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潯陽城
李攀連續唱二遍“緣分一道橋”，感覺喉嚨發幹便停下來，學著大明星手勢向下麵揮舞，並沙雕著喊道
“鍾意嗎？那對公子有感覺嗎？我還臨時缺一個女朋友，有顏值擔當的嗎？”
台下眾人看他在上麵胡言亂語，都暴發出一陣哄笑聲，氣氛熱烈高漲，雖然衙役們有些聽不懂李攀在說什麽，但大概意思還是懂，不由整齊劃一喊著
“比潯陽城倚雲樓頭牌唱的還好聽，特帶勁，就喜歡你騷首弄姿小模樣”
“是嗎？謝謝誇獎，那跟我嗨起來，公子再給你們唱一首王菲曲子《容易受傷的女人》，讓你們感受一下天後歌曲魅力”
李攀繼續沉醉其中，就跟在現代時空ktv、大型文藝晚會獻唱似的，放飛自我盡情歌唱，完全不顧他人感受。
偏偏大瑛朝人就吃這一套，李攀這奔放熱辣姿勢，讓她們雞凍不已，跟發現新大陸一樣，夠新鮮刺激，導致她們都像呆頭鵝一樣伸長脖子強勢圍觀。
李攀以前唱過《容易受傷的女人》，而且他就是用這首歌在大學聯誼會上，俘虜到嬌俏女朋友任荷意的芳心。
並且她特別鍾意聽他唱這首歌，任荷意跟李攀說他和大明星王菲嗓音一樣空靈，並且那種略帶磁性男中音，讓她聽到常常忘乎所以，特別癡迷。
李攀再想到她聽完他唱《容易受傷的女人》，任荷意還會做出各種奇奇怪怪舉動，比如抱他的腰，再跟小孩似讓李攀背，並且不停吻他，再說一些李攀都感覺到肉麻的話，想到這更壓抑傷心，借著酒意聲情並茂唱道
人漸醉了夜更深
在這一刻多麽接近
思想彷似在搖撼
矛盾也更深
曾被破碎過的心
讓你今天輕輕貼近
多少安慰及疑問
偷偷的再生情難自禁
我其實屬於
極度容易受傷的女人
不要不要不要聚來聚去
請珍惜我的心
如明白我，繼續情願熱戀
這個容易受傷的女人
不要等這一刻，請熱吻
長夜有你醉也是真
讓我終於找到信任
不管一切是疑問快樂是情人
曾害怕了這一生
是你始終甘心靠近
我方知擁有著緣分
重建我信心
曾被破碎過的心
讓你輕輕貼近
多少安慰及疑問
偷偷的再生情難自禁
我卻其實屬於
極度容易受傷的女人
不要不要不要聚來聚去
請珍惜我的心，如明白我
繼續情願熱戀
這個容易受傷的女人
終此一生，也火般的熱吻
章曉雲聽到李小郎君動情深唱，驚到魂飛天外站起來，同時內心湧起共鳴，這不就是她人生真實寫照嗎？
章曉雲以前有一個青梅竹馬戀人，後來因為被家裏強拆開，娶了一個她不喜歡的男人，至此之後她常常買醉，夜裏更是輾轉反側，想起夕日藍顏。
“大小姐，李郎君是個有故事的人，他唱的比戲曲裏還潸然淚下，也娓娓動聽的多”楚咉月眼紅紅看著上麵說道
“嗯”章曉雲帶鼻音回著
“怎麽啦？大小姐？是不是鄉下住不習慣”楚咉月小心問道
“沒有的事！鄉下這次沒白來，能連續聽到二首驚豔詞曲，再對比以前的，都是土雞瓦狗”章曉雲調侃著
李攀唱完《容易受傷的女人》是真醉了，像個小孩子似圈縮在戲台上，嘴裏不停嘟囔著“荷意！荷意！”，一會後他已經鼾聲如雷，沉沉睡去。
剛才武打動作姐妹看到劍眉星目小郎君在地上躺倒，妹妹邱悅趕緊過來扶住李攀頭部，讓他在姐姐邱靜懷裏睡的舒適點，同時不知所措看著下麵人群，而姐妹二人脖子也漸漸也紅到耳朵根，邱靜更是呐呐看著懷裏李攀
餘小翠看到二個莫名其妙女人扶住她相公，心裏大是吃醋，隨後快步往上麵跑去，捉起她男人雙手放肩膀上，然後小心挪著輕快腳步出祠堂。
“大人，這個村姑真不識抬舉，要不要攔住她”黃捕頭過來獻媚說道
“不用！讓她走吧！李小郎君這模樣，應該是讓他好好歇息一下”章曉雲平靜回著
餘小翠回到家裏，給相公仔細擦試嘴巴和手腳，然後愣愣看著他俊臉，同時她腦海中想起之前李攀在戲台深情款款唱曲情景，讓她感覺他特有魅力，吸引到她想去探究他，然後繼續行動生一堆娃夢想。
“怎麽便宜老婆在眼前晃悠，哎！哎！哎！你家住的可真不舒服，茅草屋又土坯房，廁所更臭不可聞，以前公子家洗手間地板都比你家敞亮”李攀囈語著
餘小翠看到相公說醉話，聽完後更黯然，覺得她很沒用，讓李攀住的不爽利，吃得也不好，以至於他夢中嫌棄到講出來
餘小翠可不認為他在謊話連編，畢竟她對他有點了解，知道相公是個不愛說謊的人，而且早就證明他是貴人家公子，她剛撿到李攀時候，他身上還有很多稀罕東西，並且他長得也比鄉下人更賞心悅目，夠白淨通透有氣質
餘小翠給相公蓋好薄被子，然後到外麵提起整筐菌子放獨輪車上，接著再把醃蘿卜壇子裝好，她就一步三回頭推起木車離開家門，往潯陽城趕集賣山貨，目的是湊銀子為相公交賦稅。
餘二丫午後偷偷摸摸來到餘小翠家，發現女主人果然不在家，隨後精神抖擻邁著鴨子步推開籬笆大門，就急不可耐往臥室跑去。
餘二丫看到攀大哥在木榻上睡著，一副陌似人如玉樣子，心癢難耐之下，在他胸肌摸起來，手感傳回後她臉上犯起享受神情，就跟貓奴擼貓一樣極度舒服安逸，巴適得很。
“嘔，哇！哇！哇”李攀醉眼朦朧醒過來吐她身上
餘二丫到也不嫌棄李攀吐她身上，而是扶起他頭放腿上，並擦幹李攀嘴邊汙物，細聲詢問著
“難受嗎？要是還想吐，二丫扶你到外邊去，萬一弄髒裏麵，等小翠姐回來了不好交待”
李攀聞言眯眼再看到是她，心裏忍不住一樂，自從這個黑炭妞上次帶他去耍，還嬌憨著剝芭蕉給他吃，李攀就對她持友好態度，想到這下意識放寬心說道
“扶我出去一下，胃裏還有點難受，到時候吐出來就爽利了，還有餘小翠去那，怎麽沒看到她在”
“應該是去潯陽城趕集，估摸著要傍晚才能回來”餘二丫手舞足蹈說著
“路很遠嗎？要去怎麽久？”李攀好奇問道
“沒多遠啊！七八裏路程，不拿東西走個來回就一二個時辰”餘二丫摸著下巴尋思說著
李攀聽完心裏一動，他很早就想去潯陽城逛逛，畢竟他在鄉下待一個多月早就厭煩，再說現在不就有合適人選餘二丫帶路嗎？而且怎麽近，肯定到時候比便宜老婆回來得快，想到這主動說道
“能帶我去潯陽城轉轉嗎？公子對那裏好奇的緊”
“這……這萬一讓小翠姐知道，她非撕了二丫不可，下次讓她你去吧！”餘二丫吃驚說著
“沒事，你就安心，到時候肯定回得比快點，她肯定不知道，其實我老早就想去城裏耍耍”李攀不動聲色哄道
餘二丫聞言遲疑一會，但考慮到能跟攀大哥去耍，心裏終於開始動搖，再說像他所講回早點，到時候不就滿天過海？想明白高興說道
“可以啊！爭取早去早回，免得露餡”
李攀得到最想要結果，忍不住心花怒放，然後手腳麻利起來，到外麵將肚子全部存貨都吐掉，接著用水漱漱口，並對身後跟著出來的餘二丫說著
“你也回去換件幹爽衣服，剛不小心吐你身上了”
“對哦”
餘二丫聞言反應過來，不過她不是覺得髒，而是想要換件漂亮新衣服，想到這裏，她一溜煙跑出院子，準備回家打扮一下。
去潯陽城路上，餘二丫在前麵蹦蹦跳跳，那雙馬尾隨著身體動作一晃一晃的，李攀看到摸摸鼻子，暗歎她這打扮終於有點小蘿莉氣息，雖然她穿著土氣是土氣了點，但那活潑氛圍撲麵而來
古道上趕集的人很多，都是鄉下村民灰布短褂打扮摸樣，手上也是拿著各樣農產品，而且他們都好奇打量著李攀這個不似尋常男子，有些大姑娘小媳婦更是眼冒精光熱切盯著他。
“駕！駕！籲，前麵醜八怪閃開，撞到你本大姐可不負責”
李攀聽到馬蹄疾跑聲和喝罵聲，心裏一驚，趕緊扭頭往後去看，發現是一位身穿紅豔牡丹圖案少女，她正拿著馬鞭指著他。
李攀再看到她眉眼長開，有一股成熟少婦模樣，臉上也是青黑眼圈，明顯休息不好，還是縱欲過度神情相似，他忍不住想到這古代女人真早熟。
牡丹圖案少女看到是一個俊俏大哥哥，將要準備再唾罵言語咽下去，而是策馬上前，不停全身上下打量李攀，看完後她滿意點點頭，並眉毛一挑說道
“你就是隔壁餘家村大名鼎鼎那個李郎君？我是陳家村陳舉人女兒，名叫陳不悔，在這裏有禮了”
李攀看著這個自稱陳不悔的女人說有禮，結果看到她神情高傲輕浮，明顯口是心非，不是真對他有禮，而是找個借口搭訕，想到這裏對她感觀更差。
餘二丫瞧著比她漂亮女人，接著再看到她騎著一頭昂貴黑棗馬，心裏生起羨慕嫉妒恨，發現攀大哥沒有搭理意思，不客氣說道
“關你屁事，請走遠些莫礙路，別以為穿得人模人樣就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羞不羞你”
“大膽，一個醜村姑敢罵本大姐，真是活的不耐煩了，看我抽不死你這個賤婢”周不悔氣得渾身發抖說著
餘二丫看到凶狠惡婦揮來鞭子，趕緊低頭側讓開，同時用手抓住她抽回去鞭子，把周不悔拖下馬來，然後在她眼眶重重打二拳，打完還不解氣，再踹上幾腳
周不悔猝不及防被同齡人揍，氣得暴跳如雷，可惜她酒色掏空身子，根本無力反抗，隻能慘叫著任憑蹂躪，不過她也並沒有求饒，而是眼神惡毒看著她。
餘二丫打完長舒一口氣，再動手把周不悔馬鞍取下來，丟到旁邊深河中，然後拉起目瞪口呆攀大哥，一溜煙消失在拐彎盡頭。
周不悔顫顫巍巍起來，發現她眼眶腫痛，隻能眯著眼看路況，而且拉風衣服，也破了幾個口子，她根本無法在同窗麵前示人，想到這隻好垂頭喪氣回家。
“動手打她幹嘛啊？日後她找你麻煩，夠你喝一壺的，不是有句話怎麽說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李攀調侃道
“安心啦！我不怕這個惡女人，而且二丫討厭她看攀大哥那種眼神，一看她就不是好東西”餘二丫細聲解釋著
李攀聽完無言以對，難道還訓斥她嗎？畢竟餘二丫在維護他，李攀就更不好意思責怪她，想到這忍不住摸摸她雙馬尾後腦殼，對她這種護犢子精神進行鼓勵。
到潯陽城時候，李攀發現城門口非常宏大，有十幾米高七八米長，上麵不停有持紅纓槍兵丁巡視，下麵還站著二排持樸刀男女衙役，中間更是一個頭頭模樣在嗬斥撿查貨物收稅。
餘二丫拉住他的手在人群後等著，李攀候的過程中不動聲聲注意周圍，看到大家雖然好奇瞧著他，卻沒有對餘二丫抓他的手有鄙夷神情，反而一些女人對她投去嫉妒目光。
“二個人沒帶東西，收六文，咦？好俊俏小郎君，你是那個地方的，很麵生啊！”收稅女小吏眼睛一亮說著
“我們是餘家村的，他是我表哥，他以前沒來過潯陽城”餘二丫連忙解釋道
“那快進去吧！多注意安全，要是他遇到麻煩事情，你可以來城門找老娘，我護他安全”女小吏饞涎欲滴說著
裏麵街道趕集人海磨肩接觸，旁邊也是二層複式木樓小店，中間街道更是一條寬闊青石板鋪墊大街，不時還有兩人一組衙役巡邏。
李攀在好奇打量周圍的時候，旁邊的人也在驚異看著他，覺得李攀氣質和他們格格不入，表現得特別另類，就像鳥兒中混進一個鳳凰。
餘二丫領著李攀從十字路叉道口，轉進一條小巷，在一個賣糖葫蘆攤位前站定，並用古靈精怪眼神打量著，然後高興說道
“給我來兩串個子大的糖葫蘆，要糖抹多一點的，吃起來比較甜夠巴適”
“好咧！謝謝照顧小本生意，共四文錢”
餘二丫接過抹糖漿葫蘆，從癟癟褲兜拿出一串銅錢，小心數出四枚遞給大爺，然後繼續拉過攀大哥的手往隔壁切糕攤位跑去。
“大瑛朝切糕咧，不好吃不要錢，沒銀子也讓吃”攤位婦人大聲呦喝著招攬生意
“沒銀子也讓吃？你不會是忽悠人吧？我可不會相信天上掉餡餅”餘二丫聞言不屑說道
“瞧你說，啊！怎……怎麽標致小郎君，來來來，快過來，老娘給你切塊糕點嚐嚐”攤位婦人大驚小怪說著
切糕攤周圍人聞言，再看到餘二丫後麵李攀，頓時引起小範圍轟動，都不停哄鬧著往他那裏擠，好近距離一睹為快，順便能不能在俊俏小郎君身上占點便宜，畢竟美好事物都想欣賞觸碰
餘二丫看到失控人群，眼裏閃過驚慌，她連忙抓住老板娘遞來二根切糕，拉起李攀的手，匆匆逃離這個地方，等二人氣喘籲籲躲開後，她格格笑著說道
“攀大哥魅力真是無人可擋，看到你的人都已經淪陷，恨不得把你占為己有”
李攀聞言哭笑不得，隻好在她頭上揉揉，餘二丫明顯對他這個動作很滿意，舒服到迷上眼睛，再把手裏糖葫蘆遞到李攀嘴邊，讓他嚐嚐味道。
李攀很有默契咬下一個糖葫蘆，畢竟上次她喂過他吃芭蕉，李攀嚼的過程中，感覺有點冰糖心甜，他猜測應該是放有蜂蜜成份，否則不可能怎麽甜膩。
餘二丫瞅到旁邊一位婦人背著相公，她不由眼露羨慕，邊咬一口甜滋滋糖葫蘆，用貌似不經意語氣說道
“能背一下我嗎？就跟她們小二口一樣”
李攀聞言，再看到她所指，立刻明白餘二丫什麽意思，他馬上蹲下身來，招手示意她上來，等她趴好，李攀托住她屁股，在餘二丫指揮下從小巷穿出來。
內河上打漁女，看到李攀背住一個女子走在石拱橋上，而午後陽光更是給他渡上一層金光，心癢難耐下唱喏道
小郎君在橋頭上啊
姐姐在船上撐杆呦
你倆的情
恩恩愛愛背上晃悠著
隻盼夕陽望不到盡頭
李攀聞言，再看到河上身挎魚簍的打漁女，一副巾幗不讓眉模樣，心裏忍不住漬漬驚奇，同時興致勃勃回應道
煙雨入潯陽城
留映心底也無
牽腸縮願來世
不知可否再聚
往日回首成空
酒不醉人自醉
打漁女聽到，讓頂到無話可說，隻能納綱紅著臉不知所措。而船坊上準備開始夜生活的姑娘，則紛紛鼓掌調笑道
“這小郎君既俊俏又有文采，可不多見”
“對啊！對啊！我喜歡他那雙幹淨眼睛，很單純勾人，就似鄉下哥哥小時候淳樸模樣”
“公子上來玩啊！鼎燭夜談探討詩詞，奴家不收你銀子”
“那算什麽，妾身願做小郎君入幕之賓，隨時恭候公子大駕光臨”
“真不矜持，小郎君別聽小蹄子們胡說八道，來小芸這吧！一起琴瑟和明談風花雪月”
“能為紅月寫一首詞嗎？隻要讓我滿意，任君采拮共度良宵，紅月還會吹一手好簫”
李攀聞言再看到畫坊鶯鶯燕燕，心裏大感吃不消，立刻背起餘二丫狼狽而逃。
少婦和大姑娘瞧小郎君窘迫背影，都是忍不住咯咯咯笑得花枝招搌，感覺他真是個妙人，居然還會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