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節 我們的牛牛

  進入永恒世界的第二十三天。


  睡過安穩的一覺，威爾遜被外麵的說話聲吵醒，那爽朗的大笑分明是沃爾夫岡，他一下子坐起來，披好蓋在身上的衣服，從還在熟睡的薇洛和薇格弗德中間穿過。


  “沃爾夫岡！”威爾遜對於大力士的歸來表示歡迎，可他掀開帳篷，“你、你怎麽，你怎麽瘦了這麽多？”


  眼前的沃爾夫岡足足比分開之前瘦了一圈，他分明是個壯碩的男人，是有著一身肌肉的大力士，怎麽現在成了比威爾遜還瘦弱的小家夥，連維斯都比他高。


  “哎，別提了兄弟，我都一天沒吃飯了。”這是沃爾夫岡沒錯，雖然瘦了一大圈，但講話的聲音、語氣沒有變。


  “他說這是他的家族遺傳病，吃飽了的時候就會變得強壯，感到饑餓就成了小不點兒。”伍迪幫沃爾夫岡回答威爾遜。


  “喂！我可沒說我是小不點兒！”


  “怎麽會有這種疾病？”威爾遜感到不可思議。


  大廚沃利在為沃爾夫岡與機器人烹飪食物，機器人wx-78站在火坑旁，老奶奶在給他掃去身上的積雪。


  “那裏怎麽會有一頭牛牛，你們帶回來了一頭牛？”威爾遜終於注意到了不遠處正刨開積雪扒食的皮弗婁牛。


  “沒錯。”沃爾夫岡得意的說，“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會餓成這樣？它的肚皮可真是個無底洞，我們把所有的草、樹枝全都喂給了它。說起來也是巧合，我跟咱們的鐵皮兄弟一起去草原上撿牛糞，我看它們都在吃草，就嚐試喂給一頭牛一些割下來的草，誰知道它就跟定我了，我走到哪它就追到哪，向我索要食物，我把身上的草、樹枝全喂給它了。所以我們做不成火把，每到夜晚就隻能升起篝火，順便烤烤火，這天氣太冷。後來草和樹枝被它吃盡了，我們就把身上的漿果與胡蘿卜給它，它真是吃素的。我想了想，有頭牛的話起碼我們不用跑這麽遠來收集牛糞了對吧？因此我就帶牽引著它回來了，這才耽擱這麽久。”


  “太好了，我早就想養一頭牛了，我第一次見到牛牛就在想該怎麽馴服它們，牛能給人安全感！”威爾遜非常認可沃爾夫岡的做法。


  “皮弗婁-牛-雜交-產肉。”機器人又發出了沒有感情的聲音，他接過沃利遞給他的食物，一口吞下去。


  沃爾夫岡也表示自己餓壞了，狼吞虎咽。


  因為冬天的緣故大家不能出門太遠，老奶奶在這種天氣也不放心，所以大家都呆在基地裏。伍迪沒事情做，就把秋天堆積的木頭全劈成柴火，他揮舞露西，那把斧頭仿佛一刻也不能停。


  “它真大啊！”薇洛知道基地裏住著牛牛了。


  “當然，它是個大家夥。”沃爾夫岡用錘子敲敲打打，他在製作一副鞍。


  威爾遜為沃爾夫岡打下手，他用草繩圈度量牛背的寬度，“不知道這裏有沒有馬，我應該做一名牛仔。”


  “噢~或許吧，我可不喜歡騎馬，從前在馬戲團表演的時候他們就叫我騎馬，馬戲團的兩匹馬都又瘦又小，我真怕我把它們壓扁。”


  “你能講一講你在馬戲團的故事嗎？”威爾遜對沃爾夫岡說道，“我對這些故事很趕興趣。”


  “噢~那不是什麽有意思的回憶。”薇洛也豎起耳朵，聽沃爾夫岡講他的故事：“馬戲團對於觀眾來說代表喜劇和歡樂，可對我們這些表演者而言，我們既不享受表演、也不會對自己的演出傻笑，那就是工作而已，為了填飽肚子。你知道嗎，馬戲團的老板甚至拿我的特點當噱頭，故意不叫我吃午飯，好在下午的表演上來一出‘大塊頭和小不點兒’的把戲。”沃爾夫岡擺擺手，“好了，做好了。”


  他的故事戛然而止，看起來沃爾夫岡並不喜歡過去的回憶，威爾遜不該問他的，但是——威爾遜對於大家的故事、對於每個人各自的秘密，他希望能探尋，以找到關於每個人同這個世界關聯的蛛絲馬跡。


  沃爾夫岡喂給皮弗婁牛一些儲存的漿果，“別動，聽話的大家夥。”然後把鞍固定到牛牛的背上，“誰想來試一試？騎牛肯定比騎馬穩妥多了。”


  薇洛抱著伯尼成為第一個騎牛的人，沃爾夫岡為她牽著牛，牛牛載著薇洛走了幾十步，就把她甩了下來，得虧沃爾夫岡接住了她。


  “太危險了！”薇洛抗議道。


  沃爾夫岡揉揉她的腦袋，“沒關係，不是有我嗎，沃爾夫岡絕對會接住你！”他將牛牽回基地附近，“等到完全馴服，它一定會是我們最重要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