾意，甚至腦海中忍不住想把他娶回去做第四房麵首，但考慮到家中公老虎，還是作罷
“快給李小郎君看座，順便準備一套新碗筷，要洗幹淨的，不要給粗人用那些破碗”章曉雲平靜吩咐道
李攀讓背後一個女衙役用力按坐下後，心裏極度不舒服，他又不是犯人，用得著這樣對待他嗎？還是說那個女衙役在吃他豆腐？因為她過程中還用手不停在他身上搞小動作抓撓，給他感覺就是和現代時空男的占女人便宜模樣。
餘小翠最終還是沒能跟相公坐在一起，而是被有眼力見保長餘堅支走，給出理由是，村裏後生死得太多，缺少人手幫閑，再說她相公有他們幫照看也不會出事，要是不放心可以隨時來看看
“李小郎君快嚐一杯酒，這是潯陽城出了名的上好男兒紅”章曉雲喧賓奪主招呼道
“對！對！我們大人從潯陽城帶過來，路上都是小飲幾口，稀罕得緊”黃捕頭接腔著
李攀聞言心裏很無語，為什麽叫男兒紅而不是按現代時空叫女兒紅呢？不等他胡思亂想，章曉雲已經向他端酒示意，而桌上眾人看到也趕緊拿起酒杯回敬。
李攀也隻好隨波逐流，一飲而盡，到肚子裏他才感覺到胃火辣辣疼，連忙夾菜壓一下翻滾的胃，免得出醜要吐出來，他同時心裏猜測這酒應該是有三十多度，比啤酒稍微猛烈一點，跟米酒差不多。
章典吏看到李小郎君喝完，忍不住好奇打量他，這酒她知道比較生猛剛烈，要細心品嚐斟酌，喝太快就會導致肚子不爽利，甚至酩酊大醉
果然不出她所料，這李小郎君還是生活經驗太差，酒能跟牛飲一樣嗎？此刻章曉雲看到他被酒刺激到滿臉通紅，連連低聲咳嗽，甚至夾菜的手都不穩有點打顫，不過這正是她喜聞樂見，繼續開口勸酒道
“各位風來雨裏辛苦了，讓我們再飲一杯，等回去後必定看賞，讓大家都樂嗬一下”
“大人言重，都是份內之事，這吃朝廷錢糧，就要為皇上服務，為朝堂諸公們分憂”
李攀實在不想再飲這一杯酒，就沒有舉杯，他打算讓肚子緩一緩，因為要是按她們喝法，到時候都要喝到桌子下麵去，不僅丟人他還怕出洋相。
可情況卻是由不得他，章曉雲看到李小郎君沒後續動作，就對李攀點頭示意再飲，然後她淺嚐一口，接著端住酒杯看著他。
旁人看到也跟著起哄，叫李攀快喝，他看到這麽多雙眼睛看著，隻好捏著鼻子再喝一杯，完後他肚子裏湧起一陣翻滾。
“好！真是痛快，大家再敬大人一杯”黃捕頭獻媚道
保長宗老衙役聞言都是連忙舉杯，然後一飲而盡，用杯口不停往下傾倒，意思是裏麵一滴酒都沒有了，章典吏看到手下和眾鄉老動作，含蓄笑著也斟酌一小口當做回應。
眾人推杯換盞時候，台上戲班子也跟著開囉，其中更是跳出一組穿花哨裝扮武將，並隔空對刺互翻格鬥動作，同時嘴裏高聲唱諾道
“我本市丼兒女郎！卻如今孤守邊疆”
“那廝拿命來，看俺連環槍”
“今日必取汝狗命，犯邊者雖遠必誅”
桌上七八輪酒下來，李攀已經頭暈乎乎，但還是大著舌頭看戲台表演，因為這可比現代時空武打演員操作還凶猛，那一槍一劍淩空翻躍格擋兵器沉悶聲響，讓他聽得熱血沸騰，覺得男人就該如此，同呂布一樣戰無敵手
而且他小時候看李連傑甄子丹武打片長大，對仗劍走天涯，快意恩仇，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生活特別向往，隻是是後來年齡長大，知道事情增多，就對那種江湖夢不再有幻想
“怎麽又是這種俗套的爛劇？都已經不知道看多少遍，早就厭煩”眾衙役鼓噪著
“對！對！對！還是瞧伊雲樓戲曲有意思，況且頭牌那身段讓人流連忘返，經常晚上想到夜不能寐，心癢難耐的緊”女衙役調笑道
大家聞言後，對台上戲班子更是嫌棄，不由站起來拿鞋子、盤子、酒水等往上潑撒，更是大聲起哄著
“快下來！快下來！唱老掉牙戲曲，酸到俺飯都吃不下，耳朵雜鬧得很，盡是惹人閑玩意”
“應該給他們一點教訓，好漲漲記性，免得盡唱些糊弄人東西，影響大家心情”
“鄉下小地方就這樣，等回到潯陽城有的是樂子，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還平白失了體麵”
經過這麽一打岔，戲班子已經唱不下去，隻是在台上手足無措看著下麵，老班長看到則出來不停作揖，點頭哈腰賠不是
“各位大爺真對不起，俺一家子都是新人戲班子，掃了各位雅興，而小的以前在軍中就對這首最熟悉，其他戲曲都不拿手”
“原來是瘸子，怪不得這麽迂腐掃興，你先過來我這裏”黃捕頭不陰不陽說著
老班主聞言，趕緊一瘸一拐從上麵快步跑下來，彎著腰在黃捕頭麵前小心站定，準備聆聽疾風暴雨他訓斥。
黃勝看到這個卑躬屈膝老不死，心裏更是不屑，借著酒意湧上頭，在這個老班主臉上狠狠甩一個大耳刮子，同時高聲罵道
“棺材都快埋到脖子上，還出來丟人現眼，也不嫌害臊，真是拉低戲曲行水平，有失體統”
“別打我娘親，求求你”
飯桌上李攀聞言最後一句，這才發現上麵那畫著濃妝二人組，是二女稚嫩嗓音，唱對角戲時候真是學得惟妙惟肖，難分年齡界限，一副很老成嗓音樣子
老班長被打的嘴角流血，但還是唯唯諾諾應著，根本不敢反駁，反而腰彎得更低了，表現得任打任罵模樣，同時對身後兒女揮手，表示不礙事，千萬別衝動
“趕緊換一首新曲子，讓氣氛火絡起來，少不得你好處，要是還沒有起色，仔細我拳頭認不認你”黃捕頭老氣橫秋繼續說著
“官……官爺啊！俺就這首最熟悉，其他的根本上不了台麵”老班主惶恐回道
“你……真是氣煞我也，是不是苦頭還沒有吃夠？難道要關進大牢裏才漲記性？”黃捕頭大著舌頭說著
“對！對！對！看這老東西要是打一頓板子，就不會推三阻四”眾衙役鼓噪著
李攀看到眾人為難老班長，心裏有點同仇敵愾，再想到地球上他經常和女友對唱那首“緣分一道橋”神曲，現在不就可以拿出來解圍嗎？想到這借著酒意湧上心頭幫襯道
“何必為難她，本公子來唱一首曲子，讓大家盡興”
章曉雲聞言不由一愣，摸在李小郎君腿上的手也一頓，驚訝看著他，心裏暗想，是不是李郎君喝十幾杯酒水，已經導致他喝醉而且滿嘴胡言亂語？
李攀有些意識飄乎站起來，同時腳下一個趔趄，撲倒在大禦姐腿上。
章曉雲受到這一下襲擊，她並沒有惱怒，反而全身舒泰，感覺她還是寶刀未老，伋然是一個漂亮中年女人，能拴到初出茅廬小郎君。
導致李小郎君都忍不住動手，同時她扶住李攀，在他肌肉不動聲色捏著，當她感受到強健有力肌肉和豹子一樣細軟身材，章曉雲身體一顫，接著不自然並緊那雙大長腿。
李攀臉色通紅站在戲台上，當掃視一圈看到眾人都瞧著他，立即腦海找回元旦晚會獻唱那種萬眾矚目光景，讓他忍不住心馳神往，同時心潮澎湃說道
“老班主奏響剛才那首類似軍中伴曲，公子我唱詞，好琴瑟和明”
下麵狼狽不堪老班主大是點頭，然後跑到上麵指揮樂手做好準備，同時她心裏不抱太大希望，因為這人明顯喝醉，而且年齡也小，不是有句話怎麽說嗎？
“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章典吏眾衙役和剛進門餘小翠都不敢相信看著台上李攀，認為他是在耍酒瘋，對他說的話嗤之以鼻，甚至認為丟人現眼，不過並沒有人阻止他，而是覺得當個新鮮樂子看也好。
不過餘小翠倒是想攔下相公，可是看眾人神情和她男人的話，餘小翠開始遲疑不決，但考慮到最多出點醜，也沒什麽大不了，就聽之任之，況且她以前也聽過相公哼唱，還是有點味道的
“給大家獻上一首“緣分一道橋”，請多多鼓掌支持”
李攀已經明顯腦殼不正常，說話都帶著濃濃現代氣息，而台下眾人聞言，卻明顯買賬，都是不停起哄拍手掌，連章曉雲也不例外，都覺得他說話新鮮有意思
李攀醞釀一下“緣分一道橋”王力宏古典唱法，再略微修改一些詞點，嘴裏已經跟著開口道
瑛時明月北時關
萬裏長征人末還
但使龍城飛將在
不教胡馬渡陰山
狼煙千裏亂葬崗
亂世孤魂無人訪
無言蒼天筆墨寒
筆刀春秋以血償
……
談愛恨，不能潦草
戰鼓敲啊敲
用信任，立下誓言我來熬
這緣分，像一道橋
旌旗飄呀飄
你想走，就請立馬抽刀
愛一筆勾銷
談愛恨，不能潦草
紅塵燒呀燒
以生死，無愧證明誰重要
這緣分像一道橋
故事瞧一瞧
走天涯，你我卸下戰袍
夢回長城謠
台下眾人聽到都驚呆了，連手中酒水都靜靜端著，一時忘記喝，而是直楞楞看著台上李攀高聲唱詞曲，同時感覺他吐字清晰，比官話還有聲韻，還有那種略帶磁性渾厚聲音讓女人聽到更是神魂顛倒，隻是癡癡艾艾看著台上
更不堪的是章曉雲，她筷子都已經掉到地上，相比讀書少的人，她肚子裏還有點墨水知道的更多，這是一首新曲子，她以前從來沒有聽過。
而且有可能是他原創沒有拿出來過的，不然為什麽怎麽氣勢恢宏曲子，會名聲不顯？想到這裏她內心一片火熱，感覺這次來鄉下真是不虛此行。
“再來一遍！再來一遍！聽得大夥熱血沸騰，撓到心裏癢處”眾人瘋狂起哄著
李攀看到下麵歡樂勁，特別是章曉雲餘小翠女衙役等人狂熱眼神，他更是神經大條跳起舞蹈，並學著抖音上的小蘿莉做出俏皮可愛姿勢，不停捉弄著大家神經
古代女人那見過這種奔放撩女人特效，立刻燃情一片，不停拍打手掌跟桌子，並且大聲叫好
章曉雲看到李攀在上麵不停俏皮努嘴，並按著她沒見過的步伐扭著腰，拍起有節奏手掌，讓刺激到豐潤身子微微顫抖，同時她心裏不得不感歎，真是一個磨人小尤物。
“大小姐，這人好厲害，就是他動作太豪放，看得奴婢一時心神不穩”楚咉月呐呐說道
“沒有什麽好奇怪，是比潯陽城那些所謂頭牌更活潑俏皮能逗弄人心，而且他唱的那首詞曲，很有味道氣勢，應該是詩詞和民瑤合在一起的”章曉雲驚豔解釋著
“那他為什麽會待在鄉下呢？有這本事不是應該在貴人府裏才對”楚咉月好奇問道
“誰清楚，也許被逼，再者有什麽難言之隱”章曉雲盯住台上不緊不慢回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