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又二分之一節 玫瑰與查理

  第一朵玫瑰開在中庭。


  查理將它摘了下來，某一天她遺失了這朵珍貴的花，可現在它又出現了，重新回到查理手中。


  這朵花是怎麽開出來的呢？啊，查理笑了，美豔又猙獰：那就要問問我最親愛的魔術師麥斯威爾了，可惜上一次沒能抓住他，他現在在哪呢？影子們在尋找。麥斯威爾很小心，他擁有殘存的暗影之力，憑借暗影法典，他依然能驅使一部分來自黑暗的仆人，但他已經是風燭殘年，或許就躲在某個角落，拚命驅趕他僅存的仆從為他尋找食物，他應該是饑不擇食、奄奄一息。


  查理奪走了麥斯威爾的王位，並且獲得了比他更強大的力量，在永恒領域，她已經是絕對的神明——她是暗影的王者、是黑暗的暴君、是來自遠古的始神！

  查理撫摸暗影王座，暗夜照明燈閃爍著令人著迷的光芒，真可惜，她雖然獲得了王位，卻永遠都不能出現在光明裏，除非那是“影”的光芒。


  但是對查理來說，這並不重要了，在麥斯威爾當權的時代，她倒曾抱怨過，她哭泣、悲愴、懷念，想起她的父母、姐姐、家人，她痛苦的哀鳴：這一切都是拜那個虛偽狡詐的魔術師所賜，她一定要回到家鄉！可是——當那本書接觸了她，查理的身體仿佛寄居了另一個人格，那個人格暴虐、冷酷，她侵蝕查理的精神、一遍又一遍的對查理說：“我們將合二為一。”


  她們果然合二為一了。在麥斯威爾的欲望不斷膨脹的時候，他企圖消滅遠古的領袖、暗影的另一位王者——織影者，他企圖獲取織影者的力量。那是一場慘烈的戰役，麥斯威爾帶著他的暗影仆從——它們本來是織影者的同伴——挑戰這位遠古而來的黑暗之影。暗影們前仆後繼，麥斯威爾倒是在一旁看熱鬧，他哈哈大笑：“勝利總會屬於我！”


  織影者則憤怒的咆哮：“把他們還給我！”


  但是笑到最後的人並非麥斯威爾，當麥斯威爾即將給予織影者最後一擊的時候，查理襲擊了他。查理的兩種人格達成共識，她們將主宰這個世界。


  麥斯威爾身受重傷，他不敢相信查理背叛了自己，但他仍然在有限的時間作出最正確的判斷——使用傳送法杖逃走。查理完成了麥斯威爾未完成的事業，她擊殺了織影者。


  織影者碎成骨片，悲傷無比：“我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


  於是查理成功坐到了暗影的王座之上，從那天起，所有暗影都將聽從查理的召喚，它們是遠古的遺民，如今承認了查理的統治。而織影者並未完全死去，查理將他的心髒藏在地上，將他的骨頭散落地底，把暗影的香爐扔到月亮之島，把骨頭的盔甲埋於綠洲深處。她坐穩了王位。


  但是美中不足，麥斯威爾在逃走之前使用織影者守護的遠古大門將其他一些人傳送進了永恒領域，他以為這些人能幫助他奪回王座嗎？


  查理起身。


  她一揮手，全部的暗夜之燈熄滅，她要去審視自己的國度了。


  其實這片大陸並未完全陷入暗影的勢力，也並非隻有查理一位神明，暗影雖然來自遠古，但也隻能算是新崛起的力量，在查理所不能知曉的年代，暗影的先民們利用影的魔法興建城市、發展科技、征服大陸，他們似乎是一種蟲類，這也解釋了為什麽殘存的遠古遺跡都在地下世界。


  “嗬、蟲類。”查理對於能力的來源感到不屑。


  而另一股勢力是來自其他魔法的力量，在大陸之上是獨眼巨鹿、麋鹿鵝、蟻獅與熊獾，它們代表四季；地下則是劇毒蟾蜍，它盤踞地底最肥沃的三片土地；而在大海，邪天翁與帝王蟹遙相呼應；除此之外，最麻煩的是龍蠅與蜂皇後，它們強大又難纏。


  暗影實際控製的地方其實隻有地底的遠古區域，如果影怪和夢魘想出現在地麵，就必須有某個人的精神值低到一定程度才行，麥斯威爾送來的那些人讓暗影出現在地麵成為可行的事；而海對麵的月之島，不論暗影還是其他力量，全然影響不了，那兒有自己的法則。


  查理在黑暗之中發現了麥斯威爾的雕塑，這一定是他自己建造的，真是滑稽又自大的家夥。夜色影響不了查理的視線，她來到了玫瑰對她發出信號的地點，是一片樺樹林。


  那一天查理感覺像是被刺了一下，隨後玫瑰就開放在暗影王座之上，這一株來自織影者，他死後，在中庭開出了這朵花，這朵玫瑰似乎能給予查理許多有趣的能力。


  為什麽會有感覺呢？是那些來自外麵的人摘下了它，查理笑起來，她嘴角上揚，仿佛燃燒起看不見的黑色火焰。


  “我會來找你們的。還有我親愛的麥斯威爾，我也會去找你。等到地下的毒菇陷落，你們就將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