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 證據確鑿
石煊言語裡面充滿了淡淡的諷刺,最後卻也是禁不住嗤笑:「只不過縱然我說的話兒,一個字都是不能夠相信。那件證據,卻也是證據確鑿。如今那枚失蹤的髮釵,可還是在縣主身上吧?」
石煊是那樣兒的得意,竟似有幾分說不出的快意。
他言語也是咄咄逼人:「這枚髮釵,縣主盜走了去,可是卻也是來不及隱匿,只恐怕還是藏在你的身上吧。」
石煊眼底卻也是流轉了屢屢寒意:「你若是不心虛,便是讓人搜一搜,若是我我會你了。我怎麼樣,都是給你賠個不是。」
他知曉,元月砂必定也是已然察覺上了當。
既然是如此,這個昭華縣主必定也是會不知所措。
若是那樣兒,元月砂的樣子,落在了別人的眼裡,可不就是心虛?
這一次,看元月砂如何能逃脫?
石煊看著元月砂,幸災樂禍,就等著瞧著元月砂的窘迫姿態。
元月砂瞧著石煊,眼底流轉了一縷難以形容的憎惡,十分不喜。
可是自己卻也是絕不會和石煊所預料的一般,心生惶恐。
元月砂也是冷哼了一聲,驀然將那髮釵就拿出來。
「睿王世子說的可是這枚髮釵。」
元月砂乾乾脆脆的,將這枚髮釵拿出來,一雙精緻的臉頰卻也是流轉了幾分陰鬱。
那枚髮釵十分精巧,釵上兩顆珠子,卻也是流轉異彩,一見就是十分珍貴。
在場之人,無不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髮釵,居然當真在元月砂身上。
元月砂冷哼:「只不過是因為我得罪了睿王世子,想不到睿王世子卻也是這樣兒的不依不饒。你利用丫鬟紅鴛,將這枚髮釵,弄在了我的身上。你不過是存心污衊,這樣兒待我。可你這般污衊,難道還有人相信不成?」
石煊亦想不到,元月砂居然是這樣兒的強勢。
在石煊想來,元月砂應該是心生懼意,十二分的惶恐。她應該言語推搪,左躲右閃,然後步步緊逼,用盡心思。可是自己也是絕不能容元月砂逃脫。而任是由著元月砂言語切切,最後卻並無什麼用處,到底還是將此等罪證搜了出來,並且讓元月砂顏面掃地,無地自容。
可是卻也是未曾想到,元月砂居然是這樣兒的輕輕易易,就將這枚髮釵拿出來。
那珍貴的髮釵,就這樣兒在元月砂的手掌之中,不覺煥發了縷縷光彩,柔潤的光輝卻也是禁不住輕盈的落在了元月砂的臉頰之上了。
石煊眼底,卻也是禁不住流轉了幾分惱恨之色。
可是還未等石煊說話兒,元月砂已經是言之鑿鑿,咄咄逼人:「此枚髮釵,不過是睿王世子栽贓陷害,諸多手腕。從月砂在睿王世子踏入京城開始,從我得罪了李惠雪開始。你便是處心積慮,恨不得將我置諸死地。此枚髮釵,是你讓丫鬟紅鴛,送到我手中,卻說是睿王妃所贈。我一時不查,居然是收下來了。可誰能想的到,這睿王世子居然用這樣兒簡單無恥的手段。簡直是無恥之尤,令人十分不齒。」
元月砂手一伸,緩緩的將這枚髮釵給遞出去。
龍輕梅目光示意,一旁的丫鬟輕輕的向前,將這枚髮釵拿過來,送到了龍輕梅的手中。
龍輕梅目光落在了這枚髮釵身上,一雙眸子漣漣生輝,眼神竟似有些個深邃,也是不知曉究竟在想些個什麼。
石煊也沒想到,元月砂居然還這般理直氣壯,簡直比自己還咄咄逼人。
他也不想承認,有那麼一刻,自己好似也被元月砂氣勢所震懾!
石煊心裡驀然湧起了一股子的焦躁,很有些不痛快。這算什麼?這個女人,卻也是未免太不要臉了。
這尋常女子,哪裡會和她這樣兒,這般樣子了,居然還理直氣壯。
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反而覺得元月砂是個不要臉的奇葩。
剛才自己居然被元月砂氣勢所震懾,實在也是莫大的恥辱。
一想到了這兒了,石煊面色頓時不覺變了變,越發疾言厲色:「事到如今,你仍然是砌詞狡辯。下人已經瞧見你進入放東西的淑花殿偏廳,一進去也不知曉做了什麼。出來時候,卻也是面色蒼白,容色煞是惶恐。只不過彼時別人覺得你總歸是個縣主,怎麼樣兒都是應該有些個尊貴嬌貴之氣。誰也是沒想到,你居然是做出了這樣子的事情出來。阿姝,是不是這樣兒?」
那個阿姝,卻正是剛才去取錦盒的丫鬟。她也是睿王府的婢女,是龍輕梅從東海帶過來了的。
方才她還跪在了地上,一臉惶恐,如今卻也是抬起頭,好似早就想這樣兒說的樣子。
「不錯,奴婢去取髮釵時候,可巧便是瞧見了昭華縣主從裡面出來,那容色還不自禁的有那麼幾分的慌亂之氣。她撞了奴婢,大聲呵斥了一頓。後來,後來聽聞奴婢取釵要當眾送禮給皇後娘娘,便也是,也是臉色十分難看,彷彿極不歡喜的模樣。我瞧見了,也是覺得有些古怪。沒想到,縣主居然是做出來這樣子的事情出來。」
阿姝一副老老實實的模樣,她雖然是個下人,可是別人看到了她這樣子的下人,卻也是不由得覺得。好似阿姝這樣子的女子,也許是並不會說謊兒的。
石煊也是一臉鄙夷之色:「是,誰能想得到一個宗室之女,居然能做出這樣子不要臉的事情,居然偷東西!」
石煊並不是一個厚道的人,什麼見好就收,什麼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些在石煊的字典裡面,卻也是些個根本都不存在的東西。
他要是不喜歡什麼東西,一定是會死死的就將對方狠狠的咬住了,怎麼樣都是絕不會放開。此刻他不但是乘勝追擊,而且還專門挑元月砂的痛處來說。他就是要讓元月砂打心眼兒裡面不舒坦,就是要故意將元月砂給這樣兒給刺得鮮血淋漓。
「不過,這也是並不奇怪。雖然元月砂是個宗室之女,可是到底是南府郡來的。左右,也不過是個鄉下丫頭。就算是有了尊貴的封號,穿上了漂亮的一閃,學會了京城的禮數。可是這骨子裡,到底也不過是個下賤的人。一個真正有教養的姑娘家,可是不會去偷東西。倘若當真是養在龍胤宗室,又怎麼會有這麼些個毛病。」
元月砂的出身,本來就是元月砂的軟肋。
這位南府郡來的姑娘,縱然是容色姣好,又聰慧非常,可是因為她的出生,元月砂也是備受刁難。
倘若她不是元家旁支的女兒,而是京城元家之女,就算是個庶女,那也是會順意許多了。而不似如今這般,可謂是備受刁難。
這些日子,元月砂靠著自己的手腕,倒也略略改善了些。乃至於今日她踏入了皇宮,那些個京城的貴女,那些審視的目光之中,卻也是頓時不由得蘊含了幾許的重視之色。這些貴女也是忍不住在想,倘若元月砂當真成為了東海的郡主,也許也有那麼幾分利用價值,可以加以籠絡了。
石煊故意這樣子說,就是為了說中元月砂的痛處,就是為了讓元月砂打回原形。
哼,元月砂如今十分得意,以為能夠十分的風光?可笑,這個賤人簡直便是痴心妄想。她讓雪姐姐自慚形穢,哭得不能自己。可是雪姐姐是高貴的,元月砂才應該落在了塵埃裡面去了。
雪姐姐是這世間珍寶,而元月砂卻也不過是泥地裡面人物。
他用自己全部的惡毒來攻擊元月砂,只盼望能將元月砂這樣兒的擊碎。
然而元月砂的臉上並沒有出現石煊所期待渴望看到的一縷脆弱和惶恐,更沒有半點所謂揭破畫皮的不知所措,只有那濃濃的不屑以及那如冰的輕蔑。
「睿王世子這一番誅心之論可當真是精彩絕倫,連我都以為自己是個無知村姑。一個無知村姑,能做朝廷的縣主,那可真是打了陛下的臉皮,也是打了滿京城貴女的臉。睿王世子可能跟小家子氣的什麼柔弱孤女相處多了,以為全天下的姑娘都跟你認識的一樣。故而,居然是想出了這樣子的可笑計策來陷害人。」
元月砂也是口舌不饒人:「更何況在月砂看來,就算是村姑,難道人家窮,就可以隨便污衊別人偷東西。其實便算是個村女,因為家貧而知曉應該整日幹活,也比世上某種女人強些。沒本事投生富貴人家,做個金尊玉貴的小姐,偏生是丫鬟的身子小姐的脾氣。明明出身下賤,無才無德,已經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寄食別人,只因為別人沒將她當小姐看,終日就以淚洗面,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這才是恬不知恥,又心裡沒數。」
李惠雪若左耳朵進,右耳朵的出,只做沒聽。那麼元月砂罵的,也只能空氣。
可是李惠雪哪裡能這樣兒的淡定?她這樣子一朵嬌花,元月砂罵一罵,頓時也是眼眶紅了,淚水有了,好似委屈得不得已。
李惠雪人並不聰明,就好似她說得,吵個架都不會。
如今她被元月砂當眾攻擊了,頓時也好似受盡了天大委屈。
她自然一向就是這樣兒了,但凡受了什麼委屈,便是一二分也是做出了十成十的模樣。
更何況,她心裏面可謂是極為不喜元月砂的。
她不喜元月砂,就更要讓別人的都是看清楚,元月砂究竟是怎麼樣兒極兇狠的欺侮自己的。
李惠雪不覺凄聲言語:「昭華縣主,又不是我讓你偷這髮釵的,怎麼你這樣兒欺侮我。」
她就是要向別的人挑明白這件事情,元月砂是偷了東西,不但不知錯,反而來攻擊自己。
不過一向護著李惠雪的石煊,此刻卻也是不覺這樣兒,輕輕的皺了一下眉頭。
此時此刻,李惠雪實在也是不應該來接這句話兒的。
果然元月砂卻也是嗤笑:「雪姐姐倒是挺會對號入座的。剛才睿王世子那樣子罵我,我一點兒不生氣,是因為我本來不是這樣子的人。沒想到我隨口說一說,雪姐姐卻也是自己跳出來。這龍胤京城呆得久了,自然好似什麼樣兒的稀罕事情也都是能見到。我見過撿金銀珠寶的,卻也是沒見過趕著上著,自己個兒撿罵的。」
李惠雪臉色發白,又搖搖欲墜了。
自己可沒元月砂這樣子厚臉皮,她是個嬌滴滴的姑娘,讓別人這樣子說,自然也是受不住。
可是元月砂說話說得很是難聽,居然說自己撿罵。
這樣子的話兒,元月砂居然也是說得出來。
她那心底裡面,頓時也是好似滴血一般難受。
元月砂卻也是咄咄逼人:「別人聽過自取其辱,可是什麼樣兒的德性叫做自取其辱,只怕也是沒人能夠見過。可是如今,見到了雪姐姐這樣子撿罵的人,大約也是明白了。」
元月砂乾脆撕破了臉皮,可謂是句句諷刺。
元月砂這樣子罵,那些個京城貴女個個卻也是禁不住拿異樣的目光看李惠雪。
有些人的臉上,卻也是禁不住流轉了幾許好看戲的神色。
畢竟她們雖然並不怎麼喜歡元月砂,可是卻也是未必對李惠雪有什麼好感。
當年的李惠雪,雖然是嬌滴滴的,可是彼時到底年紀還小,又多少出於天然。別人也只當她是個羞澀些的小姑娘,又憐惜她父母雙亡,不免是多些個寬容。故而那時候,李惠雪也還不讓人覺得如何。
可是這次回來,私底下笑話李惠雪的也是不少。李惠雪這樣子歲數的京城女子,成婚之後,各自也是成熟了不少。也再沒人和李惠雪這樣子做天真無邪未出閣的姑娘家怯弱情態。李惠雪自個兒仍然愛擺布她的楚楚可憐,可是卻也是渾然不覺,自己儼然成為了別人眼底的笑話了。
比如此時此刻,在場的這些個龍胤的女眷眼中,瞧著李惠雪,卻也是禁不住流轉了幾分看好戲的光芒。
李惠雪真是有些個沒有自知自明,都是個歲數大的寡婦了,卻整日還跟妙齡少女一般撒嬌弄痴,也不嫌難看。
李惠雪聽了這樣兒的話兒,心裏面可謂是說不出的難受。
她隱隱約約,也是瞧懂了周圍的人目光之中蘊含的神色,卻也是不知所措。
怎麼就這樣子的看著自己?小時候,這些人可是憐惜自己孤弱,總是嘆息說可憐可憐,好苦命的孩子。那麼李惠雪做錯了什麼事情,也是沒有人和她計較。而有人倘若和她計較,別人都是會用那異樣的目光看這個人,覺得這個人沒有絲毫的同情心。怎麼如今,這樣兒的手段居然是好似沒有用了?
李惠雪的心中,卻也是禁不住流轉那滿腹的酸意,可謂覺得自己個兒牙齒都好似要酸掉了。
可是她這個笨丫頭,卻也是不知曉如何的還擊。
一想到了這兒,李惠雪卻也是禁不住拿眼看石煊。
自己笨,被人欺侮了,可是當真不知曉如何是好。可是石煊是聰明的,阿煊這樣兒的聰明,也是一定能為自己出這口氣。讓自己,可也是會被好生愛惜。
阿煊是厲害的,元月砂不會是阿煊的對手的。
想到了這兒,李惠雪全心全意的依賴目光,卻也是這樣兒就落在了石煊的身上了。
可是石煊此刻,卻也是並不想因為李惠雪的事情和元月砂吵。
他面色不覺一陣子的鐵青,石煊是愛惜李惠雪的,可謂是將李惠雪當成了自己個兒的心肝子肉。
可是此時此刻,石煊心裏面卻也是湧起了一股子煩躁和不耐。
李惠雪這個時候,實在也是不該開這個口的。雪姐姐不懂事,這個時候卻也是出語和元月砂糾纏,可是她卻也是不知曉,她這樣兒的一說話,豈不就是被元月砂這樣兒生生的拿捏住了通腳?原本是在說元月砂盜東西的事情,是在說元月砂出生卑微,十分下賤。她居然是做出了這檔子不要臉的事情。可是元月砂不過說一說,李惠雪就跑來跟元月砂糾纏。
那麼要討論的話兒,全部都偏開了。
李惠雪怎麼就這樣子蠢?她難道不知道,自己越和元月砂爭執,那麼她便受到了別人的攻擊力越大,別人的注意力卻也是都會落在了李惠雪的身上了。
一想到了這兒,石煊內心,卻也是禁不住猛然一驚,面色卻也是不自禁的流轉了幾許的鬱郁之色。
便算是石煊自己,此時此刻,卻也是極為吃驚。
自己心裏面,剛才竟然好似順理成章,不覺在想,李惠雪有些蠢。
怎麼會?他怎麼會覺得李惠雪蠢?自己是愛惜雪姐姐的,就算雪姐姐沒那麼聰明,可是自己也是應該好生的照顧她,怎能生出那一絲一毫的嫌棄心思?
石煊的心裏面,頓時也是不由得覺得十分的愧疚起來。
旋即,他卻也是禁不住安慰自己,只不過是太煩躁了。
只不過無論如何,自己也是不應該嫌棄雪姐姐。雪姐姐並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太過於單純,被人用些個計策,就很容易上鉤。其實,元月砂就是利用了這一點,轉移別人注意力。
今日出醜的,也只應該是元月砂一個人。一想到了這兒了,石煊頓時也是不覺定了定神,不覺冷言冷語:「事到如今,昭華縣主何必在一個區區的李惠雪身上糾纏,雪姐姐是什麼為人,似乎也不是今日應該討論之事。畢竟,剛剛從昭華縣主身上,生生的搜出了這樣兒的賊贓。」
石煊也是咬重了賊贓兩個字,元月砂是賊,那可是毋庸置疑。
就算元月砂東拉西扯的,可是也是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李惠雪卻反而怔了怔,她自然不明白石煊的用意,以她的腦子想要做到和石煊心意相通,卻也無疑是一樁極為困難的事情。
她忍不住錯愕無比的想,阿煊居然就不為自己出氣了?
就這樣子算了?
這大庭廣眾之下,元月砂羞辱了自己,石煊不是應該幫自己,證明自己的為人,讓元月砂啞口無言的嗎?怎麼好端端的,居然就這樣子算了?難道自己受辱,居然就一點兒都是不重要。
她原本還覺得,石煊對付元月砂,那是因為自己。可是如今,李惠雪十分氣惱的想,還不知道因為誰呢。畢竟這世間的男兒,卻也是有那麼許多,是負情薄倖,沒那麼多真心實意的。
石煊卻渾然不知曉,自己這位雪姐姐的不滿意。他只死死的盯著元月砂,眼底流轉了一縷憎惡和寒意:「而且,昭華縣主是什麼人,恐怕京城上下都是有所公斷。只怕你這位昭華縣主,根本也是談不上是什麼好人吧。」
元月砂反而笑了:「月砂究竟是不是好人,這每個人的想法,自然不一樣。可是月砂是不是蠢人,這個答案是顯而易見的。想我一個南府郡的旁支女兒,捐去母親嫁妝,得了封號,來了京城。不滿意月砂出生的人,可是多了去了。可是就算是如此,我這位昭華縣主,卻也是並沒有被人趕出去。為什麼這樣兒,恐怕不是月砂運氣好吧。只怕滿京城的人都是不得不承認,我元月砂,至少絕對不會是一個蠢人。」
「打開天窗說亮話,誰都知曉,成為了睿王妃的養女,便是會成為郡主。我這樣子的異姓之女,能成為縣主,已經是福氣。想要成為皇族的郡主,更是難上加難。可是如今,我卻也是最有希望成為東海養女,朝廷郡主的人。那可是一步登天,好大的福氣,更是難得一遇的機會。更不必說,長留王殿下,當眾許婚。這樣子潑天的富貴在月砂跟前,誰會相信,我居然會不要這些,居然要偷這一枚髮釵?」
「就算這髮釵是稀罕玩意兒,就算那髮釵之上的兩顆珠子當真很是明潤透亮。可說到底,不過是一件漂亮的首飾。既然是如此,我會為了這樣子的首飾,放棄這般大好機會?」
「試問在場各位,一邊是潑天富貴,一邊不過是一枚精巧首飾。你們誰會蠢到如此地步?此時此刻,你們若是月砂,可會拋棄手中美玉,去撿地上的一塊石頭?笑話,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自然也沒人回答,到底會不會舍了美玉去撿石頭。
可是在場的女眷,內心之中的答案,卻也是一致的。一枚貴重的首飾,再貴重,也是頂了天了。任何首飾,和朝廷郡主封號比起來,什麼都不是。
她們若是元月砂,也是絕不會在此刻偷盜。
這元月砂,也不像是這樣兒蠢笨的。
這個小妮子,來到了京城也是有好幾個月了。
也許她顯得不是個善良的人,也許她顯得工於心計,可是無論怎麼樣,元月砂絕對不是蠢蛋。她非但不是蠢蛋,還比許多的人都要聰明的多。既然是如此,這樣兒的一個人,怎麼會去偷盜這個髮釵?
只要想一想,都是會不免覺得,很是不合常理的。
故而在場貴女,面對元月砂咄咄逼人的質問,她們雖然沒有將答案宣之於口,可是卻也都寫在了眼睛上。
這於理不合!
石煊卻也是頓時氣得渾身發抖,元月砂這可是人證物證俱全!如此證據確鑿,他想過元月砂怎麼反駁這個人證和物證。
可是卻也是怎麼都沒想到,元月砂居然是不理會這些個確鑿的證據,而是不覺言語切切,說什麼是否合乎情理。
石煊自己反而胸口怒火高漲了,燃燒了濃濃的怒意,眼睛裡面卻也是頓時禁不住流轉了極為濃郁的惱恨。
他不覺厲聲說到:「只因為你,你一時鬼迷心竅,你糊塗。你是女人,到底是喜愛珍寶的。這珠寶花了你的眼,你便是這樣兒的本性,你按捺不住,所以做出了這樣兒的無恥偷盜之事。你便是居然是做出了這樣子可笑的勾當。」
可是石煊越是生氣,元月砂卻也是偏偏不生氣。
元月砂非但不生氣,而且還說得不屑一顧,言語之中,可謂是充滿了濃濃的諷刺之意:「便算我當真是如此貪婪不堪,可是如今,這郡主的位置,我可不是沒有到手嗎?既然是如此,正是我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時候。這個時候,我正是十分的警惕。等到日子安穩了,我說不準可能按捺不住自己的本性,做出了這檔子的事情。可是如今,這麼要緊的罐頭,我又怎麼可能會做出了這樣子的事情?我不但偷了首飾,還是給皇後娘娘的首飾?那我不是什麼村姑,而是頭豬了。」
說到了這兒,元月砂不但不生氣,還忍不住冉冉一笑,笑容有些個甜甜的味道:「睿王世子嫌棄我,布局陷害我。你呢,自然可以收買下人,恣意擺布。可是偏偏,卻根本不合情合理。這樣子的事情,不過是惹人笑話了。」
石煊氣惱之餘,都是有些佩服元月砂了。元月砂分明也是證據確鑿,連釵都在元月砂的身上了,元月砂居然還這樣子的反咬一口。